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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棄女逆天:腹黑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24節(jié)

第24節(jié)

    她這一聲來的突然,旖滟明眸含笑一閃,奇怪地瞧向柳嬤嬤,道:“柳嬤嬤這是什么話?這湯為何喝不得?”

    柳嬤嬤張了張口,只急道:“二小姐,這湯是一道藥膳,里頭好多食材都是女子吃了有好處,男子用了反受其累的……”

    柳嬤嬤話沒說完,旖滟便道:“既然柳嬤嬤都這么說了,我也不好非要父親用了,罷了,雖然這是我第一次給父親端湯……”

    她說著面露難過黯然,抬手便要去拿盛易陽手中端著湯碗,盛易陽聽她竟開口叫了父親,心里一陣歡喜,只恐旖滟傷心之下,他之前做的努力都又白費,忙擋了旖滟的手,道:“這是滟兒頭一次給為父端湯,滟兒一片孝心,別說是四物湯,就算是毒藥為父也喝的歡喜?!?/br>
    旖滟心里好笑,暗道,太傅大人,您說對了,這可不就是毒藥嘛。面上卻滿是感動,明眸鼓勵地瞧著盛易陽端了湯湊到了唇邊。

    眼見湯就要入口,旖滟卻都含笑瞧著,倒是柳嬤嬤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一下子便打翻了盛易陽手中的湯,登時湯水四灑,倒了盛易陽一身。旖滟一面忙抽出帕子裝模作樣地給盛易陽擦拭,一面怒視著柳嬤嬤,道:“柳嬤嬤,你何故非要阻止太傅喝這四物湯,莫不是這湯中下了毒吧?!”

    柳嬤嬤焦急之下打翻湯水便跪在了地上,盛易陽怒地將她一腳踢開,聽了旖滟的話他也面露狐疑,厲目盯向了柳嬤嬤。

    像柳嬤嬤這樣的老奴才,不可能做出打翻湯碗這等魯莽的事來,而且方才柳嬤嬤分明是故意焦急地上前將湯碗打翻的,難道這里頭真有毒?!

    柳嬤嬤此刻早已面色蒼白,感受到盛易陽懷疑的目光,她跪在地上不住磕頭,道:“沒毒,湯中怎么可能有毒,只是這四物湯確實不適合老爺喝,所以奴婢情急之下才會打翻了湯碗,老爺饒命,二小姐饒命?!?/br>
    柳嬤嬤言罷,旖滟卻揚聲道:“紫兒,再打一碗湯來?!?/br>
    紫兒這會兒已瞧出了問題,聞言立刻上前又打了一碗湯,旖滟笑意盈盈地道:“端給柳嬤嬤去,既然這湯沒有問題,那嬤嬤便證明給大家看。倘使嬤嬤喝下了湯,證明這湯沒事,本小姐自然會在太傅大人面前替你求情,饒了你方才的冒犯沖撞之罪?!?/br>
    紫兒立馬便上前將湯碗放在了柳嬤嬤的面前,柳嬤嬤登時面色大變,一臉慘白,渾身顫抖,驚恐地盯著那湯碗,就是不敢抬手去接,旖滟笑意愈濃,道:“怎么嬤嬤瞧著不敢喝呢,那便少不得要去請個大夫來驗驗這湯了,倘使湯中真有毒,那柳嬤嬤你當知道……”

    若是查出這湯中有毒,她便逃不過一個死字,且她的家人也都要受到牽連。柳嬤嬤心里很清楚這點。故而此刻這一碗毒湯端到了眼前,柳嬤嬤卻不得不為了表明清白飲進去,她喝了毒藥悄悄尋個地方死了沒關系,好賴還能保全家人,興許來日大夫人出來也能念她一份衷心,善待她的家人。

    柳嬤嬤念著這些,一把奪過了紫兒手中湯碗,道:“不,二小姐,這湯中真的沒毒,奴婢可以證明!”

    她說罷一個狠心,揚起手腕便將碗中湯水喝了個干干凈凈,喝罷卻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面色比鬼都要難看。旖滟呵呵一笑,道:“太傅大人,看來是我誤解了柳嬤嬤,多想了,瞧在柳嬤嬤是府中老奴婢,伺候多年的份兒上,太傅大人便原諒她方才的莽撞吧?!?/br>
    盛易陽見柳嬤嬤干脆地喝了湯,心下狐疑去了,見柳嬤嬤跌坐在地上像傻了一樣,不由又踢向她,怒聲道:“狗奴才,還不謝二小姐替你求情!”

    柳嬤嬤被踢地回過神來,瞧向旖滟,見旖滟端坐在那里,面上一直掛著溫柔若水的笑意,她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這才顫聲道:“奴婢……奴婢謝二小姐?!?/br>
    旖滟笑了,道:“柳嬤嬤不必多禮,這么好的湯,既柳嬤嬤用了,卻不能少了姜嬤嬤,我記得兩位是內宅最體面的兩位嬤嬤,這若是柳嬤嬤有湯喝,姜嬤嬤卻沒有,豈不是怪我沒想到她?太傅大人可否令人將這湯送去給姜嬤嬤用下,太傅大人和女兒一起賜湯,姜嬤嬤必定用的舒心,面上也有光?!?/br>
    聽旖滟這么說,柳嬤嬤已認定旖滟早便洞察了她們的陰謀,見旖滟坐在那里渾身都沐浴著恬靜溫婉的氣息,柳嬤嬤簡直覺著眼前女子比魔鬼更加可怕,她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心里已悔不當初。

    旖滟的要求是如此簡單,盛易陽自然不會拒絕,一揮手便道:“秦鐘,你去代二小姐送湯給姜嬤嬤。”

    秦鐘是盛易陽的隨侍,他聞言上前端了湯,旖滟又是一笑,道:“秦管事可一定要瞧著姜嬤嬤將湯用完才好。”說著,她又沖紫兒道,“紫兒也一起去,好好將柳嬤嬤用湯的事說給姜嬤嬤聽,也叫姜嬤嬤明白本小姐何故賜湯?!?/br>
    盛易陽渾身被湯水打濕,旖滟吩咐的話并未認真去聽,見紫兒二人應聲而去,他便站了起來,道:“滟兒,爹爹先去換身干凈衣裳?!?/br>
    這會子事情都結束了,旖滟巴不得盛易陽趕緊地走,聞言只點頭,道:“太傅大人慢走。”

    待盛易陽離去,柳嬤嬤等人也退了下去,鳳帝修才凝眸盯著旖滟,道:“何不當初揭穿了那害主的狗奴才,連帶著將沈華娥也扯出來一并收拾了!如今你就算收拾了這兩個狗奴才又解不了氣。”

    沈華娥既然此刻還敢用姜嬤嬤和柳嬤嬤,那便一定抓住了兩人的七寸,就算她證實湯中有毒,她們也未必會供出沈華娥來。而且此刻她還不能牽制住千安王府,所以還不是動沈華娥的時候,她收拾沈華娥沒問題,一旦沈華娥沒了命,只怕千安王府便會立刻尋上門來。

    當然她也可以現(xiàn)在就收拾了沈華娥,等千安王府逼來,向眼前這混蛋求救,相信這廝會護她周全,可她和他非親非故,她卻不想成此人情。

    倒不如先收拾了這兩個狗奴才,這兩人一除,她倒要看看府中誰還敢再暗中幫助沈華娥來對付她,她要叫沈華娥叫天不靈叫地不應,一點點絕望,等待死亡!人說死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行刑的過程,能生生逼瘋了人,她很樂意叫沈華娥嘗嘗那種日夜驚恐的滋味。

    故而旖滟聽聞鳳帝修的話,不過瞟他一眼,揚眉道:“我就樂意這么慢慢玩!一下玩死了還有什么樂趣。”

    鳳帝修卻目光幽深地道:“滟滟,終有一日我會叫你心甘情愿,理所當然地依靠我!”他會叫她理所當然地呆在他的羽翼下再不和他生分的!

    旖滟聞言卻嗤之以鼻,叫她依靠一個男人?永遠都不會有那一日。

    湯被送去姜嬤嬤那里,和柳嬤嬤一樣,姜嬤嬤聽了紫兒對用膳之事的描述,根本不敢不喝下那湯。她也怕啊,旖滟已經知道了湯中有毒,她怕她不喝,旖滟會將事情鬧大,一旦鬧大,她的全家都要沒命。

    她雖不明旖滟何故不當場揭露此事,但有一線希望便不能放過,故而姜嬤嬤狠心忍痛喝下了所有的四物湯,并且還不小心打翻了湯盆。

    三更時,旖滟已入睡,紫兒進了閨房,旖滟聞聲翻了個身,并未睜開眼睛,只道:“人死了?”

    紫兒面色有些發(fā)白,道:“姜嬤嬤用的湯多些,比柳嬤嬤還早去一步,毒發(fā)時,七竅流血,疼的死去活來,偏就喉嚨腫大一聲也喊不出,活活折騰了小半個時辰人才死透,到死都沒閉上眼睛。柳嬤嬤比姜嬤嬤晚發(fā)作一會兒,也是一樣?!?/br>
    旖滟聽罷嘟囔一聲,“這么好的毒用在我身上,倒也算高看了?!?/br>
    紫兒沒有聽清,心里依舊在后怕,倘若不是小姐聰明,洞察了陰謀,此刻……她渾身抖了下,這才又道:“姜嬤嬤和柳嬤嬤的尸體被那位公子丟去了柴房……”

    旖滟聽聞此話才睜開了眼睛,姜嬤嬤和柳嬤嬤死的那樣可怖,鳳帝修卻將兩人的尸體扔去了柴房,如今正值夏日,那尸首一夜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兒,柴房那里又多的是老鼠蟑螂聞味兒而動,啃噬尸首……

    沈華娥這一夜……呵呵,想必會是一生中最難忘的一夜呢,這個黑心腸的男人。

    旖滟想著,勾了下唇,又翻了個身,嘟囔一句,“他就愛多管閑事,甭理他?!?/br>
    旖滟這次的話紫兒卻聽清了,心里卻在想,真希望那位公子一直這樣多管閑事才好,小姐就是被翼王傷透心了,如今這般心冷,這位公子她瞧的出是真喜歡小姐,希望他能溫暖小姐的心。

    這一夜,離近柴房的數(shù)個院落,下人們都能聽到沈華娥凄厲的叫聲,一夜不休。

    第二日,原本內宅最體面的兩個嬤嬤,姜嬤嬤和柳嬤嬤被發(fā)現(xiàn)慘死在了柴房中,大夫人也被嚇得狀若瘋癲,兩個嬤嬤的尸體被迅速被處理掉,不小心瞧見那兩具尸首模樣的下人都嘔吐不止,尸臭味兒連日都似彌漫在太傅府的上空。

    然而對姜嬤嬤和柳嬤嬤的死,不管是盛易陽還是旖滟卻再無人提起,可即便如此,下人們卻都心中明白,他們一面因此事而畏懼于旖滟,再不敢動歪心思,靠向沈華娥一邊,另一面卻又覺著旖滟心善,不曾揭開此事,放過了大夫人。

    總之此事后,下人們對旖滟是又敬又畏,旖滟也在太傅府徹底站穩(wěn)了腳跟。

    又一日,一大早旖滟鍛煉身體后剛回房補眠片刻便被一陣陣喧囂聲給吵了醒過來,她抬手揉了揉眉心,這才睜開眼睛,天色早已大亮,陽光灑金一般充盈了整個房間,眸心一刺,她又閉了眼,就聽外頭楚青依的聲音又高了兩分。

    “盛meimei,快點出來??!爺有好消息告訴盛meimei,都別擋小爺?shù)牡溃岄_!”

    接著是紫兒微急的聲音,“小姐還在睡覺,這是小姐的閨房,世子爺闖不得啊!”

    “這太陽都上當午了你們小姐睡哪門子覺,本世子好騙是怎么的?!讓開,真看到什么,本世子請奏皇上賜婚,娶了你們小姐便是,反正如今她云英未嫁,待字閨中,本世子玉樹臨風,也正該成家立業(yè)?!?/br>
    伴著楚青依的說話聲,已有上樓聲傳來,旖滟翻了個身,背對門口,用被子蒙住了頭。

    紫兒聽楚青依揚言要迎娶自家小姐,差點沒哭出來,楚青依惡名昭彰,花名在外,不學無術,還不如翼王呢,要是自家小姐嫁給他,還不得每日被尋上門來的女人們氣得不得安寧?

    她死命攔著可她哪里是楚青依的對手,沒兩下便被楚青依沖破障礙,直逼旖滟的閨房而來。可就在他的手觸碰到垂掛的湘妃竹時,一道凌冽的掌風襲來,直擊他探出的右手。

    “世子小心!”

    于此同時,一道青影閃過,扣住楚青依的肩便將他向后拉,正是望柳,他拉開楚青依,忙又抬臂用身體擋住那道掌風。

    饒是如此,楚青依的手背也被那道掌風刮的火辣辣一陣疼痛,白玉的手背登時微紅了起來,而望柳更是雙臂一垂,從肩頭脫落下去,顯然是被那道掌風卸掉了臂膀。

    楚青依慘叫一聲,面露獰色,當即便恨聲大叫起來,“你就只會背后傷人嗎,給小爺出來!”

    他言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了出來,接著一道紅影似流瀉的彩虹自閣樓后的合歡樹上縱上了閣樓,輕落屋脊,“爺即便不背后傷人又如何?”

    鳳帝修言罷一揮手臂,廣袖帶出一道強勢的勁風,隨他揮手,那勁風直襲楚青依,明明是凜冽逼人的動作,狂傲放肆的態(tài)度,然而他一舉一動間,卻讓人只感雅致從容,似細雨拂柳。

    望柳大驚,楚青依更是面色一變,極沒出息地往望柳身后躲,哪知鳳帝修那道掌風不過掃到面前帶起一道風便瞬息消弭了,心知被戲弄了楚青依氣得臉皮直抖,見鳳帝修彈了彈手指,卻似有忌憚。

    轉瞬又收了怒色,瞪著鳳帝修便道:“君子動口不動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傾慕美人,小爺我也一樣,咱們公平競爭,各憑本事,你休要動手!”

    鳳帝修聞言卻揚眉一笑,道:“君子?呵呵,既是君子便莫做那擾人清夢,硬闖閨閣的事。各憑本事?各憑本事便是你被爺阻在屋外,進退不得!”

    楚青依被鳳帝修堵得俊面漲紅,抬手指著鳳帝修惱了半響卻又突然揚眉一笑,道:“你莫不是怕小爺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溫柔體貼,一旦我靠近了滟兒meimei,滟兒meimei便會傾心于我,將一顆芳心交予我,你自知比不過小爺,這才不敢放小爺靠近滟兒meimei吧?”

    鳳帝修聞言唇角揚過譏誚笑意,直接不再瞧楚青依,將他無視了。

    楚青依見此胸口被氣得上下起伏,欲進,可打不過鳳帝修,根本進不了一步,可退,又實在丟不起人。

    原地跺了下腳,他才沖著鳳帝修冷哼一聲,又換了笑顏,沖屋中喊道:“滟兒meimei,今兒早朝皇上下旨,蕭虎謀害儲君,罪不可赦,蕭府謀逆,要滿門抄斬呢,此刻只怕抄家拿人的禁衛(wèi)軍已經往蕭府去了,滟兒meimei不想去瞧個熱鬧嗎?小爺在醉仙樓上……”

    他話沒說完,卻見瑩瑩淡淡泛著綠意的湘妃竹從里頭被挑起,一抹濃黑墨染的裙裾如墨色滴于水中舒卷一蕩,疏忽一轉,接著一個纖裊的身影也隨之繞出了竹簾。驕陽映在她絕艷的面龐上,那女子眉目間還帶著惺忪的睡意,兩靨緋紅,慵懶嫵媚,偏映了一身濃重的黑色,麗色和黑色碰撞出極致的妖嬈來。

    那黑色衣裙包裹著突兀有致的身子,越發(fā)顯得身段曼妙,肌膚瑩白,冷艷逼人,同時卻又妖嬈蠱惑,正是旖滟挑了竹簾走了出來。

    妖嬈和冷傲就那樣突兀又完美地呈現(xiàn),鳳帝修雙眸一瞇,心跳失速,眼中只剩下那抹纖弱的身影,他從未見過有女子能將黑色穿地如此美麗動人,氣勢逼人,魔力驚人過,這樣的她,叫他恨不能挖了這里所有人的眼睛,恨不能將她藏到一個唯有他和她的荒島,栓上一輩子。

    這個女人,不行,在她的心不屬于他是,萬不能叫這妖女如此被世人所見!

    鳳帝修已有此感,更勿庸說院中的其他人了,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似是皆怕會驚擾唐突了這樣的美麗。

    接著紅影一閃,生生擋住了眾人的視線,楚青依只覺眼前一晃,一道紅和一道黑便交纏著消失在眼前。他回過神來,瞧著微微晃動的湘妃竹破口便罵,“混蛋!滟兒meimei明明都被小爺引出來了,你沒本事便耍賴,有沒點君子之風,比小爺還無賴,也不嫌丟人!”

    楚青依說著也抬步就要往屋中闖,可他還沒走近,就聽嘭地一聲響,簾下的房門竟被從里關上了,他推了下紋絲不動,就聽里頭傳來鳳帝修清冷的聲音,“技不如人便要認,既講君子之風還追什么女人,回去等著父母之命當你的君子去吧。你再踏進一步,小心爺一掌劈了你的手?!?/br>
    楚青依聞言面色一寒,卻本能地退了一步,盯著禁閉的那扇房門,幾乎要噴出火來,半響才咬牙沖望柳道:“小爺不發(fā)威還當爺是病貓了,你這就回去將本世子爺?shù)娜вH衛(wèi)全部帶來,本世子爺今兒就不信攻不破這區(qū)區(qū)一座小閣樓!”

    望柳聽罷面露苦色,那日世子爺火燒太傅府,結果第二日早朝王爺便受了彈劾,皇上因太子和翼王之間的糊涂賬而心情不佳,訓斥王爺教子無方,王爺回府便下令不準世子爺出府,更不準王府親衛(wèi)再跟著世子爺為非作歹,今日世子爺可還在禁足呢,這會子他還是冒著被王爺責罰之過,受不住世子爺?shù)母鞣N威逼這才偷偷隨著世子爺出府,這會子叫他上哪兒去給世子爺召喚親衛(wèi)啊。

    見望柳苦著臉不動彈,楚青依想到自己還在禁足之事來直氣得一腳踹在欄桿上。

    屋中,旖滟方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鳳帝修拉進了內室,鳳帝修將旖滟往床上一按,令她坐下,便推開了她的衣柜,隨手便扯了件紅色的束腰驚濤裙和一件同色右衽儒裳便往旖滟懷中一塞,道:“是滟滟自己換,還是我?guī)湍銚Q?”

    旖滟見他此舉不由挑眉,道:“我為何要換?”

    鳳帝修甩了甩身上紅色的衣袍,沖旖滟哀怨地道:“我為了和滟滟衣著相襯,那日跑了半個京城這才尋到這件紅衣?lián)Q上,我們都穿紅的不好嗎?走在一起多般配啊!”

    旖滟聞言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站起身就往外走,道:“你無聊,我可沒功夫陪你玩幼稚!”

    見她邁步,鳳帝修卻上前擋了她的路,又道:“滟滟難道要我再跑半個京城去尋一件黑衣來穿不成?”

    “那就尋去吧,反正男人穿的黑衣服多的是賣的,這回保管不用你跑半個京城?!膘戒僬f著又繞了個方向,欲往外走,可她卻再次被鳳帝修堵住,她想也不想,右腳抬起來就往前頭的rou墻上狠狠地跺。

    鳳帝修匆忙躲過,滿目傷心,見旖滟看都不看他,更別說被他的*幽怨眼神所動了,當下手指一探,掌心便多了一顆墨黑泛光的珠子,送到了旖滟的面前。

    那珠子不過眼珠大小,瞧著似黑曜石,隨著光線,從不同角度瞧,卻有幽藍和青綠的光芒流動,隱隱藥香浮動。

    旖滟瞟了一眼,雖不知那是何物,但卻一眼就篤定這珠子必定是個好東西,她站定,挑著眉瞧著鳳帝修。

    鳳帝修幽深的眸中似有笑紋一閃而過,接著修指輕撥珠子,道:“此珠帶在身上,雖不至百毒不侵,但尋常的毒藥卻是奈何不得你的,滟滟去換上那身紅衣,此珠我……”

    “成交,出去,我要換衣!”鳳帝修話沒說完,旖滟探手便抓過了那枚香珠,收進懷中,干脆地轉身就往床榻走。

    鳳帝修倒似已經習慣了她這種性子,見此,他甩了甩袖子,勾著唇便邁步悠悠然地出了屋。

    見他出來,楚青依哼了一聲,扶著欄桿一跳,一屁股坐上二樓的欄桿上,抱著胸,扭了頭。

    很快,旖滟便換了一身紅裳從屋中走了出來,見她換了裝扮,楚青依目光一閃,又瞥了眼同樣一身紅衣的鳳帝修,想到那夜在盛府門前,鳳帝修和旖滟站在一起,同樣紅衣瀲滟,像是一對拜堂成親的新人一般的模樣,楚青依不由又是冷哼一聲。

    接著他才從欄桿上跳下來,湊近旖滟,道:“滟兒meimei,我在醉仙樓包了最好的雅間菊心亭,禁衛(wèi)軍押了蕭家人必定要走菊心亭外的長福街,咱們一邊吃酒聽琴,一邊瞧熱鬧豈不是件妙事兒?”

    對于蕭家這么快便抄家滅門,旖滟一點也不意外,憑借君卿洌的手段,蕭家就算再動用人脈疏通求情,也不可能逃過此劫,更何況那司徒軒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唯那蕭虎被一個區(qū)區(qū)翼王妃迷了眼,富貴熏心,才會不要命地同時得罪太子和司徒家。

    而她一向處事謹慎,今日不瞧著敵人被打入萬丈深淵,永不翻身,她心里便不能安心,她出手從不容死灰復燃,也從不留下一絲后患。

    三人出了小院往府門走,經過心院時卻聽里頭傳來一陣陣的喧囂聲,旖滟駐足望去,正見心院的院門口盛月欣在和奴婢們拉扯著,似是盛月欣要往院外闖,奴婢們正阻攔著。

    旖滟站定,瞧向盛月欣。

    要說盛家姐妹,雖則惡毒,但是一個個卻也都長的花容月貌,除去盛旖滟,幾個庶女中就屬盛月欣的容色最佳,可此刻盛月欣那原本嬌美的臉蛋卻有些不成樣子,下半張臉整個都紫青未消,而上半張臉雖是好些,但一雙杏眼卻哭得腫如核桃,乍一看去,那臉紅一塊,青一團,腫一片,很是駭人。

    旖滟正饒有興致地瞧著,盛月欣也看到了旖滟。

    她見旖滟一襲紅衣,清華無垠的站在面前,艷色逼人,高高在上的盯著自己,盛月茹一愣之后,這個人都似癲狂了,像是一只發(fā)狂的母狗一般掙扎著往旖滟身前撲,口中喊著。

    “小賤人,你將我母親怎樣了!我殺了你!殺了你!”

    她這一喊,露出滿口光禿禿的牙床來,樣子越發(fā)嚇人了。并且,因缺了一口牙齒,她話語吐字不清,倒真像瘋婦了。說著她又抬手向旖滟抓來,下人們見她發(fā)瘋忙死死抱著她。

    “滟兒meimei理她做什么,咱們出府去,醉仙樓的蠣黃汆雞絲,雪衣魚條,麒麟豆腐都是極好的,我早便吩咐下人去打點過了,咱們到了就上菜,保管滟兒meimei喜歡,走,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