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嫖蕩[19]二首

    沒算當(dāng)[20]，不斟量[21]，舒著樂心鉆套項[22]。今日東墻[23]，明日西廂[24]，著你當(dāng)不過連珠箭急三槍[25]。鼻凹里抹上些砂糖，舌尖上送與些丁香。假若你便銅脊梁，者莫你是針肩膀，也擦磨成風(fēng)月?lián)鷥函?。搭扶定，推磨桿，尋思了兩三番。把郎君幾曾是人也似看？只爭不背上馱鞍，口內(nèi)銜環(huán)，脖項上把套頭拴。咫尺的月缺花殘[26]，滴溜[27]著枕冷衾寒。早回頭尋個破綻，沒忽的得些空閑，荒撇[28]下風(fēng)月?lián)鷥黑]。

    【注解】

    [19] 戒嫖蕩：作者所寫此題小令共十五首，這里所選為第二、第五首。

    [20] 算當(dāng)：計算。

    [21] 斟量：思量。

    [22] 套項：圈套。

    [23] 東墻：用《東墻記》典故。書生馬文輔與董秀英幼有婚約。文輔所居與董家花園僅隔東墻，馬父死后，文輔訪董家，與秀英相見后有情，侍女梅香代傳書信，約在花園海棠亭相會，為董母撞見，因二人舊有婚約，董母命文輔赴京應(yīng)試得中狀元才成婚。白樸《董秀英花月東墻記》據(jù)此寫成。

    [24] 西廂：用張生與鶯鶯相愛故事。唐元稹《鶯鶯傳》寫兩人欲相會，鶯鶯命侍婢紅娘傳詩箋與張生，詩寫：“待月西廂下，迎風(fēng)半戶開。隔墻花影動，疑是玉人來?！睆埳凹s與鶯鶯歡會。王實(shí)甫據(jù)此故事寫成名雜劇《西廂記》。散曲中常用“東墻”、“西廂”，指私下幽會。此處指逛妓院。

    [25] 急三槍：急速地連刺三槍。指妓女拉客的手段。

    [26] 月缺花殘：喻歡情破滅。

    [27] 滴溜：快速旋轉(zhuǎn)，指轉(zhuǎn)眼之間。

    [28] 荒撇：拋棄。

    赸：離去，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