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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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揚(yáng)一手心的汗。 萬獸山上的天羅地網(wǎng)陣,可不是普通陣,除了名家人,憑誰也無法改動。 “原本想著以咱們的交情,留下名塵一條性命,如今看來,留他不得了?!?/br> “宣于,名塵他總歸是我二師兄……” 元寶斜靠在貴妃榻上,十分紈绔的一腳蹬在窗臺上,懶洋洋的倒了杯酒:“我知你心里怎么想的,之所以困住夙冰,是我私心作祟,不愿她去南疆送死。而你二師兄報仇,那是理所當(dāng)然?!?/br> 名揚(yáng)聽他說了出來,便也接口道:“莫非不是?” 血紅的汁液在白玉杯里搖晃的厲害,元寶斜挑著眉,泯著唇笑:“是的?!?/br> 名揚(yáng)反而愣?。骸澳氵€真喜歡她?” “漂亮的女人我都喜歡,漂亮又有個性的女人,我更喜歡,如同烈馬似的,馴服起來才會有快感。”元寶臉上的淡笑漸漸放肆起來,而后驟然停滯,“當(dāng)年我小叔叔死了之后,我曾混進(jìn)無極宗調(diào)查,這事兒你知道吧?!?/br> “恩?!泵麚P(yáng)點頭。 “我打小沒爹沒娘,這世上待我最親、讓我感受到長輩溫暖之人,唯有他?!?/br> 名揚(yáng)納悶:“你父母健在,怎就成了打小沒爹沒娘了? 元寶瞥他一眼,也不解釋,自顧自的說:“他的死,對我打擊挺大。也是那時候結(jié)識了夙冰,從我第一眼瞧見她,從她眼神里,我就看出了特別?!?/br> 名揚(yáng)更納悶:“她那時候,也不過十歲吧?” 一個屁大點兒孩子,能有什么特別的? “總之你不懂?!痹獙氂制乘谎?,“之后去銅門山試煉,你猜我們遇到了誰?” “誰?” “邪闕。” “……??!邪闕??!” 名揚(yáng)先是一陣茫然,爾后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千年過去,歷經(jīng)這事兒的人已經(jīng)少之又少,邪闕這個名字早已淡出修仙界很多年,然而名揚(yáng)是掌管修仙界秘聞的一脈,自然對這個名字熟之又熟,“他不是早死了嗎?當(dāng)年各派高層幾百人看著,他自己引了天雷,把自己劈死了,難道還能是詐死?” “是真死了?!痹獙毭亲樱骸斑@其中說來話長,當(dāng)年我還有幸見識到了他手里的一卷天書,叫做乾坤萬象圖,可以窺探天機(jī)。你再猜,我在我的未來,窺探到了什么?” 名揚(yáng)已經(jīng)猜不出來了,茫然搖頭。 元寶笑,指著自己的心窩:“我看到,她提著一把霓虹長劍,毫不留情就插|進(jìn)這里?!?/br> 名揚(yáng)的臉色瞬間煞白:“夙冰?” “恩。” “既然你早窺天機(jī),為何不先下手為強(qiáng),殺了她?” “天機(jī)?切!” 元寶嘲諷一笑,足尖稍用力,踹開一扇窗戶,“修仙原本就是逆天而行,談什么天機(jī)信什么命?還是那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她既是我命定的奪命之人,我非但不讓她死,還要助她好端端活著!有朝一日,老子還要娶她過門,且讓那什么天命好生瞧一瞧,究竟能耐我何!” 名揚(yáng)聽的瞠目結(jié)舌,一時間根本再也接不來話茬,知道這廝城府極深,卻不曉得,他竟然狂妄到如此地步!“這才是你百年來一直同她交好,暗中多番照顧她的原因啊?” “你可知,她是有些真本事的,想要降服她,絕不是件容易的事兒。”聲音陡然放冷,元寶輕哼一聲,“名塵解開天羅地網(wǎng)陣,想要地蘊(yùn)瘴氣弄死她,結(jié)果不是被她安然無恙的離開了?她降服的神器,比我只多不少,搞不好有她在,此次計劃將全盤崩塌?!?/br> “她……” “算了,余下的事情你們名仙堂再不必插手,交給我來善后?!?/br> 名揚(yáng)還想說些什么,頓了頓,還是退出了房間。 他前腳離開,元寶就冷冷地轉(zhuǎn)了目光,盯著床榻道:“破解天羅地網(wǎng)陣,名塵縱然知道法門,單槍匹馬卻也是做不到的,想必,儒圣前輩也幫忙了吧?” 床榻上漸漸現(xiàn)出一個光球,外側(cè)如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般,儒圣臉色蒼白地回望他一眼。 元寶冷哼道:“沒想到儒家一脈,竟然如此卑鄙!你我各取所需,也答應(yīng)我此次不將夙冰牽扯在內(nèi),你竟然出爾反爾,私下動作!” 儒圣陰測測地笑:“她死不了,我要的并非她的命?!?/br> “我在擔(dān)心我的計劃!” “放心,那些修士們,全都死定了?!?/br> …… 他們說話的間隙,夙冰已被慕容靖的召喚符拖拽進(jìn)一個深坑里,直往下掉。 一道白光襲過,連人帶獸卷了上來。 夙冰站定后,展眼一望,落腳的是一個山谷,外圍四周密密麻麻的全是無極宗弟子,有的面露疲憊,有的則是一臉茫然。而居于中心的皆為無極宗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夏重霜不吭不響的坐在坑邊,抬頭看她一眼:“你昨天去哪了?” 夙冰便將大概說了一通,但隱下了山河地理圖。 事已至此,憑誰都猜得到是元寶搞的鬼,沒必要將他身懷神器的事情說出來,一是她曾答應(yīng)過保密,二是她還記著元寶當(dāng)年多次相助的恩情。說完她問:“這里的妖修最高不過五階,具不能言語,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的?” “是輕寒師兄發(fā)現(xiàn)的?!壁w子涵瞧了夏輕寒一眼,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師兄發(fā)現(xiàn)玄音門大有古怪,便施放門派集合信號,咱們便都聚在了一處了?!?/br> 夙冰望向夏輕寒,果然是有閱歷的人啊,不一般! 夏輕寒正盤膝打坐,感受到夙冰的目光,緩緩睜開雙目:“夙師妹,我很好奇宣于逸為何獨(dú)獨(dú)困住了你?以及,你是如何破除名仙堂的天羅地網(wǎng)陣,又毫發(fā)無損的從地蘊(yùn)瘴氣里走出來的?” 夙冰一愣,什么天羅地網(wǎng)陣? 元寶為何獨(dú)獨(dú)困住了自己? 她怎么知道! 至于地蘊(yùn)瘴氣,原以為是神農(nóng)化妖鼎的作用,后來一琢磨應(yīng)該不是。萬獸山脊上的地蘊(yùn)瘴氣能夠同時克制人修和妖修,因它并非尋常妖邪之氣,而是一種來自于地下的極陰之氣。 地下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鬼修的地盤。 陰氣怕什么? 陽氣。 陽氣來自于世間熾熱之物,而三界六道之內(nèi)最為熾熱的東西,唯有天道神火和鳳凰神血。但夙冰不能說自己脫胎于神火,而且懷揣神農(nóng)化妖鼎,鼎里養(yǎng)了兩只大乘期大妖怪,其中一只是擁有神血傳承的古獸鳳凰吧? “你手中有寶物可以同這些妖物溝通,夙師妹有寶物可以走出瘴氣,有何奇怪?”夏重霜冷冷開口,“我們不問你藏著什么,你反而質(zhì)疑夙師妹,真是奇怪。她若真有問題,何故又跑來尋咱們?” “重霜師弟所言甚是?!蹦饺菥秆a(bǔ)充一句。 “輕寒師兄一貫謹(jǐn)慎,夙師妹別介意?!壁w子涵就是個和稀泥的。 夏輕寒一笑置之,重新閉上眼睛,不再多言。 周圍的金丹修士只默默聽著,除了元嬰道君之外,全宗門說話最有份量的幾個人聚在一起,他們是插不上嘴的。 趙子涵又出來和稀泥:“咱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想想,如何解決眼下的困境?!?/br> 夙冰問:“其他門派的道友呢,可通知了?” 慕容靖點頭:“知會了,但他們不信,還說咱們是故意拖延?!?/br> 夙冰不意外,獵獸大賽幾百年一次,大多數(shù)修士頭次參加,根本分不清楚對錯,只想著搶妖獸賺積分:“原本不必管他們死活,但眼下唯有團(tuán)結(jié)才有一線生機(jī)?!?/br> “我看難?!蹦饺菥膏托σ宦?,撩下袍子席地而坐。 其他因為夙冰到來而起身的同門,也一一環(huán)繞坐下,雖說眼下大難當(dāng)前,但他們好歹也是大宗門培養(yǎng)出來的精英弟子,臨危不亂的氣度還是有的。 夙冰摸著下巴思忖片刻,從儲物袋里摸出一張符箓,說了一連串的話,最后施法在符箓之上。符箓登時化為一張仙鶴,抖了抖翅膀,沖出谷去。 趙子涵好奇:“夙師妹,這是傳音給誰呢?” “露華道友?!辟肀蔡袅藟K兒地方坐下,“丹鼎門帶隊人是韓云,露華正是他徒弟。若是丹鼎門此刻罷手,前來與咱們匯合,其他門派哪怕不全信,也會半信半疑吧。” 沉默中,忽有金丹修士提議:“萬獸山有瘴氣,咱們便向豐樂退去如何?” 慕容靖立刻駁回:“不行!別說咱們不一定逃得掉,就算逃得掉,筑基弟子和練氣弟子怎么辦?以他們的腳程,絕對逃不出!屆時四散開來,豈不是自找死路?” 那人清咳一聲:“咱們逃,還有一線生機(jī),難不成都要死在這里?” 聲音壓的雖低,谷內(nèi)的修士卻全都聽見了。 外圍的練氣修士和筑基修士的心,各個兒提到了嗓子眼,他們都明白,若是拋下他們作餌,牽制住正趕來的妖修大能們,高階修士說不定能夠趕到豐樂城,豐樂作為拓跋世家?guī)兹f年的領(lǐng)地,擁有自上古傳下來的降妖縛魔大陣。 慕容靖怒道:“說什么玩笑?咱們名門正宗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夏輕寒正色道:“靖師弟,是臉面重要,還是宗門與家族的根基重要?咱們?nèi)妓涝谶@里,宗門空虛,到時候宣于逸帶著玄音門攻上山,你忍心看著無極宗數(shù)十萬年的基業(yè)毀于一旦?” 慕容靖一下便呆住了。 夏輕寒無波無讕的望向夏重霜:“三弟,我留下,你必須走?!?/br> 夏重霜萬年不變的冰霜臉此刻不禁微微動容,似乎很訝異夏輕寒竟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不是一心怨恨自己奪了他的光彩么? 不是一心要?dú)Я俗约好矗?/br> 生死臨頭,裝什么呢? 谷內(nèi)將近四百精英弟子登時亂糟糟起來,卻不是在怨憤,眾人心里門清,這些天之驕子們?nèi)羰窍胩釉缇吞恿?,不會將他們召集起來想辦法,更不會當(dāng)著他們的面討論去留。 一時間全都群情激奮,視死如歸起來,求著這些能逃走的前輩快些逃,趕回去守護(hù)宗門。 一直沒吭過聲的秦君悅起了身,盯著夙冰沉沉道:“輕寒師兄說的對,咱們不能全都死在這里,我留下坐鎮(zhèn),秦夙冰你必須走,你是師傅欽點的秦家掌門人!” 語罷,數(shù)十名劍修立刻起身,爾后又跪下,求著夙冰離開。 這樣妖風(fēng)颼颼、森意涼涼的夜晚,夙冰心頭不由升起一絲感慨。 其實,眼下這種局面她很難理解,平時這些修士各種不對付,為了一己私利,在試煉、秘境中對同門狠下殺手的多之又多,但今日被玄音門困于此地,反而勾起他們對宗門的滿腔熱誠,這就是所謂的宗門歸屬感么? 這種洗腦,也未免太可怕了。 夙冰搖了搖頭,反正她是做不到。 “別吵了?!彼f,“豐樂是條死路,別想了。” 一句話,聲音不大,卻如震山之音,將眾人悉數(shù)震住。 夏輕寒蹙眉:“怎么說?” “我太了解宣于逸了,他思慮周詳,既然存心將咱們一網(wǎng)打盡,必不會留下生門?!辟肀鎏扉L嘆,“現(xiàn)如今咱們困在這里,正是滅道宗進(jìn)攻豐樂城的大好時機(jī),滅道宗的宗主你們也知道是誰,那是拓跋戰(zhàn)!憑他今時今日的修為,完全可以cao控降妖縛魔陣,一旦逃去豐樂,等于被人甕中捉鱉!” 不出所料,一片嘩然。 夙冰捏了捏眉心,頭有些疼。 “這么說,滅道宗同玄音門早就聯(lián)手了?這根本是個一箭雙雕的死局?!一方面拖死咱們,一方面由滅道宗進(jìn)攻豐樂?”慕容靖驚訝道,“宣于逸這廝竟然離經(jīng)叛道,勾結(jié)魔修?!” “有什么不可能的?”夙冰翻了個白眼,“當(dāng)年對付拓跋家族時,他還勾結(jié)妖修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