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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什么意思?干嘛突然冒出這么一句?!彼€是那么奇怪,我也早習(xí)慣了,不同的是,我現(xiàn)在可以毫無顧忌地問她。 “這句話是《紅樓夢》里王熙鳳說的,我剛才看你站在窗戶那兒看雪,突然想起這句話,不由自主說出來了。” 王熙鳳一生不是沒讀過多少書嗎,怎么竟然也可以說出這樣詩意的話,但我沒有問出口,怕顯得自己孤陋寡聞,見識淺薄。 趁著話題的余溫,我又因?yàn)橄卵_的靜不下心,接著問李芷柔:“你最喜歡《紅樓夢》里的誰???” 我也是看過《紅樓夢》的好嗎,電視劇。 她的手中的筆突然停下來,抿了下嘴唇,小聲地說:“我最喜歡薛寶釵......” “薛寶釵啊,我知道她,就電視里那個演薛寶釵的女演員是不是長得rou嘟嘟的.....” 我還在急著表現(xiàn)自己也對這種文學(xué)著作略知一二,不是只會看小攤上的言情小說時,李芷柔好像沒聽到我說話一般,垂下眼簾接著說:“不過我知道自己是晴雯?!?/br> 說罷,她又拾起筆,繼續(xù)做題了。 不知道為什么,這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如她。 晚自習(xí)放學(xué),我被一道題目只有一句話的數(shù)學(xué)題難住。 朱寧走過來趴著看讓我一籌莫展的那道題,說:“題目越短的越難。” “你會嗎?”我往他那兒推推。 朱寧從書包里掏出紙筆,開始琢磨。 一分鐘過去了,顧安東他們也快收拾好,我看著他左思右想的樣子問:“你到底行不行???” “我行,我怎么不行啊?!彼诓莞寮埳蠈憣懏嫯嫞硎咀约河辛怂悸?。 我突然很想笑,他認(rèn)真的樣子很可愛,就像那天給我擦鼻血的時候。 朱寧在男生里已經(jīng)算是很努力的了,但也沒有進(jìn)前五,我覺得他笨,男生不是稍稍努力一下就考得很好嗎,更別說那些電視小說里的男生整天玩著就成為宇宙超級無敵霹靂大學(xué)霸了。 也不是,這個班的同學(xué)都很認(rèn)真,他的認(rèn)真就不算什么優(yōu)勢了。 后來這道題還是顧安東解出來的,朱寧,嘖嘖,笨死了。 我也是。 地上還有雪化的水,我們騎得很慢,一路上的話題都圍繞著上課,作業(yè),題目。少年心事當(dāng)拿云,而此刻的我們能夠當(dāng)做拿云的少年心事也只有上述事情,或者上述事情背后所帶來的資格,能做自己喜歡事情的資格。 “你們長大想干什么?或者有什么愿望?”我問,雖然這個問題從小學(xué)起老師就讓寫作文暢想,“我先說,我沒什么喜歡的,也沒有什么不喜歡的,做什么都好,只要我的家人朋友平安健康,開開心心就好?!?/br> “上清華,讀經(jīng)管,這是我很早就被灌輸?shù)乃枷肓??!鳖櫚矕|開口,“不過經(jīng)管到底畢業(yè)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br> 我們紛紛問,經(jīng)管是個什么東西? 陳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想掙錢,花錢。 ——這個愿望太誠實(shí)了,我也想。 “你呢?”我問朱寧,他還在笑陳熠剛剛說的話。 朱寧不假思索地說:“我想當(dāng)飛行員啊?!甭飞贤蝗桓Z出一條狗,他按了下車鈴。 “我們在他家看《沖上云霄》的時候,Samuel哥就是他的偶像了?!标愳诮忉尩馈?/br> “哦......”我拖長了尾音,朱寧和那部劇里的唐亦琛是有一點(diǎn)像,但是具體卻說不上來。 我們繼續(xù)往前騎,我的眼睛微微往上看,看向夜空,上帝爺爺,您聽到了嗎?請您保佑我們。 回到家我對白天李芷柔的自述耿耿于懷,問丁琪:“姐,你知道《紅樓夢》里的晴雯嗎?她是什么樣的人?” 丁琪手中的筆突然停了一下,認(rèn)真地看著我回答:“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丁琪說這話時太動容,好像也觸動了她內(nèi)心的什么東西。 我不敢深問,安靜地走向衛(wèi)生間。 班主任之前一直在忙的事情終于揭曉,原來是要高升,調(diào)到教育局,有些權(quán)力,關(guān)鍵事兒少薪資高,還不用熬夜看晚自習(xí)。 基本已經(jīng)定下來了,看來他的后臺很厲害。 2班不再是他工作中認(rèn)為最重要的事情。 所謂教師理想,所謂教師信仰,都敵不過升職加薪,權(quán)力威望。 但我表示理解,李芷柔也表示理解。 “大家都是俗人,干嘛對別人要求那么高。”我對李芷柔說。 “對啊,誰帶這個班不一樣,不過是換了個揮鞭子的人,而且咱們班除了你,其他人也用不著揮鞭子,班主任就是個擺設(shè)。”李芷柔真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了,越來越喜歡損我,和阿牛一樣。但她說的有道理,學(xué)生不外乎三種人:像我和李芷柔這樣不受班主任控制的人,自覺的不需要班主任看管的人,還有需要班主任時刻督促驅(qū)趕的人,只不過第三種人我在32班的時候見過,在2班還沒有遇到過。 而郝仁不這樣想,他好,就以為并且要求別人和他一樣好。 我和李芷柔坐在這兒,雖然與“外界”交流不多,但是我們倆經(jīng)常偷聽前面兩個人的談話。一開始我并不在意,但是李芷柔偷聽地太明顯,每當(dāng)他們聊天的時候,我就不能說話,一旦準(zhǔn)備張口,她就無聲地做出“噓”的手勢,以至于后來我都不由自主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