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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潤績渾不在意地笑笑:“難不成還是你家的?” “……” “算了,懶得和你這種戀愛腦計較?!毙斐揭萋N起尾巴,批判他,“難成大事?!?/br> 葉潤績也沒反駁, 全副收下他的調(diào)侃。 也不知道是這人是不是忘了自己談戀愛的時候,是什么狗樣子。 “哦,對了?!毙斐揭菹肫鹨患聛?,“就上次我去看你, 回去的時候, 在電梯里好像碰到我們高中隔壁班那男的了, 就是被你打進醫(yī)院的那個,大概樣子我還能認得出來, 但是也不太確定, 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了?!?/br> 葉潤績整理床頭柜上物品的手一頓, 腦海里有一瞬間的空白。 嗓子眼也似是被黏住, 略微的詫異從心尖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半晌沒吭聲。 只是極為清晰的,他知道的不是恐懼畏縮。 而是一種錯綜復(fù)雜的情緒在絞著人, 難以言喻的。 “喂,你聽見了么?”長久沒聽到電話那頭人的聲音,徐辰逸以為是沒信號了。 “嗯?!比~潤績回神過來,語氣變得平靜,隨口問, “他來醫(yī)院干什么,看???” “這我就不知道了,看著也不像是來看病的樣子?!毙斐揭菖叵胫敃r的情景,“不過就你們打架那事來說,都好多年了,而且你們也沒交集,應(yīng)該已經(jīng)互相不記仇了吧?!?/br> 交集?記仇? 葉潤績的心仿佛霎時被扔進冰窖里,還冷不丁被人踐踏上了一腳。 他把床頭柜上亂放的藥瓶擺整齊,說話時,盡量不讓人聽出情緒的變化,語氣淡淡:“都快忘了?!?/br> “也是,換我的話,我也早忘了?!毙斐揭萁z毫沒懷疑,“再說了一般都是被打輸?shù)哪莻€比較記仇吧?!?/br> 這話倒是說的不假。 確實……是挺記仇的…… 高矮不一的噴劑、藥罐被妥帖地收拾成一條直線,葉潤績的視線杵在上頭。 目光凝了一下,有些許的空洞,大腦卻像是被編入機械化的程序,下意識地附和:“是,打輸?shù)?,比較記仇?!?/br> — 從急診室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 隔著沾染塵埃的窗戶,能看見外頭的天幕幽深得如巨大的深淵,只剩下一盞盞路燈點著,幽黃的光暈打在柏油路上,落下深淺不一的影子。 夜更深,氣溫也更低了,祝興妍重新把外頭的棉服穿起來,用手將領(lǐng)口位置封住,不讓冷冽寒涼的風(fēng)灌進來,帶走全身熱意。 盡管前一夜工作到這個時間點,可第二天的早班卻還是要照常上的。 祝興妍也懶得回公寓去了,總共也就是三四小時的睡眠,打算在辦公室里將就一下。 可在回去之前,手還是下意識地按上了葉潤績病房所在的樓層,她打算看一眼他的情況,這樣才能放心些。 數(shù)字隨著電梯的上升在增加,在徐緩地逼近他所在的樓層。 轉(zhuǎn)瞬之間,祝興妍也猛然記起,今天下午她已經(jīng)和陳琳確定好出院的日期,就在三天后。 實際上,他的哮喘病癥已經(jīng)被控制得差不多了,但最讓人擔心的還是,怕他被困在童年陰影里,依舊整晚噩夢,無法入眠,這才是最折磨人的。 也帶他一同去看過神經(jīng)科的醫(yī)生,開了幾副緩解壓力的藥過來,可效果卻不太明顯。 也許,等到他的病情再好轉(zhuǎn)那么一點,失眠的情況就會被日漸改善吧。 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深夜沒有人中途截斷,電梯到達的速度也飛快。 突兀的“?!甭暎讶藦娘h忽的思緒中倏然拖拽出來。 去他病房的路徑已經(jīng)成熟悉到不能再熟悉,順著頭頂白熾燈照射的方向,一路往前,經(jīng)過幾個轉(zhuǎn)口,這才在他的病房門口站定。 里頭是暗著,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著了。 走廊上潔亮的燈光透過門上透明的小窗滲進去,隱約地勾勒出床上熟睡男人的模樣,也就大概一個身形輪廓而已,看不清其他具體的。 杵在原地站著,她沒挪開腳步。 也不知是周圍太過岑寂,還是想到三天后他要出院,又或者是聽聞他在國外的那些慘淡,此時她的心頭就莫名其妙地漫上來些許憂傷和心疼。 就像是,拋去年少時,渡在他身上的那層金光。 她漸漸看到被這個男人隱藏起來的好多面,怯懦的,自卑的、依賴著人的…… 宛若一只受了傷,正等待著被治愈的小鹿。 她多么希望,他能趕緊好起來,又或者是他的苦痛能分她一半,一同承擔著。 也似是能猜出他在英國的這幾年,應(yīng)該是驟然發(fā)生了某些不太好的事情。 可到底不敢直接問,畢竟那樣可能會再次將他縫合的傷口再次撕破。 也記不清到底站了多久,她的視線一直緊鎖在里頭的男人身上,再加上四下寂然,故而只要有一丁點的微小動靜都是極其輕易能被察覺到的。 而就在下一秒。 她就觀察到躺在病床上的人就像是做了噩夢,四肢拼命地掙扎晃動著。 呼吸也在猝然間變得不太均勻,嘴里在喃喃地念著什么,但具體的內(nèi)容隔著一道門,實在聽不到。 幾乎是下意識的。 祝興妍立馬扣下門把手,躡手躡腳地進到病房里頭。 估計是又夢到小時候了,祝興妍把邊上的椅子輕輕挪過來坐下,抓住了他時不時顫動的手,似是也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幫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