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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嗨,檢察官夫人在線閱讀 - 第54節(jié)

第54節(jié)

    “靜知你教得很好,很懂禮貌,也很孝順我,她在這兒住了那兩個星期,經(jīng)常陪我聊天,不厭煩我這老婆子話多,柳恕也不錯,噢!”江老夫人視線在屋子里掃了一圈,不見孫媳,這才記起裴姨昨天就告訴過她,柳恕帶著玉兒回娘家小住兩天,這屋子沒孩子怪冷清的。

    “柳恕雖乖,噢!林太太,你還不認(rèn)識柳恕吧!”見黃佩珊一頭霧水,江老夫人緩慢地又道:“就是老大江漠那口子,我大孫媳婦,也十分乖巧,就是太逆來順受了些,幾乎都不敢惹江漠,江蕭到怕靜知的很,靜知懷的孩子三個月了吧?”

    “嗯,老夫人,差不多三個月了。”黃佩珊夾了一口菜送往嘴里,含糊地回應(yīng)。

    “好像聽說是兒子,江家終于有后了,靜知真能干,居然能當(dāng)選‘亞視’香港小姐,而且,據(jù)拍片,對,我們江家的女人是不做影視明星的?!?/br>
    聽著老夫人如此稱贊靜知,黃佩珊心里簡直樂歪了?!澳睦?,哪里,老夫人,靜知什么都不懂,還望你多多指點(diǎn),做錯事了也不要包庇,得給她使臉子,我那女兒??!最怕我給她使臉子?!?/br>
    “因?yàn)?,她孝順嘛!?/br>
    見黃佩珊與江老夫人佩佩而談,姚太太聽了兩句她們所聊的內(nèi)容,及時將臉別開,假意去聽江政勛與姚利宣的無關(guān)緊要的對話。

    “對了,佩珊,知知好像有一個meimei叫靜蕓吧?”江夫人蘇利有意一問?!笆前?!她也當(dāng)選過香港小姐,江老夫人,你都不知道,我的靜蕓與靜知同樣出色,在‘亞視’香港小姐總決賽的前一天被人甩了,她氣得棄權(quán)了,提到她??!氣得我心肚疼?!秉S佩珊說著,像一把刀子的視線落在了姚太太身上,姚太太當(dāng)然聽到了她們的對話,但是,她選擇漠視,甚至連臉都不想轉(zhuǎn)過去看黃佩珊憤世嫉俗的表情。

    “有這回事兒?”江老夫人有些吃驚?!笆前?!如今,還懷上了人家的孩子,我讓她打了,她死活不同意,就快將那個野種生下來了。”

    “這是誰家養(yǎng)的娃???這么沒教養(yǎng),連自己的孩子也不要,太不象話了?!苯戏蛉四侵怯嫞皇翘幱谕閼z憫,罵著那個不負(fù)責(zé)的家伙。

    “這個得問姚太太了?!秉S佩珊順利地將矛頭指向了姚太太?!笆敲矗恳μ??!?/br>
    大家的目光刷刷地凝向了姚太太劉素云,劉素的視線一一掃過大家的面容,看著一臉憤然的黃佩珊,在瞟了洋洋得意的蘇利一眼,這才如夢初醒,今晚的宴席根本是場鴻門宴,江家是有意把她與老姚叫過來開刀吧!

    “問我?關(guān)我什么事?”劉素云想裝蒜到底,打賴牌,她姚家娶兒子難道江家也想管?不過是官比她老公大嘛!如果連別人家的婚姻也要管,這江政勛是不是太霸道一點(diǎn)。

    “江老夫人?!秉S佩珊明是喊著老太太,其實(shí),話是說給劉素云聽的?!办o蕓懷的孩子就是姚太太的二少爺姚君辰的種?!?/br>
    此話一出,眾人皆愣,當(dāng)然,只有袁太太最感驚訝,她才慢慢領(lǐng)悟,今天的牌局并非單純,過一會兒,她得起身告別了,可不想惹禍上身,她老公才三十五歲還要在部隊(duì)里混呢!她可不能拖了后腿。

    “林太太,你有什么證據(jù)?再說,他們年輕人的事兒,你也要管,不覺得自己太專制太霸道嗎?”

    “證據(jù),等孩子生下來就是證據(jù)?!秉S佩珊緩緩從椅子站了起來,激動地沖著姚利宣高聲呼喊:“姚政委,你們姚家有權(quán)有勢,就可以肆意拿著鈔票到處砸人嗎?你雖然位高權(quán)重,可也是人民的官,你們高喊著為人民服務(wù),實(shí)則上,背地里,你們把人民,把我們老百姓質(zhì)于何地?姚君辰讓我家姑娘懷了孕,不該負(fù)責(zé)么?你們二老居然阻撓這對相愛的年輕人共結(jié)連理,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是,我是窮一點(diǎn),可是,我活得很堅強(qiáng),我是靠著一間小書店每個月微薄的盈利將三個子女拉扯大的,我的女兒是貧民老百姓的女兒,就該拿給人民用血汗錢,用奉祿供養(yǎng)出來的你們這樣來作賤。”

    “五百萬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可是,我黃佩珊人窮志不短,姚政委,今天,當(dāng)著江參謀長與江夫人還有老夫人的面兒,你們夫妻倆得給我一個說法兒?!?/br>
    黃佩珊把這一席思量了好久的話非常流利地說了出來。

    姚利宣沒想到黃佩珊會說這一席話,他掀了掀眉,垂下眼瞼,面對黃佩珊的咄咄逼人,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劉素云一雙單鳳眼不時地在眾人的面孔上瞟來瞟去,她啞著聲兒吐出一句:“你不是說已經(jīng)把孩子拿掉了嗎?”

    到底這市井女人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如果那孩子真的沒拿掉,這事兒可麻煩了,所以,她也沒有昨天的底氣兒了。

    “笑話,我想讓她拿掉,可是,我女兒死活不肯,她懷的也是你們的孫子吧!就算是我教女無方,讓林靜蕓未婚先孕,可是,你們呢?你姚太太知書達(dá)理,姚政委更是不用說了,然而,教育出來的兒子是什么?娛樂圈緋聞滿天飛,今天與這個女星在一塊兒,明天又帶著名門淑女去開房?!?/br>
    姚君辰的風(fēng)流歷史眾人皆知,姚利宣感覺自己無地自容,頭剎那間就垂落下去,每當(dāng)提起這個忠言逆耳的姚君辰,他就感覺自己抬不起頭來。

    “林太太,說話留些口德吧!現(xiàn)在的時代變了,不比我們那個時代了,男歡女愛很正常,玩不起不要玩?。 ?/br>
    劉素云肯定是不想讓姚君辰娶林靜蕓,打心眼兒里,壓根瞧不上這種女人生養(yǎng)的孩子。

    “姚君辰收心了??!他愛上我們家靜蕓了,他想負(fù)起做為男人應(yīng)付的責(zé)任,是你們不同意他結(jié)婚。”

    聽到這里,江老夫人再也坐不住了,開啟了干枯的紅唇:“姚太太,這就不好了,我們江家的祖訓(xùn)可是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呢!”

    “不……是,江老夫人,不是我們不同意,唉,怎么說呢?”見江夫人幫腔著黃佩珊,姚太太急了起來。

    “那小子做下糊涂事是他不對,可是,這種事情也不能太倉促了,這不,老姚是不知情的,我都還沒來得及給他講這檔子事?!彼桥四樒ず瘢瑹o所謂,她老公可是要在軍區(qū)里頭混的,所以,一切的過錯就讓她一個人來攬吧!

    “那就好,姚太太,林家的孩子不錯的,我雖然沒有見過靜蕓,但是,從靜知的身上,我能夠感覺她meimei也不錯,生活在最底層的姑娘更能懂得惜福感恩,比現(xiàn)今許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名媛淑女要好多了,所以,讓君辰那孩子娶靜蕓吧!君辰差不多也快三十了,不小了,也該定下來了,要不然一直隨他性子野下去,恐怕以后收心也就難了,你們倆老管不了,就交給他媳婦兒管,這對于你們來說,又可以抱孫子,何樂而不為呢?”

    “是啊!”見婆婆話說到這份兒上,蘇利也過來幫腔?!八卦瓢?!我也覺得可以讓君辰娶靜蕓,主要是人家孩子都懷上了,三個多月了,去拿掉可是有生命危險的,而且,也是你們的親孫子?。∧闵岬??庭軒的老婆一直沒能為你們姚家繼承香火,你們不急?。俊?/br>
    姚庭軒的老婆一直不孕,姚家的香火得不到傳承,這一直都是姚利宣夫妻心頭一塊病,如今,被蘇利一語道破,感覺像是有無數(shù)針尖扎向了心窩!

    劉素云的臉色剎那間青黃交替,說不出個中滋味!

    袁太太是一個明眼人,這局勢幫誰已有了主意,在旁邊跟著附和?!耙μ?,是啊!讓二少爺結(jié)婚就能抱孫子,應(yīng)允了吧!”

    “利宣,林家的孩子真不錯,我從來不理這種事情,不過,君辰這孩子比庭軒可差得遠(yuǎn)?。∷宰右?,正好讓媳婦兒收一收?!苯走m時笑說了兩句,正是這云淡風(fēng)清的一句話讓姚利宣不得不點(diǎn)頭同意兒子的婚事,如果不同意,那就是擺明了與江家對著干,大家恐怕要撕破臉了。

    “江兄,你看,這不,我還不知道嘛!如果知道靜蕓懷了那臭小子的孩子,我一定不會輕饒那小子的?!?/br>
    “姚政委,這么說來,你是同意她們的婚事了?”黃佩珊聽了姚利宣的話,一顆心雀躍不已,這么說來,她的兩個兒全都魚躍龍門了,以后,她林家可是風(fēng)光無限了,她與靜虎的下輩子有著落了,當(dāng)然,自從林郁之生病后,她就一直都不把希望寄托在病鬼身上,反正,不知道哪一天一口氣提不上來,也就與她生死兩茫茫了。

    “那么,結(jié)婚的日子選在什么時候?”

    “急什么?”劉素云最看不得她滿面春風(fēng)的樣子,聲音拔高,這市井女人居然暗算他們,等著吧!今日的逼婚,他日后,她不全數(shù)回報江家與黃佩珊,她就不是劉素云。

    “我可以等,只是,你孫兒等不急啊!”才不管劉素云紅得似雞血的臉呢!反正,只要姚君辰能夠娶靜蕓,那她一顆心就可以足地了,以后,即便是有人問起這件事情,至少,她可以理直氣壯地回答人家,未婚先孕怎么了?懷得還不是姚家的種。又不是野種。親家朋友們也沒得話說。

    “還是先讓她們?nèi)スC結(jié)婚吧!至于婚禮嘛!慢慢cao辦?。』蛘卟晦k也行。”蘇利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甲,漫不經(jīng)心地提出建議。

    “嗯!對,公證結(jié)婚。”先去公證了,這事兒也敲定了,劉素云臉色越來越難看,又不好當(dāng)著這群人發(fā)作,只得將苦水往肚子咽。

    *

    “什么?”黃佩珊把姚家同意姚君辰娶靜蕓好消息即時告訴了靜知,靜知簡直都不敢相信,她能如此順利。

    “媽,你真行?!敝皇抢蠇層玫檬裁词侄伟??靜知還是有一些擔(dān)心,畢竟,這兩個年輕彼此并不相愛,君辰說愛靜蕓,不過是騙著老媽,是迫于她與老媽的yin威之下,不得不同意娶靜蕓??!

    “呃!這個,你先不要管,總之,讓你meimei準(zhǔn)備當(dāng)新娘子就是。”語畢,黃佩珊還哼了一句曲兒,最后掛斷電話之際,還對靜知囑咐了一句:“去看看你老爸,我明天回來,你老奶奶留我多住一天。”

    電話掛斷了,老媽的聲音充滿了愉悅,說明心情非常不錯呢!

    靜知坐在辦公室里研究著數(shù)據(jù),感覺有點(diǎn)兒頭疼,從椅子上撐起身,替自己倒了一杯溫開水,走到窗前,俯首望著樓下的萬里蒼穹,樓下是一條車水馬如龍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更為這一帶商業(yè)街憑添了繁榮。

    輕嘗了一口白開水,淡而無味,就如她現(xiàn)在的人生,回首,眸光穿過稀薄的空氣落到了辦公桌上那塊三角體形的臺子上,里面夾著一張白紙,白紙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字體。“銷售部主任林靜知。”

    銷售部主任,這職位怎么看怎么不順眼。是她心高氣傲嗎?她甚至連見榮氏總裁的機(jī)會都沒有,這個月銷售業(yè)績明顯上升,可是,功勞全記到了她的上司銷售部經(jīng)理余子丹的頭上,那個女人是陰險的小人,職場的險惡她不是沒經(jīng)歷過,只是,房產(chǎn)地界并不見得比娛樂圈好混?。?/br>
    子旋在這間公司干了大半年了,時間比她要久,私下偷偷告訴她,說唯有擠進(jìn)高層行政管理才會摸得到一些關(guān)于房地產(chǎn)界的一線資料,是的,她進(jìn)入這間公司,看中的并非只是這個小小主任的位置,而是,在房地產(chǎn)界龍頭老大經(jīng)營的內(nèi)幕。

    然而,成為高級管理人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況,她沒有接近榮子祿的機(jī)會,步伐輕踱了回來,放下杯子,將桌面上擺放的那本雜志攤開,首頁就有一個西裝革覆的男人,五官不算十分突出,可是,眉、眼、唇,長得非常特別,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來看氣質(zhì)是雋永文質(zhì)彬彬的氣息,榮子祿,三十九歲,成功的企業(yè)家,房地產(chǎn)界新崛的商業(yè)鋸子。如今算得上是e市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

    左側(cè)的小字全是對他榮子祿一生的簡析,簡析他如何從兩手空空苦熬了八年,成功躍身上流社會不凡的經(jīng)歷!

    這個男人并沒有結(jié)婚,當(dāng)然,她不可能用美色去誘惑他……如果真是那樣,江蕭不打死她才怪,下班時間到了,靜知關(guān)掉了雜志,拿起了自己的小包包走出了辦公室,她本來要進(jìn)工人電梯的,怎奈何電梯壞掉了,她按了幾下都沒有反應(yīng),伸過頭往前面那道電梯看了看,好像聽說那里是總裁的專屬電梯,不過,據(jù)子旋說,這幾天總裁出國了,不在公司里,那么,借用一下電梯沒關(guān)系吧!

    按下總裁專用電梯,里頭果然如她所料空空如也,電梯很快將她送到了底樓,她邁著輕盈的步子邁出電梯,恰在這個時候,一輛無比豪華的小轎車就嘎止一聲停靠在了公司樓下,司機(jī)熄了火,打開車門繞過車身,打開了車門,然后,一雙擦得錚亮的黑色皮鞋率先進(jìn)入她的視野,接著,男人的整個身形都入了她的眼簾,男人戴著荼色眼鏡,抬頭瞟了眼金碧輝煌的榮氏門口,正欲邁開步伐走入,恰在這時,右角落竄出來一條黑影,黑影戴著面罩,看不到他的臉,只能見著他那雙目露兇光的眼睛,手上握著一柄大約五公分長寒氣逼人的刀子。

    天??!有人要?dú)s子祿,這個事實(shí)震驚了靜知,她張開了紅唇,想喊,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榮子祿并沒有發(fā)現(xiàn)面臨自己的危險,正整得著自己衣袖上的紐扣往里走,說時遲,那時快,靜知無法再思考,她像一支利箭一樣沖了過去,就在緊要關(guān)頭,一把推開了西裝革覆的榮子祿,只是,那把刀子刺中了靜知的大腿。

    ☆、初露鋒芒:第74章 婚姻遇險

    靜知只感覺劇烈的痛楚從大腿部滑過,沖擊著她的腦神經(jīng),低下頭,眼簾里就看到了雪白的衣裙鮮紅的血汁浸了出來,片刻后,腦子里一片空白,神經(jīng)末梢疼痛到麻木,殷紅的血汁從白色的裙裾邊滑下,一滴一滴落到水泥地面,不一會兒匯成了一個又一個小血坑。

    血涌得如此厲害,估計是傷到大動脈了,戴著面罩的男人也許并沒有見到過這么多的血,嚇傻之際,染血的尖刀從他大掌無力滑落,面罩露出的眼睛,瞳仁急劇地收縮,然后,靜知只看到了他轉(zhuǎn)過身象一陣旋風(fēng)般卷走,靜知想說什么,雪白的嘴唇蠕動了一下,一個字音也發(fā)不出,意識漸漸模糊,陣陣眩暈襲向她,暈迷前,模糊的視線里,她好像看到了榮子祿那張不算太俊美的五官滿是吃驚,簡直不敢相信她會這樣挺身而出替他擋了這么一刀。

    “你是誰?為什么?”

    他焦急地詢問著她,可是,她已經(jīng)回答不了他,雙眼一閉失去了最后的意識,她是暈倒在榮子祿的懷抱里的。

    她雖然雙眼緊閉著,意識是清楚的,她能夠清晰聽到入耳的輕微腳步聲,還有人掀開了她的雙眼皮,用著手電筒觀察她眼睛的瞳仁,那光線很強(qiáng),所以,她看不清楚眼前戴著白色口罩的醫(yī)生,感覺他們一直就在為她奔波,還有護(hù)士把那儀器插上在自己的手背上,有輕微的疼感慢慢襲來,還有心電圖發(fā)出的‘嘟嘟嘟’聲一直在自己耳邊回繞,慢慢地,她漸漸沉睡了過去,等她稍微有一點(diǎn)兒意識,又感覺有人拿著棉花球涂抹著她的唇瓣,有淡淡的甜絲絲的味道入浸檀香小口,她清楚,那是延續(xù)她生命力的生理鹽水。

    她舔了舔自己的干裂的唇瓣,翻轉(zhuǎn)了過身體又沉沉地睡了過去,再度醒過來,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時候?滿眼的白是那穿梭在天空中飄渺的云煙,滿世界的白告訴她,自己還躺在醫(yī)院里,試著輕輕挪動了一下自己的下身,劇烈的痛楚讓她咧開了嘴,這疼痛撕心裂肺,她清楚自己傷在大腿上,應(yīng)該傷到了大動脈,因?yàn)?,暈迷前,她記得自己滿身都染了血紅,輕輕掀開了白色的被單,大腿處已經(jīng)有一層又一層的白膠布包裹,雪白的膠布上,還有殷紅的血絲滲出,看起來猙獰恐怖,她應(yīng)該兩個月不能下床走路了吧!

    猛地,有什么劃過自己的腦海,纖纖玉指急切地?fù)嵯蛄俗约浩教沟男「共?,寶寶?yīng)該沒事吧!應(yīng)該沒事才對,她下身沒感到有任何異樣?對了,她出了事了,江蕭呢?視線在病房四處張望,并沒有看到預(yù)期中偉岸的身形,心頭,有一縷淡淡的失落劃過心尖。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鏗鏗有力的腳步聲,沉穩(wěn)有力,帶著一股子霸氣與凌厲,少傾,高大健碩的身形步入病房,零亂的頭發(fā)透露出一身的風(fēng)塵仆仆,一把幽深炙熱的視線定定攫住了她的俏麗的臉蛋,見她漂亮的容顏如染了梨花的蕊白,視線滑落到她那條包裹的大腿上時,尤其當(dāng)眸光落定到那抹白中浸染的血紅時,心,猛烈地一陣抽縮,再也沒有先前淡定與縱容,幾大步繞向前,迅速執(zhí)起了她裸露在外纖白素手,不停地放在唇邊親吻,她出事的時候,他還在印度尼西亞出差,本來買了機(jī)票,終于等不及是托朋友的直升飛機(jī)直接將他送了回來,他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剛才,在醫(yī)院門口,他看到了子旋,子旋已經(jīng)向他說明了一切原委。

    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那一刀傷的不是她的大腿,是捅向了她的肚子,那么,他們的結(jié)晶肯定就會胎死腹中,他很氣憤,真的好想打她一頓屁股,可是,當(dāng)他看到女人蒼白的玉容,他舍不得了。

    只是,這種事情,他不可能讓它還有機(jī)會發(fā)生!

    “江蕭,你不要急,孩子應(yīng)該沒事。”這女人開口居然是安慰他這個大男人,有沒有搞錯!是的,林靜知一向很堅強(qiáng),比他想象的還要堅強(qiáng),他一直以為,他趕回來沖到她面前的這一刻,她一定會抱著他痛哭流涕。

    是,老天垂憐,他江蕭三十有一了,膝下還無一兒半女,所以,才會這樣讓她或他死里逃生。

    薄唇緊抿,他不語,只是緊緊地握著她一雙玉手,將俊朗的面容埋入其中,臉上的肌膚與她指尖的冰涼輕輕地摩娑,她也沒有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將她的頭攬入懷,動作十分小心冀冀,生怕弄到了她腿上的傷。

    有多時候,這樣靜靜的依偎勝過千言萬語!

    當(dāng)他真真正正感覺她就在自己的懷抱里,這種真實(shí)的感覺不是假的,然后,他才松開她,仰起頭,與她隔了一定的距離,想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林靜知,我想聽聽解釋?”眉心漸漸染上一縷陰戾,俊美的面孔也罩上了無數(shù)的寒霜!他們沒有發(fā)生關(guān)系前,他也喜歡叫她林靜知,但,總是愛吊兒郎當(dāng)?shù)慕?,自從有了孩子后,他再也沒這樣叫過她,而這一次的‘林靜知’三個字語調(diào)蘊(yùn)含的怒意傻子也能聽出來。

    “沒什么好解釋!不過是一場意外?!?/br>
    靜知不想讓他知道那么多,知道的越多誤會越多,其實(shí),當(dāng)時,她心里只是想著要如何接近榮子祿,這一切不會白挨的,至少,她已經(jīng)使用苦rou計接近了榮子祿。

    “意外?你與人家有仇???”“是他捅錯了,江蕭,這只是一場意外?。『⒆記]事,我們應(yīng)該感到慶幸才對?!?/br>
    這男人真要刨根問底嗎?

    “林靜知,你不要以為我不在你身邊就什么也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也清楚的很,值得嗎?”

    “什么?”靜知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卻想要裝蒜?!澳莻€傷你的男人已經(jīng)被抓進(jìn)警察局了,他什么也招了,要傷的對象并非是你,而是榮氏集團(tuán)的總裁榮子祿,榮氏集團(tuán)在市中心違章建筑那一塊拿下了一塊地,讓那一帶的居民強(qiáng)行搬遷,部份居民因覺得賠償不合理,所以,即便是政府下了搬遷令也不愿意搬走,傷你的那個男人也就是其中的賠償較少的一戶,據(jù)他交待,他拔刀準(zhǔn)備刺向榮子祿的時候,是你不從哪兒沖了過來,然后,那刀就硬生生刺進(jìn)了她的大腿?!逼岷诘耐蕼\瞇,一副把什么都調(diào)查清楚的強(qiáng)勢模樣。

    原來是這樣的,靜知的確是沒搞楚那個戴黑面舊的男人為什么要?dú)s子祿?原來情節(jié)如此狗血,做房地產(chǎn)生意遇到這種事是家常便飯了。

    由于江蕭說得是事實(shí),所以,靜知找不到話來反駁,女人的沉默讓江蕭徹底惱了,他倏地站起身,不停地在病房來回踱著步子,這女人,他該說她什么好?嘴角不停地抽搐,面容有些鐵青,他江蕭捧在掌心呵護(hù)的寶貝居然去為別的男人擋刀子,當(dāng)然,他知道她這樣做,不過是為了升職,也或者還有其它的目的,只是,這樣做值得嗎?

    他雖然愛自己的老婆,更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江蕭好歹也是e市鼎鼎有名的檢察官,也不好意思跑到榮子祿面前去質(zhì)問人家,那可是他老婆自愿的啊!

    “江蕭,不要生氣嘛!以后不會了。”

    靜知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江蕭心里擔(dān)心著什么,其實(shí),她現(xiàn)在也后悔了,想到兩個月內(nèi)沒有自由,心里就添堵。

    “不可能。”還會有下次,這次已是意外中的意外了,他不會讓自己的孩子過早地夭折,江蕭幾步繞了過來,大掌重重地落壓在她削瘦的雙肩上,眸光一瞬不瞬地盯望著她?!奥犞?,把工作辭了?!?/br>
    “江蕭,不用辭,我現(xiàn)在也沒可能去上班?!贝笸忍幝樗幍乃幮哉诼厣⑹В瑐帾q如有細(xì)細(xì)的長針尖在捅,可是,即便是再痛,她也不能叫出聲兒,因?yàn)?,是她自作孽不可活?/br>
    “辭了?!笔裁炊伎梢詫⒕?,唯獨(dú)這件事情他絕對不會再縱容她。他愛憐地捏了捏她的鼻尖,霸道地命令。

    “直至了你生完孩子,坐滿月子為止?!?/br>
    靜知還想辯駁,生了孩子還會養(yǎng)孩子,那她豈不成了家庭主婦,整天像個怨婦似的倚在窗臺邊等著老公歸來。

    不,她林靜知從沒想過要那樣的生活,即使是生完孩子,她也得出去工作,她不想做那種養(yǎng)尊處憂的闊太太,現(xiàn)在的這個社會太浮躁了,湖南臺播過的《回家的誘惑》那個電視劇里的女主角林品如對她啟發(fā)很深,把青春與精力,熱血都奉獻(xiàn)給了老公,到頭來,婚姻遇險,老公如男主角一樣來一句:“我與你結(jié)婚五年了,累了也倦了。”

    膩味了,五年之癢過后,想嘗試一下新鮮刺激的生活,所以,外面的野花朵朵香,家里的殘花便無人問津,男人的心摸不透,她林靜知也不想去摸得太透,因?yàn)椋翘哿?,有時候,人的生活還是糊涂一點(diǎn)的好。

    所以,她還是想自強(qiáng)自立,不想去太過于依靠男人,一理男人變心,她就什么也不是,甚至連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沒有,與世隔絕了幾年,再想與這個社會接軌就難上加難了。

    “江蕭,我可以請假,不一定要辭去工作,等孩子生下來,再去上班好嗎?”當(dāng)然,她現(xiàn)在是征求老公的意見,她不想因?yàn)檫@件事情與江蕭鬧別扭,孩子也需要在一個健康的家庭環(huán)境下出生。

    江蕭抿緊的薄唇遲遲未開啟,門外已經(jīng)傳來了一片響亮的叩門聲。“請進(jìn)?!彪S著靜知的話音剛落,雪白病房門被人推開了,門邊有一抹高大峻碩的身形走入,男人個子很高,大約一米左右,身著一件長長的黑大衣,齊耳短發(fā),看起來神清氣爽,戴著一雙黑色的皮手套,手掌里捧著一大束鮮花,是靜知非常喜歡的鳶尾花,沒有經(jīng)過細(xì)致的包裝,只有好幾束,可是,每一束綻放的花朵都很漂亮,許是紅過他細(xì)心的挑選吧!

    后面跟著一位身著藍(lán)色西裝的年輕人,年輕人戴著一副近視眼鏡,穿戴的十分整齊,中規(guī)中矩,是他的司機(jī)或者是秘書吧!靜知在心里暗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