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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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冰亦是向后退了幾步,暗暗抹了把汗:“前輩,晚輩也是迫不得已?!?/br> 她千辛萬苦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死她。 不過瞧著眼下光景,似乎不太可能,但既然來了,總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哪怕最后難逃一死,也要做個明白鬼。 西嶺春訝異道:“您是什么人?” “我么,我也快要忘記,自己是什么人了?!北谏系哪樧V似乎微微皺了皺眉頭,幽幽嘆氣道,“這里不是你們該闖入的地方,快些離開吧?!?/br> “前輩……” 夙冰幾乎已經(jīng)可以肯定,阮仲先前告訴的自己的故事,全然是些謊話,這女修雖然有些怨氣,但絕非怨毒之人,否則以她的實(shí)力,哪怕無法從封印中出來,僅憑著散漫出來的威勢,便能取他們的性命。 定了定神,她斂聲道:“晚輩是奉命前來誅殺您的?!?/br> 西嶺春稍稍一愣,越發(fā)不解的看向夙冰。 那壁上的臉譜呵呵一笑:“是那個人?” “沒錯。”夙冰恭敬道,“那人告訴晚輩,他乃洛仙河靈,而您則是一個殉情死去,但怨氣成冢的魔靈,若是晚輩能將您鏟除,他便送晚輩返回屬于自己的地界……” 夙冰將那日阮仲所言,一五一十的說個清楚,因?yàn)槲鲙X春在場,便使用傳音之術(shù)。 壁上臉譜聞言,陷入一陣沉默,許久才道:“我若說他在騙你,你可信?” “愿聞其詳。” “我才是真正的洛仙河靈?!?/br> 夙冰怔然片刻,聽她淡淡道,“故事是反著的才對,那一年,確有一對兒男女投河殉情,只可惜臨時反悔是那名女子?;蛘哒f,是那名女子早已移情別戀,想要攀附權(quán)貴,又怕落人話柄,才以假殉情騙了那名男子?!?/br> 夙冰立時道:“阮仲?” “你猜的沒錯?!?/br> 河靈苦澀一笑,“那日我正出河巡視,感應(yīng)到一股凄然之氣,一時心軟,就順手救了他,并容他在地宮修行,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我以為他早已忘卻前塵舊事,與他結(jié)為雙修道侶。哪知,他竟在雙修之時,吸了我的靈珠,并奪走我所有神器法寶,但他只有金丹后期修為,根本殺不死我,便將我封印在此壁之內(nèi)。” 夙冰也不知道說什么了,這或許就是女修總不如男修的原因,憑你修為高、悟性好,一旦沾上男歡女愛,便同個傻子沒有分別。 倒不是說非得絕情絕愛的,但至少總該保持一些清醒吧? 夙冰又問:“因?yàn)槟レ`珠,所以仙河水脈日漸枯竭,我是理解的,那為何靈氣會出現(xiàn)變異,影響男修的靈根和壽數(shù)?” “你可知,當(dāng)年他心愛之人,是為了誰將他害死?” “莫非是……” 夙冰琢磨了下,揣測道,“洛仙王北堂昊?” 河靈凄凄然地道:“阮仲出身寒微,靈根亦是最差,倘若沒有我,根本不可能筑基、乃至結(jié)丹。和北堂昊相比,無疑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自慚形穢,自卑漸漸化成怨恨,如一條毒蛇,日夜腐蝕著他的心,他痛恨那些天子驕子們,輕而易舉便能奪走他的一切。所以,他擅改了洛仙靈脈,導(dǎo)致此處陰盛陽衰,而他因?yàn)橛形业撵`珠,可以不受此影響,一躍成為洛仙第一人?!?/br> 夙冰聽罷,一臉不可置信地道:“擅改靈脈,這怎么可能?” 河靈搖頭反詰:“豈有不可能的道理,且問問你袖中那只心魔獸吧。” 兩人之間傳音,修為相同或是低些的,理應(yīng)聽不見,但邪闕不同,他憑借的是感應(yīng),只是現(xiàn)今修為太差,感應(yīng)起來有些困難,好在對方并沒有設(shè)下禁制,且修為因?yàn)槔勰攴庥?,早已退化?/br> 聽見河靈陡然提到他的名字,不由一悚。 夙冰亦是陷入沉默,她既然連白毛都能看破,肯定也將自己給看破了。 “能夠割裂空間,進(jìn)入其他地界抓人,又能將仙河靈氣,依照他的想法改變……”邪闕咬著爪子,倏地雙眸一亮,激動道,“莫非,‘山河社稷錄’在他手中?” 河靈微微頷首:“沒錯,正是從我手中奪去的。” 夙冰疑道:“什么山河社稷錄?” “遠(yuǎn)古神族遺留在人間界的‘天書三卷’,其上卷是‘乾坤萬象圖’,可憑借此物遇見未來,在銅門山時,你見過了,在我手中?!毙瓣I掰著爪子,細(xì)細(xì)數(shù)道,“其中卷是‘山河社稷錄’,可隨意割裂空間,架構(gòu)一處的地質(zhì)靈脈……” 夙冰驚道:“那豈不是想移山就移山,想填海便填海?!” “哪有那么容易,若是不得神器認(rèn)主,驅(qū)使它是會折損修為的,而且驅(qū)使的程度,也和自身修為高低有關(guān)。”邪闕不大情愿地道,“那年你們進(jìn)去乾坤萬象,看到的只是某些片段,倘若換了大乘期的修士來施法,將能看到更遠(yuǎn)、更多。而我這卷天書,僅僅是三卷中神力最弱的?!?/br> 夙冰深吸一口氣,一個乾坤萬象,已經(jīng)有悖天道,沒想到還有兩卷更逆天的! “那下卷是什么?” “下卷,似乎名叫‘太乙玄真渡’。”邪闕搜腸刮肚一番,不大確定地道,“據(jù)說,只需憑著一物上的一絲靈息,便能穿梭時空禁制,回到此物存于世間的任何一刻,并且待上三年五載的都沒問題。” 夙冰連連搖頭,若非親身見識過上卷,她真不敢相信。 其實(shí)乾坤萬象并沒有什么大用處,遇見未來絕非什么好事情。但山河社稷委實(shí)不錯,有了此器,今后想去哪個地界,隨便開道口子就成,不過她也沒多大興趣。 至于太乙玄真,嘖嘖,夙冰心里著實(shí)動了點(diǎn)兒貪念。 倘若能得此器,豈不是可以再回上古瞧一瞧師傅? 這太荒誕了…… 完全沉浸在神器的震撼之中,夙冰險些忘記自己是來干嘛的了。她眼下的當(dāng)務(wù)之急,難道不是應(yīng)該考慮一下,阮仲將她騙進(jìn)地宮來的目的么? 明明知道自己弄不死河靈,騙她進(jìn)來做什么? 莫非還有后招? 慕容靖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張嘴兒,加上她之前奇怪的舉動,不由拍了她一下:“夙師妹,你還好吧?” “嗯?啊!沒事。” 夙冰回過來神,為掩飾心頭亂糟糟的一團(tuán),沖他微微一笑。 兩人平時見面除了劍拔弩張,便是惡言相向,夙冰心事繁重,壓根沒注意到,這是她第一次對著慕容靖微笑。不是那種狡詐的笑,裝假的笑,而是真正的微笑。 夙冰現(xiàn)如今的相貌,稱不上絕色,但也算個美人,真真笑起來,殺傷性還是有的,是以慕容靖原本滿腔的憤慨,全都在這一笑中,盡數(shù)化成繞指柔了。 原本心里頭憋屈,也是因?yàn)樵谒媲皝G了丑,現(xiàn)在好似雨過天晴,他的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思緒也開始朝著好的一方面轉(zhuǎn)動。 比如說—— 夙冰竟然為了爭奪他,公然在擷芳苑同西嶺春斗法? 夙冰裝作不認(rèn)識他,其實(shí)是怕他難堪? 之前每每想起來,簡直是抓心撓肝,現(xiàn)在從頭回顧,那些扎人眼的悲慘往事,仿佛全都裹上一層蜜,絲絲甜進(jìn)心里。此刻他已經(jīng)深信無疑,這小丫頭的確是喜歡他的。 只可惜,出身實(shí)在太低,哪怕是尊上的徒弟,家族也不會同意自己娶她為道侶。 若是做妾呢,以她的性子,怕是不依吧?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現(xiàn)在是想這些的時候么,慕容靖苦惱著搖了搖頭,不知不覺的,臉上竟現(xiàn)出一絲紅暈來。 倘若知道他心里在合計(jì)什么,夙冰估計(jì)得吐出一盆子血來,但她終究不是神,只能感覺到他心緒起伏不定,狐疑的望他一眼:“靖師兄,你沒事兒吧?” 慕容靖擺擺手:“沒、沒事。” 話音剛落,便聽見河靈沉沉道:“入口處有靈息波動,化神期修士,還不只一個?!?/br> ☆、72魔格(一) 河靈一言出,三人皆是一愣。 夙冰知道其中一人是衍微道君,那另外一個會是誰? 阮仲么,不太可能吧,他之所以想要除掉河靈,也是因?yàn)楹屿`的修為越來越高,害怕她有朝一日沖出封印,取他性命。 根本沒有思考的空閑,轉(zhuǎn)瞬之間,衍微道君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前輩……”她神識在暗宮游移片刻,立時注意到壁內(nèi)的河靈,雖不知她身份,卻能感應(yīng)到,此人修為要比自己高出好幾個境界。 奇怪,兩千年來,因?yàn)殪`脈詭異的緣故,洛仙人才凋零,真想不到,仙河之下竟然藏了一位大能修士。不過觀她模樣,似乎被封印了很久,不足為懼。 河靈并沒有理會她,只將目光投在虛空處:“小友既然來了,何不現(xiàn)身一見?” 幾人又是一愣,這回包括衍微道君,見河靈的目光,似乎落在自己身后,難免心驚,竟有人跟了自己一路,她的神識完全感應(yīng)不到? 一道白光閃過,秦清止的身形漸漸明朗,拱手作揖:“前輩果然厲害?!?/br> 夙冰乍見他,心里頗是驚訝,她很清楚以他的能耐,必然是能尋到穹蒼來的,但依照她的推算,至少需要一年半載。慕容靖同樣很驚訝,不過他是驚訝秦清止的修為,離開北麓才多久,竟就化神了? “師傅!”“師伯!” 兩人異口同聲,臉上同樣是遮不住的喜悅,快步上前行禮。 秦清止望他二人一眼,淡淡頷首:“退下。” 兩人立刻知趣的退去他身后躲著,畢竟這里已經(jīng)沒他們什么事兒了,化神期修士,哪怕動動小指頭都能要他們的命。夙冰才將在秦清止的防護(hù)范圍內(nèi)站定,想到什么,急忙向西嶺春招了招手。 這兩位化神大能,西嶺春一個也不認(rèn)識,不過她還是愿意相信夙冰,便走去與她并排而立,還不忘問道:“哎呀,這是怎么了,要開戰(zhàn)么?” 夙冰忙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秦清止卻微微偏了偏頭,笑道:“小道友,你與少卿口中所述的惡人,似乎不太一樣。” 西嶺春臉色一暗:“前輩,您是從北麓無極宗來的?” 沒等秦清止說話,夙冰訝異道:“原來少卿師兄在你手上?” “連你也認(rèn)識藍(lán)少卿?你果然是假冒的!”西嶺春臉色更難看了,這一刻,她已經(jīng)想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不由沖著秦清止怒道,“這里可不是北麓,想帶他走,也要問問我同意不同意!” “西嶺道友!” 見她欲要祭出法寶,夙冰慌忙拉住,忙不迭道,“師傅,西嶺道友是徒兒的朋友,出身洛仙貴族,年紀(jì)小不懂事,還望您老人家海涵見諒!” 秦清止一笑而過,似乎并不在意:“從今往后,你們怕是再也見不著了,小友不妨回去同他告?zhèn)€別吧,也算相識一場?!?/br> “你!” 西嶺春貝齒狠狠一咬,一個“你”字幾乎是從齒間磨出來的,飛身便朝甬道沖去,夙冰拉都拉不住。秦清止又從儲物戒中摸出一樣?xùn)|西,丟給慕容靖,“小心跟著她,去把少卿救出來?!?/br> 慕容靖雙手接過,頗有些不解:“師伯,您不是見過少卿師弟了?” “本座來到洛仙不過半個多時辰,哪里來的神通?”秦清止此刻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北麓修仙界最為優(yōu)秀的一批弟子,竟被抓來當(dāng)成一眾女修的爐鼎禁臠,而且,還是在他們幾個老東西眼皮子底下被人偷走的,如何不教人生氣。 慕容靖很少見他拿架子,自是不敢在問,看了夙冰一眼,也躬身退出甬道。 夙冰當(dāng)下便明白了,秦清止肯定是在西嶺春身上瞧出什么端倪,故意引她上鉤。她也曾聽西嶺春說過,因?yàn)槟莻€奴隸總是想著逃跑,便將他關(guān)在一個極為隱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