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楚天涯無奈的笑了一笑,“你明知道最近江南在鬧騰了,我如果不出面管一管,會一發(fā)不可收拾?!?/br> 蕭玲瓏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件事情至關(guān)重要。但是,大宋的天下莫非只有你一個人了么?就不能把一些事情,交給他人去處理?你畢竟只是rou體凡胎,不是神仙。這樣cao勞下去,你會累垮的?!?/br> 楚天涯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我估計,料理完江南之事,就沒有特別大的事情需要我親自料理了?!?/br> “大宋不要趁此北伐,對付金國么?” “要?!背煅拇鸬溃暗?,我大可以坐鎮(zhèn)在后方指揮,掌控大局。我花了那么多的時間與心血,來培養(yǎng)與提拔劉子羽與岳飛,可不是隨心所欲漫無邊際。這兩個人,都是才德兼優(yōu)的帥才。若論行軍打仗,他們遠比我強。而且,一定能夠讓人放心。” 蕭玲瓏若有所思的輕輕點了點頭,“其實我一直想不通,為什么你對初來乍道的劉子羽與岳飛這兩個年輕人,如此的器重與信任?按理說,你不是更應(yīng)該重用孟德、焦文通與薛玉這些人么?” 楚天涯笑了一笑,“七哥等人,的確是我最信任的人。但是,劉子羽和岳飛在軍事上的造詣,要更高一層。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聚嘯山林了,而是經(jīng)國安邦。這種時候,必須唯才是舉量才用度。我不在的時候,七哥能讓我對后方完全放心,他的作用一點不比岳飛??;二哥獨檔一面把守邊關(guān)是肯定沒有問題的,但是要他開疆拓土指揮一場大型的戰(zhàn)役,會有一點為難;薛玉與馬擴比較類似,他們忠勇兼?zhèn)錇槿擞种t虛謹慎,是不可多得的將才;但是,他們同樣沒有統(tǒng)領(lǐng)三軍運籌帷幄的能力。此前在太原的時候,我軍缺少的就是像劉子羽與岳飛這樣多面手帥才。那時候,他們的職責(zé)由我與白詡搭檔了一起分擔(dān)。現(xiàn)在多好,有他們替我分擔(dān),我可以安心的坐鎮(zhèn)后方指揮調(diào)度,并有精力處理其他的事情了?!?/br> “白詡……哎!”提起這個名字,蕭玲瓏忍不住惆悵的嘆起氣來,“雖然我從一開始就對白詡有所忌憚,但我到了最后都仍然不愿意相信,他真的會那么做。曾經(jīng)在七星寨里,他是我最敬重的兄長。和其他的所有人都不同,白詡博學(xué)多才,儒雅內(nèi)斂,是典型的謙謙君子,風(fēng)度翩翩。后來我和你走到一起,其實這當(dāng)中也有許多白詡的原因在。因為我覺得,能讓白詡都特別看重的一個男人,應(yīng)該不差?!?/br> 楚天涯輕輕的搖了搖頭,露出一抹苦澀的微笑,“直到現(xiàn)在,我也不愿相信白詡已經(jīng)離開我了。我時刻都在幻想,如果白詡在該多好。我有好多的事情,都要與他商量,讓他為我定奪。從第一次與他見面開始,我就把他當(dāng)作了我的知己,后來我做了主公,他與孟德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如果沒有這兩個人,楚天涯肯定早就死于太原之亂或是浪跡天涯變作流民了。大宋,也肯定不是今日之氣象?!?/br> “算了,別說了……”蕭玲瓏雙眉微皺眼圈有點發(fā)紅,輕聲道,“亂世如銅爐,我們每個人都只是其中的一顆跳起的火星。生命的長短與輝煌與否,完全不在自己掌控。天涯,有時候我真的很害怕,尤其是當(dāng)你出征在外我獨自在家等你的時候。我好害怕哪一天,你不回來了……” “咦,曾經(jīng)殺人如麻的玫瑰夜叉,現(xiàn)在也變得這么多愁善感,而且膽小懦弱了?”楚天涯打趣道,“是不是懷了我們的寶貝,你就母性大發(fā),變得溫柔似水了?” “去你的!”蕭玲瓏被氣樂了,“趕緊起床,jiejie備好了午飯,說是叫老爺子一起過來吃。 “我早膳都沒吃呢,就午飯?”楚天涯一臉的迷茫。 蕭玲瓏哭笑不得,直接上前來拽楚天涯起床,“你也不看看,到什么時候了?——尋常人家,午飯都吃過半個時辰了!” 稍后,小飛陪著何伯一起來吃飯了。再加上蕭塔不煙,到了家里也沒什么忌諱,就都坐了一張大圓桌吃飯。有宋一代,這種桌子開始流行,并有漸漸取代分餐跪坐飲食之趨勢。原本楚天涯就比較習(xí)慣這樣的方式,因此洛陽王府里,除非非常重大的正式場合,一般的家宴都是這樣的共桌共餐。 蕭塔不煙今日明顯是特意打扮過了,雖然沒有濃妝艷抹金釵環(huán)佩,但顯得分外的精神與明艷。不過,他眼神中的一絲戚怨與迷茫之色,仍是逃不過楚天涯的眼睛。 席間,蕭塔不煙頻頻向何伯與楚天涯進酒,善于言辭的她,把老爺子都哄得時時大笑,幾乎就要忘了她曾經(jīng)是遼國的皇后,曾經(jīng)還多次想要害死楚天涯。 楚天涯知道,蕭塔不煙肯定有很多話,而且是重要的話要跟他說。只是礙于場面,不想說出口?;蛘呤?,她面對楚天涯時總是缺乏幾分勇氣與膽量,現(xiàn)在頻頗的喝酒,就是想稍后給自己壯膽。 宴席方才過半,就有太師府的人來報,說有江南方面的緊急軍情,急等太師回府批處。 “王爺好不容易回家吃頓飯,你就不能再晚一炷香的時間來么?”蕭玲瓏沒吭聲,倒是蕭塔不煙代她說道,“再如何緊要,也不急于這一頓飯的工夫吧?” 兩句話把那官吏說得愣了,連忙應(yīng)諾的退出。 楚天涯也沒搭言,的確是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雖然飯馬上就要吃完了,但是給蕭塔不煙一炷香的時間,也不算夸張。 飯后,眾人一同到王府的花圃間散步。蕭玲瓏故意拉著老爺子撒嬌聊天去了,把楚天涯的身邊空了出來,蕭塔不煙如期而至。 “你想跟我說什么?”楚天涯單刀直入。 蕭塔布煙深呼吸,仿佛是在鼓足勇氣,然后說道:“如你所愿,遼國與西夏開戰(zhàn)了?!?/br> “嗯,然后呢?” 蕭塔不煙再次深呼吸,“你可以收留我了么?” “你一直都在這里,我從來沒有說過,要趕你走。”楚天涯說道。 蕭塔不煙眼睛里的神采,瞬間黯淡了幾分,幽幽道,“是不是你覺得我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我沒有這個意思?!背煅娜允瞧届o,“你是飛狐兒的親jiejie,我始終都會尊重你。” “我明白了……”蕭塔不煙第三次深呼吸,“多謝洛陽王收留?!?/br> 楚天涯斜睨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的眼圈是紅的,眼眶也濕潤了。 “我知道,此刻你的心里一定很不好過。”楚天涯說道,“畢竟,遼國是你的故國。耶律大石,是你的丈夫。還有你的兒子,如今也在遼國。在這一次的事件當(dāng)中,你犧牲了太多,卻沒有換回你想要的。為了讓你好過一點,我只能承諾——如果遼國不觸碰到大宋的底線,我是不會輕易去要對付他的。” 蕭塔不煙并沒有興奮起來,而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我也知道,面對國家大事之時,你這樣的男人,是不會被私人的情感所左右的。我不知道你所說的底線是什么,也不敢要你給出什么樣的承諾或是保證。我只是以一名母親的名義求你……如果真有那一天,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兒子!” 楚天涯停頓了三秒,輕輕的點了點頭,“如你所愿,我不會輕易取他性命。如果他乖的話?!?/br> “多謝……”蕭塔不煙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斷斷續(xù)續(xù)的淚珠輕緩落下,她說道,“我知道,我在你心里已經(jīng)是心如蛇蠍的殘花敗柳,我沒奢望過你的原諒或是垂青。只是螻蟻尚且偷生,我一個被國家、民族與男人拋棄了的女人,今生今世已經(jīng)沒有別的指望了。我只希望我能夠,平靜的過完這一生,不再糾纏到男人的爭斗當(dāng)中去。所以我請求你……能否對外宣稱,我因一場暴疾死于歸國的途中?” 楚天涯心中略微一亮,這個女人倒是聰明得緊。死了的蕭塔不煙,對耶律大石來說更無價值,對她來說,再無壓力;對楚天涯來說,身邊多個女人,更是稀疏平常之事。 一舉多得,很完美的金蟬脫殼、浴火重生之計。 “然后呢?”楚天涯很想知道,她接下來想做什么。 “然后,我就留在我meimei的身邊,永遠陪著她。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切,和meimei之間的親情,是我唯一可以珍惜的東西?!笔捤粺熣f道,“我會用我的一生來證明,我此刻所說的,是真心話?!?/br> 楚天涯思索了片刻,不置可否的說道,“這件事情,你去和飛狐兒商量。她覺得好,那就行。我,沒意見。” “多謝洛陽王!”蕭塔不煙終于驚喜的,跪了下來。 楚天涯微微一笑,大步走了。 。 [完本進行中,新書準備中] 第316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接下來的一連數(shù)日之內(nèi),各地的軍情與急報如同雪片一樣的飛往洛陽。剛剛晉升為“魏王”的楚天涯都沒來得及進行加冕典禮,就在剛剛改了門匾的魏王府公屬里,日夜忙碌批處軍務(wù)。 非常時期,大宋朝廷的政治中心儼然已經(jīng)從各個朝廷中樞衙門轉(zhuǎn)移到了楚天涯所在的王府。 當(dāng)下最為緊急的事情,無非以下幾件: 擺在首要的是,杭州那邊以趙構(gòu)為首的叛軍日漸勢大,他們起兵之后一路北上直指東京,數(shù)日內(nèi)已連破三州十七縣,叛軍數(shù)量也擴充至將近二十萬人。來勢極為兇猛。東京留過宗澤一面全力組織軍民防守東京,一面向洛陽求救請求援軍。 其次是,西遼國主耶律大石趁西夏國內(nèi)空虛之際,起勁兵二十萬犯境。西夏國急忙召回此前在河?xùn)|助戰(zhàn)于大宋的主力鐵鷂子回國防守,一面派來數(shù)班使臣向洛陽求救。 再者就是,濟源那邊的戰(zhàn)事進行順利。不出楚天涯所料,在圍困數(shù)日之后女真殘兵內(nèi)部失和,完顏谷神無力駕馭還險些遭到其他將領(lǐng)的驅(qū)逐與暗殺。趁此機會劉子羽使出了“離間計”,迫使谷神率領(lǐng)一部分女真人前來投降。至此,女真殘部徹底陷入了崩裂與潰散。劉子羽使用分割圍剿與招降安撫并用的手腕,正在陸續(xù)收拾余下的女真殘部。 現(xiàn)在,已經(jīng)歸降的女真大將谷神與部分猛安謀克們,已經(jīng)由劉子羽派人護送,處于前來洛陽的路上。 …… 已經(jīng)入夜,在公屬里忙了一天的楚天涯雙眼已經(jīng)布滿血絲,忍不住扯了兩個哈欠。 “主公,夜已深沉,不如回府歇息?”六合小心的勸道。 楚天涯擺了擺手,“看完這些奏報?!?/br> 正說著,張孝純快步行來揚著手里的一份紙箋,“王爺,東京急報!” “拿來!”楚天涯一下來了精神。接過奏報一看,長吁了一口氣。 宗澤來報,來勢洶洶的杭州叛軍在拿下滬州之后,不敢踏過長江。近二十萬叛軍在長江南岸徘徊不前,他們軍心浮動不時發(fā)生大小規(guī)模不等的軍士逃逸。 “看來官家發(fā)出的圣旨與檄文起了作用?!背煅恼f道,“圣旨一到,叛軍上下皆知趙構(gòu)父子已被削去皇籍貶為庶民。名不正則言不順,他們打著‘清君側(cè)’的旗號起兵,自己卻被官家削去了皇籍,這真是貽笑大方?。 ?/br> 張孝純也長吁了一口氣,“王爺所言即是。趙構(gòu)等輩名為勤王,實則反叛。此前敢為附逆者,有為錢財名利,有為匡扶正義。圣旨一下檄文一出,天下民眾皆知趙構(gòu)的真實面目與險惡用心。所謂出師無名,其師多敗。在這樣的情況下,趙構(gòu)等人面臨眾叛親離也是理所當(dāng)然了。再者,濟源大捷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天下,振奮人心,天下子民無不欣喜若狂。在這樣的局面之下,更少有人愿意反叛朝廷助紂為虐。另外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是,既然王爺已經(jīng)打敗了宗翰與宗望,那也就意味著王爺能騰出手來親自對付趙構(gòu)了。王爺麾下猛將如云虎狼之師,這恐怕才是趙構(gòu)等輩最為忌憚的?!?/br> “張知府所言有理?!背煅妮p松的笑了一笑,“所以一直以來,趙構(gòu)在江南雖然鬧得兇猛,我卻沒有真的在意。歸根到底,他們那幫烏合之眾成不了氣候,更何況畢竟官家才是正統(tǒng),他們只是叛軍。我就不信這大宋天下的子民都被受其蒙蔽分不清是非黑白。我們在洛陽抗擊外敵振奮國威,趙構(gòu)等輩卻在苦心孤詣的挑起內(nèi)戰(zhàn)鬧分裂。大宋連年征戰(zhàn)人心思定,沒幾個人真的愿意在戰(zhàn)場上白白送死。等著吧,趙構(gòu)那群烏合之眾遲早不攻自潰?!?/br> “話雖如此,王爺也該做出一些應(yīng)對才是?!睆埿⒓冋f道,“東京留守宗澤屢次派來使者求援。不知王爺可有定奪?” “當(dāng)然有?!背煅恼f道,“如今最大的外敵已經(jīng)暫時清除,大宋的首要任務(wù)是剪除家賊,一統(tǒng)南北。我打算等濟源那邊料理清楚之后,征調(diào)一部份兵馬回洛陽來,由我親自率領(lǐng),輔佐官家御駕親征,征討趙構(gòu)叛軍!” “如此極好、極好!”張孝純長吁了一口氣,“沒有什么比‘御駕親征’和王爺親自掛帥去平叛,更為理想的了!相信只要官家與王爺同時出現(xiàn)在東京,趙構(gòu)等輩叛軍的軍心就會一潰千里,不堪一擊!” “但愿如此。”楚天涯淡然的笑了一笑,說道,“其實眼下我們自己的將士已是疲憊不堪急需休整,后勤補給也已捉襟見肘。眼下的情景,就是大宋最為艱苦也最為重要的時期。只要我們咬緊牙關(guān)熬了過去,輝煌,就在不遠處。” “屬下深信不疑!”張孝純揚眉吐氣的道,“梧桐原之戰(zhàn)與濟源之戰(zhàn),數(shù)十萬女真兵馬灰飛煙滅,相信金國在二十年內(nèi)難以恢復(fù)元氣。只要大宋盡快的平復(fù)內(nèi)亂、恢復(fù)內(nèi)治,相信不出十年就可以光復(fù)河北一統(tǒng)九州!” 楚天涯略感疲憊的苦笑擺了擺手,“現(xiàn)在我還不愿意去談及十年之后的事情,我更習(xí)慣一步一步的走踏實了。張知府,增派使者與前線劉子羽聯(lián)絡(luò),我要時刻掌握濟源的戰(zhàn)況。另外,將楊再興及其所部騎兵給我調(diào)到洛陽來?!?/br> “是,王爺?!?/br> 楚天涯輕吁了一口氣,靠坐在太師椅上摁了摁額頭,“西夏國那邊有新的情況嗎?” “下午時分西夏國主李乾順又派來一撥使者,請求王爺撥派兵馬前往馳援?!睆埿⒓兇鸬溃皳?jù)使者所言,耶律大石盡起精銳之師猛攻西夏國門,西夏國苦苦支撐難以抗衡。如若王爺不加援助,恐怕數(shù)月之內(nèi)西夏就要滅國了?!?/br> 楚天涯冷笑一聲,“別聽那些使者胡說。他們恨不能說成李乾順已經(jīng)被耶律大石俘虜了。雖說耶律大石的這一招黑虎掏心使得夠狠夠黑,但我足夠相信李乾順也不是什么善茬兒,肯定早就防著耶律大石了,西夏國在西疆定然早有防備。讓他們打吧,再多打一會兒,打得越狠越好。大宋在東京、濟源各自大戰(zhàn)了一場,現(xiàn)在又面臨內(nèi)亂,兵馬疲憊糧草不備,短時期內(nèi)肯定無力對其進行兵馬援助。我相信西夏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肯定是能抗衡耶律大石的?!?/br> “王爺這是要令其鷸蚌相爭,然后大宋漁翁得利?”張孝純問道。 “要不然呢?”楚天涯笑了一笑,“大宋連年征戰(zhàn),國力日漸虛耗。不讓西夏與西遼狠狠的耗上一耗,日后我們?nèi)绾闻c之驅(qū)策?張知府,底子我都交給你了。如何穩(wěn)住西夏的使者這個任務(wù),我交給你??傊粋€原則,讓他們相信我們在積極的組織兵馬準備馳援西夏國,大宋的立場十分鮮明,一定是支持我們的好鄰居西夏國的。同時,不妨添油加醋的加深這二國之間的矛盾——有個點子剛好可以派上大用場!” “什么點子?”張孝純好奇的問道。 楚天涯詭奇的笑了一笑,“西遼的王妃蕭塔不煙在回國途中誤被西夏巡邊軍士所殺?!?/br> 張孝純雙眼一睜,“真有此事?” “這你別管?!背煅纳衩氐男Φ?,“總之你想辦法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盡可能的讓他傳到耶律大石那里,就對了?!?/br> “好,屬下知道怎么做了?!睆埿⒓兒蔚染髦?,聽楚天涯這么一說,心中已經(jīng)明了七八分。 “讓他們狗咬狗吧,狠狠的咬?!背煅淖旖巧蠐P輕蔑的笑了一笑,“他們不咬,我哪能騰出手來收拾趙構(gòu),北伐金國?最好是讓他們結(jié)下死仇,打上個十年八年的。” “王爺英明?!睆埿⒓兠奸_眼笑,“如今天下大亂風(fēng)云際會,一切卻又都在王爺股掌之間。似這般縱橫捭闔,屬下是真心的佩服得五體投地?!?/br> “一切盡在掌握嗎?”楚天涯略微一笑,笑容之中卻有旁人難以意會的苦澀,內(nèi)心自語道:我倒是希望,能有人幫我分擔(dān)一些! 夜已入深,楚天涯終于離開了公署衙門,回往自己的寢居處。 星月滿天,估計明天又是個艷陽天氣。楚天涯走在花圃之間,聽蟋蟀與蛙鳴響作一片,感覺到內(nèi)心難得有一片寧靜。 濟源之戰(zhàn)即將結(jié)束,大的風(fēng)波暫時告一段落?;蚴切碌奈C與更為重要的任務(wù)即將迫在眉捷。真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刻的楚天涯,真正感覺到了疲累與壓力。 朱雀和貴人一前一后,不遠不近的陪著楚天涯,履行青衛(wèi)的職責(zé)。 “你們兩個也早些回去歇著吧!”楚天涯說道,“大戰(zhàn)回來又兼長途奔波,你們也累了?!?/br> “主公,今夜我們二人當(dāng)職?!敝烊富氐馈?/br> “不用了。王府里銅墻鐵壁的,再加上有蕭郡主的女衛(wèi)在,料也無妨?!背煅恼f道,“聽話,都去歇息?!?/br> “是,主公。”朱雀這才應(yīng)了諾準備走。 貴人卻不肯邁開步子。 “你為什么不走?”楚天涯回過身來看她。 貴人的眼睛左右挪了挪,見朱雀走遠了一些,嘻嘻一笑湊上前來,“主公,今晚我想陪你睡?!?/br> 楚天涯一愣,隨即笑了,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把,“怎么,太久沒有吃rou了么?” “討厭!”貴人嗔笑一聲,挽住了楚天涯的胳膊肘兒,在他耳邊糯聲道,“主公,你就不想要我嗎?” 楚天涯哈哈的笑了兩聲,挽著她的小蠻腰朝房間走去。 食色性也,這很正常。一連數(shù)日忙碌與奔波,楚天涯自己也曾多時沒有享受魚水之歡了。剛剛經(jīng)由貴人這樣的一撩撥,還真有點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