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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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房中,她便鎖好門跟窗,然后走到事先打好的一盆水前,低頭照著水面她取掉了臉上一圈一圈的繃帶,再將絲絲縷縷披散的長發(fā)梳攏成髻,束上發(fā)冠。 睢了瞧水中被繃帶遮掩那細(xì)嫩白皙的皮膚,跟另一邊沒有遮相比蜜色的皮膚,靳長恭嘴角一抽,她長成一副陰陽臉了。 她想像著暗帝的那一張蒼白詭魅的臉,就從懷里掏出一個(gè)藍(lán)色瓶子,將瓶蓋揭開,將里面的液體倒在手上,就著整張臉涂抹均勻,再一看,整張臉都白了一大圈。 臉一白,便稍嫌她的唇不比暗帝殷紅,可是她身上并沒有準(zhǔn)備胭脂。 脫掉身上的衣服,換上那一套華麗的黑袍,她能嗅到衣服上殘留著他身上的氣息,穿上他穿過的衣服,竟讓她想起她曾經(jīng)被他緊緊抱在懷中的感覺。 靳長恭臉色寡淡,再次走到水盆前,看著水面映著的臉,此時(shí)的她跟暗帝已有八成相似。 不像的就是那一雙不再仿生的眼睛,還有就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比之較暗帝那冰雕精致的面容,她的五官則傾向于純萃的雪霜,剔透而魅惑 好久不見了,靳長恭…… 她看著水面浮現(xiàn)的自己,一雙猖狷的雙眸犀利地瞇起,勾唇笑了,頓時(shí)她無害的面容一改,那一身攝人、不怒而威的帝王霸氣隨之散擴(kuò)開來。 想她本身的臉型就不似女子般柔美似水,若她恢復(fù)本性,眉宇間帶著凜不可犯的煞冷之氣,便整個(gè)人呈現(xiàn)出一種雌雄莫辨的精致俊美,顛倒了性別的界限。 乍一眼瞧不出偽裝的瑕疵,靳長恭嘴角擒著自信的笑意,攏了攏發(fā)絲,便推門而出。 這個(gè)時(shí)候,誰看到靳長恭都會下意識摒住呼吸,一來是攝于她一身的氣勢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響打擾她,二則只要是靳國的人都知道,永樂帝就像一尊殺神輕易招惹不得,唯有遠(yuǎn)遠(yuǎn)躲開。 靳長恭頂著仿造的暗帝臉,卻不敢惹起任何異動,唯有選一些細(xì)徑行走,她一路走來,意外空中飄過一片紫色的花瓣,她伸手捏住,四處一看卻不知道是哪里飄來的。 再朝前一步,她一頓,她看到了站在一片石礫廢墟中,靜謐空曠的公冶,他背后那荒蕪像死一般寂靜,他長發(fā)飛舞,寧靜致遠(yuǎn)的表情,烏黑的長發(fā)被一根青色緞帶低低的束在腦後,而他也似漸漸融入這片景色,淡黯,灰色,薄暮而飄渺。 “公冶……” 心中一動,終于她可以恢復(fù)了她原本的聲音,喊他的名字了。 靳長恭的聲音,就像將潑墨畫中的公冶從畫里面喊“活”了過來,他撐著傘轉(zhuǎn)身看向她,那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因?yàn)槭撬⒂犃艘幌隆?/br> 看到這樣的他,靳長恭不知道為何竟覺得心中似被羽毛淺淺撓了一下,竟癢癢的。 “……少主?!彼酉聛?,像是故意停頓一般接下了這兩個(gè)字 公冶眼底波光一閃,瞬間又恢復(fù)一貫平和善意,他啟聲道:“靳帝陛下?聽聞你剛才不是出去了?” 公冶在笑的時(shí)候,上下散發(fā)著一種全然的善類氣息,沒有絲毫的侵略性。唯一與那一身黯淡的灰衣不同的是他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zhì),與處變不驚的恬淡笑容。 “臨時(shí)撤銷了,因?yàn)橹拔覀冇懻摰氖虑楣讶送蝗挥行┫敕ǎ怨讶讼敫阍偬接懸幌??!?/br> 靳長恭刻意模仿著暗帝的陰沉語氣,不給他任何拒絕的機(jī)會,主動上前強(qiáng)勢牽過他的手,就拉著他朝他房間方向走去。 當(dāng)溫涼觸上他高幾度的體溫的肌膚時(shí),而公冶本能地想抽回手,可是卻一如既往地?cái)巢贿^她一股蠻勁。 很熟悉的霸道禁錮,他沒有想到她會如以往般再度朝他靠近。 “靳帝……”公冶神情恍惚了一秒。 靳長恭驀地停步,打斷他道:“公冶,我們之間不是一直都是互喊對方姓名的嗎?難道你現(xiàn)在都不愿意叫我長恭了?” 她沒有選擇回頭,清風(fēng)拂起她冰涼的頭發(fā)劃過他們相纏的指尖,香氣裊裊,纏綿悱惻…… “公冶只是一個(gè)普通百姓,對靳帝陛下直呼其名諱,是為大不敬。”他表情滯了一下,回過神后,便客氣地婉拒了。 靳長恭手中一緊,感覺到公冶因?yàn)橥匆舛鴲炓髁艘宦?,才緩緩放開手勁,她卻依舊沒有回頭。她慢慢闔上眼。 “別對我失望,公冶。我一定會將一切重新導(dǎo)正回去的,只是……我需要你的時(shí)間與理解?!?/br> 公冶一震,牢牢地盯著靳長恭的背影,若有所思。 “恕公冶愚鈍,并不知道陛下在說什么?!?/br> 他分不清她的真情假意了,就像他弄不懂究竟該怎么樣對待她了,所以他選擇了回避。靳長恭勃然大怒,她倏地轉(zhuǎn)身,卻在轉(zhuǎn)身那一刻伸出一只手蒙住了他那一雙暖暖光暈中落下的皎月眼睛,另一只手拽著他的肩膀,她沉聲問道:“猜得到我是誰嗎?” “陛下……別鬧了?!惫憋A眉。 “我問你!我是誰?”靳長恭更加強(qiáng)勢,加重了口氣。 “靳帝?!彼馈?/br> “不對!”靳長恭否決道:“再猜,我是誰?” 公冶眼前一片漆黑,唯那她的聲音貫斥著他整個(gè)世界回旋著。他什么也看不見,卻能感覺到她離他那么地近,近到他甚至覺得他能觸碰到她呼出的氣息,暖暖的,癢癢的,帶著屬于她的味道。 “……靳長恭?!?/br> “不對!不是這種語氣,不是這種稱呼。我再問一遍,我是誰?”靳長恭瞪直眼睛,就像一只兇狠的獵豹,氣勢洶洶,不達(dá)目的勢不罷休的架勢。 公冶心中一動,他輕眨了兩下眼睫,而靳長恭則被那那柔軟的兩排刷子刮得手心發(fā)癢,忍不住一縮。 感覺到她手的溫度在退離,公冶呼吸一緊,想都沒有想便脫口而出。 “長恭……” 靳長恭動作一頓,聽到他的呼喊,嘴角慢慢擴(kuò)大,絲絲歡愉盈進(jìn)了眸中,微微蕩漾著。 而公冶震驚剛才自己的沖動,然后他感覺遮住他眼睛的黑暗散去了,然后一道柔軟馨香的身體將他抱住了,那溫實(shí)的觸感竟令他心中像是有一個(gè)空缺被填滿,那平靜的心境泛起陣陣漣漪。 “答對了!我就是長恭,我不準(zhǔn)你隨便地忘記我,也不準(zhǔn)你私自決定與我斷絕一切關(guān)系!” 公冶嘆息一聲道:“你還真是霸道啊……” “我就是霸道!獨(dú)裁而且任性,那又怎么樣?我們是朋友知已吧,我不想跟你形同陌路,我也不想被人隨意地遺棄掉,所以我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沒錯(cuò),她是不會放手的!公冶,八歧塢,她都要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她不會給機(jī)會他重新選擇的! 公冶視線落在撒落在地面淺淡的陽光,被她這般緊緊地抱著不余一絲空隙,兩人就像從來沒產(chǎn)生過隔閡,一如顧往般親密無間。 他終于淺淺一笑,上彎著嘴角,凝笑似月,喃喃道:“你的確很任性啊,你就可以隨時(shí)地變化,卻還要別人一直堅(jiān)定在原地等著你……” 靳長恭聞言一僵,臉色有些凝重,他這話什么意思?她伸手推開他,正想問個(gè)究竟時(shí),卻不想被他伸臂一拉,重新扯進(jìn)了他的懷里,絲絲曖昧,絲絲他身體的余味落入她鼻翼間。 “可是偏偏你卻又聰明得可怕,總會在別人選擇放手之際,又重新回來伸出手固執(zhí)地堅(jiān)持著,簡直就是一個(gè)比世上最厲害的商人還要狡猾的帝君啊?!?/br> 此刻他的聲音與他一貫溫和的面容不同,那是一種冷靜到極致令人仿佛要被吸進(jìn)入的清淡嗓音,可是卻又別具一番雅致滋味落在靳長恭心頭。 她將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終于放松了下來,她懶懶地瞇起一雙狡黠的狐貍眼,然后厚顏無恥地吐出四個(gè)字。 “謝謝夸獎?!?/br> 當(dāng)靳長恭與公冶一起回到他的房間時(shí),碰巧遇到來前來的止蘭。 看兩人氣氛和諧相攜而來,止蘭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他朝靳長恭行了一禮。道:“靳帝陛下?!?/br> “嗯。寡人要跟公冶談一些事情,你在門外守著別讓任何人入內(nèi)?!苯L恭慎重地對他吩咐一聲,便拉著公冶“啪!”地一聲將房門緊閉起來。 而止蘭則直接愣在門外面了。 腦中不斷回旋著——到底靳帝跟少主是怎么一回事? 關(guān)上門,靳長恭便拖了一張凳子坐下。 “公冶,在中心廣場那六根蹊蹺的石柱,我派人研究過上面的符號或許是一種古體文字,你那邊有沒有一些線索?” 聽止蘭的口氣,她料定他們肯定早就對石柱上的“符號”進(jìn)行過詳細(xì)的調(diào)查,她便故意拿此事做話題引著他接下她的話茬。 公冶也姿態(tài)優(yōu)雅地坐下,他將桌上的杯具擺出來,一邊講述道。 “止蘭聚集了一部分考古學(xué)者與文字方面的專家一同探討后,結(jié)論也是認(rèn)為它是一種古文字體,字體年限最底限度可推至三百年前,據(jù)古獻(xiàn)記載,那時(shí)候整片軒轅大陸約有四百種文字體裁,其中流傳下來直至仍舊沿用的有二百四十幾種,另外剩余的大部分失傳。而石柱上的字體是屬于沒被沿傳下來的,根據(jù)字體的圖象更接近于一種古羅字體?!?/br> 看公冶在擺茶具,靳長恭便提起茶壺替他斟了一杯茶,然后俯下身大半個(gè)身子靠在桌面上,撐著下巴靠得他極近。 “公冶,關(guān)于神遺之地的事情,你有其它的什么見解嗎?” 她壓低聲量,低啞的嗓音有一種似大提琴優(yōu)雅悅耳,她呵氣如蘭,事隔這么久,面對她這么近距離與他靠近。這種牽動著他心臟的感覺莫名產(chǎn)生一種奇異悸動。 公冶寧靜似流水下澄清的眸光微微閃動,他伸手舉起茶杯,食之無味地抿了抿,道:“你想知道什么?” “沒有什么,只是覺得或許我們遺漏了哪些重要線索,要不然,我們試著重新再捋一遍各自的資料,我問,你答,看能不能從中察覺出些什么?”靳長恭端起茶再替他斟一杯,面上帶著隨意的神情:“或許有些問題屬于我明知故問,可是你依舊要答的?!?/br> 公冶抿唇一笑,柔軟的眼底是看不清的深幽。 “好,你想問什么?” “首先,神遺之地究竟藏著什么樣重要的秘密?”靳長恭凝眸問道。 ☆、第三卷 第四十八章 撞臉了?。?/br> 公冶抿唇一笑,柔軟的眼底是一片無垠看不清的深幽。 “好,你想問什么?” “首先,神遺之地在你看來,究竟隱藏著怎么樣重要的秘密?”靳長恭指尖輕柔地在他的杯緣隨意滑動著,凝眸看著微微蕩漾著的碧澄茶水。 公冶白皙得透明的肌膚,煙灝淡描的眉宇輕肅,緩緩?fù)侣冻鼋L恭一直尋而不得的神遺之地的秘密。 “據(jù)聞三十六年前,天空懸掛著一輪赤血般明月,然后就在神遺之地六根圓柱的廣場出現(xiàn)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但第二日便失跡般消彌隱蹤了。有人說這只是一則幻境,也有人言之鑿鑿地認(rèn)定它是真實(shí)的?!?/br> “原來如此……神遺之地的舊址必然是一座神隱了的城池,就連歷史都沒有它的痕跡遺留。”靳長恭舔了舔紅唇,像蜘蛛網(wǎng)般結(jié)織的興奮爬滿眼眸。 “沒錯(cuò),的確像神之手筆一樣,一夜之間竟能夠?qū)⒁蛔浅叵У酶筛蓛魞?,聽其描述簡直像上古神話故事一般。不過,的確曾經(jīng)有一名神遺之地的罪犯,機(jī)緣巧合下得到了一件據(jù)鑒定不屬于現(xiàn)今大陸的古物,至此,一座被譽(yù)為‘消失的宮殿’才真正令各方勢力上了心?!?/br> “不屬于現(xiàn)今大陸的古物?那是怎么樣一件古物?”靳長恭瞳孔清晰印出公冶的輪廓,感興趣地探上前,注視著他眼睛問道。 “是一柄鋒利蛟魈的古劍,其材質(zhì)與威力遠(yuǎn)遠(yuǎn)超過軒轅大陸如今的冶煉技術(shù)。雖然大部分帝國都知道神遺之或許存在著一筆不可估量的寶藏,卻很少有人知道這里面或許存在的是一個(gè)已經(jīng)消失了的古文明?!?/br> 古文明?!靳長恭瞳孔一窒,感覺身體內(nèi)有一股火熱正在沸騰著。 這則猜測的消息可比寶藏稀罕多了!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她激動地問道,可一說完,她便警覺自己的語氣不對,她擔(dān)心公冶之前曾跟暗帝提過這件事情。 可是她一看公冶臉上并沒有產(chǎn)生疑色,她不由低聲問道:“你之前為什么沒有提過這件事情?” 看這情形,并于這件古物的來歷跟古文明的推測,他或許是第一次跟“暗帝”提起。 公冶聞言一頓,一雙素凈的瞳仁一觸之下便氤氳一層薄薄的霧意,遮掩住它生出的萬千情緒。 “忘了而已?!敝皇乔迕璧瓕懙囊痪浣忉尅?/br> 可靳長恭卻壞壞地笑了,她微微抬起下鄂,漂亮的眉目暈著一層晶瑩剔透的光感度,微微上挑的眼角邪魅地瞇起。 “嗯~原來是忘了,我還以為是你怨了我,故意不肯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