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楚沉賣慘歸賣慘,人家真要看他傷處的時候,他反倒又不好意思了,捂著衣服說什么也不讓木頭扒。木頭顧忌著他的傷,也沒堅持。 一路上楚沉都老老實實沒再吱聲,沒想到回府之后,木頭抱著人大步進(jìn)了屋,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扒/了。楚沉都沒來得及掙扎,就被老老實實地按在了榻/上。 “疼嗎?”木頭取了藥膏,一邊幫楚沉抹/在傷處,一邊問道。 楚沉將腦袋埋在被子里,悶聲道:“疼……” 木頭手上力道放得很輕,眼底卻帶著幾分冷意。從楚沉身上這傷的力道來看,行刑的人是下了狠手的。一般情況下皇子受刑,哪怕是皇帝親自下令,內(nèi)侍多半也都會手下留情,不敢真將人往狠處打,除非行刑的人得了主子的吩咐。 楚沉挨了五下,尚未傷及筋骨,但木頭上手一摸便知,若是太子再晚來一會兒,這廷仗打到三四十下,以楚沉這副不經(jīng)磋磨的身子骨,不說落下個殘疾,估計也得丟半條命。 貴妃這是打算廢了楚沉…… “父皇將我的婚事交給了貴妃來cao辦,此事皇后應(yīng)該是知道的,三哥按理說也該聽到風(fēng)聲了,但是他竟沒有提前知會我一聲。我先前還在想,三哥這是把我當(dāng)成了棄子了……”楚沉開口道:“沒想到他竟然肯來救我。” 楚沉猜得沒錯,太子確實已經(jīng)將他當(dāng)成了棄子。畢竟和皇帝的忌憚比起來,楚沉的安危和婚事對太子而言實在是無足輕重。今日若非木頭的緣故,太子不可能為了楚沉和貴妃叫板。 但這話木頭不打算告訴楚沉,因為他還沒想好該怎么朝楚沉坦白身份。 木頭心有旁騖,手上的力道略重了些。 “嘶……輕點!”楚沉開口道:“別揉了,快給我蓋上吧,怪難為情的。” “又不是沒揉過,有什么難為情的?!蹦绢^一邊放輕了力道,一邊道。 楚沉聞言耳朵尖一紅,索性不吱聲了。 木頭猶豫了片刻,開口問道:“那身衣裳是怎么回事?” “那是母妃做的,一共兩套,給我成親準(zhǔn)備的?!背灵_口道:“我一琢磨還不知道這親是跟誰成呢,不想便宜了他,還不如給你?!?/br> 木頭聞言一怔,半晌沒說出話來。 “喜歡嗎?”楚沉扭頭問道。 木頭避開了楚沉的目光,只“嗯”了一聲。 楚沉:…… 這塊木頭嘴里,是不能指望說句什么好聽的! 經(jīng)過木頭的安撫,楚沉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緩過了心神。 沒想到夜里,他還是做了噩夢,嚇得半夜從夢中驚醒。 木頭也不知是沒睡還是醒了,伸手撫在楚沉背上,溫聲道:“做夢了?” “還好只是做夢。”楚沉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驚魂未定地開口道:“我夢到我和楊欽成了親,結(jié)果沒想到他是個大變/態(tài),整日折磨我,變著花樣的欺負(fù)我……我……” 楚沉說著不由打了個寒噤,木頭伸手將他攬在懷里,安撫道:“那只是個夢,都不是真的,別想了?!?/br> “改天我必須去求父皇,說什么也不能讓我和楊欽成親。”楚沉開口道。 “嗯?!蹦绢^拍了拍他的背道:“你不會和他成親的?!?/br> 楚沉窩在木頭懷里,沒一會兒又有了些困意。 木頭在他耳邊低聲道:“我?guī)阕?,好不好??/br> “好哇?!背凛p笑一聲開口道:“反正你武功高強,也沒人打得過你。你帶我私奔,咱們找個沒人認(rèn)識的地方自謀生路,這狗屁王爺我也不稀罕當(dāng)?!?/br> 楚沉當(dāng)然只將木頭這話當(dāng)成了玩笑,畢竟木頭當(dāng)初被送到他府里做男寵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要逃跑,可見被皇帝拿捏住的把柄應(yīng)該不小。所以楚沉覺得,木頭若是能跑早就跑了,今日這話不過是為了哄他高興才說的。 但木頭難得說好聽的,偶爾說一句即便不是真心話,楚沉也挺樂意聽。 第二日楚沉睡到晌午才醒,醒來的時候木頭正給他抹藥呢。 楚沉老老實實等著木頭把藥抹完,又在榻上趴了一會兒,等藥風(fēng)干,這才起身穿衣服。 “你這藥抹了也是白搭,一會兒我得沐浴換衣服。”楚沉開口道:“今日是皇后生辰,宮里要擺壽宴,我過午要進(jìn)宮?!?/br> “等你沐浴完,我再幫你抹一次便是?!蹦绢^道。 楚沉被他伺候得習(xí)慣了,倒不似先前那般別扭,開口問道:“我臉還腫嗎?” “看不大出來了,太醫(yī)給的這藥膏很管用?!蹦绢^道。 楚沉心道確實管用,反正過了一夜的功夫,感覺臉和屁/股都不怎么疼了。 也不知是藥膏管用,還是木頭的按摩手法厲害…… 過午之后,楚沉便沐浴更衣,帶著重陽和木頭進(jìn)了宮。 他平日里進(jìn)宮是可以帶近身護(hù)衛(wèi)的,只不過之前礙于木頭的男寵身份,所以進(jìn)宮很少帶木頭。但出了昨天的事情之后,木頭堅持要跟著,楚沉便讓他換了一身侍衛(wèi)服,和重陽一起跟著自己。 今日壽宴很是熱鬧,許多王公勛貴都進(jìn)宮來給皇后祝壽。 楚沉照例坐在五皇子旁邊,而他對面席位上坐著的,竟然是楊欽。 “這孫子怎么也來了?”楚沉小聲道。 五皇子聞言一怔,一臉尷尬的道:“六弟身子無礙吧?” 昨日五皇子目睹了楚沉被打的整個過程,求情沒求成,自己還被打了一巴掌。但無論如何,今日見到楚沉,他都不免有些尷尬,看上去十分緊張,面色也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愧疚。 “無礙,多虧了貴妃娘娘手下留情?!背涟胝姘爰俚牡?。 五皇子垂著腦袋道:“六弟受苦了……” 楚沉:…… 貴妃怎么就生了五皇子這么個兒子呢? “五哥放寬心,我好的很,沒事。”楚沉開口道。 昨日他被打的事情,宮里應(yīng)該也傳遍了,但縱觀整個宮宴,除了容妃一臉關(guān)切、五皇子一臉愧疚之外,其他人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他。而造成這個局面的罪魁禍?zhǔn)?,他的好父皇,全程一句關(guān)心的話也沒有。 楚沉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為什么貴妃對他用刑的時候那么有恃無恐。 想來是看透了皇帝的心思,知道皇帝不會為楚沉做主! 宮宴開始,各人都朝皇后贈了賀禮,又說了好些吉祥話。 幾杯酒下肚,宮宴的氛圍也活躍了不少。 楚沉一抬頭就能看到對面的楊欽,心里膈應(yīng)的難受,便一直埋頭吃東西喝酒。但他冷不丁一轉(zhuǎn)頭,卻發(fā)覺身后站著的木頭不知去向,只剩重陽一個人。 “木頭呢?”楚沉小聲問道。 重陽一臉茫然地?fù)u了搖頭,顯然都不知道木頭何時離開的。 在皇宮某處的角樓上,木頭一臉冷意,與太子相對而立。 “依孤看來,今日之事你不該出手。這么多年你忍辱負(fù)重,為的不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歸故國嗎?如今眼看你等的日子就要來了,實在不該節(jié)外生枝?!碧娱_口道。 木頭沉默片刻,開口道:“殿下幫還是不幫?” “幫?!碧訜o奈道:“孤只是覺得,六弟昨日不過受了些皮rou之苦,今日已然無礙。連他自己都沒想朝誰討回公道,你又何必為他出這個頭?再說了,來日你一走了之,他在京城少不了還得看人臉色活著,你管的了一時,管的了一世嗎?” “不勞殿下cao心?!蹦绢^開口道:“殿下只要安排一隊巡邏的侍衛(wèi),讓他們在合適的時間出現(xiàn)在合適的地點,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br> 太子點了點頭,木頭轉(zhuǎn)身要走,太子突然叫住他道:“你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 木頭目光一滯,淡淡的道:“與你無關(guān)?!?/br> “孤只是想提醒你,六弟素來性子恬淡,胸?zé)o大志,他想過的日子一定不是你能給他的?!碧映绢^道:“堯國如今是個什么狀況,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拉著他裹進(jìn)去,無異于將他置于火坑之中。” 木頭看向太子,沉聲道:“殿下想說什么?” “孤想說,你不適合他?!碧拥?。 “呵?!蹦绢^冷笑一聲,開口道:“不要以為你很了解他,你對他根本就一無所知。” 總有一天太子會知道,舍棄楚沉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不明智的決定之一…… ※※※※※※※※※※※※※※※※※※※※ 木頭:我老婆是做皇后的命格,誰也惹不起~ 感謝竹與之扔了2個地雷~么么噠 感謝“寒小遙”灌溉營養(yǎng)液 6;“竹與之” 5;“赤色saka先生” 1;“shine” 1 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