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大意失荊州
與其說跟聶風確認了眼神以后的小個子師兄看起來是“自信滿滿”的,剛不如說他是“胸有成竹”,也就在傳喚他進去之前,還是充滿了焦慮的?,F(xiàn)在站在李警官面前,準備證詞的他,卻已經(jīng)提前露出了那種勝利者般的笑容。 “你好,我是這次案件調(diào)查主管——李副支隊長。”李警官對于這種形式上的問話,絲毫不含糊,直接對小個子伸出了手。不過這些該有的環(huán)節(jié),不能省略的,的確是不能輕易省略。 小個子師兄也微笑道:“你好,我叫馮仁華,很樂意為警方提供破案線索。”小個子師兄伸出手來,握住了李警官的手,這調(diào)查之前的默契,倒是有點兒讓人覺得和諧。 話不多說,直奔主題,雖然前面的問候啊什么的,都是必須要走的官方形勢,但是這個命案當前,還是要先處理好眼前最重要的命案才是。李警官這一開頭,居然就直接遞過來一支筆給小個子師兄,“來,我們警方呢對于案件的經(jīng)過,有了初步的了解,對于尸體的死亡時間,也有了初步了解,所以我們打算讓你來猜測一下嫌疑人,所以你就在這張紙上寫下你認為的兇手?!?/br> 我靠,這未免也太過直接了吧,剛才審訊大師兄的時候,還問了好多的問題,才直接問懷疑的人,這下子果然比直奔主題了,難道李警官查案查得不耐煩了,想要直接讓每個人都寫一個嫌疑人?不至于啊,李警官這愛好就是破案,怎么會不耐煩呢。難道有什么別的原因。 小個子接過紙和筆,然后擺正了紙張的位置,然后停頓了一下,換了一只手,在紙上寫著名字。這一細小的動作,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故意安排,我記得很清楚,小個子師兄的位置,是側(cè)對著我,如果按道理來看的話,他接過去筆和紙的那只手是右手,停頓一下,準備寫字的那只手,確實左手。 我決定這并不符合思維邏輯,因為每個人常用手是哪一只手,他就會下意識的用哪只手,想小個字師兄這樣搖擺不定,這不像是慣用右手的習慣啊。 可是看他寫的字的姿勢、比劃以及流暢度,似乎對于左手的使用,依然輕車熟路,難道這中間還有什么別的原因? 李警官也察覺到了這個小動作,警惕的盯著小個子的手,等到小個子寫完字以后,又換了一只手,將手里的紙條遞了過去,這李警官更是看不懂這是哪一出來。 等到李警官接過紙條,開始查看起來的時候,他倒是沒有首先注意寫的誰的名字,因為我已經(jīng)看出來,這李警官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只是為了想要驗證一下,剛才法醫(yī)鑒定說的,造成死者傷口的人,是一個左撇子這個線索而已。 李警官假裝不經(jīng)意,不想讓這警方想要了解到線索,被別人知道了,于是假裝不經(jīng)意的問道:“誒,你原來是個左撇子啊,這沒想到寫的還很順暢?!崩罹俟室膺@么打擦邊球的說著,但是卻察覺到了這人不一定是一個真的“左撇子”,就像我分析的那樣,真正的慣用手,是無意識的,而不是這種可以的糾正,即使從字跡上而言,沒有什么疏漏,但是也不一定看得出來這左右手的區(qū)別。 小個子師兄眼睛一亮,回答道:“是啊,也算不上左撇子,只是這兩年進了師傅的門下,他要求我們每一個人都要練習左手,為了出拳的時候,不會存在‘不利手’的這種情況,也是為了避免一只手受傷,另一只手不能出力的情況發(fā)生。”小個子的回答很平和,這不像是他的作風,如果是一個真正隨機的問題,他一定會慌手慌腳的回答??墒撬臉幼悠届o的像是在這之前,就已經(jīng)預謀道了這個問題,進行了排練以后的答案。 顯然,這一條“左撇子”的線索,并不是被“清理現(xiàn)場”的人忽略了,而是故意留給警方的,而自己又混淆視聽的假裝自己的是左撇子罷了。而且,聶風他們也已經(jīng)知道了警方開始懷疑這線索了。 我知道這條線索,對于李警官他們而言,已經(jīng)斷了。 可是李警官自己卻不以為然,他眼中好像看到了希望:“是嘛?那你的左右兩只手一定都超厲害的,力度磅值是多少啊,我以前警校那會兒測試的時候,我的有32磅呢,拳擊散打也是第一呢?!彼眠@種半套近乎的方式,跟小個子師兄套著話。 小個子聽到這么親切的回答,也覺得放下了防備,說道:“我也不怎么樣,我的也就35磅左右,左手稍微弱一點兒32磅。”小個子師兄邊說,便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的手腕。 “哇塞,那我跟你們專門學過的人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我剛才提的什么拳擊散打第一,你就當我沒說,簡直是魯班門前弄大斧了,嘿嘿嘿。”李警官不僅是山芋整理思維邏輯,更是善于發(fā)掘別人的線索,看似輕松的聊天,其實已經(jīng)將小個子師兄的整個個性、特點摸清楚了。 這個人的分外冷靜,也讓李警官對他的懷疑減少了一些。 小個子師兄應該死沒有察覺到李警官對他的“審問”,反而聽到了對他的夸獎得意的不行,因為小個子最大的特點,不是別的,而是對于“拳擊”近乎炙熱的追求,這種追求是只要別人提到“拳擊”兩個字,他就可以熱血沸騰,若不是因為尚有師兄們的壓制和排斥,以及師傅對他的保留,以他的這份熱忱,早就能夠風靡拳擊屆了。 他繼續(xù)激動的解釋著:“誒,你這可是說對了,我們‘立式’拳擊那可是出了名的,和你們警校所學的軍體拳可是大大不同,你們那些只能說是花拳繡腿,嚇一嚇那種弱不禁風的罪犯,關鍵時候,還不是得靠槍?!边呎f,小個子邊得意的擺出了一個“槍”的手勢?!安贿^我們可是需要實打?qū)嵉恼婀Ψ?,要是每個三五年的功底還苦練,那可別想有上擂臺的機會,不論遇到那種對手,一樣給你打的滿地找牙?!毙€子師兄說起來就得意的不行。 “是嗎?”李警官假裝聽的很投入,其實正在仔細的搜尋著這其中的線索?!澳悄悴皇遣艁磉@師門兩年而已,怎么會,就有上擂臺的機會了?” 小個子師兄嘆了口氣:“嗨,別提了,你可是戳到我的傷心處了,我沒上過擂臺,雖然我來師門才兩年而已,照例不能夠獲得上擂臺的機會,但是我從小可就是在少林寺長大的,那十幾年的功底,也不是百搭的,只是和師兄們相比,少了一點兒拳擊經(jīng)驗的策略,要是師傅能對我多點兒用心,我這樣的能力,早就上擂臺,拿金腰帶啦?!毙€子邊說,語氣邊邊的沮喪起來。 這話間,可以聽得出來明顯的個人色彩。 李警官見他聊的起勁,看準時機又問道:“是???你們師傅怎么這樣,你都這么厲害了,還不給你上擂臺的機會。”原來,他繞了這么多問題,只是想問問師傅和小個子師兄的關系而已。 小個子仍然沒有察覺到異常,繼續(xù)侃侃而談:“也不是啦,其實師傅還算是好了,他武藝高強,又積累了這么幾十年的拳擊經(jīng)驗,在擂臺上摸爬滾打的人,總有些自己的硬氣,所以心高氣傲也是也是自然的,就是對我好像總是有所保留和瞧不上?!毙€子說的也的卻沒錯,師傅確實很有經(jīng)驗,對于任何事情,不僅僅是拳擊,為人處事、待人接物,全是這樣,所以小個字師兄也沒有說謊。就算是師傅對他不太好,但是他卻依舊理解和敬重。 李警官也聽出來小個子的意思,滿意的點點頭,問道:“那你覺得除了你的師傅以外,你的師兄師弟們是什么樣的人呢?”他繼續(xù)企圖套話。 小個子開口準別回答:“師兄們?師兄們都好,除了……”話到一半,小個子眼睛瞥向了我,忽然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說了這么多,都不是閑聊,而全是可以建立聯(lián)系的證詞,他覺得自己被李警官這么給套路了。卻想不起來自己一時放松,有沒有透露出什么不能說的關鍵信息,真是大意失荊州啊,他臉上皺起了眉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