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哎先別急著趕人啊既然姑娘并無良配在下倒是有個好人選' “什么?” “在下今年二十有四能文能武善良能干待人真誠面貌自然也不差實乃方圓百里一枝獨秀不知姑娘對在下可有意?” 喬小扇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看他這架勢···莫非是要搶親? “咦姑娘不做聲便是默認啦!” “不···” 話未說完他人已經走近絲毫不關心她的答案徑自揭開車夫的xue道揮手示意他離開而后便輕輕巧巧的躍上了馬車 “既然如此便請姑娘隨在下一起回去吧”含笑朝她一瞥他執(zhí)鞭抽在馬臀上 “你···快停下!”馬車竟然被他徑自趕走喬小扇趕忙大喊 對方毫無反應照舊悠哉悠哉的駕著車一副理所應當?shù)臉幼?/br> 她閉了閉眼:“:相公你這是何必···” “呀原來姑娘你認識在下啊那更好了你看我兩這般般配不知姑娘可有意?”喬小扇說不出心中什么滋味難道他就不能為自己想想?一定要跟她在一起若是在引來太子怎么辦? 她一時氣憤便想伸手去扯他手中的韁繩卻被他伸出的胳膊攔住而后不知道在嘴里塞了什么唇便堵了上來腦中一片空白往事如流水般涌上心頭那些甜蜜與痛楚如今再見原來早已刻骨銘心彼此之間橫亙了太多拋不開推不倒喬小扇自認與他都不是意氣用事之人應當清楚什么選擇最適合對方縱使不舍也該徹底斷絕可此刻在他溫熱的氣息里理智卻在沉淪 若是別離便將這刻的溫存珍藏此后萬水千山亦可慰藉余生孤寂···恍惚之間似有什么被他舌尖推入喉嚨她下意識地一咽愕然之際卻見他露出了欣慰之色 “還好總算讓你吃了解藥以后便沒事了” 喬小扇很想說些什么可是盯著他的雙眸包含了太多的情緒只是嘴唇張了張再也沒有其他的言語眼中卻漸漸的濕潤 段衍之嘆息一聲放任馬匹隨意慢走展臂將她擁緊:“娘子不用擔心了都過去了太子將登大寶沒有功夫再來理會我們若是你一味的回避我才是不該” “你···你都知道了?” “是都知道了只求你別再推開我便好你該相信我能護你周全” 喬小扇百感交集亦抬手環(huán)住了他頭埋在他肩頭蹭了蹭這便是算答應了段衍之心中大定神色終于放松他不曾告訴她自己在這一場追尋中花了多少精力只心疼她在這些日子以來獨自承受的辛苦好在如今塵埃落定從此執(zhí)子之手再不分離 正要將她摟緊一道相思卻被喬小扇一陣驚呼打斷段衍之嚇了一跳低頭看她便見她一臉痛苦地捂著肚子哀嚎:“不好了相公我···我似乎···要生了····” “什么?”段衍之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去扯韁繩加快速度另一只手卻仍舊牢牢地環(huán)住她的身子“娘子莫怕我這就帶你去找穩(wěn)婆” 夕陽西下馬車一路疾馳而去仿佛踏碎了那些過往的沉痛與分離一切都隨輪下的塵土消散在風中只有彼此緊握的雙手十指相扣白首不離···· 番外一 又是一年除夕夜,花團錦簇平安年。 江南小鎮(zhèn)風光秀麗,一場冬雪落下,一眼望去,亭臺樓閣錯落交映,屋頂上的一層雪白映入眼中,如夢似幻。 瑞雪兆豐年,本該是喜慶的日子,住在鎮(zhèn)東邊的李家閨女最近卻很不高興,因為她看上的人沒有看上她。 李家閨女今年芳齡十八,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一張臉白里透紅,杏眼桃腮,美艷的很。要說缺點,除了個子小了點,脾氣爆了點,也就沒什么了。 所以她很不高興,自己這么完美的一人,怎么就被拒絕了呢? 這事要從十月中的某一天說起,當時正值深秋,江南景致別有風情,她趕著家里的小毛驢去街上買米,回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路上行人不多,她一手執(zhí)著小鞭,一手扶著架在驢背上的一袋米,慢悠悠的閑逛,很是愜意。 誰知這平靜不過片刻便被打破,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拽著一輛馬車朝她的方向飛奔而來,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樣,弄的好像被什么洪水猛獸追趕似的。 李家閨女就在路當中,哪里躲避的過,小毛驢被驚得一陣亂蹦,將米掀到了地上不說,還將她給連累的摔了一跤。 她氣呼呼的爬起身來,已經有人從車上跳了下來,走過來扶她,“姑娘,你沒事吧?” 李家閨女原本一肚子的火,一看到眼前的人就半點火氣也沒了。 眼前的人是個魁梧的漢子,長得十分高大,面相英挺,只一眼就叫李家閨女沉寂了十八年的一顆芳心嘭的動了。 怎么說呢,要說他多英俊吧,也不至于,不過照她爹李老頭的話來說,給人感覺很老實,很憨厚,很那什么……可以托付終身什么的。 李家閨女的娘死得早,從小爹爹為了生計忙的腳不沾地,也管不到什么女兒家的教育,所以她很無知無畏的問了一句:“大哥你可已婚配?” 大漢見她剛才一直不說話,早就自發(fā)自覺的幫她將米扛著放上了驢背,一聽這話,手上一松,米袋差點砸到他的腳。 在大張著嘴毫無形象的凌亂了一瞬后,大漢忽而羞怯的扭頭奔向馬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駕車離開。 李家閨女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的看著他駕著車就要遠去,忽而車窗上的簾子被掀開,一個英俊不凡的男子探出了頭來,臉上帶著笑意,對她道:“姑娘,下次換個說法,我這個隨從最害怕聽到這話了,以為又是什么搶婚之類的……” 話音隨著遠去的馬車漸漸轉小,依稀傳來那個大漢氣急敗壞的叫聲:“公子你……”而后是那英俊男子的笑聲:“巴烏,你的桃花來啦……” 李家閨女是相當聰明的,其他的廢話她沒記住,她記住了那大漢的名字,巴烏。 李家閨女也是相當有韌性的,幾乎是立即就把米扔在了附近熟人的鋪子里,然后駕著小毛驢就去追人了。 速度快慢可想而知,不過好歹讓她知道了這輛馬車安置在了鎮(zhèn)南的一處莊院里,于是她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當晚李老頭回去的時候就看到自己閨女托著腮一會兒笑一會兒愁的樣子,嚇的以為她撞了邪。 “爹爹,我相中了一個小伙兒?!崩罴议|女對她爹將白天的事情和盤托出后,大大方方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燕兒啊,你不會說的是西街那個成天追著你跑的傻子吧?”李老頭捂了捂胸口,表示自己接受能力有限。 李家閨女嬌嗔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又朝他神神秘秘的招了招手,“爹爹,你湊過來,我給你仔細說說……” 這么一說就有了之后的上門提親。 鎮(zhèn)南莊院內,巴烏在聽了自己面前的媒婆一通天花亂墜的說辭后,終于找到了關鍵,“你說……你要給我提親?” 媒婆笑瞇瞇的點頭,“是啊,可不就是公子你嘛?!?/br> “不是,你說那姑娘叫什么?” “李燕兒啊,咱們鎮(zhèn)上響當當?shù)囊恢?。”媒婆自動過濾掉她火爆脾氣震懾八方的往事,那些都是浮云,搞掂眼前的人,拿到銀子才是正經啊。 可惜巴烏讓她失望了。他也沒說不愿意,就是一陣驚駭,然后就掩面狂奔后院。媒婆哪有見過這樣的,當即以為他這是拒絕了,只好怏怏的回去了。 李家閨女于是不高興了。 這么一耗就直接耗到了過年。用李老頭的話說,鐵樹也該開個花了,母豬也能上個樹了,女婿什么時候才能上門哇? 李家閨女聞言將手上正在切的一顆白菜剁成了渣…… 除夕當晚,炮竹聲聲,煙花當空。小鎮(zhèn)上一片歡聲笑語,如今天下大定,眾人俱是歡聲笑語,一派歌舞升平之景。 李家閨女提了一罐酒朝鎮(zhèn)南趕。 這個是她爹爹在院中桃花樹下埋了十八年的女兒紅,照理說是該在她成親那日喝的,但她爹爹說她得趕在十八歲之前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解決了,不成功則成仁,這壇酒就豁出去了。 于是李家閨女趕在僅剩的幾個時辰之前要把自己的大事給定下來。 她就不信了,自己看上個人還搞不定他! 鎮(zhèn)南的那處莊院據(jù)說是某個京城大戶人家的別院,也不知道是誰的,反正這么多年也沒見過正主,只有幾個老奴一直守著這里。如今來的這幾位,也不知道是不是主人。 不過李家閨女不關心這個,她只關心那個巴烏是干什么的,為嘛不肯要她。 原本以為除夕夜的莊院會是十分熱鬧的場景,誰知到了那院子的門口卻意外的感到一陣冷清。 院門沒有貼對聯(lián),燈籠也沒有掛,甚至院中連燭火都沒有。 難道人都走了? 李家閨女的玻璃芳心碎了一地。 誰知她這邊剛想完,身后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也不知道為何,一聽到那道魂牽夢縈的聲音,她竟鬼使神差的朝墻根處躲了過去,身子隱在黑暗中看著那群人緩緩走近。 為首的是那個相貌英俊的過分的男子,身著白色裘衣,臉上帶笑。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女子,身量高挑,穿著素色綴花的襖裙,外面系著一件披風,神情看上去有些平淡,不過不覺得冷漠,反而有些超然世外的感覺。兩人中間是個小孩子,大概才三四歲,小臉粉雕玉琢,如同畫里走出來的一般,此時正被兩邊的大人一人牽了一只手,慢慢的走著,不過看他的神情似乎卻與身邊的女子十分相似,平淡而嚴肅,實在不像個孩子的模樣。 這三人走過去之后,李家閨女總算見到了她的心上人,她老實忠厚的巴烏哥哥喲,正一步不離的跟在三人身后,聽著人家一家三口歡聲笑語的,自己卻形單影只,孤單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