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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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天,便是啟程的日子。 寧州城外,韓刺史、韓夫人,曹老爺、曹素,還有寧成、包大娘他們都來送行了。 “兒行千里母擔憂,溪兒,到了京城一定要記得給娘寫信,還有江兒,要照顧好你的二弟啊。” 韓母整理著小兒子的衣服,心下不知有多少話要說。 “娘,孩兒知道,你也要保重?!?/br> “娘,我會照顧好二弟的?!?/br> 韓溪和韓江一起抱住了他們的娘。 秦余這邊,曹素也在給他理了理鬢發(fā),曹老爺在一旁,囑咐道“記住你的身份,一定要低調(diào)。” “知道了爹,你們放心吧,我一定不會惹事的。” 秦余鄭重其事,他從不是好惹事的人。 曹老爺點了點頭,看了身邊女兒一眼,才轉(zhuǎn)身離開。 曹素望著秦余,柔聲道“到了京城,該用的用,該花的花,千萬別苦著自己。” 秦余笑著捏了捏她的臉,“放心,我知道的?!?/br> “還有……還有……我不知道說什么了,秦哥哥,素兒好舍不得你?!?/br> 曹素淚眼婆娑,凝視秦余一會兒后,整個人一下子便撲了過去。 秦余有些觸動,她可是自己的家人,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他又如何舍得下呢。 于是拍拍曹素的背脊,笑道“不過是去讀書,你不要擔心,考完試,我就回來了?!?/br> 曹素點了點頭,還是不放心,她道“記住,不要拈花惹草?!?/br> “知道,不拈花惹草。” 秦余安慰了會兒曹素,才和韓溪韓江一起上馬車。 小六作為秦余的書童自然是跟著去了,他已經(jīng)坐在車旁,身上有七舅姥爺親自為他祈來的平安福,這福,是大年初一那天祈求來的,很靈驗。 小六端詳了會兒福,心中想到七舅姥爺臨走前對自己的囑托,再見秦余三個都上車后,才和身邊韓家的隨從一起,駕起馬車。 一聲長嘯,馬車往汴京的方向行駛,秦余掀開車簾,眼睛看向后方,小包拯向他跑來,嘴里說著再見,曹素她們正在揮手。 秦余吸了吸鼻子,直到他們的身影逐漸模糊,他才放下車簾。 韓溪韓江兩個兄弟,也是傷感,三人在車里說了會兒話,才把這別離的情緒消淡。 …… 國子監(jiān),自漢開始,便為古代最高的學府,大周的國子監(jiān)除了文科外,又增加了武學,韓溪的兄長韓江以前便是在國子監(jiān)學武。 用了近半個月的時間,秦余、韓溪、韓江他們才緊趕慢趕地到了汴京,到達的第一天,就是去國子監(jiān)報到。 馬車停在大門口,這時候已經(jīng)有很多太學的學子在門口進進出出了。 這些學子,除了平民子弟外,不乏王公貴族,有的還有官職在身,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得罪達官顯貴。 秦余三人下得馬車,在韓江的帶領(lǐng)下,一路跨過集賢門,往新生報到的地方而去。 等登記完姓名,韓江還帶二人在國子監(jiān)逛了一會兒,熟悉一下環(huán)境。 他東指一下,西指一下,從太學門,到敬一亭,國子監(jiān)里的亭臺樓閣很多,看得秦余韓溪眼花繚亂。 古代的太學啊,果然很大,秦余暗嘆,以前自己沒能上清華北大,這一回,算是進古代的清華園了。 “二弟,秦兄弟,以后你們便在那讀書,而茅廁呢,就在明倫堂后頭?!?/br> 韓江指著明倫堂,秦余韓溪兩個像從鄉(xiāng)下剛進城的大學生,韓江說什么,他們便聽什么。 就在這時候,明倫堂里走出一大堆學子,他們衣著華麗,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他們好像避人珠一樣,不管走到哪里,其他學子都不敢靠近。 秦余韓溪見這群人要過來了,也是先退到一邊讓開,等兩人看見最中間的那位英俊公子時,臉都嚇傻了。 韓江還以為他們兩個是被那公子的氣勢所逼,待要寬慰幾句,卻聽見韓溪對秦余說,“賈公子……秦兄,他怎么會在這?” “誰知道呢,真是冤家路窄,介溪,日后有我們受罪的了?!?/br> 秦余也奇怪,他們倆立即再后退幾步,先前在尼山大賽上得罪過賈公子,這一回,算是到了人家地盤,日后恐怕有得受了。 “既來之,則安之,我們要穩(wěn)住?!?/br> 秦余安慰韓溪,自己卻又往后退去,可后頭是顆大樹,他已經(jīng)退無可退,眼看賈公就要過來了。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兩個人一同拿書捂著臉,嘴里默默地念著咒語 然而賈公子在老遠便瞧見了二人。 “哈哈,沒想到啊,兩位,山水有相逢,我們又見面了。” 賈公子走到秦余面前,哈哈一笑。 跟隨的貴族子弟們一個個朝秦余二人指指點點。 “賈兄,他們是誰???” “一看這打扮,就是鄉(xiāng)下來的,不知賈兄是如何認識他們的?” “難道是新生?可某從未聽過有新人進來啊,莫非是外人,要不要某找人把他們給叉出去?” …… 他們議論紛紛,來者不善。 賈公子卻舉手讓眾人安靜,他走到秦余和韓溪身邊,仔細打量打量,隨后笑道“半年不見,二位好像胖了……” 話只說了一半,便頭也不回地走了,跟隨的人也冷冷看了秦余韓溪一眼,才隨賈公子而去。 賈公子的話,弄得秦余二人一臉懵逼。 “秦兄,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們胖了,該不會要對我們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天子腳下,他怎么敢肆意妄為?” “可,你難道忘了金鐘案嗎?” 嘶…… 聽韓溪提起金鐘案,秦余不禁感到屁股一緊。 什么是龍?zhí)痘ue,這就是龍?zhí)痘ue。 金鐘案的罪魁禍首,不正是賈公子的父親,賈東樓嗎。 “秦兄,我們要不要回去?” “還回得去嗎?” 秦余與韓溪,二人相對無言,這一次,怕是回不去了。 背后發(fā)了冷汗,直到上車才發(fā)覺。 韓江看著他們兩個,搖頭問道“你們是怎么得罪賈公子的?” 秦余與韓溪如實相告。 韓江嘆道“你們兩個比我強,韓某自愧不如,不過,放心,一切都有我呢。” “那我們就拜托兄長了。” 秦余韓溪同時開口道。 “咳咳……咳咳……” 話一出口,韓江率先覺得有些底氣不足,他輕輕咳嗽一聲,在二人火熱的目光下,說道“好說,好說,先到我府里安頓下來,再做打算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