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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昭:“......”撒謊精的朋友是心機(jī)怪,兩人還真是般配,般配的很! 曲昭走上前去,聽著郎中給她交代注意事項,不能沾水,不能吃油辣,不能動火氣,按時吃煎藥,配合藥膳滋補(bǔ),傷口每七日換一次藥,待到新皮長出,就可以停止換藥,新皮生長時會發(fā)癢,切記不能讓他去撓皮膚,不然容易感染。 曲昭點點下頜,送走了郎中,沉默的走到患者床榻前,垂眸看著他包扎好的傷口。 “昭昭......”宗仁見曲昭來了,立馬撅著薄薄的兩瓣嘴皮子抱怨道,“好痛,我都要痛哭了?!?/br> 曲昭視線緩緩上移,無情的嘲諷道,“宗仁,你臉頰上的傷口被郎中用黃藥酒涂抹過了,現(xiàn)在看起來一點都不美,還很滑稽,像一根老樹枯木?!?/br> 宗仁:“......” 寢間里陷入了片刻的死寂,宗仁忽然就激動的往床榻里面挪動,并且努力的要翻過一面身子,背對著曲昭,不讓她看他的臉。 第52章 塵封往事06 敢情就是我連呼吸都是錯…… 曲昭不耐煩的抬手按住宗仁, “不許動,一天到晚亂動什么!” 宗仁很委屈, “你只喜歡我的臉,如果我的臉不好,你就不會要我了。現(xiàn)在我的臉受傷了,我想避開一下,等傷養(yǎng)好了再給你看不行嗎?這樣也要罵我,敢情就是我連呼吸都是錯的,你就是對我不滿意。” 曲昭嗤笑一聲,抬腿勾來一把交椅坐在宗仁跟前, “我就是對你不滿意,怎么了?” “沒怎么......”宗仁悶悶的應(yīng)了句,他的睫毛顫了顫, 一雙深黑的眼眸里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一只白皙的手輕輕的拽住了曲昭的衣角, “那我改好不好呀......” 悶葫蘆。曲昭白眼一翻, 臉瞥過一邊去,簡直拿他沒轍! 寢間里, 安靜片刻后, 又響起宗仁充滿誠意的道歉,“對不起?!?/br> 曲昭連看都不看宗仁一眼, 不耐煩道,“你他媽除了會說對不起還會說什么?” 還會說jiejie我愛你。宗仁在心里偷偷嘀咕,面上卻不敢造次, 他討好般的搖了搖曲昭的束衣,“昭昭,我還記得很小的時候, 我和你跑出去玩總是受傷,因此我母親對你有一些誤會,試圖阻止我和你玩,可是我偏不,我天天鬧她,她被我煩的不行,都放我出去玩了。 后來,你約我去陽澄湖登船游湖,我真的興奮了一晚上,往小包袱里面塞了很多好吃的糕點準(zhǔn)備帶給你吃。 你把我拉到船頭,要我看陽澄湖清澈的湖底爬著的螃蟹,當(dāng)時船上人來人往,你說著說著,我就感覺有人推了我一下,我就這樣掉進(jìn)了湖里,發(fā)了一場高熱,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br> 曲昭雙手抱胸,想到這件事仍是很生氣抵觸,“不是我推你下的湖!我知道你身體不好,惡作劇是有限度的,你那細(xì)胳膊細(xì)腿的淹死在湖里我拿什么跟你母親交待? 我說了很多很多遍,我沒有把你推到里面,可是沒有一個人信我。 大家說,我在撒謊,我平時就是個混球,這回弄出人命來了,簡直是無可救藥;說我父母過分溺愛我,把我養(yǎng)廢了,可憐我母親當(dāng)年生我生了三天,格外辛苦,誰知道接了這么個喪門星進(jìn)將軍府;說你是京城名望最高的宗太傅獨子,若是就此亡故,我一個失勢武將家的女兒拿十條命都抵不了。 我父親不信我,我母親不信我,時至今日,他們都還覺得是我性格頑劣把你推下湖里,事后畏罪撒謊。 因為他們認(rèn)定我有罪,所以才自作主張先把我送去塞北避難?!?/br> 宗仁安撫似的拍了拍曲昭的手背,“jiejie,我那時候昏迷不醒,沒有辦法替你作證,可是我知道你絕對不會推我下湖里的。因為你當(dāng)時給我指湖底螃蟹的時候,就下意識的拉住了我的袖子。我醒來時找到當(dāng)日穿的衣裳,袖口處被撕爛了一塊布,足以證明我掉下去的時候,你用力拽過我。試問一個想推我下湖的人怎么會在我掉下去時還要拽住我?” 曲昭從來都知道,推宗仁下湖的兇手不是她,只是她等一個真相等了太久都沒有來,久到曲昭以為無所謂了,那些潑在她身上的臟水早已經(jīng)變陳年的傷疤,藏在心里深處不可觸及。畢竟哪個大俠身上沒有幾道傷疤呢? 如今有一個人走了進(jìn)去,輕輕撫摸著那道傷疤,告訴她,他相信她。 曲昭的眼眶有點發(fā)燙,為了避免自己的行為舉止愈發(fā)向宗仁那個哭包靠攏,她用力捏了一下拳頭,把眼淚憋回去,神色嚴(yán)肅的問宗仁道,“所以你做大理寺卿幾年了,有沒有查出當(dāng)年是誰要害你?” 宗仁點了點下頜,“我母親當(dāng)年生我時,差點難產(chǎn)而亡,落下了病根。我自小身體不好,她又cao碎了心,因此我的落水給她的打擊是巨大的,她幾乎是一夜之間就病倒了。 第二日,我父親忽然就被朝中眾臣上書彈劾,奏折里共計陳列了八條莫須有的罪狀,條條意指他無德承擔(dān)教導(dǎo)太子的太傅一位。 當(dāng)時全國各地干旱,北面匈奴蠢蠢欲動,先帝為國庫銀兩愁白了頭,在他看到奏折里陳列我父親在京中大肆斂財時,原本所有對國家的擔(dān)憂和無解的情緒忽然就找到了發(fā)泄口。 我父親入獄時,是腰桿筆直的,他從來都是兩袖清風(fēng),品行端正之人。 可是三日后,士兵在我家里搜出了涉案的賬簿與我父親的落款和簽章,證據(jù)確鑿,這樁舉國震驚的太傅斂財案就此告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