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查迎賓門的，是普通的羽林衛(wèi)嗎？”

    “這個要看吧，普通的小老百姓，當(dāng)然普通羽林衛(wèi)放行就可以了，但如果來頭很大，來歷很怪，肯定要驚動高層的……”

    李金鰲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沉浸在迎賓門的新奇里不能自拔：“還有，出隧道的時候，一個水泡包住你，然后水舌把那個水泡裹送上來，速度可快了，刷的一下……”

    ……

    昌東看向葉流西。

    上一次，是蝎眼的人給她放行，因為把她認成了什么青芝小姐，臨別還贈了她一桶汽油。

    這一次，是黑石城的羽林衛(wèi)給她放行，原因未知，但同樣饋贈多多。

    所以，你到底是蝎眼的人，還是羽林衛(wèi)呢？

    但不管是哪一方，她自己說過，不過是“一步一步，往人設(shè)定好的圈套里走”，也許，再走一段，真相就該來了。

    ——

    第二天早飯后出發(fā)，店主把他們送出門，再一次仰頭看天：“要下雪咯，今天白天不下，晚上也會下……”

    天這么冷，不好讓李金鰲再坐車頂，昌東把后車廂收拾出一塊地方，供李金鰲坐，帶兩只雞。

    李金鰲看鎮(zhèn)山河的目光里，止不住愛慕，果然失去的才最珍貴，當(dāng)初，怎么就那么輕易放棄了鎮(zhèn)山河呢？還以為下一個會更好，哪知道迎來了鎮(zhèn)四海。

    ……

    去往黑石城，開足了整整一天，日落之后，上了一條寬敞的大道，路面用平整的黑石砌成，兩邊都有流光燈柱，車未至?xí)r光就亮些，車開過了光就暗下去。

    天上開始往下飄雪粒子，丁柳伸出手掌去接，雪粒子太小，手才縮回來，已經(jīng)化成了掌心的一丁點水漬。

    又開了很久，雪越來越大，遠處的黑石城映入眼簾，高大，雄渾，方正，棱角分明，像一塊巨大的印璽，沉沉蹲伏在天穹之下。

    肥唐忍不住探頭去看，任雪片打在眼角眉梢：“東哥，你看啊，真像我們西安的古城墻。”

    昌東緩緩?fù)＼嚒?/br>
    前方，幾十米開外，有十幾輛車停著，款式不同，但都漆成亮黑色，每一輛的標(biāo)桿燈上，都飄卷著飛禽旗。

    看到昌東停車，那些車漸次打亮車燈，幾乎連成弧狀的一道光圈，有一輛甚至裝了車頂shè燈，瓦數(shù)奇大，刺得昌東睜不開眼。

    也正是那輛車的車門打開，有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走了下來。

    葉流西的心突然跳得厲害，她也說不清為什么，下意識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雪花橫漂，掠過人的眼眉、面頰、口唇，快走到老頭面前時，一陣勁風(fēng)打得她睜不開眼，也同時送來了老頭的一句話。

    “葉流西，你回來了啊。”

    第74章 無字簽

    這是葉流西頭一次聽到關(guān)內(nèi)人叫她的名字。

    這老頭語氣平淡，眼眉平和，像是洞悉她的過去未來。

    葉流西問他：“你是誰？我又是誰？”

    老頭沒答話，反而看向昌東的車子，頓了頓說：“那些，是你關(guān)外的朋友吧？”

    ……

    昌東有點緊張，倒不是怕動手，反正眾寡懸殊，動起手來必輸，而是這氣氛奇怪：不親、不疏、不是熱烈歡迎，也不是冰冷回避。

    肥唐讓丁柳給自己打掩護，暗搓搓端著望遠鏡，從車?yán)锿穷^看：“羽林衛(wèi)，肯定羽林衛(wèi)。這些飛禽旗上畫的鳥都不一樣哎，旁邊的人肩上的鳥羽也不一樣，那個是鷹，臥槽肯定厲害，那邊那個……鸚鵡？”

    葉流西很快就回來了，她坐進車子，臉頰因為乍冷乍熱而泛紅：“先跟著走吧。”

    老頭姓趙，趙觀壽，羽林衛(wèi)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

    黑石城的大門日落即關(guān)，日出開啟，不為任何人開先例，車子從側(cè)門走，魚貫而入。

    街道寬敞，卻空無一人，臨街沒有店鋪，都是黑色的森然高墻，墻頂每隔一段就蹲伏不同的飛禽石塑，流光爍動，和路燈無異。

    雪還沒積起來，黑石砌成的路面上濕漉漉的，偶爾能看到七人成行的夜巡隊，見到頭車，大老遠就啪地列隊立正，抬頭挺胸，目送車隊過了才繼續(xù)巡邏。

    車程似乎不短，昌東專心開車，跟著前車或直行或轉(zhuǎn)彎，只肥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