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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死敵她絕代千嬌在線閱讀 - 第58節(jié)

第58節(jié)

    否則她還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再說她身上的血還得留著自己喝,哪能便宜了這來歷不明的小狼崽,即使對方是一只毛茸茸。

    許是今晚上抱著小灰狼的緣故,倒是比昨夜暖和了幾分,而這人才剛一閉上眼,便再一次夢到了在燕京中年少時。

    她身處的黑暗因著一束陽光的照耀,也變得溫暖了起來。

    燕京三月的天,岸邊的柳枝早已抽出了嫩芽,一眼過去,綠油油的宛如少女鬢發(fā)間的那抹翡翠綠綢條,而這河池中是那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現(xiàn)年滿十八的時葑,終是能同其他他幾位早已到六部的兄弟們一樣前去混個資歷了,而她被安排去的地方哪里不好,偏生是刑部,最為令人厭惡的是,她的頂頭上司正是林大公子——林拂衣。

    許是她不被上頭所喜,加上她又是一個時刻會被廢的太子,導(dǎo)致這偌大的刑部都無一人同她交好,而她唯一一個,應(yīng)當(dāng),也許,大概能稱得上為朋友的林宗寶則是在家里人的安排下進(jìn)了禮部。

    正當(dāng)她在低頭處理案件時,原本緊閉的窗欞突然被人扔了幾顆小石子砸在上頭發(fā)出輕微的聲響,試圖想要引起屋里人的注意。

    見著她要是再沒有過去開窗,那人何該就要將她這才剛新?lián)Q上不久的窗戶給砸爛的勢頭,無奈只能擱下書寫了一半的刑法,推開了那種植著山茶花的窗戶。

    “你怎么突然過來了,可是今日兵部那邊不忙?”時葑見到翻|墻進(jìn)來之人時,臉上瞬間笑出了花,就連那含冰的眸中都染上了點(diǎn)點(diǎn)笑意。

    “我那里整天就是一群大老爺們相互比武,能有什么可忙的,反倒是阿雪你今天忙不忙啊,我看你今天都沒有吃什么?!比苏f著話,還拿出了他前面刻意繞路去百味齋買的糕點(diǎn),一副討好等表揚(yáng)之色。

    “ 你若是不來,我自然是忙的,可你來了后我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可忙了?!睍r葑見著人后,下意識的朝對方抱去,鼻間則貪婪的聞在他身上在熟悉不過藥酒味。

    好像只有這樣,她多日來的疲勞才會一掃而空。

    “我記得阿雪最喜歡吃這家的軟米皮桂花糕和紅棗山藥糕了,趁著現(xiàn)在還沒涼,最是好吃不過。”

    伸手回抱了對方好一會兒的上官蘊(yùn)才想起自己是來做什么,連忙拉住人坐下,一雙滿是帶著細(xì)碎傷口和厚繭的手則拿出里面的各色糕點(diǎn)。

    “你嘗嘗,是不是和以前的味道一樣?!蹦腥说难垌辆ЬУ?,似將滿天繁星揉碎了灑進(jìn)內(nèi)里一樣璀璨。

    時葑看著青年遞過來的糕點(diǎn),人卻是湊了過去吻了吻他冷硬的唇角,這里的味道似乎比他手中的糕點(diǎn)還要甜上不少。

    “阿…阿雪?!鄙瞎偬N(yùn)看著突然坐在他腿上,并且親過來的人,一張臉?biāo)查g漲紅了個底,就連那脖子都紅粗了起來。

    “這里又沒有人,若初怕什么,再說你我二人又不是沒有親過?!?/br>
    隨著話落,她再一次親了上去,一雙帶著薄繭的小手則是捧起了男人的臉,與之唇舌相纏,不大的室內(nèi)瞬間響起曖昧的水聲。

    她說得對,二人又非是第一次了,何況還是在許久未曾見面的情況下。

    可是這對于上官蘊(yùn)來說卻是一個甜蜜的折磨,眼前之人本就是他喜歡了許久的心上人,加上他又正是一個血?dú)夥絼偟哪挲g,連帶著人很容易就會擦槍走火,好比如現(xiàn)在………

    時葑察覺到什么時,卻是不曾感驚訝,而是繼續(xù)這纏綿悱惻的吻,直到二人臉頰紅紅,眼眸含水時方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阿,阿雪………”許是這反應(yīng)過于羞恥,使得上官蘊(yùn)恨不得找一塊地縫鉆進(jìn)去才好,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為什么每次只要一碰到阿雪,他的心里就會升騰起一種不可描述的心情,更青澀得像個毛頭小子。

    “我?guī)湍??!睍r葑又輕啄了啄這滿臉通紅,寫著羞澀二字的青年一眼,方才從她懷里出來。

    “不,不用了,阿雪?!鄙瞎偬N(yùn)眉梢間似暈染了一層灑落的上好胭脂,亦連出口的嗓音都滿是暗啞。

    原先想要制止她的手,到了最后反倒是成了那等可恥的幫兇。

    他想,就那么放縱一次也好。

    “沒關(guān)系,因?yàn)槲蚁矚g你?!蔽蚁矚g你才會對你做這樣的事,何況這也是她第一次除了用手和腳的地方。

    連帶著這室內(nèi)的溫度都在一寸又一寸的攀升,蔓延。

    黃梨木小幾上的白瓷柳葉瓶中,正斜斜插著幾枝清晨新折下來的粉紅漸變輕紅山茶花,這淡淡的花香中混合了一種極為濃郁的栗子花香,一時之間倒是分不出哪一種香更為勾人。

    漱完口后,等再三確認(rèn)嘴里沒有那股生石灰味后,時葑這才吃著那已經(jīng)有些放涼的糕點(diǎn),誰曾想一不小心因著動作過大,撕扯到了有些破皮的嘴唇邊緣,疼得她有些難受。

    “這糕點(diǎn)是不是做得有些大了,還是放涼了有些硬,下次我還是給阿雪帶你愛吃的糖蒸酥酪可好?!?/br>
    整理了一下著裝的上官蘊(yùn),仍是臉紅紅得緊,就連那眼眸中還有一道不曾逝去半分的饜足之色。

    “還好,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吃面條?!睍r葑笑著接過被他用匕首將其切得很小塊的糕點(diǎn),人又忍不住起了幾分逗弄他的心。

    接過糕點(diǎn)的時候,她的小尾指不忘在他的手心曖昧似的輕撓了一下,繼而含笑道:“反倒是若初這次的味道可比先前濃了不少,可是最近太忙了,嗯?”尾音微微上翹,滿是帶著勾人之音。

    使得上官蘊(yùn)本就沒有多厚的臉皮,此刻更是從頭到腳都紅了個底朝天,特別是當(dāng)這屋子里頭還有著濃重的,即使是連清風(fēng)都吹不散分毫的栗子花香。

    “我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晚點(diǎn)我再來找阿雪?!?/br>
    話音落,上官蘊(yùn)整個人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同著之前翻窗跑了出去,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氣息。

    徒留下時葑手上還拿著剛準(zhǔn)備遞過去給他的外衫,輕笑出聲。她覺得,她喜歡的少年怎么能那么可愛,可愛得恨不得讓她一口吞下去。

    隨即又伸手輕觸了那疼得有些破皮的嘴,不知想到什么,眼眸忽地暗沉下來。

    而在上官蘊(yùn)才剛離開不久,原先緊閉的木門則在下一秒被打開。

    剛從外面回來的林拂衣聞著這屋內(nèi)的栗子花香時,眉心下意識的皺了起來,余眼又掃到那扇未曾關(guān)閉的紅木雕花窗時,唇角輕扯,滿是諷刺道:

    “殿下可莫要將本官這里當(dāng)成是你的雅安宮里頭亂來才好?!?/br>
    “豈會,再說孤可是一直知道安分守己四字是如何書寫的,反倒是林大人怎的突然有空過來了。”

    翻了個白眼的時葑將那食盒蓋上,方才重新回到之前的案桌旁。

    “自是因?yàn)樘拥钕掳l(fā)明的那些刑罰過于駭人聽聞,更甚是天怒人怨了些?!绷址饕聦⑹稚系哪且豁硶堉苯尤釉谒拿媲埃樕蠞M是不加掩飾的寒意。

    “哦?”時葑修眉微挑,接過后,不過隨意就翻開了幾眼便失了興趣。

    只因里頭都是她最新研究出來的刑罰和刑具,雖是手段殘忍得過于駭人聽聞了些,可無疑是極有用的,隨紅唇高揚(yáng),帶著幾分諷刺道。

    “這些刑罰雖是駭人聽聞,可若是管用又何必厚此薄彼,難不成林大人還能想到更溫和的刑罰手段不曾,若是沒有,林大人又何來質(zhì)問孤?!?/br>
    “若是我朝真將你的刑罰給普及下去,更被一些不懷好意的貪官污吏所用,那和人間煉獄有何不同。”眉眼冷峻的林拂衣只是隨意一掃上面的刑法,都不由令他頭皮發(fā)麻。

    特別是其中一個水滴形,在人的頭上置一桶水,桶下在鑿一小洞,用以將那水一滴一滴的掉落在人的頭皮上,宛如滴水穿石一樣折磨的刑罰,也不知這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太子是如何想出的!

    “可若是將這些刑罰最先用在貪官污吏的身上,你說是不是會很大程度的減少本朝的貪官污吏?!?/br>
    時葑將先前已經(jīng)有些墨干的紫竹狼毫筆重新沾墨上書,而她手下鋪開的白紙中,畫的儼然是那新做刑具。

    “林大人若是想來和孤說這些,倒不如想想怎么扶持孤的那位六皇弟登基才是關(guān)鍵。”畢竟有些人已經(jīng)是不想再等了,亦連暗中都不知有多少人在蠢蠢欲動的想要分一杯羹。

    說來可笑,坐在高危職業(yè)的太子之位上的她,卻是不曾被任何人看在眼中,若是有,那么也不過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夢的最后,連她都快要有些忘記林拂衣最后到底和她說了什么,她唯一記住的只有那甜到她心口的糕點(diǎn),和那臉頰通紅,滿是帶著性感的少年。

    時葑是在晨起時被一道少年的歡呼聲吵醒的,背逆著陽光處的少年朝她笑起來的時候,那模樣像極了那個在黑暗中朝她伸出手來的少年。

    “安麗jiejie,杰克大叔,我在這里找到了一個人。”

    “安麗jiejie,杰克大叔?!鄙倌甑纳ひ魸M是帶著穿透力,更帶著滿滿的活力。

    睜開眼的時葑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竟是忘記了動作,就那么癡癡的盯著少年看去。

    漆黑的眼眸中沒有風(fēng)花雪月也沒有被發(fā)現(xiàn)救助后的欣喜若狂,有的僅僅只是漆黑過后的寧靜。

    而時葑也在獨(dú)自游蕩在荒無人煙的沙漠中許久后,第一次接觸到了名為人的生物,還有那個同少年時期的上官蘊(yùn)有幾分相似的扎克爾。

    “這位姑娘可是被之前的大風(fēng)給刮過來的,不過不得不說姑娘還真是命大。”被稱為杰克大叔的是一個愛喝酒,胡子拉碴并且有些不修邊幅的男人,同時也是這支隊(duì)伍中的當(dāng)家。

    “是啊,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時葑前面接過他們好心遞過來斗篷將全身上下給遮了起來,又將自己得來的少許羊奶喂給了被她取名為平安的小狼崽后,復(fù)道:

    “不知你們是打算去哪里,若是可以,可否能帶上我,我可以幫忙干活,還有我吃得也不多,報酬我會付給你們的。”

    “相逢即是有緣,我們這一次是打算回金陽國的,不過前面因?yàn)樵庥隽税倌觌y得一見的沙塵暴,這才在路上耽擱了點(diǎn)時間,反倒是雪客之前打算去哪里的?!苯芸苏f著話時,還仰頭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邊上圍著篝火邊編織著布鞋的是沉默寡言,并且做得一手好菜的安麗,而不遠(yuǎn)處則是聚在一起玩著相撲和摔角的青年,其中一個膚色黝黑的青年則是安麗姐的弟弟,另外幾個,皆是有著性格鮮明的人。

    “我原先是想去陽城關(guān)的,誰知道被一場風(fēng)暴給吹到了這里,若不是遇到你們好心收留我,說不定現(xiàn)在的我早成了一具枯骨?!闭f到那段經(jīng)歷時,連她的唇邊都不由的泛起了苦笑。

    “我現(xiàn)在也想去金陽國看看,說不定我的朋友也跟我那么好運(yùn)氣被人救助到了金陽國都不一定。”

    “那正好和我們一起同路,雪客姐你要不要也喝點(diǎn)刀子燒,好暖暖身子。”另一個和扎克爾有幾分相似,一笑起來便會浮現(xiàn)半個酒窩的少年是他的弟弟,名喚——扎克安。

    “不了,我身體不大好,現(xiàn)在怕是不宜飲酒,謝謝你的好意了?!睍r葑朝著說話的扎克安婉然的笑笑,并在無意間露出她那被白色綁帶給纏滿的軀體。

    “雪客姐不喝酒,喝點(diǎn)羊奶也不錯,可以有助于睡眠?!鄙倌耆允遣凰佬牡睦^續(xù)出聲,一雙眼中滿是執(zhí)拗。

    “雪客不要客氣,再說你要是不接,說不定扎克安這傻小子,今晚上就得巴巴的看著你了?!?/br>
    身為過來人的杰克大叔豈能看不出來這小子心里頭想的是什么,后又用帶著打量的目光,往坐在不遠(yuǎn)處的時葑掃了眼過去。

    那張臉的確生得極艷,卻又非是那等浮于表面上,令人一看就庸俗到了極點(diǎn)的艷,更像是一種深埋在骨子里的清艷,而那周身纏繞的氣質(zhì),更不像是普通人。以及那姣好身段被掩藏在寬大的斗篷下,仍隱約可窺幾分玲瓏來,也難怪會勾得一向死心眼的扎克安動了心,只是他不知,那女子到底是好是壞,又是做什么的?

    “對啊,雪客姐你就接嗎,再說安扎克難得給一個姑娘送東西?!逼渲袔讉€望過來的少年也紛紛開始起哄出聲。

    “你要是在不接,扎克安這小子說不定得要哭了。”

    時葑抬眸看了眼站在不遠(yuǎn)處,滿是執(zhí)拗著想要她接過的少年,隨展顏一笑,“那就謝謝你了,扎克安。”

    “不,不客氣?!鄙倌甑哪?,也因此泛起了紅。

    時葑接過后,卻并不急著馬上喝,而是先逗弄了一下方才喝了個半飽的平安,余眼掃過不遠(yuǎn)處的帳篷后,見到那幾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后,唇瓣微揚(yáng),勾勒出一抹極淺的諷刺之笑。

    看來,天底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飯,特別是對她這種連老天爺都舍棄之人。

    等扎克安紅著耳根跑過去后,卻被早已等候在原地的扎克爾和其他幾位青年給攔住了去路,并帶到了一頂帳篷中。

    帳篷內(nèi)并未點(diǎn)燃蠟燭,有的只是外頭的篝火映在內(nèi)里。

    “弟弟可是喜歡上了那位名叫雪客的漢人女子?!彪p手抱胸,站在不遠(yuǎn)處的扎克爾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他這位弟弟,臉上的表情復(fù)雜萬千。

    扎克安只是抿了抿唇,并不做聲,而此情此景在其他人眼中看來,則是默認(rèn)之態(tài)。

    “不是我說你,雖說那名叫雪客的女人是長得好看,可是今天才是我們第一次見她,難不成你忘記了之前的我們是因?yàn)槭裁床艜S落到現(xiàn)在這等地步的嗎。還有你可知道那個女人之前是做什么?干過什么?家里是做什么的不曾?!?/br>
    扎克爾只要一想到之前的他們因著好心救了一名女子,并帶在路上后,要不是因?yàn)榻芸舜笫逶缫徊桨l(fā)現(xiàn)了端倪,說不定現(xiàn)在的他們早已不在人世了。

    “對方不過就是那么一個長得稍微比其他人好看點(diǎn)的女人而已,還有你忘記了嗎,阿瑪說過這天底下長得越好看的女人心腸越歹毒?!?/br>
    “我覺得她不會。”許久,扎克安這才弱弱的出了聲,并為其辯解著。

    “什么叫你覺得不會,難不成像你這榆木腦袋能看出點(diǎn)什么來,之前我們因著一時心善救回來的女子不也是看不出半點(diǎn)沙匪的樣子,結(jié)果你看怎么樣?!?/br>
    扎克爾前面本是不打算救助那個女人的,可誰曾想,他的好弟弟倒是上趕著照顧人,還跑去和杰克大叔和安麗姐求情,生怕那個會女人死了一樣。

    “之前的女人是之前的女人,她是她?!边€有,他不信有著那么一雙澄靜眼眸的女人會是那等手段殘忍的沙匪。

    最重要的是,他在小時候,曾見過這名女子。

    “呵,你說是就是,那么你拿什么做保證,我的好弟弟?!痹挼阶詈?,扎克爾的嗓音微微拔高,滿是帶著譏諷之色。

    “我會在回到金陽國的這段路程中看好她,若她真的是沙匪,不用你們開口,我都會親自殺了她?!痹税矊ι显藸柕难垡蛔忠痪?,擲地有聲。

    “好,記住你說的這句話?!痹S是聽到了令自己滿意的答案,扎克爾這才轉(zhuǎn)身離開,只是在掀簾之時。

    不忘半瞇了眼兒看向那正坐在篝火旁的女子一眼,下意識的伸出嫣紅舌尖輕|舔|了舔下唇,當(dāng)真覺得那女子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