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梁紫蘇故意虎起了臉，裝腔作勢的嚇唬施特雷洛，“你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要帶我見你的父母？搞突然襲擊，嗯？”

    “埃拉，我真的只是想給你個驚喜?！笔┨乩茁鍫科鹆肆鹤咸K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揉搓著。

    “哼，這個理由被駁回。無效！”梁紫蘇趁機(jī)捶了幾下施特雷洛的胸膛。

    “你不想見到我父母嗎？”施特雷洛問道。

    “……”好小子，以退為進(jìn)。看來你也不傻啊。梁紫蘇恨恨地想到。

    “那倒不是?？伞?/br>
    “你開心就好?！笔┨乩茁逍χf道。

    我什么時候說我開心了？！梁紫蘇突然覺得自己被這個家伙繞進(jìn)去了，虧他平時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原來都是裝的！梁紫蘇想要掙脫施特雷洛的“魔爪”，卻被他一把拽進(jìn)了懷里。

    “埃拉，”施特雷洛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的父母很喜歡你，我很高興?！?/br>
    梁紫蘇頓時沒了脾氣。

    不一會兒，施特雷洛夫人便招呼大家去客廳吃晚飯了。梁紫蘇看著各式各樣的豐富菜品饞涎欲滴。施特雷洛夫人幫梁紫蘇盛了一些土豆湯、沙拉、羊排和面包。還特地囑咐她要吃餐后甜點(diǎn)和新鮮的水果。梁紫蘇想起自己的母親也總是這樣不辭辛苦地為自己布菜，生怕自己吃不飽。施特雷洛先生打開了一瓶紅酒，說要一家人一起慶祝圣誕節(jié)的到來。梁紫蘇突然間有了家的感覺，她的內(nèi)心積聚了滿滿的幸福感。她悄悄捏了捏施特雷洛的手，后者焦糖色的眸子里閃動著明亮的光輝，充滿柔情地凝視著梁紫蘇。施特雷洛夫婦看到年輕人情意綿綿的互動，交換了一個欣慰的眼神。

    吃過晚飯后不久，施特雷洛將梁紫蘇送回了家。在家門口，梁紫蘇踮起腳尖，親了親施特雷洛的嘴角。她環(huán)抱著他，在他的耳邊說：“漢索爾，我今天非常非常的開心。謝謝你。”施特雷洛無聲地笑了，他擁住了心愛的姑娘，久久不愿分開。

    chapter 48 米莎

    圣誕節(jié)？哼，無聊的節(jié)日。米莎·斯皮爾曼歪坐在公寓的大號真皮沙發(fā)里，不屑一顧地轉(zhuǎn)著這個念頭。腳下是三只已經(jīng)空了的酒瓶。

    窗外，節(jié)日愉快的進(jìn)行著。窗內(nèi)，米莎孤獨(dú)的看著時鐘。今年的圣誕節(jié)，她照例收到了一份大禮。里賓特洛甫差人送來了一套昂貴的中國瓷器。這東西在歐洲王室中曾風(fēng)行過一陣，不過米莎并不懂得欣賞它的美。在她看來，這還不如一塊祖母綠寶石來得實(shí)惠。出乎她意料的是，溫舍今年并沒有親自來送禮物，而是提前一天將禮物郵寄到了家中——往年他總是第一時間將圣誕禮物親自送給她。這讓米莎多少有些不適應(yīng)。蒂洛的吵鬧終究是起了作用的，她這樣想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屋內(nèi)壓抑的氣息令米莎喘不過氣來。她覺得自己在這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猛得站了起來。披上一件外套，匆匆忙忙的出了門。

    外面的冷空氣讓米莎清醒了一些。她裹緊了大衣，漫無目的的走著。滿街洋溢著熱鬧歡快的氣息，更襯托出她寂寥的心情。米莎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憑著殘存的意識，發(fā)現(xiàn)自己竟走到了凱瑟琳的家門口。她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按響了門鈴。

    凱瑟琳剛剛掛下電話不久，她完全沒有想到消失多日的米莎居然會在這樣的日子找上自己。她聞到米莎身上的酒氣，看她有些站立不穩(wěn)，連忙把她扶了進(jìn)來。

    米莎癱靠在沙發(fā)上，眼神中帶著蕭瑟冷清，嘴上卻依舊不饒人。

    “這么巧，你也是一個人。”

    “米莎，你怎么喝這么多酒？”凱瑟琳沒有理會米莎的挑釁，而是反問道。

    “這點(diǎn)酒對我來說，小菜一碟?！泵咨沉艘谎蹌P瑟琳。即使在這種狼狽的時刻，她的眼角眉梢也盡是風(fēng)情。

    米莎醉眼迷蒙的環(huán)視著房內(nèi)，眼光落在了餐桌上。上面放著凱瑟琳收到的禮物，凱瑟琳把它們拆開后，還沒有收拾。現(xiàn)在面對著米莎，她想藏也來不及了。

    “這條項(xiàng)鏈不錯，很適合你。”米莎趴到了桌子上，欣賞著禮物，項(xiàng)鏈上的寶石在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馬克思倒是個有心的?！泵咨浜吡艘幌?。

    凱瑟琳想開口解釋些什么，但又覺得此時說什么都沒意思。她眼看著米莎又拿起了另一件禮物。

    “鋼筆，萬寶龍的鋼筆?！泵咨弥摴P在手里轉(zhuǎn)著，瞇著眼睛研究著工藝。

    “這么貴重的禮物…凱瑟琳，你真令我刮目相看?！泵咨鹣掳?，斜眼看向凱瑟琳，“不過，你要鋼筆做什么？”

    “我要去上學(xué)了，所以朋友就送了我一支鋼筆?！眲P瑟琳說道。

    米莎沒有馬上理會凱瑟琳。她又翻出圣誕卡片看了看，輕笑著說：“你忠實(shí)的郝斯特·派普……你認(rèn)識派普家的人？還送你這么貴重的禮物。關(guān)系看起來不錯啊?！?/br>
    “只是普通朋友罷了?！眲P瑟琳認(rèn)為米莎一定又多想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你和他在生命之泉認(rèn)識的？”米莎又靠回到了沙發(fā)上，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整個身體都蜷縮在了沙發(fā)里，像一只慵懶的貓。

    “嗯?！?/br>
    “我和他也是在生命之泉認(rèn)識的?！泵咨c(diǎn)燃了一支煙，她緩緩地吐了一個煙圈。煙霧后的她看起來是如此的落寞，令凱瑟琳心有不忍。

    兩個人靜默了一陣。窗外，人們開始放焰火了。把柏林的夜晚映照得很是明亮。在這個隆重歡樂的節(jié)日里，姐妹二人卻在這樣孤獨(dú)的氣氛下相聚了。一時間，各自心中皆是百感交集。

    米莎無意識地望著房間的某一個角落，自顧自地開啟了話題。不過她并沒有想得到凱瑟琳的呼應(yīng)，更多是在傾訴。

    “我十五歲離開卡迪茲，來到柏林。那時候的我懷著雄心壯志，滿以為自己能在柏林闖出一片天地。可在那個小地方出類拔萃的我，在柏林卻不值一提?！?/br>
    “我在柏林混了兩年。做著各式各樣繁重的工作，拿著低廉的薪水，但至少還能夠勉強(qiáng)度日。可恨的是，29年年底開始的經(jīng)濟(jì)危機(jī)讓我失業(yè)了。我拼命地找工作，卻四處碰壁?！?/br>
    米莎熄滅了煙，把身體攢得更緊了些。此時的她，眼中少了些平日的高傲跋扈，多了點(diǎn)隱忍和脆弱。凱瑟琳覺得，這樣的米莎看起來更加真實(shí)。

    “沒有收入，我連房租都交不起了。一天晚上，我照例一無所獲的回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房東把我的東西都扔了出來。我只好流落街頭?！泵咨p描淡寫地提起了那段艱苦的歲月，凱瑟琳聽來是那般驚心。與她相比，自己真是太幸運(yùn)了。

    “我抱著少得可憐的東西，流落在柏林街頭。你能想象那種感覺么，凱瑟琳？那種看不到明天的絕望恐怕你這輩子都不會體會到?！泵咨难赞o突然間犀利了起來，眼神也開始變得銳利。

    “那是在二月份，我單薄的衣服根本抵擋不住寒風(fēng)的侵襲。我凍得瑟瑟發(fā)抖，漫無目的的走著，就像今天這樣。后來就走到了生命之泉的門口……不過那時候還不是生命之泉，而是一家夜總會。上面還貼著招聘啟事?！?/br>
    “可笑嗎？在全世界的人都快要沒飯吃的時候，那種地方居然還在招人。”米莎又點(diǎn)了支煙，輕蔑地笑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間，我?guī)缀跻哌M(jìn)去應(yīng)聘了，那時候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個可以睡覺的地方。就在我猶豫的時候，他從夜總會里走了出來。他看到了我，然后就把我?guī)ё吡?。然后…我就成了他的情婦。明年就是第十年了……”

    “你愛他嗎？”凱瑟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但這確實(shí)是此時此刻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愛？”米莎支起手臂，坐直了身子，用一種看怪物的表情看著凱瑟琳，“你見過妓女愛上嫖客的么？”

    “但他不是嫖客，你也不是妓女。我沒見過嫖客對妓女這么花心思的?！眲P瑟琳突然有些生氣，她不喜歡米莎這種妄自菲薄的樣子。在她心里，米莎永遠(yuǎn)是盛氣凌人的女王，是鎮(zhèn)上所有女孩的偶像與目標(biāo)。

    “本質(zhì)不過如此。他付出金錢，我出賣rou體。就這么簡單?！泵咨渚湟会樢娧瑓s令凱瑟琳難以接受。

    “米莎，你為什么不離開他？他妻子說不定還要找你的麻煩……”

    “麻煩早晚會來的?！泵咨驍嗔藙P瑟琳的話，“確切地說，是已經(jīng)來了?！?/br>
    “什么？”凱瑟琳不禁著急起來，“你沒事吧？”

    “我不會有事的。只要他活著一天，我就不會有事的?！泵咨翢o感情，干巴巴地說，“所以，凱瑟琳，我沒辦法離開他。由生命之泉以外的那些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想掙脫也沒那么容易。而且，一旦我離開他，第一個要我命的，就是他太太。她對我恨到骨子里了?！?/br>
    他又不是只有你一個情婦……凱瑟琳心想。米莎捕捉到了她的表情，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解答了她的疑惑。

    “如果是一個存在了十年的情婦，那就特別不同了…其實(shí)他妻子一直都知道，丈夫身邊有這樣一個女人存在。但我隱藏得很好，沒有被她查到。直到…你戴了那條項(xiàng)鏈，還被那個愣頭青看到。”

    米莎說道這里，一個眼刀飛向凱瑟琳。凱瑟琳在她逼視的眼光下有些瑟縮。

    米莎并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xù)糾纏下去。她站起來，晃晃悠悠地走到洗手間去照了照鏡子。滿意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妝容依舊完美。當(dāng)她走出洗手間的時候，靠在墻壁上對凱瑟琳說：“凱瑟琳，我已身不由己。而你，還有大把的青春可以肆意揮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彼ｎD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離那些達(dá)官貴人遠(yuǎn)一點(diǎn)，我不希望你成為第二個我。”

    凱瑟琳走過去，輕輕擁抱了米莎。米莎看起來有些筋疲力盡了，凱瑟琳把她扶到了臥室休息。自己靜靜的坐在客廳里，回想著剛才米莎的一席話。也許是酒后無意識的吐了真言，也許是郁結(jié)太久急于傾訴。不論怎樣，凱瑟琳都覺得，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埋怨或是嫉妒米莎的理由了。

    當(dāng)梁紫蘇回到家里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凱瑟琳呆坐在客廳中沉思，沙發(fā)上攤著一件陌生而昂貴的女士大衣。這讓本想八卦施特雷洛父母的梁紫蘇有點(diǎn)犯楞。凱瑟琳看到她，輕輕地說了句“米莎來了?！绷鹤咸K表示非常不解，她覺得米莎那種走高端路線的人自己完全理解不了。睡個好覺才是要緊事。

    chapter 49 亞平寧之旅

    圣誕節(jié)剛過，派普便依言帶著奧利維亞去意大利游玩了。奧利維亞開心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在火車上纏著派普問東問西，制定了好多計劃，又一一推翻，順便還列出了一長串想品嘗的美食。派普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看書，心不在焉地回答了幾個在他看來非常奇怪的問題，然后決定無視妻子神叨叨的行為。

    直到日落時分，派普放下書，發(fā)現(xiàn)奧利維亞還在寫寫畫畫，不禁啞然失笑。他湊到她身邊，看著紙上各式各樣的鬼畫符（在派普看來），頓覺有些頭疼。他抽出奧利維亞未完成的“行程單”，告訴她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都可以帶她去。奧利維亞這才滿意地放下筆，拿出一本小說，專心致志的看了起來。

    派普對奧利維亞這種對小說的興趣超過自己的行為非常不滿。他瞟了一眼小說的封面，發(fā)現(xiàn)是時下非常暢銷的愛情小說《飄》。派普一向?qū)号殚L的故事不感興趣。他倒是記起奧利維亞說過《飄》改編成了電影，如果在柏林上映一定要陪她去看。他幾乎可以想見，觀影過程將會是一種多大的折磨。

    派普看著沉迷于小說的奧利維亞，忍不住出聲問道：“這本小說有那么好看么？”

    “當(dāng)然！”奧利維亞小雞啄米似的點(diǎn)頭。她拿起書興奮地晃了晃，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這是一部蕩氣回腸的小說。對男女主人公愛情的刻畫曲折感人。我喜歡郝思嘉，她是那樣的美麗、堅(jiān)韌和剛強(qiáng)。她敢于與命運(yùn)抗?fàn)?，對愛情忠貞不渝。在?zhàn)火的洗禮中，她承擔(dān)起家族的重任，由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富家小姐蛻變成為一名偉大的女性。我還喜歡梅蘭妮，她具備女性所應(yīng)具備的一切美德。啊，我最最喜歡白瑞德，他富有，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他足以令所有女人神魂顛倒，他是那樣的完美……”

    “你說什么？”派普瞇起眼睛看著奧利維亞。

    “什么？”奧利維亞不明所以。

    “白瑞德？”

    “啊，對，白瑞德。我最最喜歡他了......”

    “嗯？”

    “……我最最最喜歡約亨·派普了?！眾W利維亞心里快要笑死了，她蹭到派普懷里，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吻。男人果然都是小心眼。

    “嗯?！迸善毡е鴬W利維亞表示滿意。什么漢斯·菲利普，什么白瑞德，真是礙眼，礙眼。

    奧利維亞為了某人不再亂翻醋壇子，把書放在了一旁。乖乖地窩在某人身上，聽他說一些有關(guān)意大利的趣聞。就這樣，夫妻倆一路伴隨著甜蜜和溫馨到達(dá)了目的地。

    這段旅程在奧利維亞的記憶中是那樣的鮮活動人。他們在愛情圣地維羅納的香草廣場徜徉，在圓形競技場的74個拱門之間捉迷藏。在1939年的最后一天夜晚，他們走上了夏天會爬滿常春藤的朱麗葉的陽臺。在絢爛焰火的交相輝映中，派普單膝跪地，對奧利維亞深情的說出了那段經(jīng)典的臺詞。

    “姑娘，憑著這一輪皎潔的月亮。它的銀光灑滿這些果樹的梢端，我發(fā)誓……”

    “請不要對著月亮起誓吧！如果你愿意的話，就憑著你優(yōu)美的自身起誓。約亨，你是我所崇拜的神，我一定會相信你的?！?/br>
    在那個被無數(shù)人想往的地方，被無數(shù)人寄予了美好愿景的地方，他們忘乎所以地親吻著彼此。愛是人類最本質(zhì)的東西，有了它幸福就體現(xiàn)了出來，而又有誰不追求幸福呢？

    在“亞得里亞海的女王”威尼斯。派普聽從了奧利維亞的強(qiáng)烈建議，先去鳳凰歌劇院看了一場歌劇《茶花女》，精彩的演出讓奧利維亞回味無窮，拉著派普討論了很久。他們在貢多拉上相擁而坐，在幽長狹窄的水巷中搖曳，穿珠般的劃過一座又一座的小橋。船夫是個年輕的小伙兒，有著典型南歐人的熱情。他不顧派普在場，頻頻向奧利維亞拋媚眼，氣得派普想要把他踹下船去。奧利維亞看到氣鼓鼓的丈夫，幾乎要笑癱在他的懷里。清晨，他們來到了拿破侖口中“歐洲最美麗的客廳”圣馬可廣場，一邊默念《威尼斯日出》，一邊等待著晨光初露。

    最初的曙光涌現(xiàn)了，像行云裹住的絨毛一樣。鐘錘在鐘樓上揮動，織著顫巍巍的震動的金網(wǎng)。晨光融化成金色的絮片，所有屋頂光彩熠熠。奧利維亞在晨光的籠罩中緊緊攀在派普身上，她的腳懸空，胳膊纏著他的脖子。“看到威尼斯的日出了嗎？很美，是不是？”她喃喃低語。

    她發(fā)現(xiàn)他對日出根本視而不見，他用一只手把她攬得緊緊的，另一只手撫摸著她的臉?！拔以谕崴沟拿髦檎业搅宋业恼鎼??！迸善蛰p聲說，一邊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她。

    “我是在卡爾·馬克思大道找到我的真愛的，當(dāng)時我正坐在一條長凳上吃冰淇淋。”奧利維亞得意地宣布。

    “不是你找到的我。你當(dāng)時根本就沒在找我，是我找到你的?！焙荛L一段停頓?！凹s亨，你當(dāng)時真的在……找我？”

    “一生都在找你?！?/br>
    …… ……

    “約亨，我們怎么就會如此親密的？我們怎么就有了這樣的關(guān)系，從一開始就是這樣?！?/br>
    “我們不是親密。”

    “不是？”

    “不是。我們也沒有關(guān)系?！?/br>
    “沒有？”

    “沒有。我們是一體的?！?/br>
    后來，派普和奧利維亞又游歷了佛羅倫薩和羅馬。在佛羅倫薩，文藝復(fù)興時期藝術(shù)家們的杰作令奧利維亞贊嘆不已。在羅馬，派普和奧利維亞趕上了新年閱兵儀式。奧利維亞對這種場面興致缺缺，派普倒是一副饒有興致的表情。他對奧利維亞說意大利的軍紀(jì)渙散，軍人的意志品質(zhì)也遠(yuǎn)不如帝國軍人，他還擔(dān)心這種質(zhì)素的軍隊(duì)在戰(zhàn)場上只會給友軍拖后腿。奧利維亞對這種評價不置可否，她不喜歡戰(zhàn)爭。因?yàn)閼?zhàn)爭會讓她的丈夫遠(yuǎn)離她，甚至永遠(yuǎn)的離開她。她想，他們應(yīng)該有個孩子。一旦他真的離開了她，她至少還能將對丈夫的感情寄托到他們的孩子身上。想到這里，奧利維亞開始暗暗期盼小生命的降臨了。這和她新婚時抵觸孩子的心境已大不相同。

    結(jié)束了羅馬的行程，派普和奧利維亞回到了柏林家中。生活重新步入了正軌。派普做回了帝國軍人，奧利維亞變回了家庭主婦。奧利維亞真心希望兩個人能永遠(yuǎn)過著在意大利那般無憂無慮的日子。但顯然這只是一種奢望。即便這樣，她還是很開心地整理好各種禮物和紀(jì)念品，準(zhǔn)備和親朋好友分享自己愉快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