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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錯了?”盛望咕噥了一聲,剛要退出去,就聽見江添敲了敲門說:“沒走錯,這里貼著名字?!?/br> 盛望抬眼一看,果然,大門上貼了一張表格,標(biāo)注了姓名和班級。 宿舍是六人間,三張上下鋪,601沒住滿,表格上只有四個人的名字。 另外兩個一個叫史雨,B班的,一個叫邱文斌,11班的。 他們兩個到得早,已經(jīng)占了兩個下鋪。盛明陽客客氣氣地跟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后站在唯一全空的雙層床前打量了一番,轉(zhuǎn)頭說:“小添個頭高一點住下鋪比較好,望仔你住上鋪,怎么樣?” “我無所謂。”江添說。 盛望“噢”了一聲,咕噥說:“我個子還長著呢,萬一過一陣子就是我高呢?” 江添看了他一眼說:“算了,我鋸?fù)缺容^快?!?/br> “靠。” 盛望想就地幫他鋸了。 江鷗抽了兩張濕紙巾,在那里邊擦柜子邊笑,笑完問道:“你們行李怎么放?” 盛望下意識看向江添,然后回道:“我們自己弄,你倆趕緊回去吧,不是還趕飛機么?!?/br> 江鷗有點遲疑,盛明陽去陽臺接了個電話,跟她小聲說了幾句話,然后又對盛望說:“剛跟你們徐主任說了幾句,他說你手機在他那兒?我們一會兒去一趟政教處?!?/br> “走吧走吧?!笔⑼麚]著手說,“記得幫我要手機就行?!?/br> 這個年紀(jì)的男生總不太好意思讓家長久留,好像誰爸媽幫得多,誰就輸了似的。所以大多家長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被推走。 盛明陽和江鷗在其中并不突兀,只是他們臨走時留了一句話,讓另外兩個住宿的學(xué)生大跌眼鏡。 盛明陽說:“那你們兄弟倆相互照應(yīng)一點。” 他是無心一說。 那個叫史雨的男生往上鋪堆書,聽著差點兒從梯子上掉下來。 他跟邱文斌對視片刻,眼睛瞪得溜圓。 邱文斌用夸張的口型問:“他說他倆啥關(guān)系???” 兄弟??? 第40章 稱呼 附中宿舍面積大, 史雨和邱文斌的床鋪在同一邊, 盛望江添的床鋪和一排衣柜在另一邊, 兩者之間夾著一張足夠六人用的長桌,活像從圖書館搬來的。 盛明陽、江鷗剛走,史雨就一骨碌從床鋪上翻下來, 趴在桌上問:“你倆居然是一家的啊?” 盛望點了一下頭:“嗯?!?/br> “真兄弟?”史雨好奇極了。 “你這個真是指那種真?”盛望說。 “親生兄弟?” “不是。”盛望搖頭。 “我就說,你倆長得也不像。那就是表的堂的?” “不是?!笔⑼砜戳艘谎?,見他并不在意, 便說:“我倆都是單親, 這樣懂么?” 既然住在一個宿舍,遲早要知道。再加上盛明陽和江鷗都來學(xué)校遛過一圈了, 瞞也沒什么必要。 盛望這么一解釋,史雨立刻就明白了。 他還算會說話, 終止了這個話題,說道:“我今天看到門口那張名單就覺得我這手氣絕了, 我B班的史雨,上上周體育活動咱們兩個班還湊過一場籃球,記得么?” “記得, 我知道你?!?/br> 盛望雖然臉盲, 但對面前這位新舍友真的有印象,因為他是整個籃球場最黑的人,路子又野,打起球來橫沖直撞。盛望當(dāng)時就問了高天揚這貨是誰,并且記住了他的名字。 “你居然知道我?”史雨一臉詫異, “我在B班挺低調(diào)啊?!?/br> “你在班上低不低調(diào)我不知道,反正球場上挺炸的,我打了半場,一共被你踩過六腳。”盛望抬起右腿拍了一下說:“都是這只,想不記住都難,你哪怕?lián)Q一只踩踩呢?” 史雨:“……” 江添見識過盛望有多臉盲,剛剛聽到他說記得史雨還有點意外,現(xiàn)在一聽理由就偏開了臉。 盛望立馬看向他:“你還笑?” 史雨緊跟著看過去,不知道盛望是多長了一雙眼睛還是怎么,居然能從后腦勺看出江添笑? “我第二天穿鞋右邊緊了一圈。視覺上還行,但感覺像長了個豬腳?!笔⑼终f。 這下連史雨都能從后側(cè)面看出江添在笑了,因為喉結(jié)動了兩下。 “靠?你居然會笑啊?”史雨真心實意在驚訝。 江添聞言擰著眉轉(zhuǎn)回頭,一副“你在說什么屁話”的表情。 史雨訕訕閉上嘴,盛望卻笑噴了。 他一直覺得逗江添變臉很好玩,不過其他人好像并不茍同。 趁著他笑,史雨立刻拱手道歉說:“對不住啊,踩你六腳。下次打球一定注意?!?/br> 盛望說:“沒事,一個宿舍呢。我下了球場就能給你都踩回來。” 史雨哈哈笑起來。 宿舍里氛圍頓時熟絡(luò)不少,邱文斌這才找到插話機會,說:“那個,我叫邱文斌,11班的?!?/br> 相比史雨而言,他就木訥靦腆許多。剛剛聽幾個舍友說話,他也跟著在笑,卻并不好意思開口。 他訥訥地說:“你們都是大神,應(yīng)該不認(rèn)識我。” 誰知江添居然開了口說:“見過?!?/br> 這次輪到盛望詫異了。 其實江添認(rèn)識的人挺多的,他跟盛望完全相反,哪怕路邊掃過一眼的人再次見到都能認(rèn)出來,他只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