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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論寵姬與賢后的距離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兩人又點了一下頭。秦興思看人的眼光一向毒辣,秦文蕙又是他最疼的孩子,那他這么說了就肯定沒錯。秦興思這輩子唯一看走眼的人大概就是昭律,所以才造成了現(xiàn)下的這種情況。至于虞嬋,她已經(jīng)不能算在看走眼的范圍里了,她就是和樂常一樣的、完全無法預(yù)料的人。不僅他們父親看不出,別人也看不出。

    幾日之后,嵐儀殿。

    秦文蕙一直都是嵐儀殿???,直到現(xiàn)在也不例外。她沒有比秦興思早多少時候知道虞嬋有孕這件事,當(dāng)天晚上是睜著眼睛過了一宿,第二天拿厚厚的妝粉遮了眼下青黑,見了虞嬋依舊笑得出來。虞嬋到后面拖不下去了才把這件事說出去,顯然是擔(dān)心明槍暗箭,她也只當(dāng)沒看出來,每日里都過來問安,時不時地帶點補(bǔ)品或者別的什么東西來獻(xiàn)寶,和恨不得躲著虞嬋走的一些人正相反。而自從在昭律那里碰了個軟釘子之后,她在這方面就注意得多了,再也沒有送錯吃食。

    今日送的是清蒸鱖魚。虞嬋掀開蓋子聞了,又見一條鋪著青紅椒絲的蒸魚,笑道:“這可真香,又有勞秦meimei了?!?/br>
    “jiejie實在太客氣了,這是meimei該做的。”秦文蕙也笑道?!癹iejie肚子爭氣,meimei也為jiejie高興呢。”

    虞嬋頓了頓,不著痕跡地仔細(xì)看了她一眼。自從她診治出懷了之后,在昭律的授意下,衣食住行瞬間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警惕高度,真是攔也攔不住。昭律還派了個太醫(yī)常住偏院,為的就是時刻照看著飲食,以防不小心出了問題。在這種情況下,其他妃嬪最明哲保身的做法就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哪兒也不要去。

    偏偏秦文蕙逆其道而行之。她是這整個后宮里最有可能下手的人,現(xiàn)下卻表現(xiàn)得比之前還無害——按理說秦文蕙見她必然堵心,脾氣又不小,如何能日日都趕著送上門來見?按理說秦文蕙肯定巴不得她提前流了產(chǎn),日日送的吃食又如何完全沒有問題?更別提還整日里笑臉常開的模樣。

    每次秦文蕙來的時候,整個嵐儀殿上下都如臨大敵。若是秦文蕙想讓她們先精神衰弱的話,也許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但是這依然無法影響到虞嬋和她腹內(nèi)的胎兒,所以她真的有點兒不明白秦文蕙在打什么主意——如果她生了兒子,直接就能進(jìn)位王后,秦文蕙絕不會對這件事坐視不理的。

    所以秦文蕙說什么“為jiejie高興”,虞嬋一點也不信。但糟糕的是,這次她竟然沒能找得出原因。

    兩人又例行寒暄了幾句,秦文蕙便起身告辭。她這時間也拿捏得很好,從不多留,以免被太醫(yī)詬病耽誤孕婦休息,也不說什么刺激的話題,這才能一次又一次地來。

    等她身影一消失,書芹便直接拿走了那盤子魚。就算這里頭真的沒毒,她也不覺得這扔讓她家主子吃下去。而虞嬋自己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只能讓書芹這么做——她絕不要拿她自己和孩子去冒險。

    可是秦文蕙也不傻,應(yīng)該不至于想到這種事。那她到底為什么這么做?

    此時,秦文蕙已經(jīng)帶著宮女走到了外頭的廊橋上。正是夏末時節(jié),橋下的荷塘里蓮花花瓣落了下來,露出里頭還有點嫩綠的蓮蓬。她一眼掃過去,腳下不停,眼里卻掠過一大片陰霾。再下一眼看時,卻好似什么也沒有發(fā)生的樣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看看哪天有空,畫一張蒲朝各諸侯國地圖_(:3)∠)_【不知道作者的ps技術(shù)水平能不能到這程度

    目測第二卷逼近完結(jié)~

    第四十八章山雨欲來

    越國打潞由花了大半年時間,昭律作為國君,自然不可能一直隨軍征戰(zhàn)。他前后去了三次督軍,每次都是快馬來回。而因著之前的陳國之勢,越國大軍并未遇到如何堅強(qiáng)的抵擋之勢,這一路形容為勢如破竹也毫不為過。

    眼見著一路大捷,又是一次封功行賞的時機(jī)。大軍主帥吳靖,他這位置已經(jīng)升到不能再升了;副帥吳永嘉,因累累功績擢升右司馬。按照左司馬樂常那一心撲在各種器械的情況上來看,這司馬之位,明擺著是吳永嘉的囊中之物。他已經(jīng)在伐陳和潞由之戰(zhàn)里立下了頭等功勞,若是在接下來的諸呂之戰(zhàn)里再拔得頭籌,那他就穩(wěn)穩(wěn)地成為了越國第一大將,地位無人可以取代。

    這當(dāng)然是王黨謀劃好的未來。吳永嘉接了吳靖的班,他和昭律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情深,那越國這軍隊大權(quán)就能依舊穩(wěn)穩(wěn)地捏在昭律手里。他們這派興盛起來,自然有更多的人能做到更高的位置;朝廷中能說得上話的職位就那么些,秦黨那派顯然就會被打壓排擠,直至最后成功。

    這就不是明目張膽的清君側(cè),而是一步步、深思熟慮的逐步替換。初始之時,大家都覺察不到;而等到后面的時候,就比如說現(xiàn)在,他們才意識到,現(xiàn)在大勢已成,想掰回去都沒希望了。

    軍功說簡單就簡單,說難就難,反正不是誰想下手就能很容易分一塊大蛋糕的那種。吳靖在軍中浸yin多年,聲望極高,先天條件就是秦氏拍馬也及不上的;而吳永嘉雖然一向花名在外,但好歹掌握尺寸,在戰(zhàn)場殺將起來也是有勇有謀的,頗有吳靖當(dāng)年之風(fēng)。

    所以今年國宴上的官員又換了一批新面孔。昭律身邊的人倒是沒變,依舊是虞嬋和秦文蕙。只是一個挺著八個月的肚子,昭律就連她拿個水果都怕磕著了,那另一個臉上的笑容就怎么看怎么像強(qiáng)顏歡笑了。

    大臣們將殿上的情形盡收眼底,每個人都對自己該說什么、傾向那邊做出了顯而易見的選擇——趕緊抱樊姬大腿??!想想,王上本就喜歡樊姬,樊姬這一胎若是個公子,那他們未來的越王就有了;若是個王姬,恐怕也不會影響多少——這才第一個嘛,來日方長,是不是?

    昭出和吳靖坐隔壁,心照不宣地微笑。雖然說這帝王子嗣豐足才是好事,但畢竟王位繼承人就那么一個。以虞嬋自身的身份、學(xué)識、脾性,教養(yǎng)出個公子定然是再好也不過的了。也就是說,其他嬪妃生出來孩子也只能是陪襯。若是這樣,那他們王上就算是真的獨寵一人而已,那也不會有什么壞事。且現(xiàn)今之際,王上有個子嗣堵住某些人的嘴就行,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攻城之事,講究的是時機(jī)和氣勢。攻一座城,說的是一鼓作氣勢如虎,再而衰,三而竭,可見這中間差別多大。而攻這天下,也差不多;只要他們有這能力,形勢差不多,就應(yīng)該乘勝追擊。先是潞由,再是諸呂,他們越國的疆域就該擴(kuò)展到洛水以南的所有地域了。到那時候,再看勁敵魏國的情況,瞧瞧下一步要怎樣做。

    無論如何,虞嬋在這時候懷孕,雖然多了一點兒事情,但也是好事。證明昭律真的收了心,會專注在他該做的事情上面;也證明了他們夫妻和睦,這樣做起事情來才不會有后顧之憂——永遠(yuǎn)不要故意給自己樹立敵人,這才是明智的做法,尤其是像虞嬋這樣的聰明人。

    相比之下,秦興思雖然不虞,但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毫無破綻。雖然底下的權(quán)力被潛移默化地架空了不少,但他還是名義上的令尹,還能做到不少事情。比如說秦家世代積累下的家財和人脈,比如說其他國家想要影響到越國點什么,還是要找他。

    想到這點,秦興思拿著酒樽的手頓了頓。他借著和人說話的時機(jī)往上首看了看,見到昭律和虞嬋之間情意綿綿,還有秦文蕙貌似高興、實則冷淡的笑臉,眼里飛快地閃過一絲戾氣。

    哼,以為他會坐以待斃么?當(dāng)然不可能!就算機(jī)會只有毫厘,他也絕不可能坐視被對方翻盤的。他們最近什么也沒做,就是為了麻痹對方,營造出一種他們大勢已去、再怎樣也無法翻身的氛圍。

    但事實上,不到最后一刻,他是肯定不會認(rèn)輸?shù)摹>退闼麄兺督?,昭律大概會留他們一條性命,估計也是生不如死。既然如此,不如不成功便成仁。

    這整個計劃里,他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這個小女兒了。這原本就不關(guān)她的事情,她前面也根本沒做什么;若是照他的想法,下嫁任何一個官員子孫,恐怕不會有一個人敢讓她受委屈。但由于她的身份,又進(jìn)了宮,昭律又是個扮豬吃虎的……這加起來就是個注定的悲劇。

    等他們秦家背水一戰(zhàn),里應(yīng)外合,重新奪回主動權(quán),說不定就能再給她覓一個新的良人。秦興思在心里計劃起來,眉宇間不自覺地帶上了點沉重意味。

    說到這里應(yīng)外合……魏國如何,他當(dāng)然也知道;田克虎狼之心,雖虛許了他高官厚祿,他同意了對方的要求,說不定是與虎謀皮;若是成了,他到時候也是頂著越國叛臣的名頭,也不見得會被田克重用。但他和田克畢竟從無宿怨,故而相比于昭律,他已經(jīng)別無選擇。

    每年的國宴,總是有些人吃得下,有些人吃不下,已經(jīng)成了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然而無論是與否,有些事都注定無法避免。

    夜里,嵐儀殿。虞嬋已經(jīng)歇下了,寢宮里一片靜謐。

    昭律原本躺在一邊,似乎已經(jīng)要睡著了,可一見侍女們把門關(guān)了,他立刻就爬了起來,去摸虞嬋的肚子?!罢娴?,咱們兒子踢我了!”他興奮地說。

    虞嬋微微闔著眼,對他的犯傻行為不屑一顧。因為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你難道能和一個在她懷孕三個月就信誓旦旦地宣稱他摸出來了胎動的人講道理么?她先是無語,再是不耐煩,最后是完全懶得搭理了。在她看來,昭律肯定犯了一個準(zhǔn)爸爸的通病——一知道自己即將喜當(dāng)?shù)?,某些方面的智商就直線下降?!斑€沒生出來,你就知道是兒子啦?”

    這問題昭律想過很多遍了,也回答過很多遍了。“是個女兒也不錯?。∥覀冊絿鸵泻湍阋粯悠恋耐跫Я?!”他微微斜坐著,從背部把虞嬋攬在懷里。

    “就會油嘴滑舌?!庇輯揉凉值馈2贿^雖然這么說,她依舊把頭往后靠了靠,正好擱在了昭律肩膀附近。“不過話說回來,今天秦令尹的表現(xiàn)還真是冷靜啊?!?/br>
    昭律正在撫摸她圓滾滾肚皮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頓,又滿不在乎地答道:“你管他作甚?太醫(yī)令說了,再過個把月你就要臨盆了,那些事情都交給我就行了。”

    “說是這么說……”虞嬋把聲音微微放低了一點,“秦姬上次不是回去省親了么?怎么這次秦令尹都沒反應(yīng)呢?而且到現(xiàn)在,秦姬脾氣就一直十分有耐心了,也挺奇怪?!?/br>
    昭律干脆摸了摸她的臉?!澳阌种狼丶б欢〞颓亓钜f什么了嗎?還是反過來?”他頓了頓,又道:“至于秦姬,那是她學(xué)聰明了,終于知道該做什么、不應(yīng)該做什么而已。反正你最近就少cao些心吧,若是想太多,精神緊張,以后要落下病根的?!?/br>
    “也就聽太醫(yī)令說過兩次,你也就能太醫(yī)了么?和你說什么,都是這樣一套一套的?!庇輯热滩蛔〉?。她當(dāng)然知道她最近不適宜多動多想,但是居安思危慣了,那種習(xí)慣從來改不掉。當(dāng)然,她同時也知道,昭律只是怕她累著了,從哪個方面都是這樣,所以語氣聽起來根本沒有責(zé)怪的意思。

    昭律在她臉頰邊上親了幾口,道:“那怎么不能?醫(yī)清說的任何話,我都記得一清二楚呢?!?/br>
    不過其實就算虞嬋真的想處理點什么事情,她精力也不夠。挺著八個月的身子,大多時候都只能坐著或者臥著。她今天又去國宴上露了臉,應(yīng)酬招呼下來,現(xiàn)下一躺便有些倦了?!叭羰俏覜]記錯,年后就要伐諸呂了罷?王上要去督軍的話,也挑個……”

    她話還沒說完,昭律就猜出來了意思,高興得喜上眉梢?!拔揖鸵婚_始的時候去鼓舞一下士氣。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在醫(yī)清給出的時間前回來的?!彼麄?cè)了側(cè)頭,看見虞嬋已經(jīng)打架的眼皮,不由得放柔了聲音道:“我絕不會錯過的。睡吧,現(xiàn)在?!?/br>
    虞嬋點了點頭。雖然知道征伐諸呂也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但是作為女人,總會有些私心,希望自己在某些時候受到足夠的重視。其實昭律到時候若是真沒有空,她也不會怪他,至多就是有些遺憾。所以說到底,她就是希望能聽到這么一句保證而已,證明昭律至少還是惦記著的。感受到背后傳來熟悉的體溫,她困意一陣陣襲來,不多時便睡著了。

    聽到她逐漸變得綿長的呼吸,昭律又忍不住細(xì)細(xì)地親了她幾下。虞嬋之前說的問題,秦興思他是絕不會手軟的,諒他也翻身無望;至于秦文蕙,的確是被他利用了;那時他把她作為一個緩兵之計和擋箭牌來用,現(xiàn)下不大好處理。不過對虞嬋說的話,他當(dāng)然要說什么都能解決,免得影響虞嬋心情。

    不然就好好養(yǎng)著秦文蕙后半生,也不是難事……再許出去也不是不可能。昭律想到這里,想起來他還讓一干軍機(jī)大臣等在朝明殿書房里相商諸呂之事,便輕手輕腳地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給虞嬋掖好被角。

    等著罷,嬋兒,寡人定然能為咱們的孩子打下這萬里江山!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三次元事情略多,所以昨兒沒更,鞠躬~

    王上的事情真的能一切如愿么……

    50第四十九章 黑云壓城

    年后,諸事都在計劃中進(jìn)行。吳永嘉打先鋒先出發(fā),吳靖領(lǐng)著大部隊隨后挺進(jìn)。諸呂和潞由一樣,不大不小,論起整體實力來肯定還是越國更強(qiáng)大,只是時間必須花。而昭律對他們也十分放心,故而在前線交上手之后,才往那里去。他還卡好了時間,這一來一回,應(yīng)當(dāng)正好趕在虞嬋分娩的前幾天回到呈都。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去的時候也和平時一樣。昭律逗留了幾天,見得諸事順?biāo)?,又惦記著呈都的情形,事情做完就即刻回呈都。他出國都的時候本就是輕車簡從,前方又要打仗,故而回去的時候也只是帶著必要的護(hù)衛(wèi)而已。

    但是半途出了意外。為了抄近路,車隊要經(jīng)過一條山腳的小道。去的時候沒有問題,回去的時候卻被塌下來的小半個山堵住了路,不前不后正好卡在路中段。這就只有兩個辦法了,一是花時間把路鑿開,另一條是走回去再繞個遠(yuǎn)途。

    這看起來十分像是個意外,如果現(xiàn)在并不是雨季、山上也沒有埋伏的弓箭手的話。在發(fā)現(xiàn)潛伏人數(shù)超出預(yù)料的第一時間,昭律就立刻動用了緊急通訊手段——放飛信鴿和獵鷹,燃起高空焰火為信,而后一行人邊打邊退,隱入密林。他們也不敢退得太快,以免誤中陷阱。

    這種時候,這種地點,對方肯定是要昭律死。

    秦興思狗急跳墻,這昭律是預(yù)料到的;但是在發(fā)現(xiàn)里頭還混雜著明顯不同于越國制式的弩矢之后,眾人都緊張了起來。由于南北差異,只有北邊的諸侯國才會用白楊木做弓箭,而且弓箭明顯比南方的要長,也更粗壯。放眼望去,在滿地落箭之中,竟是白楊木箭占了大多數(shù),里頭有哪些人可想而知。昭律遇襲之地雖說不是越國腹地,但離越國邊境也有些距離。放了外邦人進(jìn)來,而他卻不知道,顯然結(jié)論就只有一個。

    有人里通外國,賣了他,也賣了越國。

    問這天下,誰能在越國內(nèi)舉重若輕,又有誰有膽子做外援,試圖在險要之地取他性命?

    好一個秦興思!昭律簡直要被氣笑了。他以為秦興思還會有點辨別力,至少該知道和田克談條件無異于與虎謀皮,未曾想,秦興思還真做到了如此程度!這時機(jī)到是選的不錯,在他回呈都的路上,又在虞嬋即將臨盆的關(guān)頭!

    這一時間,昭律腦中的念頭轉(zhuǎn)過,就如那閃電一般。他被埋伏,撤退之時左手臂上還擦了一根箭過去,此時火辣辣地疼,但是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

    雖然大概有些魏國軍隊偷偷摸摸地過來了,但這件事危險性不算低,魏國也在征伐他國的路上,田克肯定是坐鎮(zhèn)后方的。只要田克不來,勝算無疑就大了許多。再加上這畢竟是越國的土地,就算秦興思再一手遮天,能放進(jìn)來、又不引起他們注意的人數(shù)也不可能太多。最后,無論是秦興思和田克,他們估計都沒有料到,他手里還有專門用于聯(lián)絡(luò)的焰火,那高度百里之內(nèi)都能看到,救兵馬上就會日夜兼程地趕來。

    就不知道呈都之內(nèi)怎么樣了……昭律想到這點,心急如焚。雖然他在城中留了一些軍隊,但大軍的確是在外頭的諸呂,要趕回來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他原本想著不出半月就能回去,秦興思要做什么也來不及,但是現(xiàn)在卻出了這么個意外。他現(xiàn)在自己被困山谷,要解決這個危機(jī)再回到呈都,那時間就不知道要多花多少了。

    在此之間,若是秦興思使了什么陰謀詭計,叫王宮的防備露了缺口,那虞嬋要怎么辦?平時也就算了,久不管事之后還叫她明察秋毫,顯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昭律從來沒有那么后悔過一件事情。他本該不出呈都,伐諸呂本該往后推,本該不那么心急要兒子……各種本該在他腦子里打轉(zhuǎn),但他都必須按捺下那種飛奔回去的念頭告訴自己,沒有什么事情能夠早知道,他現(xiàn)在最該做的是趕緊突破重圍。

    就在他幾乎要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時候,本在樹上觀察形勢的軍士看到了等著看到的東西,頓時喜形于色,大聲喊道:“報!王上,東北西南四方齊響藍(lán)色焰火,救兵不日便至!”

    昭律這時候十分想叫他們其中的兩路轉(zhuǎn)向呈都,但是心里也知道這不可能做到。他在原地踱來踱去,急速吩咐道:“繼續(xù)去看!若是救兵到了谷口,咱們也立時殺將出去,此地不宜久留!”嬋兒,嬋兒,你一定要好好的!

    昭律身邊的軍士見他手臂流血而不包扎,正想提醒,卻被他臉上的表情震住了。自從勤政一事過后,這滿天下人都知道,越王昭律,端的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典范,才能把眾人騙了這么多年。便就是之前火箭攻城、血濺四野,也沒見到他們王上有如何反應(yīng)。如今雖然被困,但眼看著也就能解決,這一副頻頻往呈都方向張望、心神不定的情況是為了那般?

    與此同時,越王宮,嵐儀殿。

    “快快,夫人急等著用熱水!”

    “別大聲喧嘩,驚擾了夫人可不好!”

    “今日可是大事,大家都利索點兒!”

    這宮里上上下下的侍女們都忙著一團(tuán),從她們的神態(tài)語氣里,就能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虞嬋比預(yù)期的早了幾天臨盆,還好所有物事都早已備齊,并不算讓人措手不及。

    房內(nèi)榻上,虞嬋躺在那里,面色雪白,渾身冷汗,覺得她痛得就快升天了。雖然醫(yī)清給她喝過了一些羊躑躅煎出來的水,但畢竟比不上現(xiàn)代的可卡因之類,止痛效果可沒那么明顯。那種痛從骨縫里冒出來,一絲絲的,就像是要把骨頭拆碎、再重新打起來那樣。這種時候,她也已經(jīng)對麻醉藥失去信心了,只抖著嘴唇問:“王……”

    “王上說了這幾日定然回來,肯定就在路上了,夫人安心?!贬t(yī)清見她臉上全無血色,那平時一翹一翹的胡子似乎都失去了精神?!胺蛉艘厦?,別把自己咬出血了。再努力些,等王上回來,就能一家齊聚了。”

    他說的倒是,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等不下去了,也只能這樣。昭律一貫說到做到,估計此時也是在路上飛奔吧。想到這里,虞嬋很想點頭,但是現(xiàn)在她根本沒有一絲多余的力氣來做這種動作,只能配合著咬住了遞上來的毛巾,開始下一陣的劇痛。簡直能痛死個人,等昭律回來,看他怎么補(bǔ)償!

    這前前后后折騰了大概有六個時辰。直到最后,虞嬋都意識模糊了,只聽得醫(yī)清的聲音歡喜道“是個公子是個公子”,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等到親眼看見那張皺巴巴的小臉的時候,她才確實意識到,她真的挺過去了??裣埠推v一起涌上來,她只來得及吩咐一句“好好照顧著孩子”就陷入了宛如昏迷一般的睡眠。

    等到虞嬋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之前的那種嘈雜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身上和被褥都有人清理過了,十分舒適,聞不到一點兒血腥味兒。身上還在疼,簡直連動手的力氣都沒有。她勉強(qiáng)扭了扭頭,看到窗邊簾子輕輕拉著,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時辰了?!啊瓡??”她輕聲喚道,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也已經(jīng)啞了。

    然而回答的卻是另一個聲音?!坝輏iejie,你醒啦。”秦文蕙從桌邊站起來,慢慢地走到了虞嬋面前,復(fù)又面對她坐下?!癿eimei吩咐她們下去了,若有什么事,jiejie不如直接吩咐m(xù)eimei吧?!?/br>
    她這聲音輕柔,面帶微笑,虞嬋卻突然覺得不寒而栗。原來之前秦文蕙坐的地方是個死角,故而沒被注意到。但無論怎樣,這都不是秦文蕙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理由,尤其是這種時候——

    “秦文蕙,我的孩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女配黑化→ →

    51第五十章 羅霞之亂

    秦文蕙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驚訝,又不是非常驚訝?!罢娌焕⑹怯輏iejie,這一醒過來便立即想到了。只不過虞jiejie請放心,公子他好得很?!?/br>
    虞嬋的一顆心越來越低。她的孩子!她甚至只看了一眼而已!現(xiàn)在竟然落到了秦氏的手里!她很想跳起來逼問秦文蕙到底想做什么,但是產(chǎn)后的身子竟然挪動不了半分。她一眼掃到屋子角落里正在冒出裊裊煙氣的六角香爐,空氣里全是寧神香的味道,心下頓時明白了一大半。秦文蕙這表情和這態(tài)度都說明了她是有備而來,那香里八成也被摻進(jìn)了點使人無力的藥物。

    但是秦文蕙早不來晚不來,偏等她生了再來,這是為什么呢?如果是想趁著昭律遠(yuǎn)出的時候來對她不利,早幾次為什么不來?哦,不對,前頭大概是等待時機(jī),麻痹別人?不管是哪個,如果秦文蕙真的想殺她,早就可以動手,也不用等到現(xiàn)在了,更別提現(xiàn)下還在說話。

    想到這里,虞嬋的心神稍微鎮(zhèn)定了一些?!癿eimei等在這里,莫不是就為了等jiejie醒?”她這么說的時候,心里還在急速思考:昭律預(yù)定回來的日期就在這幾日,只是她這邊出了問題,恐怕他那邊也不可能沒事。秦黨手里握的兵力有限,肯定不能和昭律的大軍比,最可能做的事情就是偷襲。但秦興思膽子突然變得這么大,顯然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了,他手里握有的牌應(yīng)該不止他的那些門生們……

    糟糕!想到田克那樣的人可能會做出來的事情,虞嬋臉白了。昭律恐怕也已身陷重圍!

    秦文蕙坐在圓凳上,將她的表情變化盡皆收入眼底?!霸趺戳?,jiejie?是不是想到一些別的事情了?meimei就說,必須留著jiejie一條命,否則還有誰能和meimei說說話呢?”她語氣十分溫和,眼里卻閃過毫不掩飾的陰狠。

    虞嬋幾乎是一瞬間就聽明白了。她是秦黨的眼中釘rou中刺很久了,秦興思想殺了她永絕后患也是很正常的。但是秦文蕙也是這樣,從來沒給她什么真心真意的相待,恨不得她死了最好,如今卻說要留她一條命?是誑她還是別有所圖?“事到如今,meimei就直接說了罷。難道對著一個只有嘴巴能動的人,meimei還怕么?”

    秦文蕙輕輕笑了起來。她一直都長得不錯,這時候笑起來依舊十分漂亮,只可惜沒人欣賞?!癹iejie,你果然發(fā)現(xiàn)了,這時候也終于說了一句心里話。meimei是真的有話說,又怕jiejie不聽完就做出來什么事情,只好出此下策?!?/br>
    “meimei說笑了。meimei要說,jiejie自然仔仔細(xì)細(xì)一字一句地聽了?!庇輯扔X得她正在逼近忍無可忍的狀態(tài)中。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狀態(tài),說起來就知道有多么差。但是她不能表現(xiàn)出來,對方說不定就在等著看到她失態(tài)尖叫,從而獲得心理上的滿足感。若是對方覺得他們的價值已經(jīng)沒有了,那下一步就要悲劇。她所能做的,就是適時地吊著對方,拖下去。

    “jiejie真是冰雪聰明。meimei就知道,jiejie一定不會讓meimei失望的?!鼻匚霓ニ坪蹩闯鰜硭谙胧裁?,捂著嘴笑了起來,但眼里沒有絲毫笑意?!凹热蝗绱?,那meimei就從開頭開始說了?!?/br>
    虞嬋就算再不樂意,但形勢比人強(qiáng)也沒有辦法,只得聽秦文蕙說。她原以為秦文蕙是來對她耀武揚威的,沒想到秦文蕙卻說起了她的小時候。說她一出生就如何錦衣玉食眾星拱月,長大的過程中從來都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照秦興思的計劃,她到時候選個差不多的官宦之家,做當(dāng)家主母都是丈夫聽她的話。

    但是半路出了意外。

    昭律即位那年的秋獵,秦文蕙跟著去了。本是想去散心,結(jié)果卻看到了昭律在馬上疾馳的模樣,她一瞬間就傾了心。后來昭律滿載而歸,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她直愣愣盯著的模樣,也沒責(zé)怪,只低聲問了兩句,又回給她一個爽朗的笑容,然后就拍馬走了。秦文蕙那時的臉紅透了,心里小鹿亂撞。因為她看見昭律的嘴唇動了動,正是她的名字。

    這不是郎情妾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