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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題目,完全難不倒陳格,他將最后一只黃金餐包從小籃子里拿走,放到盛棠的盤子里,這才說:“你就是我的大美人?!?/br> “噫——”盛璇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你惡不惡心???” 陳格微微一笑,問喬白:“你呢,為什么會喜歡她?你看她這么蠻不講理的樣子?” “喂!”盛璇舉了舉手里的餐刀。 陳格想,這真不愧是姐妹了,想當(dāng)年,盛棠也曾這樣對她過。 喬白側(cè)頭看了盛璇,她氣鼓鼓的一張臉,相當(dāng)孩子氣。他不由得笑,說:“我也是花了很多年,才反應(yīng)了過來,我一直那么喜歡捉弄她,大概,就是因?yàn)橄矚g她吧,希望她能夠注意到我?!?/br> “這其實(shí)不是個(gè)好事情,”盛棠放下刀叉,兩只胳膊放到了桌上,她看了喬白,認(rèn)真地說,“喜歡一個(gè)人就去捉弄一個(gè)人,把握不好度的話,就會適得其反,甚至造成不必要的傷害。在心理學(xué)上……” “打住打住!”盛璇一連聲,還比劃了手勢,示意她別再往下說教了,“我的親姐哎,我們不是在上課?!?/br> 喬白卻笑了,說:“我覺得,jiejie說得對,所以我才多花了這么多年,到你身邊?!彼麑κ㈣f。 這回輪到盛棠覺得惡心了。 陳格板了臉,眼睛微微瞇起:“誰允許你叫jiejie的?” 喬白從善如流地改口:“姐夫!” “死小子信不信我還能揍你?” 一頓姑且算得上是熱熱鬧鬧的晚餐,還算是平和地結(jié)束了。臨回去的路上,盛璇邀請盛棠和她一起去做水療。 玫瑰花瓣灑滿水面,漂浮的小木盤上,托著兩杯馬提尼,透徹的酒水中落一粒橄欖,青翠欲滴。 “說吧,”盛棠伏在了岸邊,問盛璇,“怎么和他在一起了?” 盛璇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高高挽在了頭頂,她想了想,說:“其實(shí)也沒什么,他去看我的一部話劇,又找了人,去后臺送花,我們就這么又聯(lián)系起來了。然后,”她聳了聳肩,水滴從她圓潤的肩頭滑落,“就順其自然地,走到一起了?!?/br> “那你喜歡他嗎?”盛棠問。 盛璇笑了起來:“都這把年紀(jì)了,還問喜不喜歡這種問題,高中生嗎你?” “別想岔開話題。”盛棠一點(diǎn)也不上當(dāng),只盯著她說。 盛璇笑了笑,垂頭看了自己纖細(xì)的手指:“老實(shí)說吧,跟他在一起,我很放松?!笨词⑻奶袅嗣?,她又提高了聲音,“你別這樣,你是知道我的,要是我看不上眼的,壓根不會讓他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 “這話倒是像你的風(fēng)格了?!?/br> 盛璇一手沾了水,彈向她:“你都對我什么刻板印象?” 玩笑歸玩笑,盛棠還是要問:“你們打算公開嗎?” 盛璇搖了頭:“你看,我現(xiàn)在正是上升期,在娛樂圈熬了這么些年,如今總是能出點(diǎn)頭了,我還想再拼一把。這個(gè)時(shí)候公開情感,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不是好事?!?/br> 她說著,看盛棠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也問她:“你和陳格呢?要公開嗎?” 盛棠盯著那片隨著水流晃動的玫瑰花瓣,說:“我不想?!?/br> 盛璇笑了:“我就知道?!?/br> 隨即她又自己點(diǎn)了頭:“不過,以他如今的地位,就算是公開了,也沒什么,他從來都不是走的偶像路線,而且男人和女人,也不一樣,結(jié)婚后事業(yè)蒸蒸日上的,多是男演員,你看這娛樂圈里,有多少女演員,在婚后還出來的?”她嘲諷地笑,“不說我們這一行了,好像哪一行,都這樣?!?/br> 盛棠知道她說得不假,但還是試圖將氣氛活躍起來,于是她笑:“我還不知道,原來你也還有點(diǎn)社會學(xué)家的資質(zhì)呢?!?/br> 盛璇果然就翻了白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笑話我?!?/br> 盛棠笑著,嘆了口氣:“以后的事情,誰知道呢。” 人們能把握的,唯有當(dāng)下啊。 盡管陳格熱情地邀請,希望盛棠能去看他和盛璇的拍攝,但盛棠還是極力拒絕了。除了她已經(jīng)請了太久的假期以外,她還得趕回加州去,她答應(yīng)了一個(gè)人,要盡地主之誼的。 陳格當(dāng)然知道,那個(gè)人是誰,這也是為什么,他不想她回去。 然而盛棠只兩個(gè)字,就給他打敗了,她摸了摸他的臉,笑瞇瞇地說:“別鬧?!?/br> 一句溫聲軟語的“別鬧”,就足以叫他無計(jì)可施了。 “我會盡快結(jié)束拍攝的?!彼f,言外之意,他要盡可能減少她和柯宇恒的相處時(shí)間。 盛棠笑話他:“我們要真是有戲,也就不用等這么多年了,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會有機(jī)會嗎?說不定我跟他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br> 陳格伸手就去捂了她的嘴:“我不許你說出這樣的話!” 盛棠笑著,拿下了他的手,看看時(shí)間,約好的車該到了。 “那我先走了,在洛杉磯等你。”她說。 陳格點(diǎn)著頭,推著她的行李箱,送她出酒店。 酒店外是寬闊的道路,車水馬龍,陽光炙熱。他們放了行李箱去后備箱,陳格伸手,與她擁抱。 “我很快就會去找你。”他說。 盛棠沒再說話,只抱緊了他。 距離上一次見到柯宇恒,盛棠記得,也已經(jīng)過去兩年了。上一回,是在巴黎的一次會議上,他們久違地重逢,還在塞納河畔散了步——這話當(dāng)然不能告訴給陳格知道,盡管他們那一路的話題,從來就沒離開過宇宙天體。但是這話,誰會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