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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丐妻妖嬈在線閱讀 - 第203節(jié)

第203節(jié)

    不過也顧不得這么多了,她為嫣智姑娘披上她的外裳,讓南宮峙禮為她止血。

    南宮峙禮怕她羞赧,特特說道:“我是神醫(yī)……想當(dāng)初丐幫主還是我為她接的生,大夫面前,男女無甚不同?!?/br>
    丐兒噗嗤笑道:“少廢話了!有我在,嫣智meimei沒什么窘迫的?!?/br>
    說著,騰地卷起了衣袖,露出一節(jié)玉臂道:“農(nóng)田里干活的農(nóng)婦,不就是像我這樣的!哪有太多忌諱!”

    嫣智姑娘也忍不住笑了。

    南宮峙禮采了一把止血的草葉子,用石頭搗碎了。當(dāng)清理繡姑髖側(cè)的傷口時,眼光忽然定在了上面,如癡似傻,半天不曾移開。

    丐兒、徐戰(zhàn)淳、嫣智姑娘,見了他那樣子,情緒各異。

    徐戰(zhàn)淳有些生氣,眼中陰翳。

    嫣智姑娘有些憤怒不自在:神醫(yī)若都是這樣給女人看病,還不被人唾罵死了!

    丐兒卻納罕著:這南宮峙禮不曾對女子有過失態(tài),若有也是逢場作戲、耍弄戲謔,卻怎地對著嫣智姑娘的髖骨這般入神?

    嫣智姑娘的忍耐到了極限時,丐兒也順著南宮峙禮的眼光瞧過去。

    這下也呆直了眼!

    嫣智姑娘看他倆的行狀,猛然想起什么,道:“怎么了?我這胎記,有何好看的?”

    一株絳紫色的蜿蜒仙草,米粒大小的兩個字!

    與南宮峙禮、西門默義身上的一模一樣!

    徐戰(zhàn)淳疑惑道:“什么胎記?”說著湊過去看,不禁點(diǎn)了頭道:“這胎記是奇特了些!不似天生,倒似后天人為!”

    丐兒瞧了南宮峙禮一眼,對嫣智姑娘道:“你這胎記……崇靜師太、冢峒長老可與你說過來歷嗎?”

    “沒有?!辨讨枪媚锘叵氲溃骸拔以鴨栠^師太。她老人家說每個人都有與眾不同之處,好比世上沒有相同的兩片葉子。還說這個胎記大概是生母賜給我的獨(dú)一無二的禮物?!?/br>
    “獨(dú)一無二?”丐兒怔怔道:“對也不對。世間女子之中,也許只你一個?!?/br>
    嫣智姑娘笑道:“若還有別的女子是這樣的胎記,我就認(rèn)她做我親姊妹了!”

    丐兒望著南宮峙禮不語。

    “你們兩個,究竟有什么瞞著我?”嫣智姑娘道:“我瞧著你們兩個古怪得很!”

    丐兒想了想道:“關(guān)于你的身世,崇靜師太對你講過不曾?”

    “崇靜師太只說,我是從小被撿來的,還叮囑我不要再問身世,既然入了佛門,造化萬物皆是生我之源?!辨讨枪媚锾岬綆煾福匆庵袧M懷了傷感:“師父這樣說,就是不希望我追究什么。我也再沒問過?!?/br>
    丐兒“哦”了一聲,不言了。

    既然崇靜師太希望嫣智姑娘放下塵中恩怨,那就不要對她說真相了吧。

    嫣智姑娘并不依,道:“你告訴我,我知道你有秘密……”

    丐兒打哈哈道:“你多心了。”

    這豈能讓嫣智姑娘信服?她目光固執(zhí)而清澈,直直看向南宮峙禮道:“你們兩個所知的秘密是一樣的,對吧?”

    南宮峙禮恢復(fù)了神色,想著托詞道:“我只是想起有一種稀有的草,它的汁液入了皮rou,能化成這般的顏色。但是一直未能親眼見過,今天竟償了夙愿,可見是天意。”

    “什么草?”嫣智姑娘好奇道。

    南宮峙禮道:“就是傳說中的枯巫草,古籍上有記載,不過應(yīng)是滅絕之種了?!?/br>
    嫣智姑娘念叨著“枯巫草”這個名字,陷入思索中:“如果我的胎記,果真是我娘親給我刻的……那不過是二十年前的事,距今又不算遠(yuǎn)。你是神醫(yī),什么樣的奇珍野草沒見過?難道我娘親是個博學(xué)善醫(yī)的,涉獵得比你還廣?”

    南宮峙禮溫聲道:“不要想這些了。趕緊我把你的傷口包住,再做一個擔(dān)架,抬著你回去養(yǎng)傷吧?!?/br>
    嫣智姑娘笑道:“哪有那么嬌貴?我可以走路的?!?/br>
    丐兒道:“不要逞強(qiáng),坡高路陡的,摔著了就不好辦了?!?/br>
    包好傷口,南宮峙禮用內(nèi)功催折了幾棵碗口粗的樹木,用繃帶纏擠在了一起,形成擔(dān)架。丐兒把嫣智姑娘放了上去,由四個人抬著,繞遠(yuǎn)從大路回到了水滸仙寨。

    把嫣智姑娘安置好,丐兒、南宮峙禮兩人心有靈犀似的,同時起身,來到了一間耳房。

    徐戰(zhàn)淳還在守著嫣智姑娘。

    嫣智姑娘睜開眼,低問:“寨主和神醫(yī)哪去了?”

    徐戰(zhàn)淳伸頭往門外看一看,道:“他們剛出去……你有什么事,對我說就行了?!?/br>
    “我要你背我……去他們隔壁的房間?!辨讨枪媚镬o靜道。

    徐戰(zhàn)淳詫異道:“做甚么?”

    “聽壁角。”嫣智姑娘簡短道。

    徐戰(zhàn)淳傻掉了。

    “快去!不然就錯過了!”嫣智姑娘從床上直起身子,焦急道。

    徐戰(zhàn)淳只得俯下身,背著嫣智姑娘,從后門進(jìn)了一間房,貼著墻壁偷聽。丐兒和南宮峙禮的對話清晰傳來。

    “嫣智是你的親meimei,也是西門少將軍的親meimei……你為何不認(rèn)?”是丐兒的聲音。

    嫣智和徐戰(zhàn)淳脊背一僵,錯愕相看。

    南宮峙禮道:“你既知道,為何不一五一十對她說明了?可見,你的心思與我是一樣的。”

    “對啊,我想讓她一個女孩子輕松活著,而不是背負(fù)著仇恨。”丐兒嗓子里有些堵,難過道:“有一事,我不曾對你說,我曾在南蠻之地目睹了賢王和琴妃的死……”

    南宮峙禮忽地抓住了丐兒的雙臂,從不喜形于色的他,驟然激動而暴躁道:“誰殺死他們的?你給我詳細(xì)的說!”

    “奎山道士?!必阂蛔忠痪渚徛林?,把她所見所聞、以及琴妃對她所托,全盤講了出來。最后,已是泣不成聲。

    “為何不早告訴我?你說我還有個meimei,母親剖腹產(chǎn)下的、剛出生就死了的meimei?!她在哪兒埋著?你告訴我,我要去祭奠她!”南宮峙禮沙啞道。

    丐兒道:“可是后來,好像出現(xiàn)了幻覺,我親手把你meimei埋葬了,按你娘親所托,在石碑上刻了‘中氏無名’四個字……后來遇上了點(diǎn)蹊蹺,心里忐忑,我不知怎么的,就是想扒開墳確認(rèn)她在不在里面,結(jié)果她尸體不見了……而發(fā)現(xiàn)了在旁邊石洞熟睡的一個女嬰,后來女嬰被絳珠庵的女師父收養(yǎng)了,我卻成了僵尸傀儡,感覺與那女嬰相通相融,卻絲毫做不了自己的主,像個提線木偶一般被她控制……那女嬰落水淹死后,東方爺尋我到了那片鑒鏡湖,本來行尸走rou的我奇跡地復(fù)活了,女嬰?yún)s永遠(yuǎn)睡去了……”

    “這是真的?”南宮峙禮壓抑的吼道:“你是不是在騙我?你在騙我!用子虛烏有之事來騙我!我走遍天南海北,怎不知有什么絳珠庵石盟寺?”

    “天下太大,你也許有漏失。南蠻之地,多異像幻像……本來就經(jīng)常出現(xiàn)匪夷所思之事……”丐兒道:“信不信由你。能作證一二的,只有東方爺,可他已遁去了?!?/br>
    南宮峙禮道:“好!我去看看,現(xiàn)在!你隨我一起去!”

    丐兒隨手抄起一把雞毛撣子,往他頭上打去:“去那南蠻之地,最起碼需要一個月,咱不是與太子約好六月中旬渡口會合的嗎!”

    南宮峙禮胸腔起伏,良久,醒過來道:“我送你與太子會合之后,我自己去就行了……我看看父母的尸身,就知他們是怎樣死的了……”

    “他們已經(jīng)入土為安了。”丐兒柔下聲道:“賢王是為奎山道士陰損毒辣的獨(dú)門掌所傷……琴妃是追隨賢王、自刎而去的……”

    南宮峙禮眼里一道嗜人的冰冷兇光,他冷哼道:“奎山道士,是趙淵的爪牙,我早就想除掉他了,可這兩三年不見他行蹤……若見了他,我定生擒活剝了他,讓他生不如死?!?/br>
    “這兩三年內(nèi),你沒見過他?”丐兒道:“那以前呢?”

    南宮峙禮道:“以前……雖沒正面交鋒,總也能聽到他作惡多端的事跡?!?/br>
    丐兒沉吟,忽然與南宮峙禮不約而同道:“莫非……趙淵殺了他滅口?!”

    南宮峙禮道:“你也這樣想?”

    “以趙淵的手段,鳥盡弓藏,必不會放過他?!必狐c(diǎn)頭嘆道:“若真是如此,倒是省了你的勁兒!可惜的是,你不能手刃了仇人解恨!”

    “是啊……”南宮峙禮臉上現(xiàn)出濃重的遺憾,旋即凜冽如裂冰道:“仇人?那奎山道士也配做我的仇人?我的仇人是皇……”

    “你可不要亂說,那是我孩子的祖父!”丐兒啪的用雞毛撣子堵住他的嘴:“隔墻有耳……”

    “他有福氣得個孫子,卻沒為人祖父的福分兒!”南宮峙禮還待說什么,忽聽隔壁咚的栽倒聲響。

    “誰?”南宮峙禮身上殺氣騰騰。

    第三一三章親兄妹,同為仇

    “是我……”被驚天內(nèi)幕擊倒在地的嫣智姑娘,忍住腦袋的爆炸眩暈感,搖搖晃晃試圖扶著墻站起來。

    徐戰(zhàn)淳也覺得滿天星光在眼前閃爍著,叫了一聲:“嫣智……”

    丐兒跟著南宮峙禮,已跑到了這間屋子。

    丐兒指住徐戰(zhàn)淳,氣急道:“你……不是在陪嫣智meimei養(yǎng)傷嗎?”

    徐戰(zhàn)淳不作聲。嫣智姑娘道:“是我讓他帶我來的……”

    丐兒跺腳,心煩意亂道:“你們都聽到了什么?”

    嫣智姑娘靜靜道:“該聽到的,都聽到了。只是還沒能接受罷?!?/br>
    南宮峙禮步步緊逼向徐戰(zhàn)淳,眼神陰暗莫測。

    丐兒心頭一緊。

    嫣智姑娘橫在兩人中間道:“是我吩咐他的。一切沖著我來。”

    南宮峙禮森冷道:“不管他因何而來,他既然聽去了,就得死!”

    嫣智姑娘凄然一笑:“我呢?我不是也聽去了嗎?”

    “你?”南宮峙禮漠然道:“你身上淌著與我身上相同的血液,你可免一死,我大計未成前,把你關(guān)起來就是了……但他這個不相干的外姓人,卻不行……”

    “徐戰(zhàn)淳跟著你從善緣寺來到這里,他若死了,你如何對善緣寺交待?如何向清河徐員外交待?”嫣智姑娘道。

    南宮峙禮聲涼似水:“他死了,我能制造出一千種假象,掩過人的耳目。”

    嫣智姑娘先歉意看了眼丐兒,問南宮峙禮道:“徐戰(zhàn)淳是外姓人,丐兒jiejie不也是外姓人?她還親眼目睹了父母之死呢!你也不放過丐兒jiejie嗎?我把這件事喊出來,你如果要?dú)?,你殺得完嗎??/br>
    “你!”南宮峙禮發(fā)狠道:“任何人也不能阻止我報仇!丐幫寨主,僅僅是我手中籌謀的一顆棋子!若不是看著你是我meimei,我豈會給你生機(jī)!你別逼我!”

    嫣智姑娘睜著水目問道:“丐兒jiejie,真的?你是他的棋子?”

    刺痛從丐兒胸間彌漫開來。

    棋子!是的!從她被他帶出冷宮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他的棋子!她不助紂為虐,卻處處順了他的路往前走!巨大的網(wǎng),似有若無,她試圖擺脫,也一度認(rèn)為擺脫了,哪知還在網(wǎng)中!

    嫣智姑娘喃喃道:“怎么可能……丐兒jiejie這么聰慧無敵……”

    徐戰(zhàn)淳拉住嫣智姑娘,求道:“不要再與他多說了。他不相信我,就讓他拿了我的命罷?!?/br>
    說完,傲然地看著南宮峙禮道:“我愿把我的命給你,不是因為我怕你,而是因為……你是我心愛姑娘的哥哥!”

    此言一出,嫣智、丐兒、南宮峙禮俱是一怔。

    丐兒早看得出徐戰(zhàn)淳對嫣智姑娘情根深種,不過他在善緣寺“類出家”那么久,丐兒沒料到他會這么坦白出來。

    嫣智很快如常道:“哪般時候了?還說這些混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