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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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跟你說過,想待在我這,就不許欺負(fù)我的小貓小狗,人,更不行!” 郝海云連眉毛也沒抬:“她是你的么?” 言下之意,你程光要是認(rèn)了她是你女人,那么兄弟妻,不可欺,這在道上是三刀六洞的規(guī)矩。但你要是不敢認(rèn),對不起了,兄弟想怎么樣,你也管不著。 程光氣惱,又有點無可奈何。把露出來的那一截槍管往枕頭下塞好:“你知道她是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還拿槍來嚇唬她?” 郝海云笑了笑,沒作聲。沒見過世面?這丫頭膽兒大著呢。 晚上程光在外面給郝海云換藥,揭開紗布一看,傷口又裂開了,還有點兒發(fā)炎。一邊拿酒精給他傷口邊緣消毒,一邊責(zé)問:“你是怎么弄的,睡一覺都能把傷口給睡裂開?” 傷口裂開的疼痛讓郝海云一直繃著臉沒有作聲,這時候倒是朝角落里的聶素問看了眼。 素問也聽到獸醫(yī)先生的話了,本是無心的一問,她卻沒來由的紅了面皮。 打了消炎針,又重新幫他把傷口綁好,程光再三叮囑,讓他老實點。究竟是表面上的意思,還是話中有話,那只有三人自己心里明白了。 等郝海云進(jìn)屋了,素問站起身,叫住程光。 這都在程光意料之中,他也覺得到今天這地步,這丫頭該忍不住了,于是把她叫到沙發(fā)上坐好,給她倒了杯熱茶。 沙發(fā)上是今天剛換好的窗玻璃,明晃晃的,反射著白熾燈的白光。 程光了然的看著她臉上額茫然:“那家伙今天嚇著你了吧?怪我,應(yīng)該早點跟你說清楚?!?/br> 素問還有點兒抖,下午郝海云突然從枕頭底下抽出把槍對著她的時候,她真的嚇傻了,話都說不出來了。雖然一早看到他身上的槍傷,就該意料到這種人每天跟槍眼兒子彈生活在一起的,不過那一瞬間實在太突然了,那么近的距離,黑黝黝的槍口就指著她腦門兒,任何人腿都要軟上一軟的。 素問鼻子上不由自主的滑下顆冷汗,攥緊了手心,問:“那個……郝海云,到底是什么人啊?” 她從來沒見過有人拿槍逼著一個人說名字的,當(dāng)然他在問到她的名字后,也告訴她自己的名字。 程光倒也不動聲色:“半入江風(fēng)半入云,你聽說過沒?” 素問十分老實的搖了搖頭。 “這皇城根底下呀,明面上歸共產(chǎn)party管,黑道上另有一條規(guī)則,這個規(guī)則就是秦江風(fēng)和郝海云。” 素問有點兒似懂非懂,程光又給她解釋:“就是總瓢把子,你知道不?” 素問很意外:“港片里那種?” “差不多了?!背坦獾恼Z氣輕松,“以前秦江風(fēng)和郝海云沒掰的時候,在北京城,誰看見他們不怕?惹了他們的,哪個不是燒香拜佛,乖乖的把手指剁了上門謝罪,道上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簡直等于見了活閻王。” 素問有點不服氣:“這么牛逼,還能叫人傷成這樣?” 程光也笑了笑,連連搖頭,說了兩個字:“女人?!?/br> 女人……?這答案既意外又有點兒在意料之中。按照少女情懷,總是期待每個英雄的故事里有個絕世美人來做點綴。紅顏禍水,兄弟反目,不愛江山愛美人,多么凄美的故事…… 素問立刻對那樣的女人起了興趣,八卦的問:“是什么樣的女人?” “一個叫任素素的女警。” 程光的目光漸漸幽深。 什么樣的女人都好,大哥想要的,還有不排著隊等著的?偏偏是個女警! 而就是這個除了身材有點兒辣,其他地方都不顯山不顯水的毛丫頭警察,把幫里攪得一團(tuán)亂,先是把秦江風(fēng)迷的昏頭轉(zhuǎn)向要去警局自首,后又招惹上了郝海云。兩個在黑道上呼風(fēng)喚雨的男人就為了這個女警翻臉,最后竟然演變成火拼,寒了多少兄弟的心,幫派分裂,遭外人覬覦,很快秦江風(fēng)就如意料中的一樣,被那個女警銬進(jìn)了警局,郝海云獨木難支,又接連遭人暗算,被有心之人挑撥成秦江風(fēng)指使,一時間幫內(nèi)人心渙散,他也是那時選擇隱退,在這隱蔽的小地方開起了寵物診所。 素問聽得目瞪口呆,簡直像看一部黑社會大片。不過她也終于弄明白了一件事—— 下午那會兒郝海云叫的并不是她的名字,而是那個叫任素素的女警。 她其實有點兒好奇,像他那樣的黑社會大哥,喜歡上一個女人是什么樣的?瞧他張口閉口就頤指氣使的語氣,動不動就掐人脖子,沒兩句就掏出把槍指著人腦門,什么樣的女人能受的了他?聽程光的口氣,他好像后來沒搶過那個叫秦江風(fēng)的兄弟吧。活該,他這樣的能追到女人才有鬼! 程光自然不知她眼珠子亂竄,心里頭想的是什么。還以為她害怕,連忙安慰她:“沒事,他就嚇嚇你,你在我這兒,他不敢對你怎么樣的?!?/br> “當(dāng)然,你要走,我也不攔你。”程光又補(bǔ)了句。他一定早看出她叫住他,其實是想向他辭行的。畢竟,他們這種人,正常人都接受不了。 素問也確實準(zhǔn)備過完今夜就走了。 晚上她依舊睡在屋里的鋼絲折疊床上,依舊背對著郝海云的方向。感覺到背上那無法忽略的逼視感,她怎么也無法安然入睡,于是猛的回過頭來,正對上郝海云灼灼發(fā)光的眸子,在這寂靜的夜里,正像某種野獸的眼睛。 她打了個寒噤,趕緊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又背過身去。 身后,好像傳來某人的低沉笑聲,心情很好的樣子。那種凝視的感覺,終于消失了。 半夜里,耳邊隱約有人說話的聲音。她淺眠,因此立刻就醒了,卻是郝海云在說夢話。翻來覆去,叫的仍舊是那個名字——素素。 但這次她不會自作多情了,她知道他叫的是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警。也許是月色太柔軟,她竟然有點同情這個男人了。這輩子,他還沒嘗過得不到的滋味吧,這個女人,害得他丟了幫派,丟了最重要的兄弟,受了這么重的傷差點兒死掉,他卻還念念不忘的叫著她的名字…… 唉,情之一字,到底是什么樣的男人都抹不過啊。 合著毯子重新躺下,她用枕頭蒙住耳朵,終于再次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起了個早,最后一次幫獸醫(yī)先生把房間里里外外都打掃一遍,給每個小動物都喂好食,也算她走之前盡最后一點綿薄之力吧。 收拾好一切后,她看看臥室的門,遲疑了下,搖搖頭。算了吧,她跟郝海云的關(guān)系實在算不上友好,告別?就不必了吧。 正要抬腳,身后咔嗒一聲,是開門的聲音。郝海云就站在門邊,看著她。 他身上還是那條洗得發(fā)白的仔褲,褲腿和膝上都有些微的磨破,不知是刻意還是在那場令他中槍的打斗中破的,松松垮垮的,倒顯得腿長,格外有型。他赤著雙腳站在地上,上半身也赤著,雪白的繃帶從肩頸一直纏到腰腹,在壁壘分明的肌rou上又增添了一分禁欲的傷痕美,肩頭斜披著一件黑色夾克,嘴角歪著,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這就走了,不打聲招呼?” 素問心想,不走還等著你繼續(xù)拿槍指著我?也沒理他,轉(zhuǎn)身要去開門。 “等等,就站那兒別動?!?/br>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聽話的停了下來。 郝海云從門邊挪到她面前,像從沒見過她似的,擰著眉頭,上下打量她。 素問被他看得直發(fā)毛,終于沉不住氣問:“你到底想怎么樣?” 他從屁股后的褲兜里甩出一疊厚厚的粉色紙幣,嘩啦啦落在她面前:“我給你錢,每分鐘五萬,你只要聽我的,站在那兒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br> 素問被他這一舉動嚇愣了,真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郝海云眼里劃過一絲嘲笑,女人……果然,沒有什么是錢擺平不了的。 素問被他盯著,心里卻只想著一件事:這人,神經(jīng)病吧?錢多得燒的? 在她心思活動的時候,他的手卻已經(jīng)來到她臉上,順著她臉頰慢慢摩挲著,嘴唇輕輕開合:“素素……”他的目光變得迷離,一種少見的沉溺出現(xiàn)在他臉上。 沒等這一刻的氣氛變得旖旎,素問已經(jīng)不識相的推開他,順勢退開兩步,離得他遠(yuǎn)遠(yuǎn)的:“你搞清楚,我是聶素問,不是你那個什么素素……” 鷹眸一凜,他似乎對她這種不遵守約定的行為很不滿:“不是說過讓你別動?” 素問也毛了:“誰要你的臭錢了?而且你只說看看,不包括動手動腳。夜總會小姐出臺和打炮還分開算價錢呢……” 她一急,張口就沒遮沒攔的,郝海云扯了扯嘴角,無聲的笑。 素問再不理他,恨恨的擰開了門。這次,郝海云沒攔她,任她打開了門,然后撞到y(tǒng)ingying的人墻上,又被彈了回來。 “哪來的毛丫頭?”門外那人惡聲惡氣的喝到,一只手就拎著素問的領(lǐng)子,把她扔開到一邊了。 素問坐在地上,揉著撞得發(fā)疼的鼻子,抬頭看向門外黑壓壓的人影。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也就是她一開門撞到的那個,生得五大三粗的,發(fā)達(dá)的胸肌在t恤下也遮不住,聲音洪亮,倒是不遜于他的力氣。 素問被他摔得屁股疼,耳朵也震得嗡嗡響,奈何她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眼見著敵我實力懸殊,她也不敢作聲,愣愣看著那人大步流星踏進(jìn)這小診所,然后往郝海云面前一站,停住了,畢恭畢敬的說:“云哥,你要的東西我們帶來了?!?/br> 郝海云滿意的點點頭,眸中似乎帶笑,卻是望著素問的方向。 素問不忿的回瞪了他一眼,人多了不起??? 粗壯男人從手下手里接過一個皮箱,遞到郝海云手里,瞧瞧地上的素問:“這丫頭……” “她是我的人。” 云淡風(fēng)輕的一句。屋內(nèi)的幾個人都愣了愣,男人打量素問的神色顯然帶了些疑問。 這時候反駁顯然不是良機(jī),好姑娘不吃眼前虧,素問忍氣,吞聲。 男人又附在郝海云耳邊說了幾句,他臉上的神色漸漸由輕松變得凝重,最后,只冷淡的說了句:“知道了,按道上規(guī)矩,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br> 男人聽完了然,又環(huán)視了眼診所環(huán)境,隨口問了句:“光哥不在?” 郝海云似乎對他的多嘴不太滿意,沉著張臉說:“我的傷還要在這待上幾天,其他的事等我回去再說?!毖韵轮?,沒事你就可以滾蛋了。 男人立刻點頭呵腰:“那云哥你好好養(yǎng)傷,早日康復(fù)?!闭f完就要走了,經(jīng)過素問身邊,腆著笑,有點歉意的把她“扶”起來,說是扶,那力道,其實據(jù)跟拎小雞崽一樣的把她從地上拎起來了:“丫頭,好好照顧我們云哥,不會虧待你的?!?/br> 素問咬著牙,不吭聲,雖然男人說這話是笑著的,但她怎么聽,都覺得那潛臺詞是:照顧不好,你就等著腦袋開花吧。 那人走時甚至禮貌的幫他們帶好了門,素問趴在百葉窗上看,門外那些黑壓壓的人影呼呼呼的全上了車,十來輛黑色轎車,跟一陣風(fēng)似的,轉(zhuǎn)眼間就全開走了。 這就是黑社會的排場??! 她轉(zhuǎn)過臉來,齜牙咧嘴的瞪著郝海云。早不讓她走,現(xiàn)在好了,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郝海云倒挺淡然的抽出根煙點上了,完全不顧程光交待的傷口發(fā)炎期間不可進(jìn)煙酒的警告。他把男人剛才交給他的皮箱暗扣打開,往聶素問面前一甩,皮箱哧溜溜在地上打了轉(zhuǎn),箱口敞開,無數(shù)粉色的紙幣嘩啦啦散出來。 “……” 聶素問一直覺得看電視里黑道交易時那一箱箱的錢被人推來推去,跟紙似的不值錢。事實上那也的確是拍攝道具,不值幾個錢。 眼前,當(dāng)無數(shù)鈔票散在自己面前時,她依然是那個感覺……假的吧? “這些錢,夠不夠買你?” 七十五,為人父母 更新時間:2013111 0:04:29 本章字?jǐn)?shù):5119 “這些錢,夠不夠買你?” 她好想義正言辭的抬起下巴,說一句“對不起,我不賣身?!?/br> 可是原諒她,她只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這么多錢在眼前,她已經(jīng)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了。 郝海云對她二愣子似的反應(yīng)很滿意,撣了撣煙灰:“留下來,我受傷了需要人照顧。等我傷好了,這些錢歸你?!?/br> 這算威逼利誘么?反正聶素問在這樣的脅迫下是舉手投降了,她可不想出門再被一把槍頂著押回來。 后來的噩夢,也是從那一刻開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