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369) 我什么也沒有了
“阿霓,我追隨阿藍(lán)進了天虞境。他醉酒傾訴,那地方我總覺著眼熟??蓪嵲谙氩黄鸷螘r去過,但記憶里又有那地方?!?/br> 她仰頭喝了一口氣,雙頰緋紅地看著我,雙眼煙霧朦朧。 “你可知秦奉?” 秦奉么? 哦,我是記得有那么一次,我竟覺著林幻和秦奉是有關(guān)系的。 “這名字,我很是覺得耳熟?!绷只美业氖?,眼神深邃而迫切,“我很想知道有關(guān)那秦奉的事。” 如今再想起這事,我似乎更加懷疑秦奉和林幻的關(guān)系。 若早知道萬物生靈的過往,那么只有找葉冥暄,讓他開啟無極天書。 便與她講了有關(guān)秦奉的事,全程只見林幻緊鄒眉頭,讓我更是好奇她的過往。 可葉冥暄如今正與靈霞談事,我自然不能去打攪。 突然見到夜隱前來,他看見我后輕呼一聲“阿霓”,我驚疑,他便說是來向我道歉的。 偏偏林幻也喝了些酒,林幻上前一步到夜隱面前,道,“來的巧,何不一起喝兩杯?” 夜隱沒有理會他,我實在頭疼,邊拉著林幻要走,林幻卻一個勁的要和夜隱喝酒。 于是乎,夜隱舉著手中的酒壇與林幻手中的酒壇碰了碰。林幻也不知是酒力不及夜隱,還是先前已經(jīng)喝的太多,因而沒喝多久便醉了。 夜隱醉醺醺地拉著我道,“阿霓,知道你快要成親了,這便來給你道賀。畢竟以后再不能隨意來見你,雖說會讓府君不悅,可我總是欠你一聲道歉。” “你莫道歉,我是不會受的。指不定哪日,我們便會在戰(zhàn)場上再見?!?/br> “阿霓,對不。。?!?/br> 未等夜隱說完,我手拿摯吾指著夜隱,神色凜然,“我并不稀罕你的道歉?!?/br> “是我仇恨蒙心,錯將友情作利用,害了在意自己的妻子,也傷了自己在意的知己。正如狄意所言,孤寡鰥獨才是我的歸宿。”夜隱哽咽一番,看著我時雙眼泛紅,已有淚霧,“若能得你原諒,即便讓我赤身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我冷笑,“我鳳凰族的冤屈和名譽,以及我族幾十條活鮮鮮的生命就那樣輕賤么?” 即便他此刻追悔莫及,但在我看來也不過是咎由自取。孟聆的死與他難脫關(guān)系,我鳳凰族幾十條鮮活的生命也離不開他的計謀,狄意的死也有他的一份。 倘若孟聆不死,二師兄也不會與狄意咫尺天涯,更不會讓狄意心灰意冷一心赴死。 “阿霓,你想要的,我盡力為你守護。” “我有阿暄在旁便足矣?!?/br> 我說罷要去攙扶靠著桃樹的林幻,夜隱上前擋著我,“如今府君是你心中的唯一。” 我抬眸,“不,還有仇恨?!?/br> 夜隱低頭不敢再看我,我將他推開,豈料被他抓住手臂。 “阿霓,你如此在意他,我自當(dāng)誠心祝賀。若誰要壞你此愿,我必以命相討?!?/br> 在夜隱看來,我不殺他或許是念及昔日友情,可他卻不知,我是實力不及。他想用守護來化解內(nèi)心的愧疚,可我認(rèn)為是他過于自負(fù),有阿暄在,難不成還會有誰敢破壞我們的姻緣么? 我斜視看他一眼,正要離開時卻被他拽入懷中,他重重哽咽,聲音中帶著哭腔。 “阿霓,我什么都沒了。母親,meimei,妻子,毫無情感的父親,包括你,我都沒了?!币闺[過于高大的身體圈住我,讓我絲毫掙脫不開。 “我以為至少還有你的,可如今來看,我反倒慶幸你是恨我的。恨,至少是在你心中有位置的。倘若連恨也沒了,那才是最可怕的。”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你和紫昊都一樣,太自負(fù),永遠(yuǎn)覺得這世間萬物都該圍著你們生存。即便被你們傷的體無完膚,也應(yīng)該諒解你們?!蔽覠o奈的嗤笑,頗為諷刺,“你們哪里來的自信?” 明顯的感覺到夜隱顫抖的身體?!皩Σ黄??!?/br> 我一掌而去,夜隱受痛卻未松手。摯吾幻作玉簪刺進他的后肩,也并未見他松開。 只聽得夜隱依舊哽咽,“阿霓,我什么也沒了。我如今既想喝醉,又怕喝醉,因為不醉覺得孤獨,醉了更孤獨?!?/br> 夜隱正說著,突然將我放開,我再回到另一個溫暖的懷中,抬頭見是葉冥暄,會心一笑。 葉冥暄臉色鐵青,眼中不帶任何神采,揮掌而去至擊夜隱,夜隱微微躲過。葉冥暄微微回頭來看我,雖是在笑,但眼里沒有溫度。 “夫人,我?guī)湍銏罅诉@仇?!?/br> 說罷松開我,挽動手腕,再便夜隱而去,夜隱見罷微睜雙目,也運法幻出折扇,卻未能擋住葉冥暄這一擊,后退數(shù)步捂著心口吐出血來。 正在此刻也見阿哥前來,看到看著桃樹醉醺醺的林幻,一皺眉頭。又扭頭看見夜隱,在見地上的酒壇與夜隱滿身酒氣,竟二話沒說便與夜隱打了起來。 夜隱猛咳幾聲,看我時只有歉意,阿哥出手時夜隱未曾還手,只是躲閃之時轉(zhuǎn)身離去。 阿哥走到林幻面前,大喊幾聲“林幻”,林幻抬眸凝視,醉醺醺道,“誰???叫我幻爺!” 我。。。 阿哥拉她,她手持長笛指著阿哥,“別動手動腳,幻爺是你惹不起的!” 阿哥不再說話,沉悶著嘆出一口氣,抱著林幻離開。 葉冥暄輕聲道,“這下,陰山又多了兩位長客?!?/br> 我。。。。 尚未反應(yīng)過來阿哥和林幻到底什么情況,葉冥暄便也帶著我回了殿內(nèi)。陰司看著阿哥懷中的林幻,一時不知作何安排。葉冥暄招手讓陰司去找一處稍微遠(yuǎn)些的宮殿,只說怕林幻前來撒潑鬧事。 許是安頓好了林幻,阿哥對葉冥暄行禮致謝,見阿哥神情恍惚,便邀了阿哥入殿內(nèi)小坐。 阿哥雙眉緊蹙,思慮許久才行禮道,“府君,你可知林幻的來處?” 怎么阿哥對林幻的事突然有了關(guān)心?難不成阿哥突然就放開了口味的選擇? 我率先說道,“我倒是有幾分新發(fā)現(xiàn)?!?/br> 阿哥看著我,我便道,“以林幻的話,我懷疑她與秦奉有什么歡喜!” 阿哥疑惑不解,“秦奉?” “林幻幾次與我問起有關(guān)秦奉的事,只說耳里熟悉,卻想不起具體。我又認(rèn)真對比了些,竟發(fā)現(xiàn)林幻與秦奉眉目間的確有幾分相似?!?/br> 見我說的頭頭是道,阿哥越聽,眉頭皺的更深。 “我往常一直不知秦奉為何不談婚論嫁,如今只怕也知曉個大概了?!?/br> 阿哥神色緊張,葉冥暄卻悠哉悠哉地喝著茶睡,似乎也在等我到答案。 “如今才知,或許秦奉早就有了愛慕的姑娘?;蛟S因為某些無可奈何的原因,便沒有與那姑娘長相廝守?!?/br> 阿哥越聽越糊涂,“何以見得?” “我懷疑林幻便是秦奉留在天虞境外的私生子,如今找上了門。” 葉冥暄聽罷一口茶噴出老遠(yuǎn),阿哥手中的茶杯徑直掉在木案上,茶水全部灑出。 我獨嘆一口氣,“可以秦奉至今不知去向。” 阿哥雙拳緊握,呆坐下來,兩眼無神盯著茶杯。 葉冥暄輕咳兩聲,“夫人是否將事情看的太狹隘?” 阿哥也深吸一口氣,悠悠地說道,“我也沒覺著林幻和秦奉有哪里相似?!?/br> 我很相信自己的猜測,肯定道,“林幻最初將我錯認(rèn)成了故人,直到遇見你??砂⒏缒泱w內(nèi)的命珠卻是蕖顏的,所以她要尋的若非蕖顏便是秦奉?!?/br> 阿哥依然不解,“我不打算靠你分析問題,傷靈智?!?/br>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