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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月為難地皺眉,“都會,不過……不甚精細。” 這些女子閨中之事她自然都一一學過練過,可是她到底不喜歡這些,總覺得一針一線太小氣,因此學得并不太出眾。 至于琴藝,她閑暇時候更愿意泡在父親的書房翻看那些古籍醫(yī)書,覺得那些文字比絲竹亂耳之聲更加有用些。 這樣的想法是不符合女子典范的,可寧濟成沒那么迂腐,女兒肖父,他每次也只是無奈地批評幾句,也不再管她,心里偶爾也感嘆自己的女兒不是一般人。 被喜公公這么一問,寧月頭一次覺得自己大概是做不了什么的。 “會做點心嗎?” 寧月趕緊搖了搖頭。說真的,她自家的廚房都沒怎么去過,不過,倒是很會煮藥。 “奴才愚笨,不懂的地方還有很多,奴才給公公伺候一杯茶,以后還望公公多多提點?!?/br> 寧月的姿態(tài)謙卑得體,即便孟宗青現(xiàn)在成了她主子,可是她知道,這個喜公公才是孟宗青貼身信任的人。若想好好留下來,一定先要把他說得熨貼了。 歪打正著。喜常來喜歡給孟宗青拍馬屁,他自己更喜歡聽馬屁,也喜歡乖順、眼里有自己的人。 一聽寧月這么說,心里立刻被熨得平平整整,“哎喲、姑娘可是伺候國舅爺?shù)??!?nbsp;趕緊把她拉了回來,道,“給你指條好路?!?/br> 寧月疑惑地看著他,好像他要說出什么驚天秘密似的。 喜常來眼珠子一轉,“知道國舅爺最愛吃什么點心嗎?火茸酥餅?!?/br> “這……” “你這丫頭,一點都不笨。一會兒趕緊去尚食局,得了咱家的口令去學一學,趕明兒在束英閣親手給國舅爺做,這可是大功勞。大功勞呀。” 寧月說這不太好,“奴才不太會做這些……不如,奴才去端一盤來。” “你這就不懂了吧?”喜常來微微一笑,“你得讓國舅爺看到你的誠意…看你這么努力的學這些,國舅爺也認同你的辦事細心努力不是?” “悶聲干活,那誰知道呀!” “可是,公公為何告訴我這些?”寧月不解,“奴才這般得知了王爺?shù)南埠?,是不是不太好??/br> 喜常來笑著把寧月半推出去,“以后你知道的還多著呢!去吧!” 等到寧月走后,喜常來搓著手嘿嘿一笑,他最擅長借花獻佛這差事。寧月那丫頭去學了點心,等國舅爺一回來,保不正多驚喜。自己調出來的人,自然要讓國舅爺順遂合意。 “她怎么走了?” 一聲低沉,打斷了喜常來的幻想,回頭見孟宗青下朝回來了,趕緊迎了上去,“國舅爺,奴才告訴她您最愛吃的點心,她就說,要去尚食局學來,好在這兒做給您品嘗?!?/br> “你還告訴她這些了?” 孟宗青臉色一緊,也沒生氣,輕輕道了一句“多事”。 “皇后娘娘的人來過了?” “來過了,讓寧月姑娘做了束英閣的尚義,只是,沒有品階。” 孟宗青正要喝口茶,一聽這話,放下蓋子道:“沒有品階?御前尚義可是從三品,為何她沒有品階?” 喜常來道:“大抵是……皇后娘娘思慮周全……”見孟宗青神色不快,喜常來趕緊蔫了下去,“也是為了您好呀。樹大招風,不然寧月姑娘也為難不是?” “無品無階,如何在宮中行走?如果讓人欺負了,不是給本王丟人嗎?” “有國舅爺您威震朝野的名聲,誰敢欺負寧月姑娘呀……” 孟宗青雖然覺得她不會被輕易欺負,可是到底有些不滿,這樣沒有名分似的在束英閣,她如何自處? 但想到也許是皇后替他著想,也便作罷。 “你剛剛說,她去尚食局了?” “正是?!?/br> “你讓她做什么了?” “您最喜歡的火茸酥餅?!?/br> “她竟真去了?!?/br> 孟宗青呵了一聲,“那還能吃么?怕是要毒死本王。” 喝了口茶,悠悠道,“今兒個又有幾個老臣催皇上趕快立下太子,本王便知道,后頭就有人要舉薦溫妃之子。本王看,她手是越伸越長了?!?/br> “溫妃娘娘上次叫寧月姑娘去,也不知到底是何事……” “你沒問問她?” 等來了這句,喜常來趕緊將他白日里和寧月說的那些話一五一十地說與孟宗青,只見他臉色先是疑色,隨后又舒展開來,點了點頭。 “就算是溫妃她有什么動靜,本王還怕個女人不成?這太子之位,絕不能落入這些jian妃之手?;屎笠呀洷凰麄兇驂旱膲蚨嗔?,本王若不再助一臂之力,怕是這幫的人都忘了當年是誰打了江山?!?/br> 孟宗青神色凌厲,語氣中帶著幾分狠勁,全然不像他與寧月說話時那般。 琢磨了一陣局勢,竟是天色黃昏。 孟宗青正想起來寧月,突然,外頭一聲通報: “尚食局金司膳送來了點心,在外求見?!?/br> 孟宗青抬眼漠然,“那丫頭沒回來?” 小印子一聽,又補充道:“回王爺,寧姑娘在旁候著?!?/br> 孟宗青說了一聲傳,心里卻疑惑起來,為何那尚食局的人也跟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很多年后, 孟宗青:“你看看你當年會什么?刺繡,女紅,備膳……除了本王收著你,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