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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宴亭錄(1V1古言)雙C在線閱讀 - 第五章李陵的故事5

第五章李陵的故事5

    四月伊始,幾場春雨過后,天氣漸漸溫暖起來,普照神州萬物的金陽一日比一日熾烈。

    碧云洲西部的鳳陽城依山傍水,城外方圓幾十里都是桃林,城中人口眾多,熱鬧非凡,是這片土地上久負(fù)盛名的一座城池。

    八十年前,鳳陽城就開始于桃花燦爛的季節(jié)舉辦偃師之會,到今年已經(jīng)是第八屆了。這輩的鳳陽城城主花漁本身是個技藝高超的偃師,因此這一次的偃師之會盛況空前,早在叁月底,碧云洲各地乃至外洲的偃師們就絡(luò)繹不絕奔赴而來,如今距開會之期還有五六日,城中已是人滿為患,走在主街上,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日午后,熙攘的主街背后一條巷道里人跡罕至,街上的人都擠到了巷子中段的一間茶樓內(nèi),這茶樓廳堂寬敞,此時茶客濟濟一堂,擠了不下兩叁百人,據(jù)說小二在里頭轉(zhuǎn)一圈,踩到的腳十只里頭倒有八只都長在偃師腿上。

    廳堂中間搭了一個簡易的木臺子,城主花漁的弟弟花澤正坐在臺上眉飛色舞地說著書。

    這是他的愛好,捧場的人越多,他說的就越來勁。

    “眾所周知,這屆偃師之會的獎勵乃是城主珍藏多年的幽曇花,幽曇花的珍稀貴重不必多說,只是這株幽曇花的來歷諸位可知?”

    他環(huán)視廳內(nèi),如愿看到一張張洗耳恭聽、心癢難耐的臉,這才滿意地接下去說:“這株幽曇乃是二十年前上任城主從魔界星君的花園里采來的——”

    眾人齊聲驚呼,有人贊道:“老城主果然藝高膽大,不但能輕松去到魔界,連魔界星君的花園都來去自如……”

    中州大地上人界和魔界向來不相干擾,各自為界,魔界民眾世代生活在中州邊境的黑虛之海外,數(shù)百年來,只有極個別的人才能越過廣袤無垠、險象迭生的黑虛海,在兩界之間穿梭來回,因此來自魔界的物種幽曇花和幽冥斑竹才萬分珍貴。

    李陵坐在靠窗的一張板凳上,饒有興味地聽花澤把老城主的魔界之行吹得天花亂墜。

    她膝上坐著一個女童,旁邊還擠著兩個姑娘,不過大家都沒在意,紛紛豎著耳朵聽得如癡如醉。

    李陵很喜歡這種氛圍,感覺有種紅塵中最真實、最樸實的氣息,每當(dāng)這種時刻,她就會真實地覺得,自己是這蕓蕓眾生中最普通、最平凡的一個人。

    她膝上的女童問她:“jiejie,你能把你壺里的水給我喝一口嗎?”

    李陵笑得眉眼彎彎,“這可不是水,我要是給你喝了,你娘準(zhǔn)要湊我。”

    “我不和我娘說,jiejie給我喝一口吧。”

    李陵扮個鬼臉嚇?biāo)?,小姑娘嚇得從她膝上跳下,一溜煙鉆進(jìn)了人堆里。

    她哈哈大笑,如果能一直這樣到老,多好。

    這時臺上的故事講完了,有來自南鶴洲的偃師發(fā)問:“花二公子覺得這次偃師之會,最有希望奪魁的是哪位大師?”

    花澤面色一正,清清嗓子,“這個很難說,不過依我看來,大概會在方慧大師、紫峰大師、含玨大師、沉香大師之間產(chǎn)生,另外還有青宴山的秦惜晚,可惜她已經(jīng)把衣缽傳給了她的大弟子李陵,據(jù)說這次這位李陵也來了,就不知她的技藝比她師父如何?!?/br>
    人堆里的李陵本在認(rèn)真地聽著,忽然間聽到自己的名字,不覺微微一笑,拔開酒壺的塞子,低頭喝了口酒。

    只聽那南鶴洲的偃師不滿道:“除了紫峰大師,其他的幾個都是你們碧云洲的,難道你們碧云洲的偃師就這么厲害?別是井底之蛙,眼界過于狹窄了吧?!?/br>
    花澤冷笑一聲,“你既是偃師,就該知道偃師雖多,但也分叁六九等,最低等的偃師只能做一些簡單的械物,叁等的偃師可做人偶,但粗糙不堪,只具人形而無人之內(nèi)構(gòu),二等偃師所制之人偶構(gòu)造精巧,幾可亂真,但仍能看出與常人不同,只有能造出栩栩如生,不辨真假的偃師,才是一等偃師。”

    他停了停,繼續(xù)道:“一等偃師也分高下,光人偶做得惟妙惟肖不行,還得看做出來的人偶有何長處,是否有活氣、以何手段驅(qū)動——這其中,尤以驅(qū)動人偶的方式最為關(guān)鍵?!?/br>
    “多數(shù)偃師,會在人偶身上的隱蔽之處設(shè)置按鈕,按下某個開關(guān),人偶才會做出某類重復(fù)動作,只有頂尖的偃師,方能以聲、以意喚動人偶,這幾名為數(shù)不多的偃師,才能稱為大師,敢問除了我剛剛說的這幾位,中州大地上還有誰有這本事?”

    眾人漸漸聽得入了神,花澤咕嘟嘟灌了碗茶,正欲細(xì)說,一名隨從撥開人群,上前對他附耳道:“二公子,城主說,您再不回去,就把您房中的破書全都拿去燒了?!?/br>
    “他怎么知道我在這里?”花澤大驚失色,趕緊拍拍屁股站起身來,對眾人拱手行禮,“對不住了各位,在下先行一步,明日轉(zhuǎn)戰(zhàn)紫薇巷茶樓,暗號龍鱗,諸位請早?!?/br>
    眾人意猶未盡,無奈之下一哄而散。

    李陵待人走光后,才慢慢起身出了茶樓。

    她出了大門沒幾步,一名抱劍少女默默上前,一聲不吭與她并肩而行。

    李陵嘆了一聲,“行舟,你不必每日在這里等我,我聽完了,會直接回驛館的?!?/br>
    年行舟只道:“我不放心?!?/br>
    李陵無奈,只得目不斜視、老老實實地跟年四回了驛館。

    兩人所住的驛館在鳳陽城中心,年行舟一月之前知道師姐要來此處,便先行前來包下了驛館中一處幽靜的小院,此時小院內(nèi)一株桃花灼灼如云,花樹下置著一張竹塌,陽光透過花枝,在碧綠的長塌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李陵躺到竹塌上,瞇起了眼睛。

    她一天之中總會躺上四五個時辰,比其他人睡眠的時間更長。半月前她與年行舟一同自青宴山出發(fā),一路游山玩水,到達(dá)鳳陽城時已深感疲憊,加之今晨為趕花澤的茶會,起得早了些,這時太陽照在身上,曬得她暖洋洋的,倦得連午飯都不想吃,歪了一會兒,便直接睡了過去。

    年行舟看了師姐一眼,上前將一條薄毯輕輕搭在她身上。

    李陵是秦惜晚早年之時從一座陵墓里撿來的。

    她從出生起就和母親生活在黑暗冰冷的陵墓中,秦惜晚撿到她之時,她母親已過世,她獨自游蕩在潮濕幽暗的墓xue內(nèi),累了就睡在空的棺材里,餓了就和老鼠搶東西吃。

    地底陰冷的寒氣早就侵蝕了她小小的身體,秦惜晚遇到她時,還以為她是那里殘留的某種幽魂。

    她把這個五歲的孩子帶回青宴山,想盡各種辦法為她祛除寒氣,這才保住了性命。

    十五歲之前的李陵是個藥罐子,天天拿藥當(dāng)飯吃,當(dāng)湯喝,她苦不堪言,師父和師妹們看著也覺得心里很堵。她很小就于偃術(shù)一道上展現(xiàn)出了極高的天賦,但她長期喝的藥中,有幾味極為刺激神經(jīng),喝了之后手腳發(fā)抖,連小刀都拿不穩(wěn)。

    她苦苦哀求師父,這才停了藥,每隔半年由錦烜大師施一次金針,由此換來十年正常的日子。

    但她極易疲倦,平常也很畏寒,她的住所在青宴山向陽一面的溫泉之畔,一年之中陽光最充足,花樹最燦爛,且每年到了冬季梅花盛開的時節(jié),她師父就會帶著她收集落梅,和著梅樹的根莖一起,釀成梅花酒,以供她平常暖身之用。

    李陵覺得自己沒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了,盡管活不長,但她遇到了很好的師父,有比親姐妹還親的師妹,還可以潛心鉆研她的偃術(shù),唯一遺憾的,大概就是因為身體和時間的關(guān)系,不能在制偃的技藝上更上層樓。

    不過世間之事就是如此,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比絕大多數(shù)人幸運太多。

    李陵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太陽仍然很暖。

    年行舟坐在院子一邊,緩緩地擦她的長劍。

    “剛丹青閣的人來過,說是陸閣主已到鳳陽城?!彼龥]抬眼,但知道師姐已經(jīng)醒了。

    李陵愣了一愣,“這么快?”

    丹青閣在鳳陽城有一個分堂,她前日請人帶信給陸醒,說有事要請他幫忙,問他能不能提早兩日過來。

    她原本想著,再早大概也得后日才到,沒料到此人雷厲風(fēng)行,居然今天就趕來了。

    她不覺笑了起來,“那好,我們這就去找他。”

    她摸了摸頭上的發(fā)髻,又看了看身上的衣裙,起身去屋里收拾了一下,又請四師妹給她拿面鏡子來。

    年行舟頗為意外,她這師姐平常幾月不照鏡子都是常事,難得想起要關(guān)照一下自己的儀容。

    但她沒說什么,拿鏡子進(jìn)去的時候,她問:“要胭脂么?”

    李陵倒還真猶豫了一下,最后搖了搖頭。

    丹青閣的鳳陽分堂在城北,附近一帶都是各大門派在城中的會館分堂,丹青閣的逐月堂雖不大,卻是其中最別致、最精美的一處所在。

    丹青閣和青宴山雖是小門派,但各有生財之道,不像個別大的門派,派中弟子雖多,但個個囊中羞澀,不似丹青閣和青宴山的弟子們這般財大氣粗。

    李陵和年行舟進(jìn)了逐月堂大門,穿過一條幽靜的長廊,前方柳暗花明,現(xiàn)出寬敞的花園和幾座閣樓。園中水清花明,松閣竹軒,是丹青閣一貫的清雅隱逸風(fēng)格。

    丹青閣弟子直接把兩人帶去了會客堂,又去請掌閣。

    片刻之后陸醒來了。

    落日沉金,暮云四合,略顯灰暗的室內(nèi),陸醒替兩位女子斟茶。

    他仍是身著天水色的丹青閣制服,風(fēng)采出眾。

    “驛館人雜,兩位為何不住到逐月館?”

    年行舟沒吭聲,李陵看她一眼,笑道:“我家四妹不喜熱鬧,我們住的地方很清凈,就不打擾了。”

    陸醒點點頭,把斟滿的茶盞推到李陵面前,抬頭看她。

    他眼眸明亮而深邃,看不出什么波動。

    “李姑娘帶信給我,說是有事相告,愿聞其詳。”

    李陵捧住冒著熱氣的茶盞,問道:“陸閣主可聽說過含玨大師?”

    他頷首,“當(dāng)然,方慧大師、紫峰大師、含玨大師、沉香大師這四位,都是你這次的對手?!?/br>
    李陵笑了起來,“我會盡力的,你不用提醒我?!?/br>
    陸醒長睫低垂,唇邊也掛上一絲隱約笑意。

    “含玨大師與家?guī)熓侵两?,他每年都會到青宴山做客,我也曾?shù)次向他討教制偃之術(shù),”李陵沉吟道,“因此我來了鳳陽城,聽說含玨大師已到,便去拜訪了他,回來之后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

    “何處不對勁?”

    李陵慢慢思索著,反問他,“你覺得一個人,又沒經(jīng)過什么大的變故,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性情大變嗎?”

    他搖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既是沒有什么大的變故,應(yīng)該不至如此?!?/br>
    “對啊,”李陵道,“我總覺得含玨大師像是換了一個人,音容笑貌都如常,但言談之間,總覺心胸境界差了一截,且煩躁不安,多問幾次,就很不耐煩,急著趕客。”

    陸醒沉默片刻,問道:“李姑娘是想讓我去調(diào)查一下此事?”

    “我知道偃師之會前我不該多事,”李陵瞧著他道,“但含玨大師于家?guī)?,于我都有恩有義,我實在放心不下,只是偃師之會前我需養(yǎng)精蓄銳,行舟又要伴我左右,實在抽不開身……”

    “此事我來處理,”陸醒干脆道,“兩位盡管放心?!?/br>
    李陵趕緊道謝,“多謝陸閣主,家?guī)煵辉冢乙舱也坏狡渌梢孕湃蔚娜?,不過不用勉強,畢竟此事只是我的猜想……”

    說到“信任”二字時,他眼光立即投過來,兩人眼神碰到一處,對視片刻,她略有點不自在地把目光挪開。

    陸醒輕咳一聲,埋頭喝茶,“那……若有什么消息,我去找你?!?/br>
    她目光落在他端著茶盞的手掌上,低聲應(yīng)道:“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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