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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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曾想換來的又是她的一個搖頭,這下,蓮香也明白了她是想一人靜靜。 可若是她不說話,他總會產(chǎn)生一種身旁人不在的錯覺,就像當(dāng)年一樣。 “王爺可還記得你我二人初遇之時嗎。” “自是記得,若非當(dāng)初你給了我一個饅頭,說不定那日我怕是會凍死在雪地中了?!?/br> 一說到當(dāng)年往事,過往云煙便一幀一幕的浮現(xiàn)在腦海中,即使她想躲也躲避不了半分。 她尤記得他們相遇時是在一個寒風(fēng)刺骨的冬日,那是她在太府上學(xué)的第二年。 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太子因著那林大公子一句‘憐兒’戲稱后,不知惹來多少窺探笑意。 清正年間,冬。 白雪紛紛何所似,唯撒鹽空中差可擬。 彼時年滿十四的時葑滿是不安的走進(jìn)學(xué)堂,她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她是太子還會有那么多人看不起她,甚至都不愿與她交好。 最開始她以為是她那張被戲稱為‘憐兒’的長相,可最后卻并非如此。 而是因著她空占太子之位,身后卻無外戚可幫,加上她還不知擋了多少人的路,便導(dǎo)致她無論做得多好,多完美也不會得來其他人的尊重與接納。 就連她的那位父皇,她從山上回來后,也只來見過她那么一次。 其他的時候她都是偷偷躲在樹上或者假山后,看著父皇抱著和她年齡相差無幾的弟弟讀書寫字時,她發(fā)了瘋地想加入他們。 可她只要一想起,上一次她說了也想要父皇抱時,卻被冷言呵斥,并被宮女給拉回去時的畫面后,只余心頭恐懼。 “太子,你來了,這是我給你帶你rou包子,你嘗嘗好不好吃。” 上一次推了她一把后的林宗寶為了道歉,主動和她成為好友,平日里總會偷偷的給她帶來一些宮外吃食。 “這是我家廚子做的,往日我一口氣可以吃四個,還有這包子皮薄餡多,太子你可一定要嘗嘗。” “謝謝你,宗寶?!弊蛲砩蠜]有吃東西的時葑笑著接過他手里的包子,可是還未等她開吃時。 第5章 五、賭注 還未等時葑開吃…… 還未等時葑開吃時,身后一少年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用肩膀碰了碰她,使得她手中的rou包子骨碌碌滾落在地。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弊驳饺说纳倌曜焐想m說在道歉,可臉上卻不見歉意,有的只是笑意。 畢竟整個大周朝,有誰不在笑話她這個虛如擺設(shè)的太子。 “無事?!?/br> 她嘴上雖如此,可天知道此刻的她有多想彎下腰,將那并沒有多臟的包子撿起,撕開最外層,吃那干凈的里餡,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這么做,只能強(qiáng)忍著別過臉。 她更不敢去看周圍人朝她露出的鄙夷輕屑,她只覺得她現(xiàn)在好累,亦連腳步都沉重異常,以至于并未注意到身后之人。 等夫子上完課后,其他學(xué)子都已經(jīng)飛奔著往食堂而去,唯留下時葑還在獨(dú)自收拾著書本。 她很餓,她也很想去吃東西。 可是她知道食堂里面從不會多給她準(zhǔn)備一份,哪怕是干硬生冷的饅頭都無,只因每一次她做錯了事,都會有這樣的懲罰在等待著她。 “太子哥哥可是不餓。” 正當(dāng)時葑準(zhǔn)備抱著書去常去的地方待著時,身后冷不防傳來了一道略顯沙啞的少年嗓音。 時葑半掀了眼皮,看見說話的是同樣未走的六皇弟——時淵。她蒼白的唇瓣上下蠕|動許久,終還是不曾說什么,只是搖了搖頭,繼而往前走去。 “太子哥哥為何不理皇弟?!蓖回Wプ∷氖?,并將她桎梏在墻邊的少年,顯然并不打算那么輕易的放過她。 “我沒有?!睍r葑半垂下眼簾,并未反抗,何況現(xiàn)在的她本就沒有多少力氣能反抗。 “哦,那么太子哥哥你可知道每一次你一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真的很想讓人將你給狠狠欺負(fù)哭嗎?!?/br> 比她小了一個月的時淵伸出手,掐著她并無多少rou的臉頰,眼中滿是nongnong的惡意。 時葑并未回話,而是將臉別過一旁,掩藏在寬大袖袍下的手緊握成拳,更攥得骨節(jié)泛白。 “若不是父皇曾經(jīng)親口跟我說過太子哥哥是男兒身,我都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扒下太子哥哥的褲子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br> “誰讓林表哥說得對,太子哥哥長了一張足矣顛倒眾生的憐兒臉,有時候我就在想,太子哥哥長得跟女人似的,會不會也跟女人一樣喜歡男人,比如那位一直跟在太子哥哥屁股后面跑的上官蘊(yùn)。”對方越是沒有半點(diǎn)反抗,越是令時淵內(nèi)里的惡意在不斷擴(kuò)大。 同時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起幾位好友私下里說過的那些混賬話,若非身下人頂著一龍子的身份,單憑這張好皮相,都不知得要成為多少人轉(zhuǎn)手贈送之禮。 “我沒有,還有你放開我。”不但體型生得瘦小,就連嗓音都細(xì)小的時葑見推開不了禁錮他之人,只能從那手臂下鉆出。 一張芙蓉面上此刻滿是冷意,冷漠道:“我是個男人,我怎么可能會喜歡男人,還望六皇弟以后不要再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才好?!?/br> 等人漲紅著臉走后,時淵的手指摩挲著剛才觸摸到的地方,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暴風(fēng)雨欲來之色。 此時其他幾位前去學(xué)堂打飯回來的好友們皆是露出一臉笑意,其中一個膽大的更是挪移的笑出了聲。 “殿下可是將那位太子給嚇跑了,也不知道太子爺有沒有被嚇得流眼淚?!?/br> “你別說,若是我見到一個美人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說不定我這顆心都得給她哭軟了,更別說一向是殿下這種憐香惜玉之人?!北渴汤杉业男」訉⑹执钤诹肆硪蝗思缟?,朝其擠眉弄眼。 “不過這賭可還得繼續(xù),殿下可萬不能半途而廢?!?/br> “自然,愿賭服輸。”時淵接過對方扔過來的紙包,臉上的笑意在逐漸增加。 今日的課只需上到末時尾便可歸家,以至于還未等放學(xué),他們一個兩個都像是脫韁的野馬在商量著等下要去哪里玩,唯一臉沉默的時葑在里面顯得格格不入。 只因她無論怎么努力的想要融進(jìn)他們這個群體中,到了最后都會被排擠出來。 久了,連她都失了那繼續(xù)熱臉貼冷屁股的心,何況母后說得對,像她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擁有半個好友。 今日的她又是最后一個離學(xué)的,等快要經(jīng)過一處假山時,連忙加快腳步,似要躲著什么洪水猛獸。 可還未等她走遠(yuǎn),身后卻再一次傳來了一道她在熟悉不過,同樣尚處于變聲期中的鴨子音和扔進(jìn)她懷里的一束桃花。 “阿雪你最近為什么老是在躲我,我來找你好多次了你都不理我,就連我送你的東西你都不收,還是說你不想繼續(xù)和我做朋友了?!睆募偕胶笞叱龅模鞘刂甏迷S久的上官蘊(yùn)。 上官蘊(yùn)一見到人,連忙劈頭蓋臉的控訴著她的無情和冷漠。 “我沒有?!睍r葑抱緊了懷中那束桃花,再三搖頭否定,連帶著腳步都稍稍后退幾分。 “那你為什么不收我送你的東西,還把我好不容易寫出來的情書全給撕了,你可知道那是我努力了多久才寫出出來的嗎?!?/br> 一說到這個,上官蘊(yùn)就是滿肚子氣,想他一個學(xué)渣為了寫一封含情脈脈的情書容易嗎,特別是他熬夜苦思冥想的心血還被如此對待,能不氣嗎。 “我沒有。” 本就有些低血糖加上一日未食的時葑被他那橫眉冷對的模樣瞬間給嚇得跌倒在地,整張臉早已失了血色,就跟糊了好幾大盒劣質(zhì)白|粉一樣。 “唉,你別怕我啊,我不是兇你,我只是在氣我自己?!鄙瞎偬N(yùn)一見她這弱小可憐的小模樣,原先的氣早就消了個徹底,連忙擔(dān)憂的將人給拉了起來。 兩手相觸時,他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冷得嚇人,視線隨著上移,隨二話不說的將身上的外衫脫下給她穿上,并拉著她的手放在他寬厚干燥的手心中暖著。 “現(xiàn)在天氣還冷,你怎么就只穿這么點(diǎn),你就不擔(dān)心到時候病倒了怎么辦,你都多大個人了,怎么連照顧自己都不懂………” 上官蘊(yùn)就像是一個cao心著兒子的老媽子在她耳邊絮絮叨叨著。 時葑只是低著頭,默默地在聽著這些在以前從未有人和她說過的話,莫名的,眼角感到了澀意,連帶著鼻尖都是酸酸的。 而她的肚子也在此時不爭氣的叫了起來,于這空曠的地方中顯得格外突兀,連帶著她的臉也浮現(xiàn)上了兩抹紅暈。 上官蘊(yùn)撓了撓后腦勺,憨厚一笑后便拉著人往外走去。 “今天中午食堂的飯?zhí)y吃了,搞得老子都沒吃幾口就倒了,阿雪肯定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正好我們一起到外面去吃,我可是知道城南最近新開了一家酒樓,那里頭的菜色可真是一絕,你要是沒有吃過那真叫人生的一大憾事?!?/br> 時葑本想搖頭拒絕,可這一次她的身體卻誠實(shí)的跟著少年走了出去,何況她是真的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等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繁華熱鬧的青石板街上時,無論看什么都像是劉姥姥進(jìn)大觀園一樣目不轉(zhuǎn)睛。 “你嘗嘗這個?!焙芸?,她的手上被塞進(jìn)了一根糖葫蘆,身側(cè)是扛著那插滿糖葫蘆稻草棒的少年。 “阿雪喜歡吃什么盡管說,我今日可是帶足了錢出來。”牽著人手,笑得一臉傻氣的上官蘊(yùn)此時頗有幾分財大氣粗的暴發(fā)戶質(zhì)感。 街道一間茶肆二樓上,立在竹欄邊的林拂衣看著遠(yuǎn)去的二人,唇角不自覺上揚(yáng),露出一抹淺得令人難以窺探半分的譏諷。 “我說喜見怎么突然不過來下棋了,感情是見到了好玩的東西?!苯袢帐殖舻膭⒀韵铝藥拙趾蟊銦o趣得很,誰曾想會看到那么好玩的一幕。 “可不是嗎,我們不妨來打個賭如何?!绷址饕率栈剡h(yuǎn)眺的視線,修長的手指不時輕叩手下原木。 “好啊,只是這次我們賭的是什么?!鄙弦淮蔚陌滓律倌辍地反藭r也笑著圍了過來。 “不若我們這次賭,上官蘊(yùn)那個蠢貨何時會厭了那位太子爺可好。”林拂衣仿佛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便覺得有意思極了。 “好啊,不過這次的賭注是什么?!眲⒀缘故莻€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何況對方還是那位空頂著太子殼之人。 “若是我贏了,我便將我前些日新得的柳知書真跡拿出可好。” “好,既然喜見都那么大方了,我這人自然不能小氣,我便拿出前段時間我舅母送我的那一套暖玉棋盤?!?/br> 劉言收回手上折扇,臉上笑得滿臉志在必得,若是不行,屆時他在略施小計又何妨。 剛遠(yuǎn)去不久的時葑并不知她已經(jīng)成了多人打賭的對象,此時正小口小口咬著新鮮出爐的rou包子,在這一瞬間,她忽然覺得身旁人好像也挺好的。 等回去的時候,手上還拎著一小包糖炒栗子的時葑許是因著高興,竟哼起了小調(diào)。 可當(dāng)真進(jìn)了那座吃人不吐骨頭的朱紅宮墻后,她整個人呈現(xiàn)出的,是一種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感。 第6章 六、言安 今日的白姑姑并未來…… 今日的白姑姑并未來接她,不由令時葑松了一口氣。 等她準(zhǔn)備回鳳藻宮之時,不遠(yuǎn)處正傳來尖利得刺破耳膜的辱罵毆打音,還有內(nèi)侍揮鞭推搡之聲。 她的腳步下意識的就要遠(yuǎn)離此地,只因這會給她一種極致的不安感。 可還未等她走遠(yuǎn),那個令她恐懼不已的宮殿中突然跑出了一個只著單薄秋衫,毛發(fā)臟亂得遮住了大半張臉并朝她身后跑來的少年。 而少年的身后則跟著一群兇神惡煞的內(nèi)侍,使得時葑的腳步不由后退了幾步,正好擋住了那躲進(jìn)灌木叢里的少年。 “太子殿下,請問您剛才可有看見了一位跑出去的奴才不。” 即使她現(xiàn)在只是一個空殼太子,可底下伺候的人卻是不敢輕視半分。 滿臉惶恐中的時葑伸出手指,指了指另一個方向,冷聲道:“剛才孤看見他往那邊去了?!?/br> “多謝太子告之?!?/br> 見人烏泱泱的離開后,時葑這才松了一口氣,聽到那少年肚里發(fā)出的聲響后,揉了下鼻尖后才將手上的糖炒板栗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