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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在線閱讀 - 第258節(jié)

第258節(jié)

    “軍爺,莫怪小的多嘴,那船上當(dāng)真不是朱知府,您們?nèi)羰遣恍?,日后撲了個空,可莫怪小人沒和您說清楚,小人想來說話一是一二是二,那船上明明是南七鎮(zhèn)張大官人去江寧府看望老丈人,小人雖老眼昏花,張大官人卻也不會認(rèn)錯?!?/br>
    那管事追著蘇錦的馬屁股連聲嘮叨,他知道若不將話說明白些,蘇錦等人撲了個空,回頭定然來尋自己晦氣。

    蘇錦趕緊拉轉(zhuǎn)馬頭,問道:“當(dāng)真?真的不是朱世庸?”

    那管事指天發(fā)誓神情懇切,拿小命擔(dān)保,那船上只是張大官人,并非朱知府。

    蘇錦垂首沉思,一路追來,官道上空空蕩蕩,一個人影也沒有,碼頭上又沒見朱世庸,難道自己追錯方向了?

    不可能啊,張龍問了守南門的廂兵,自己也從朱世庸的小妾玉漱口中得到了消息,兩下里都表明朱世庸必走南門水路逃逸,可是路上不見,碼頭不見,難道朱世庸在這個時候還敢玩兜圈子的把戲么?要是朱世庸有這般膽識,那自己可真該佩服他了。

    “留下二十名兄弟在碼頭監(jiān)視,河道上也盯緊了,別教老賊弄條小船偷偷跑了;剩下的兄弟跟我沿來時路搜索,既然朱世庸沒來碼頭,定在城外某處?!?/br>
    眾禁軍也是一頭的霧水,這老賊居然會聲東擊西之計,可真不簡單;無論如何,他既然沒有從水路逃走,總歸是好事,只要還在左近,總是能抓到他。

    眾人打起精神,將渾身的疲倦和饑渴壓抑住,跟著蘇錦往來路而去。

    這一回不是快馬揚鞭的趕時間了,眾人呈扇形沿著官道緩緩縱馬而行,腦袋像個陀螺般左顧右盼,捕捉著曠野上的蛛絲馬跡。

    忽然,右前方一名禁軍大聲叫道:“蘇專使,您來看看,這是什么?”

    蘇錦縱馬過去,順著那禁軍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井形的大木架子橫躺在草叢里,上邊胡亂蓋著些荒草,不仔細(xì)看還真看不出來。

    蘇錦跳下馬,用腳將荒草踢開,指著木架子問圍攏上來的禁軍們道:“這是什么玩意?”

    一名禁軍士兵道:“這好像是斷了的車轅,上邊漆著桐油,看這斷口,還是新茬,看來是誰家大車車轅斷了,隨手丟在這里了?!?/br>
    蘇錦眉頭一抖笑道:“車轅么?沒看錯?”

    “定是車轅,兩邊的長木是伸出去牲口兩側(cè)給牲口上枷的,后面的兩個小橫檔是車把式坐的位置,沒錯,就是車轅?!?/br>
    蘇錦大笑出聲道:“原來真是天意,這老賊不是不想去碼頭,而是馬車車轅斷了,根本走不了。”

    “可是,車廂和騾馬沒見呢,若是斷了車轅,車廂能去哪?”

    蘇錦笑道:“車轅斷了,還是能拖著走啊,只不過走不遠(yuǎn)罷了;朱世庸豈肯將車廂放在大路上告訴我們他的車壞了,定然是藏在什么地方了,大伙兒四下找找,不會很遠(yuǎn)。”

    眾人應(yīng),四散出去尋找,果不其然,不到一會兒,便有人高聲叫道:“在這里了,在這里了?!?/br>
    眾人圍攏過去,距官道里許的田野中的有口野塘,高高的塘埂下方,一輛馬車側(cè)翻在塘埂根部,幸虧野塘存不住水,所以雖側(cè)翻在此,倒也并沒淹沒;一匹馬死在車旁,喉嚨口被人用刀隔斷,大概是怕馬兒嘶鳴暴露了行蹤。

    蘇錦站在塘埂上往下看,只見車簾被扯碎了半截,可以看見車廂里擠在一起的幾雙腳。

    蘇錦笑道:“朱知府,出來吧,莫要躲了?!?/br>
    一雙黑色官靴動了動,終于掀開車簾探了出來,踩在濕漉漉的枯草灘上,緊接著朱世庸散亂著發(fā)髻,官服皺巴巴臟兮兮的腦袋和身子鉆了出來,仰頭朝塘埂上的蘇錦看去。

    刺眼的陽光,從蘇錦頭頂上方射來,刺得朱世庸一陣眼暈,身子晃了晃,忙瞇眼扶住車廂站穩(wěn);由于背光的緣故,塘埂上方的一排身影全部黑乎乎的,看不清臉面。

    “別來無恙啊,朱知府?!碧K錦話語中調(diào)侃意味十足。

    朱世庸陰沉著臉,整理好衣衫,又將散亂的發(fā)髻曼斯條理的盤好,用金簪別住,淡淡道:“蘇專使,你棋高一著,本府無話可說,但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可否放犬子一條生路,來世我朱某結(jié)草銜環(huán)以報。”

    “爹!”車廂內(nèi)傳來朱天順的哭聲。

    蘇錦道:“朱大人,別想了,你知道我并無這么大的權(quán)利,你的事你自己知道,嚴(yán)重到什么地步,你比誰都清楚;令公子的性命還需你自己去救,為今之計,好好坦白,態(tài)度端正,皇上乃仁厚之主,未嘗不會法外開恩?!?/br>
    朱世庸仰頭大笑道:“老夫知道求了也是白求,但為人父者總要做最后一番努力,天順我兒,為父也仁至義盡了,能否活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多言無益,蘇專使,咱們走吧。”

    蘇錦倒沒料到朱世庸說出如此豁達(dá)的話來,雖有些替他難過,但也不愿多跟他廢話,只揮手下令道:“拿了他們,帶回府衙……”

    第五四四章夜談

    廬州城不啻于發(fā)生了一場超級大地震,短短數(shù)日時間,在廬州城中也算是聲望高隆的知府朱世庸便從云端摔落地獄,瞬間成為階下之囚。

    城中大小官吏輪番接受歐陽修的盤查問詰,一時間人人自危,滿城煌煌。

    廬州廂軍亦被盡數(shù)卸去武裝,大小軍職但凡參與其事者均拿辦關(guān)押,唯一例外的就算是投誠過來,跟隨蘇錦浴血.拼殺幸存下來的四十多廂兵了。

    商會唐紀(jì)元以及兩位副會長和部分商賈盡數(shù)被羈押,家產(chǎn)全部封存起來,騎著高頭大馬的禁軍士兵不斷穿梭于各大市口的商會鋪面,張貼封條將涉及的鋪面查封起來。

    歐陽修在刑獄上確實有些本事,諸事繁雜,他卻有條不紊,拿人犯、查勘證據(jù),進(jìn)行初審;一切進(jìn)行的井井有條。

    他的效率也不低,兩日后案子基本上告一段落,當(dāng)然這一切和朱世庸為求寬恕家小幾乎逢罪便認(rèn)大有干系,比如十年前的疤臉黑七等匪酋刑場掉包案,在證據(jù)不足的情況下,他也認(rèn)不諱,更別其他證據(jù)確鑿的案子了。

    至于通匪之罪他倒是不認(rèn),事實也是如此,他跟土匪并無瓜葛,只不過是借土匪之手置蘇錦于死地罷了;而歐陽修也明白這一點,從陳老根的敘述中可以得知,朱世庸確實并未和土匪有所瓜葛,所以這條罪名便改成了‘公報私仇,設(shè)局陷害朝廷命官;損害朝廷重要糧務(wù),罔顧皇恩,有辱官體’之罪;另外關(guān)于糧務(wù)之事,自然有另一項大罪等著他,那便是‘勾結(jié)jian商,損公肥私,篡改糶糧日期,公然破壞糧事’之罪。

    其他的諸如都是些小罪名,跟這幾樁大罪比起來,簡直不值一了。

    案情落實之后,歐陽修火速寫好奏報加急送往京城,并在全城公告案情始末,撫慰姓驚慌的心情。

    朱世庸平日里隱藏的夠深,在民間聲名并不太惡,告示貼出,頓時全城大嘩,姓們?nèi)f沒料到,廬州的父母官居然是這樣的人;與之相比商會三人的罪行公布卻是另外一番反應(yīng),唐紀(jì)元等人十年前崛起之時曾命黑七等人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此刻舊仇新恨涌上心頭,廬州姓無不額手稱慶。

    正月初十的晚上,歐陽修和蘇錦于和豐樓擺宴招待此番客串而來的禁軍,十名都頭本是奉命截斷各州之間的糧食運輸,無意間卻跟隨歐陽修立了這個大功,眾人心情暢快之極,這一頓酒喝到三更方休。

    送走了禁軍諸位都頭,歐陽修興致不減,拉著蘇錦在和豐樓三樓另開一席,和蘇錦把酒言歡。

    “蘇專使,對于這幾個月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睔W陽修面孔微紅,酒氣逼人,但看得出他的心中卻是極為清醒。

    蘇錦夾了一塊鵝肝塞進(jìn)口中,慢慢咀嚼,慢慢咽下,笑道:“對我個人而言,如在夢中?!?/br>
    歐陽修一笑道:“何止你有此感覺,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明日朝廷圣旨便要來了,我估計定是要我等押解犯人上京復(fù)命,你我都要進(jìn)京述職了。”

    蘇錦點頭道:“這是肯定的,不瞞大人說,我這心里老是有些惴惴不安,咱們連番在揚州和廬州兩地鬧出驚天大案,您以為這趟述職會在什么樣的氣氛中進(jìn)行呢?”

    歐陽修端起酒杯朝蘇錦一舉杯,自顧飲下,笑道:“蘇專使真是不同他人,別人若是有了這么大的功勞還指不定如何想回京去受賞呢,偏偏你卻有擔(dān)心,真是奇怪了?!?/br>
    蘇錦翻著白眼道:“大人,在你面前我能說假話么?有些事還需您大力維持方可,這次功勞雖不小,漏子也同樣大,我只希望是功過相抵,能不受處罰便阿彌陀佛了,至于受賞,倒也沒有奢望?!?/br>
    歐陽修點頭道:“此言倒也發(fā)自你真心,實話告訴你,你心中惴惴,我心中同樣煌煌不安;你我盡在一壺中,誰出了差錯都不好,那件事咱們從此不在及,你沒做過,我沒見過,就此煙消云散?!?/br>
    蘇錦笑道:“就怕事情了結(jié)不了?!?/br>
    歐陽修道:“該了結(jié)的自然會了結(jié),不該了結(jié)你想了結(jié)也不成,當(dāng)今圣上雖仁厚治國,奉行無為而治之策,但大事小事盡在其心中,若要瞞得了兩府那些人倒能辦到,但是若想瞞得了他,我看不大可能。”

    蘇錦一驚道:“那豈不是要糟糕?”

    歐陽修哈哈一笑道:“圣意難測,但也不用這么擔(dān)心,我歐陽修雖不敢說揣度的一清二楚,但七八成還是能猜的到的,自打在揚州時皇上答應(yīng)我等處斬?fù)P州犯官之時,皇上的態(tài)度便已經(jīng)明朗化了,只是你不善于揣度其中之意罷了?!?/br>
    蘇錦疑惑的道:“果真如此的話,又為何派那殿前軍副指揮使張美前來阻撓呢?”

    歐陽修一笑道:“這便是皇上的高明之處了,那時即便你不議立即處斬,本官也會趕緊安排處決犯人,因為中間的空擋就那么兩天,那時皇上特意留給我們的,我們?nèi)羰帜_慢一些,這個機(jī)會便溜走了;所以手快有手慢無,咱們玩的就是看誰手快。”

    蘇錦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原來這里邊還有這么多的彎彎繞,今日歐陽修算是對自己推心置腹了,當(dāng)日自己急于將知情人在揚州一鍋燴了,歐陽修還假意說過于倉促云云,到了刑場上張美高喊刀下留人之時,歐陽修還故意捏著令箭不往下丟;搞了半天都是在要自己出手,歐陽修也算準(zhǔn)了自己會出手,這個老狐貍把自己看的透透的,完全是在耍弄自己而已。

    想到這里,蘇錦心中一陣的惱怒,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歷練的夠有道行了,卻不料處處在歐陽修的算計之中。

    而皇上便更加深不可測了,每一舉動皆有深意,若不是歐陽修剖析,自己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啥都不明白,難怪人說伴君如伴虎,歐陽修、晏殊、呂夷簡這些人能在朝堂上立足,光是跟趙禎之間的真真假假的推手和關(guān)系這一項本事,自己便已經(jīng)是望塵莫及了。

    歐陽修并沒在意蘇錦的凝重的臉色,自顧自的道:“此番淮南路吏治連出大案,這件事是好事,也確實是壞事;這朱世庸是呂夷簡所薦,跟壽州路轉(zhuǎn)運使王啟年一樣,屬于呂黨一派,這回咱們觸動的是呂相的神經(jīng),他的反應(yīng)如何,可是未知之?dāng)?shù)呢;當(dāng)然表面上他定然是大加褒獎的?!?/br>
    蘇錦吁了口氣道:“那也沒辦法,做都做了,怕也沒用。”

    歐陽修笑道:“其實這還不是主要的,此事最重要的是皇上的反應(yīng),皇上心里一定不痛快?!?/br>
    蘇錦有些懂了,輕聲道:“是否是因為吏治**讓皇上覺得沒面子呢?”

    歐陽修道:“你算是入門了,皇家的體面有時候比案子更重要,為什么滕王趙宗旦能不死?皇上不是不能殺他,也不是不敢殺,只是關(guān)乎皇家的體面而已;皇上什么都好,就是太好面子;所以我不得不醒你,這次回京之后,萬不可趾高氣揚,要低調(diào)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特別是在皇上面前,可不能得意忘形?!?/br>
    蘇錦拱手道:“受教了,歐陽大人對在下是推心置腹,都是金玉良言,在下銘記于心。”

    歐陽修擺擺手笑道:“這話便見外了,你也算是我見過的人當(dāng)中最有膽識也最聰明的一個,我歐陽修也并非外界所傳之蠅營狗茍的小人,對我而言,大宋社稷江山依舊是在第一位的,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呂相、三司大人、范大人、韓大人等等朝中大臣均懂得這個道理,雖暗中朋黨有別,相互傾軋有之,但涉及國體之事,必然是同心協(xié)力的;只可惜總有一些人不懂這個道理,一味的為了私利,不顧國體?!?/br>
    蘇錦的眼中赫然開朗,猛然間他似乎對于這些當(dāng)朝重臣的心思理解了幾分,歐陽修看似閑言閑語,卻為蘇錦在政治上做了一些啟蒙,這倒是歐陽修始料不及的。

    蘇錦忽然大著膽子道:“這兩樁吏治大案或許在皇上心中會產(chǎn)生一些想法,又或許會影響朝廷政策的走向也未可知?!?/br>
    歐陽修疑惑的道:“此話怎講?”

    蘇錦笑道:“在下只是隨便揣度而已,聽聞早年間宋祁曾上冗費之事,這么多年來皇上都沒有痛下決心,此事或許會促使皇上有所想法,又或者重啟改革吏治、費制之論,對大宋或許會產(chǎn)生久遠(yuǎn)的影響也未可知?!?/br>
    歐陽修一驚道:“你是說,新政么?”

    蘇錦默然不答,心中神思馳往,聯(lián)想到數(shù)年間,大宋朝綱便將會由范仲淹等人挑頭開展變法運動,自己在這其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呢?這兩樁吏治大案驚天動地,為大宋開國至今從未有過,或許正是自己的無心之舉,促成了日后的新政施行,可是自己卻是千年之后穿越而來之人,卻對歷史產(chǎn)生影響,這豈非是一筆糊涂賬么?

    蘇錦不說話,歐陽修也不在問,兩人推杯換盞再飲數(shù)杯酒,終于都醉倒在和豐樓上。

    上弦月淡淡照在平靜的廬州城中,灑下一抹若有若無的清輝;夜風(fēng)雖冷,但卻已經(jīng)并非寒澈骨髓,遠(yuǎn)處更漏敲擊之聲遙遙傳來,未眠人默數(shù)聲響,卻已經(jīng)是四更天了。

    第五四五章進(jìn)京

    如歐陽修所料,圣旨次日上午到來,隨宣旨之人同時來到的還有侍衛(wèi)馬軍的趙方兩位都頭,一八十名馬軍也隨之抵達(dá)。

    與揚州吏治大案有所不同,這一次趙禎的言辭少了許多激憤之詞,顯得平靜而淡定;圣旨全沒有過多的褒貶之意,只是要欽差大臣?xì)W陽修和糧務(wù)專使蘇錦將人犯押解回京聽審。

    與此同時,任命廬州原通判代行知府之責(zé),等待吏部派任新知府;對于廬州保信軍廂兵的行為,皇上也顯得格外寬容,只要求除了主要參與人員押解上京之外,其余參與的士卒一律釋放回歸大營,要他們繼續(xù)履行守衛(wèi)廬州之責(zé)。

    蘇錦暗暗咂舌,和揚州相比,皇上對廬州這件案子寬容的有些過分,這恰恰也說明了歐陽修的判斷是正確的,趙禎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了;大宋立國數(shù)十年,本朝被人稱頌為開國以來最繁華的升平治世,在這個時候,居然連出大紕漏,也難怪趙禎覺得鬧心。

    圣旨下達(dá)之后,歐陽修便告訴蘇錦,須得馬上動身了;蘇錦頭皮發(fā)麻,大發(fā)牢sao,這一下連元宵節(jié)也沒辦法跟家中人一起過了,自己一個小破官成天忙活的衣不沾身,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但牢sao歸牢sao,事情總歸要做,況且這次去京城還有好幾件大事要做,就像農(nóng)夫種莊稼一般,經(jīng)歷數(shù)月艱辛,此番正是收獲的時候,蘇錦只能用來日方長來安慰自己和王夫人。

    經(jīng)歷了生死血腥場面的王夫人也算是明白蘇錦的苦衷了,這次一舉將朱世庸和商會幾人盡數(shù)拿辦,也相當(dāng)于報了先夫蘇默然的仇,王夫人也頗為欣慰,所以倒也淡定如常,只諄諄教導(dǎo)蘇錦,一切行為三思而后行,不管以后如何,均需牢記立身持正,無論經(jīng)商入仕,須得以朱世庸唐紀(jì)元等人為戒。

    上京之前,蘇錦從蘇記中挑選了三十多名精干的伙計,這次去京城之后要在京城開辦產(chǎn)業(yè),銀莊之事也可以上日程,所以人手一定要帶足。

    在商議隨行掌柜的人選的時候,張榮欽倒是自告奮勇,趙大掌柜也毛遂自薦,但蘇錦均給予否決;幾位老掌柜都已歲數(shù)不小,顛簸流離到千里之外的京城殊為不智,況且廬州蘇記現(xiàn)在一家獨大,正需要擴(kuò)大市場占有份額,重新洗牌商會,建立蘇記的領(lǐng)導(dǎo)核心之位,這件事非德高望重的張老掌柜和趙大掌柜他們莫屬。

    蘇錦記得去年六月間自己對蘇記進(jìn)行變革的時候,對蘇記染布坊的一名掌柜印象頗深,當(dāng)時蘇錦要他背出蘇記的老店規(guī)二十條,此人負(fù)手而立一不漏的盡數(shù)背出,給蘇錦的印象頗佳。

    “此人如何?平日里品行作為可還端正穩(wěn)重?”蘇錦跟老掌柜們說了此人,征求他們的意見。

    趙大掌柜一拍大腿道:“對呀,他叫錢鶴年,也算是蘇記的老人兒了,他倒是口碑不錯,幾年來在蘇記染布坊兢兢業(yè)業(yè),雖然染布坊在廬州的生意并不大,可是卻是年年盈利,賬目也處理的清清楚楚,老朽年前還和張老掌柜及,想把他拔到西城新開的成衣店當(dāng)掌柜的呢?!?/br>
    蘇錦道:“這么說此人能用了?”

    張榮欽點頭道:“可用,帶上吧,在帶上楊小四,這小子現(xiàn)在也歷練的不錯,腦子也靈活,很合用,大東家去京城沒幾個機(jī)靈的跑腿不行?!?/br>
    蘇錦點頭道:“那就帶上他們兩個,家中之事,還需老掌柜們費心,人手也要招募,銀莊今年若能開辦起來,那可是要需要大批人手的,要多做人手儲備,別到時候慌了手腳?!?/br>
    廬州城人心尚不穩(wěn)定,歐陽修留下禁軍五都維持廬州城的安定,剩余八都會同一八十名侍衛(wèi)馬軍押解著朱世庸唐紀(jì)元等十余名人犯于慶歷二年正月十三開拔,浩浩蕩蕩的前往汴梁。

    大軍后面跟著的是蘇記的車隊,蘇錦遵守承,將從廬州大牢中救出來的白牡丹等人也安排了車駕,遠(yuǎn)遠(yuǎn)的墜在隊伍后方;那小茉莉自然是不在其中了,蘇錦還沒有到以德報怨的境界,但跟一個風(fēng)塵女子過不去卻不是他的風(fēng)格;蘇錦并未為難他,相反還贈了幾貫錢與她,讓她在廬州城自生自滅。

    那小茉莉倒也明白自己的優(yōu)勢所在,雖然手不能肩不能擔(dān),又不肯從良嫁個本分人為婦,自然要靠本錢吃飯,未過幾年,居然憑借在揚州學(xué)得的伺候人的本事,在廬州青樓中成了炙手可熱的頭牌;但此女喜歡以挑撥玩弄嫖客為樂,終于在慶歷四年秋,兩個公子哥兒為了她大打出手,引發(fā)家中仆役械斗,那小茉莉夾雜其中竟被誤傷致死,真可謂是自食其果。

    此為后話,暫且不表。

    大隊人馬行的緩慢,回京城的路正是蘇錦去歲離京來揚州的路,去歲來時,正是初冬季節(jié),雖躊躇滿志,但當(dāng)時的蘇錦卻是擔(dān)心多于信心。

    此番回京,心境大大的不同,年過后氣溫一天高似一天,冰雪消融之后的曠野遠(yuǎn)遠(yuǎn)看去倒是有這一抹淡淡的綠色,特別是這幾日,風(fēng)和日麗,偶爾竟有性急的蜂蝶在空中飛舞,和那時的情景不啻天壤之別;更加不同的便是心境了。

    無論如何,糧務(wù)之事也算是圓滿完成,從朝廷的邸報中也可得知,自揚州府大案通告天下之后,各地冥頑不化的商賈也再不敢觀望,紛紛主動糶糧;晏殊也見機(jī)的很,立刻便上朝廷,將糧價從懲罰性的三一石高到五,讓屯糧戶們也多多少少有了些安慰,雖然損失依舊巨大,但起碼撈回來三四成的本錢,在性命保住的前下,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足足走了十天時間,正月二十三那天午后,大隊人馬終于看見了汴梁城高大雄偉的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