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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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dǎo)致她才離了床,原先墊在身下的那一床海棠牡丹紅錦被掀開后,不知又在上頭暈染了幾朵艷麗的無根彼岸之花。留長的指甲則不斷朝著男人所在的方向伸去,臉上露出的,滿是那猙獰的惡笑。 “你的身子還未好,大夫不是說過你現(xiàn)在還不能隨意下床走動的嗎?!彼哪樕夏呐略谌绾螖[出冷若冰霜的表情,可他的手上動作卻是騙不了人半分。 可是他的好心,并不一定能得到另一人同樣散發(fā)的微弱善意,換來的反倒是那重重的有力一推,并將他給推到了不遠(yuǎn)處的桌角之上。 “你說你怎么就那么賤啊,天底下喜歡你林大公子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為什么你就偏偏要強(qiáng)迫我一個人,你說我時雪客是不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會遇上你林喜見。”因著站立不穩(wěn)而跌倒在地的時葑,再次推開了男人朝她伸過來的手。 “從我少年時期因著你那么一句戲言,從而跌落到那凝望不到半分陽光的無底深淵,就連到現(xiàn)在,我只要一想到被迫生下你的骨rou時,我就恨不得用刀子將我身上臟的地方一塊一塊的切下來,說不定只有這樣,我就不臟了?!?/br> “阿雪,我知道當(dāng)初的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所以給我一個機(jī)會,讓我用這剩下的一生來彌補(bǔ)你好不好?!弊炖餄M是苦澀之意的林拂衣再一次走過去扶起她,唯那嘴里再說不出半句為自己狡辯的話來。 “你可真是令我惡心啊,林喜見!”最后一句,滿是帶著陰戾的森寒,而隨著她最后一句落下的,則是那頂端被她給磨得發(fā)尖的簪子。 “死吧,你給我去死,只要你死了,那么那些一直纏在我身上的苦難都會消失?!?/br> “我會活得好好的,甚至是比現(xiàn)在還要快樂,幸福,還有我還會去找蓮香,畢竟我可是一直欠他一句道歉。”說到那人的名字時,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再次滾落下來。 就和之前一樣,無論怎么擦都擦不干凈,反倒是視線逐漸被水霧暈染得模糊一片。 可當(dāng)她再次將那簪子狠狠的刺進(jìn)身下人的皮rou之中時。 “我以為那么久了,雪客總歸會看清楚我對你的真心,可我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你非但沒有心,更是一條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br> “那個該死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他死了那么久還被你惦記。” “他,他走了嗎………”她一直不愿相信,并自欺欺人說他還活著的謊言,終是在這一刻被無情的拆穿開來。 明明在她醒來時,從其他人嘴里聽到的那些欲言又止的話,還有躲躲閃閃的目光時便應(yīng)該能猜出事情的大概,可是,她卻是不愿去相信。 那個笑起來像只狐貍,并會在冬日里為她捂腳煲湯的男人,怎么會和她連一句道別都不說,就那么走了。 “是啊,那個該死的男人早就死了,死的時候就連一具完整的尸體都沒有?!?/br> “所以你該死,是你殺了他!為什么死的人就不是你!”雙眸猩紅,咬破了舌尖嘗到了滿嘴濃重血腥味的時葑想要將那簪子再度往男人的胸口上刺去時,那簪子卻已然被打飛了。 甚至就連他們原先的位置都對換了開來。 時葑只是看了眼那滿臉寫著陰翳,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陰戾之氣的男人一眼后,許是像認(rèn)命一樣的,緩緩地閉上了眼。 “雪客為什么不說話了,是不是就因為你的老情人死了,連帶著你都自暴自棄的想要跟著那個男人走,可我林喜見告訴你,你想都別想。”男人低下頭,湊到她耳畔處的氣息,皆是那風(fēng)兒都吹不走的森寒刺骨。 “你時雪客生是我林喜見的人,死了自然也是我林家的鬼,我又豈能讓你被其他不三不四的臟東西沾染半分?!蹦腥藥е獾氖植粩嗟膿崦抢w細(xì)的脖子處,就像是在欣賞一件在完美不過的藝術(shù)品。 “雪客,有時候我真的恨不得殺了你,可是我又舍不得?!绷址饕聺M是癡迷,帶著一種病態(tài)執(zhí)著感的撫摸著身下的女人,亦連那只掐著她脖子的手也在不斷收緊。 “只要雪客說以后會和我林喜見在一起,我就不在計較之前發(fā)生的事了好不好?!?/br> “忘記之前所有的一切,以后就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生活,過上在也沒有任何人會來打擾的日子好不好?!?/br> 外頭不知何時下起了飄飄悠悠的雪,冷得好像連人心都開始不受控制的打起了顫。 躺在地上,雙目無神的時葑盯著那房梁處看去,隨著身體血液的一寸寸流失,只覺得全身上下好冷好冷。 邊上的林拂衣卻是雙目猩紅的看著現(xiàn)如今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女人不放,整個人更帶著一絲癲狂。 “雪客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贝竭呎戳搜哪腥藢⑴吮г趹阎?,將腦袋埋在她的頸間,不斷發(fā)出了那如同小獸一般的嗚咽。 “所以我求你,求你也喜歡我一下好不好,就那么一下也好?!?/br> 屋外的雪越落越大,似要掩蓋內(nèi)里蔓延的一切黑暗。 暖閣中,年輕的奶娘則抱著那哭鬧不止的平安來回踱步,嘴里則不斷哄著他入睡。 心下也不由納悶,往日這個點早已睡下的平安,今日是怎么了,就連這哭了那么久都不見半分消停。 第173章 番外之雪蓮 楚國冬日的雪是厚重的,它…… 楚國冬日的雪是厚重的, 它們疊落在院中的葡萄架上,以千鈞之力迫使其彎腰屈服。 彼時的林府里頭靜悄悄的,就連路過的下人都將那腳步放得輕之又輕, 唯恐驚擾到人, 檐下掛著的大紅燈籠已然被取下, 換上那寫滿了奠的白燈籠, 喪幡。 園中開得正艷的紅梅樹被人砍成了殘枝拉到廚房里頭當(dāng)那燒火的工具,滿府之中, 竟是再也尋不出半分鮮艷之色, 唯剩下一片死寂。 滿身是血的林拂衣抱著已然冰冷的尸體不知道在屋里待了多久,他只覺得很冷很冷, 即便室內(nèi)燒了火龍, 他仍是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可是他再冷,又如何能比得過懷中人。他更清楚的知道, 她是在用死來報復(fù)他的所作所為。 何其殘忍,又何其自私。 時葑下葬的那一天,他沒有來, 反倒是躲在書房中, 不斷的借著酒意來麻痹自己不敢去看有關(guān)于她的一切。 他怕會想起她, 更怕回想起她那憎惡的陰冷目光。 出殯的那天,倒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卻因為她的身份不顯,加上送葬之人的不上心,不過是隨意尋了塊山頭將人給埋了進(jìn)去。 等入了夜,那還未蓋土的棺材里頭突然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響動,緊接著那并未被釘死的棺材板被人從里面用力地掀開,于那半圓清輝下, 折射著詭異寒光。 本應(yīng)早已死去的時葑茫然的從棺材里頭爬出,不顧身上傳來的刺骨寒意,腳步踉蹌的往那無邊的黑沉夜色中遠(yuǎn)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只知道她要去尋一個人,因為她還欠他一句久遠(yuǎn)的對不起。 甚至她的內(nèi)心深處一直有道聲音再不斷的告訴她,那人沒死,他現(xiàn)在就在某一個地方等著她。 而那被打開的棺材,則被一好心人重新蓋了回去,并在里面放上了一具同她五官相差無幾的女尸。 而此時的大都中,誰都不知道那位林尚書家中辦了喪事,而那位向來清風(fēng)霽月的林大人此時正喝得爛醉如泥,更抱著膝蓋,哭得像一個無助的孩童。 “大人,小少爺自醒來后便一直哭鬧著要找娘親,小的幾個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奶娘抱著哭嚎不止的平安停在書房外,眼中滿是焦炙之色,耳邊則不斷傳來嬰兒的啼哭音。 “大人,夫人雖說是走了,可是還有小少爺在陪著大人。” 淚眼朦朧中的林拂衣聽著門外平安的哭聲,使得他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再一次順著臉頰滑下。 平安,他怎么忘了,她還給他留下了一個平安。 楚國的冬日是漫長的,可江南卻像是沒有冬日,只有那春夏秋三季。 煙雨如畫的江南中,內(nèi)穿白色鶴紋長袍,外套杏黃色交領(lǐng)曲裾深衣的男人正坐在一艘畫舫上撫琴遠(yuǎn)眺。 男人一片如水深沉的棕色眼眸中,不知在想著什么,或者他只是單純看著某一處發(fā)呆走神,可順著他目光所及之處看去。 只見那岸邊,正緩緩走來一身著朱瑾百褶長裙,撐著一柄水紅色彼岸花油紙傘的嬌艷女子。 “我來找你了,蓮香。”眼眶微紅的時葑看著不遠(yuǎn)處的男人,朝他伸出了手,一如年少初遇。 正在船頭拂琴的青年回望過去,與之對視,只是那一眼,便成了剎那的永恒。 后面的后面,他們沒有繼續(xù)待在江南,而是去了一個邊陲小鎮(zhèn),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好像之前的所有苦難,都不過是一場夢,現(xiàn)在夢醒了,生活也開始了回歸正途。 彼時是那桃梨紛紛漫天飛的人間四月天,風(fēng)徐來,吹得花枝花葉顫顫而落,更落了個樹下書生沾衣余香的雅興。 “爹,最后呢,故事的最后是什么?!蹦弥粡埿『首跇涫a底下的小男孩聽完后,仍是津津有味,更不斷的催促著接下來的劇情。 “想知道嗎。” 身著緗色竹紋醉桃春雨交領(lǐng)長袍的男人溫柔的撫摸著他的發(fā),顯然是打算買了個關(guān)子,就連那目光都不時的頻頻往那緊閉的房門中看去。 “想?!泵麊局x林雪的少年顯然對他爹的這個做法感到老大不滿意,可仍是乖乖的點了頭,就連那雙與他相像的狐貍眼中都滿是渴望之色。 “既然想還不快點去寫作業(yè),要不然晚點等你娘醒來后,看她還會不會理你。”合上書的男人顯然不吃他那一套可憐巴巴的目光。 “娘親才不會呢,再說了娘親最疼的可就是我了,反倒是爹就總會拿娘親壓我,丟人?!背俗隽艘粋€鬼臉的謝林雪嘴上雖說這樣說著,人仍是老實的往房間里走去。 “你這小兔崽子?!闭?dāng)他想要將這臭小子抓過來揍一頓的時候,那扇緊閉的房門也在下一秒推開。 “可是方才我們吵到你了。”蓮香見她醒來后,連忙走過來牽著她的手重新進(jìn)了屋,并為她整理著那頭未束的墨發(fā)。 “沒有,只是睡醒了而已?!鄙碇灰u朱瑾色芙蕖襦裙的女人說著話時,還打了個哈欠,亦連那眼梢間都還暈染著一抹艷麗的海棠花色。 “聽說最近大周朝的桃花開得正艷?!币娭R中容貌姣好的二人時,時葑總?cè)滩蛔∽窇浧甬?dāng)年被關(guān)押在宸王府里的歲月。 “我倒是覺得我們院中的這株桃花開得極艷,就連這花枝開得也比其他地方旺盛,若是阿雪想要看桃花的話,不是還能去其他地方嗎,為何就獨想到了大周?!憋@然她剛才的哪一句話踩到了男人的醋點上。 “哪里好了,再說了我也只是隨口一言,誰知就使得你跟打翻了醋壇子一樣?!睍r葑隨著話落后,目光也望向那戶牖外的那株桃花,連帶著思緒都開始漸漸偏遠(yuǎn)了。 她不知道在她死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即便發(fā)生了什么好像都與她無關(guān)了,最重要的當(dāng)屬現(xiàn)在。 現(xiàn)在的她有了新的生活,也有了新的開始,并且一切都在朝著好的發(fā)展。 “阿雪可是在想什么?!鄙徬阋娝骋惶幇l(fā)呆時,忍不住從身后將人給擁之入懷,下巴擱在她略顯瘦削的肩上,鼻間則輕嗅著獨屬于她身上的梅花香。 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認(rèn)為現(xiàn)在的一切都不是夢,而是真實存在的。 “我能在想什么,我只不過是在想,現(xiàn)在的一切都好像是做夢一樣不真實。”唇邊噙著一抹笑的時葑并未推開身后的男人,而是緩緩地閉上眼,任由他抱著她。 “何來的夢,還是說阿雪不喜歡現(xiàn)在的日子?!蹦?,他的心有幾分不安,就連抱著她的力度都較比先前加重幾分。 “怎么可能不喜歡,現(xiàn)在的日子說是我做夢偷來的還差不多?!痹S是她不想再談?wù)撨@個話題,轉(zhuǎn)而說起了另一個。 “我們今晚上吃什么?!?/br> “娘子想吃什么,今晚上自然就吃什么?!币娭饲偕网Q的畫面時,蓮香忍不住低下頭親吻了她的臉頰,只覺得唇齒間都是甜的。 “那我們今晚上吃火鍋好不好,還有這一次我要吃辣鍋?!辈⑽赐崎_人的時葑眼眸彎彎,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男人的親密之舉。 “好,不過你不能總是吃rou不吃菜,要不然我真擔(dān)心你營養(yǎng)不均衡。”蓮香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尖,隨后牽著人的手往屋外走去。 如今當(dāng)真稱得上繁華落盡時,尋一處無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鋪一青石小路,與你晨鐘暮鼓,安之若素。 “爹,我來幫你們打下手?!甭牭浇裢砩弦曰疱伜螅緫?yīng)該在房里頭寫作業(yè)的謝林雪也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好啊,那你幫娘親洗這菜好不好?!睍r葑見人來后,也樂得當(dāng)個甩手掌柜的吃起了先前蓮香給她抓的那一包松子糖。 “娘親吩咐的,兒子自然照做?!?/br> “哼?!鄙徬憧粗且荒橊R屁精的樣時,總恨得牙咬癢癢,果然還是要女兒好,哪里像這個皮小子。 不過當(dāng)他看著那正在吃著糖的女人時,只覺得心口就像是被灌了一大口蜜后來得甘甜,就連臉上都不自覺的浮現(xiàn)起一抹笑意。 “爹,娘,剛才我聽說今晚上有花燈看,我們晚點出去看花燈好不好?!毕赐炅瞬说闹x林雪突然出了聲。 “好,不過你等下得要和李伯他們走才行?!?/br> “為什么我們不能一家三口一起逛?!?/br> “因為你娘只能是你爹一人的?!笔前?,自始至終都只能是他謝言安一人的,上至碧落,下至黃泉。 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的時葑見手上的瓜子糖吃得差不多了,這才湊過來,問,“我們還有多久能吃啊?!?/br> “馬上就能吃了,不過記住不能總是吃rou不吃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