第118章 契婚
清風殿 玄風淺剛回到屋中,便將裹在身上的寬大披風扔至了一旁。 “帝姬,你可算回來了!” 綺鳶瞅著玄風淺隨手扔在地上的寬大披風,關切地詢問著她,“帝姬,這披風上怎么滿是血跡?你可是傷著了?” “放心,不是我的血?!?/br> “那...這披風當如何處理?” “扔了?!?/br> 玄風淺緩緩地落坐在梳妝臺前,全神貫注地思忖著眾神之力與墮魔之間的關系。 根據(jù)目前的情況來看,墮魔絕非是cao控眾神之力的幕后黑手。 其不過是受了幕后黑手的囑托,將所謂的“眾神之力”轉手贈予了她。 至于幕后黑手為何遲遲不肯現(xiàn)身,玄風淺暗忖著,此人也許一直都潛藏在她身邊。 正是因為過于熟悉,他才不好輕易露面。 再加之每一回預見災禍的方式都是入夢,她總感覺這一切同浮塵逃不開關系。 只是,她始終想不明白,浮塵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玄風淺心煩意亂,徐徐地閉上眼眸,專注地回憶著近期她在夢境之中預見的災禍。 第一場夢境,發(fā)生在九幽噬魂殿。 夢境中的冷夜,獸性大發(fā),侮辱了她。不止如此,當他發(fā)現(xiàn)她是第一次時,還喪心病狂地命人將她扔入餓狼窟。 事實上,冷夜并沒有那樣做。 他確實將她擄去了噬魂殿,不過并沒有侮辱她,而是暴揍了她一頓。 他下手頗重,但絕不至于傷她性命,顯然是留了分寸。 第二場夢境,她預見到冷夜識破了她的謊言,雷霆震怒。 為了躲避災禍,她自毀了處子之身。 也正因為如此,她根本無從知曉冷夜若是得知了真相,究竟會不會像夢境中那般震怒。 第三場夢境,是在九幽轉輪殿。 夢境中的冷夜,血紅了眼,將五帝齊齊斬于刀下。 可現(xiàn)實中,冷夜并不像夢境中那樣兇狠。他不僅沒有大開殺戒,反倒是任由著白帝將她帶回了仙界。 而第四場夢境,她預見的是冷夜在清風殿中瘋狂鞭笞蘭陵星君。 這一回,她預見的雖是事實,但難免有誤導她的嫌疑。 她正是因為這場夢境,才會將冷夜當成是十起命案的兇手。 由此看來,cao控眾神之力的幕后黑手純粹是想要挑撥她和冷夜之間的關系。 只是,她和冷夜本就是水火不容,有必要再擺一道,多此一舉? 又或許,這其中還藏著其他隱情? 玄風淺睜開了眼眸,怔怔地盯著菱花鏡中愁眉不展的臉,一時間亦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總感覺自己缺失了一大段記憶,這導致她根本無法辨別該相信誰。 “帝姬,你頭上這支簪子可真好看?!闭谔嫘L淺拆解發(fā)髻的綺鳶瞅見了她發(fā)髻上的紫玉玲瓏簪,含笑打趣道:“帝姬的桃花運真真是極好的,這又是哪位仙倌贈的?” 玄風淺心不在焉地掃了眼綺鳶遞至她跟前的紫玉玲瓏簪,“莫不是你替我戴上的?” “絕無可能?!?/br> 綺鳶篤定地道:“在此之前,奴婢可從未見過這支簪子。” “是么?” 玄風淺回過神,定定地看著簪身上豪放不羈的“緣定三生”四字,想了好半天依舊想不起來是誰贈予的她,“罷了。左右不過是一支簪子,管他誰送的?!?/br> “依奴婢之見,定是哪位靦腆怕羞的仙倌,偷偷贈予帝姬的?!?/br> “往后別自稱奴婢。你只是在清風殿當差,憑著自己的勞力賺取應得的仙力而已。好不容易才飛升成仙,自稱奴婢不覺委屈?” “你當真是帝姬?” 綺鳶總感覺玄風淺從九幽回來之后,就變得和之前大不一樣。 性子變得更加沉穩(wěn),對人卻愈發(fā)真誠。 最為關鍵的是,她總是會說一些同仙法制度相左的話語。 “假作真時真亦假?!?/br> 待綺鳶退出內室之際,玄風淺這才不咸不淡地答道。 正欲上榻歇息,她腦海中靈光乍現(xiàn),開始細細琢磨著這句她脫口而出的“假作真時真亦假”。 也許,她可以裝作一副對眾神之力深信不疑的模樣,蟄伏在暗中,看看幕后黑手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思及此,玄風淺豁然開朗,輕撫著自己圓圓的后腦勺,小聲嘟囔了一句,“我真棒!” “……” 帝俊剛進屋,就見玄風淺神神叨叨地夸著自己,噗嗤笑出了聲,“臭meimei,可否讓朕看看你究竟有多棒?” “你來做什么?”玄風淺尷尬地收回了手,沒好氣地道。 “今兒個一早不是說好了,今夜瑤池邊上不見不散?朕在瑤池邊上等了你大半夜,都不見你的蹤影,有些放心不下,便親自登門看看?!?/br> “我竟忘了這事。” 玄風淺小聲囁嚅著,轉眼又將妝奩中的定風簪遞給了帝俊,“這定風簪,我不能收?!?/br> 帝俊卻道:“朕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的道理?” “你不收是吧?不收的話,我就扔了。” “臭meimei,可別急著扔?!钡劭∴嵵仄涫碌氐溃骸案鹘缍紓鞅榱耍f是你命格過硬,尚未成婚,就克死了十位與你相親的仙倌。眼下,你如果不愿嫁給冷夜,就只剩下朕敢娶你了?!?/br> 玄風淺眉梢微挑,略顯困惑地看向了他,“你不怕被我克死?” 帝俊痞笑著捻起了她的一綹墨發(fā),半是認真半是戲謔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br> “出去?!?/br> 玄風淺瞅著愈發(fā)油膩的帝俊,冷聲下了逐客令。 帝俊摸了摸鼻子,心中陡然生出一絲挫敗。 難道,他當真如此不濟? 帝俊不信邪,特特扯開了衣領,露出了健碩的胸肌,自以為俊逸非凡地挑了挑眉,故作深沉地道:“朕教你舞劍,你學是不學?” “……” 玄風淺忍無可忍,隨手幻化出了一根繡花針,略施仙法,將他的領口縫得嚴嚴實實。 “臭meimei,你這是怕朕著涼么?” “我只是覺得有些辣眼?!毙L淺懶得應付帝俊,遂連拖帶拽地將他推出了屋。 帝俊卻死死地抱著門扉不肯松手,“臭meimei,你且聽朕同你細細分說。眼下,你唯有嫁給朕,才能徹徹底底地擺脫冷夜。你若是同意婚事,朕當即就可同你簽下契約?;楹?,朕不會碰你,也不會干涉你的生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