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淡然
“就因為這個?”上官庭郁嘲諷地笑著。 “自然?!鄙瞎僦拒帓觊_自己的胳膊。 “我不信你對我沒感覺。”上官庭郁看著上官志軒的背影突然開口。 “你是我二皇兄?!鄙瞎僦拒幍亻_口。 “好?!鄙瞎偻ビ舻拖骂^,曾經(jīng)被那道身影所溫柔的感覺,再次被冰冷所替代。 上官志軒離開了。上官庭郁看著自己手中抓著的紅色絲線,這是剛才在抓上官志軒的時候,從他的袖子上拽下來的。 上官庭郁眼神冰冷地走出了那座冷宮,卻將絲線放在懷里。 “上官庭郁”沒有走,而是看著院子中的樹。是啊,那場奪嫡自己敗了,最近這么多年過去了,自己何必再拖著一副殘軀活著呢自己終究是他的二哥,即使這次他為了自己來了京城,要把自己帶回去,可是自己又能干些什么呢,那么狼狽的自己,不想被看見啊。上官庭郁低頭看著手腕上,紅絲帶綁成的紅手鏈??墒亲约哼€剩多久呢,能陪幾日是幾日吧。 上官志軒趴在床邊,三日了,三日了為何還不醒。 上官志軒看著眼前的男子,卻慢慢睜大雙眼,傾著身子,因為他看見上官庭郁的眼睛好像要睜開了。 上官志軒緊張的簡直不敢大動作呼吸。緊張地看著上官庭郁慢慢睜開他的眼睛。 上官庭郁睜開眼,先是看不清楚,然后慢慢聚焦,終于看清了正在看著自己的上官志軒。上官志軒看起來很狼狽,一點都不像他平時那樣的清冷謫仙樣子。 上官庭郁只覺得這么多年,身體終于輕松了好多,上官庭郁扯起一個微笑,慢慢抬起手,“阿軒?!?/br> “阿郁。”上官志軒握著上官庭郁的手,語音顫抖,帶著不敢相信,眼淚就那么從眼眶中流出。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你終于醒了,太好了?!鄙瞎僦拒幷f道。 上官庭郁突然放下了心里的大石頭,這樣的上官志軒,他怎么能離開呢。能陪幾年是幾年吧,以二哥的身份。 這時候沈念和上官志飛走進來。 “千兒,阿郁醒了,你快來看看?!鄙瞎僦拒幍恼Z氣中帶著拔高的喜悅。 沈念點頭,來到床邊,上官志軒立刻給沈念讓位置。沈念給上官庭郁把脈。 上官庭郁看著面前的女子,長得很美。千兒,那豈不是前幾日和高翎炎訂婚的那個,自己也不算是毀了她的訂婚宴,希望她沒生氣。現(xiàn)在上官庭郁的心態(tài)就像是一個長輩,有著無盡的淡然。 沈念看了眼上官庭郁就大致明白對方在想什么,然后對上官志軒說道:“五叔,以后二叔的身體就看你的了,不能勞累,不要吃太辛辣的還有油膩的,養(yǎng)個幾年也就沒問題了。” “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謝謝你千兒?!鄙瞎僦拒幐屑さ卣f道。 沈念搖搖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懵了的上官庭郁,然后對上官志軒說道:“你們說話吧,我先出去給二叔寫?zhàn)B身子的藥方。” “好?!鄙瞎僦拒廃c頭。 然后沈念和上官志飛就出去了。 上官庭郁卻有點呆,他不明白為什么他的事情,要上官志軒照顧,還有就是什么叫再養(yǎng)幾年就會好。 屋內(nèi)只剩下上官庭郁和上官志軒。 上官志軒將上官庭郁扶起來,靠著床邊。然后上官志軒給上官庭郁倒了杯水。 上官庭郁接過水喝下去,然后就聽見上官志軒說了句:“阿郁,我們成婚吧?!?/br> “噗?!鄙瞎偻ビ粢豢谒珖姵鰜砹?。上官庭郁眼中的震驚完全泄露了他現(xiàn)在的心情。他難道是睡了個多少年嘛,為什么醒來以后好多事情都聽不懂了呢。 “阿郁,我們成婚吧。”上官志軒絲毫沒管被噴了一身的水,握著上官庭郁的手一臉真誠地說道。 “我是你二哥?!鄙瞎偻ビ粞柿丝诳谒缓笳f道。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上官志軒說道。 “不知道什么?”上官庭郁反問道。 “你不是父皇的孩子?!鄙瞎僦拒幷f道。 “什么?”上官庭郁現(xiàn)在驚呆了自己幸好沒有喝水,要不然還得吐出去。 上官志軒于是將之前的事情和上官庭郁說了出來。同時說了那日荀殷的事情。 那日沈念給上官庭郁治傷,荀殷直接來找了上官志飛。 “圣上?!避饕笾苯庸蛳隆?/br> “荀愛卿。”上官志飛嘆口氣,荀殷在來訂婚宴之前特意去看了眼上官庭郁,可是去了對方的院子他就明白要出事,為了保上官庭郁,而且知道上官庭郁做的最好不過是兩敗俱傷,荀殷直接去找了上官志飛說了這些事情。高翎炎早就讓陳歌盯著上官庭郁的院子,不管荀殷說不說,這次的事情都不會惹起太大的波瀾。 “圣上,臣辭官。只求放過我那不孝外甥一命?!避饕蠼o上官志飛行了一個大禮,這還是上官志飛第一次看見荀殷這樣低頭的樣子,上官志飛低頭看著荀殷,不經(jīng)意間看見了荀殷的白發(fā),唉。要不是高翎炎將荀殷和上官庭郁之間的淵源告訴上官志飛,上官志飛該是不明白的。當初要不是先皇將上官庭郁的娘親待會皇宮,想來荀殷也不會獨身一輩子。 “你們都求朕,只為了讓朕放過他。如果他可以活過來,朕就放過他,不過卻是有條件的?!鄙瞎僦撅w說道。 “謝圣上隆恩?!避饕舐鹕?,剛想將帽子摘下來。 上官志飛卻揮揮手,“等千兒出來再決定吧?!?/br> 荀殷磕頭,“是?!?/br> 可是在沈念第二日見了荀殷以后,就去找了上官志飛。 “父皇,荀相為什么一輩子獨身?!鄙蚰顔柕?。 上官志飛看著沈念挑眉,“你不是知道嘛。” 沈念想了想說道:“父皇,我懷疑荀相才是二叔的親生父親。當初先皇帶回的女子可能早就有了身孕。 沈念這么一說,上官志飛放下手中的東西,沉吟片刻,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好多事情就明白了。為什么上官庭郁早產(chǎn),雖然生下來確實像個早產(chǎn)兒一樣瘦弱,后來為什么父皇明明察覺了上官庭郁的野心和實力,卻還是把銀黑令給了自己。父皇是不是知道了。 “可又把握?”上官志飛問沈念。 “我可以做一個試驗。但是現(xiàn)在我可以有七十五的把握?!鄙蚰钫f道。 那應該就是了。上官志飛在心中說道。但是后來沈念為了信服,還是在上官庭郁還昏迷的時候,將他的血抽出來,又將荀殷的血要來,自己調(diào)制了一副藥方,果然融合了。這個法子還是當年的藥圣教給沈念的,也就是苑曦的師傅。因為清水測試血脈并不可信,可是如果加了這幅藥方,才是可信。 如此這般,也就解決了上官志飛心中的一些疑惑。 屋內(nèi)。 “你說舅舅其實是我父親?!鄙瞎偻ビ艨粗瞎僦拒帲壑杏兄痼@。 “是啊。千兒的本事可能你還不能深刻體會,但是連四哥都相信了。”上官志軒說道。 上官庭郁閉閉眼,然后再次睜眼看著上官志軒,或許是已經(jīng)快四十了,所以他心里一點波動都沒有。 “你怎么沒什么反應?”上官志軒奇怪地問道。 “該有什么反應?”上官庭郁卻挑挑眉反問。雖然上官庭郁已經(jīng)快四十了,但是因著好幾年都是昏迷,被藥吊著,于是這樣貌也沒有變化,現(xiàn)在說他是高翎炎的哥哥輩分的人都有人信。當然這也不是說上官志飛就看著老,上官志飛的看起來倒是更加俊郎英武,一個皇帝的霸氣在他身上盡顯。而上官志軒,這幾年因為以為上官庭郁已死,所以心如死水,剛像個謫仙。 “從小到大,只有舅舅暗中助我,幫助我,而我們的父皇呢,他從未幫過我,甚至在我被宮人欺負的時候,他更加沒有過問過我。我對父皇,沒有絲毫崇拜,沒有絲毫親情,更加沒有恨意。不過是陌生人。要真說是父親,舅舅做的更像?!?/br> 上官志軒舒出口氣,他之前還怕上官庭郁會有心結。 上官志軒眼中有著緊張,看著上官庭郁,“那,阿郁,和我走,好嗎?” 上官庭郁看著上官志軒,點頭,“好?!?/br> 兩個人對視一笑,仿佛回到幾年前。 “你對我有感覺嗎?” “有。” 后來上官庭郁將自己安排在城外的人馬交給了上官志飛,而這也正是上官志飛當初提的要求。 在沈念告訴荀殷,上官庭郁其實是他的孩子的時候。荀殷的反應才是正常人的反應。荀殷先是楞,然后低頭雙手掩面哭了起來。原來,原來那時候真的...... 后來上官庭郁改名叫了荀郁。 沈念平時就會給上官庭郁,哦,是荀郁檢查身體。 “怎么樣?千兒?!避饔粜χ鴨柕?。 “二叔,你現(xiàn)在身體恢復的很好?!鄙蚰钚χ卮?。她很喜歡這個二叔,對方就像是她,兩個人是一種人。 “多虧了你?!避饔粽f道。 沈念搖頭,“二叔,到底是誰把你當做養(yǎng)蠱的器皿?!边@也是高翎炎想知道的,因為這種蠱,只有那個人才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