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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到這里,戛然而止。 “怎么了?”周岐抬眼問。 徐遲把羊皮冊(cè)子翻轉(zhuǎn)過來,那一頁上的筆跡潦草狂亂,整張紙上重復(fù)著同一句惡毒的詛咒:May God burn you inhellfire!(愿上帝用地獄之火將你焚燒?。?/br> 周岐唔了一聲:“那一天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以至于徹底改變了公爵夫人心境?!?/br> “對(duì)一位母親來說,沒有比失去孩子更痛苦的事。”徐遲淡淡道,“那一天珍妮死了?!?/br> 周岐:“猜的?” “不是?!毙爝t搖了搖頭,“珍妮自己告訴我的?!?/br> 第7章 黑彌撒 周岐抱住自己:“我懷疑你在講鬼故事,但我沒有證據(jù)?!?/br> 徐遲點(diǎn)頭:“確實(shí)是鬼故事?!?/br> 周岐:“……” “還記得任思緲之前說入睡前聽到奇怪的歌聲嗎?”徐遲問。 “小女孩咯咯笑,說她該死,真該死?”周岐的后背躥上涼意,帥臉有點(diǎn)僵,“怎么,你也聽到了?” “應(yīng)該是穿上裙子就能聽到。任思緲只聽了前半句。”徐遲指指自己的耳朵,“后半句是變相的提醒:心慌慌,脫光光。爸爸把你們都?xì)⒐??!?/br> 話音一落,縫紉店旁的小木馬就前后搖擺起來。場(chǎng)面一度瘆人。 先不管稀碎的唯物主義價(jià)值觀,周岐繃著下頜,咬肌動(dòng)了動(dòng):“她在暗示裙子有問題,不脫下會(huì)沒命?” 徐遲:“嗯。她應(yīng)該就是第一個(gè)遇難者?!?/br> 周岐:“所以,你還在等什么?” “?” “趕緊把身上的襯裙脫了?!?/br> 徐遲擺手:“不急?!?/br> 周岐瞪起眼睛:“知道了還把這晦氣玩意兒穿在身上?兄弟,我佩服你的勇氣?!彼戮矗叽?,“好了,Bking,脫了脫了,趕緊的?!?/br> 裙子是周岐軟磨硬泡逼徐遲穿的,真要出了什么事兒他良心不安,所以這會(huì)兒表現(xiàn)得格外關(guān)切。 徐遲解釋:“不穿衣服會(huì)著涼,我還是個(gè)病號(hào)。走吧?!?/br> “去哪兒?” “找管家。” “找他干嘛?” “拜訪一下?!?/br> “行,正好?!敝茚顒?dòng)手腕,“早上的鯡魚罐頭味兒太大,我得上門投訴?!?/br> 一刻鐘后。 阿諾爾的臥室內(nèi)。 可憐的管家被迫穿上徐遲的黑色襯裙,被麻繩捆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吊在天花板上。 像是頭一次遭遇這種野蠻待遇,被揍后,阿諾爾整個(gè)人呆若木雞,難以置信:“你們,你們竟敢毆打我?” 周岐不知道從哪里翻出根雪茄,點(diǎn)燃了叼在嘴里,揉著鐵拳,嘴角呼呼溢出白煙:“打的就是你。” 徐遲換上管家的燕尾服,從更衣間出來,瞧兩眼周岐的那副流氓作派,懷疑這小子不光偷東西,可能還涉黑。 煙圈撲打在管家臉上,他惱羞成怒,掙扎著蹬起后腿:“放開我,公爵夫人不會(huì)放過你們的!” “公爵夫人?”徐遲低頭整理袖口,“埃米洛德不是已經(jīng)被你們殺死了嗎?” 阿諾爾的臉色變了變:“放屁,公爵夫人正在她的臥房?jī)?nèi)安睡……??!” 一道銀光閃過,阿諾爾發(fā)出短促的尖叫,但下一秒,嘴巴就被臭襪子堵上。他驚恐扭頭,看向穩(wěn)穩(wěn)插入身后墻壁的餐刀。隨即臉頰上傳來刺痛,傷口緩緩滲出血液,啪嗒啪嗒滴在地板上。 “我要是你,我會(huì)選擇好好說話。”擲出飛刀的人一手插兜,一手閑散地?fù)蹞蹮熁摇?/br> “嗚嗚嗚嗚嗚!” 周岐:“聽不懂?!?/br> “嗚嗚嗚嗚嗚嗚!” 周岐:“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huì)。” “嗚?”管家在心里罵娘。 徐遲:“……” 徐遲嫌棄地拔出襪子。 阿諾爾呸呸兩聲:“你們到底想知道什么?” 徐遲:“裙子的殺人原理?!?/br> 阿諾爾哽住,眼神恨恨地在二人之間徘徊,繼而掛上他特有的蜥蜴式冷笑:“你們殺了我吧,殺我就是破壞規(guī)則,破壞規(guī)則會(huì)引來什么后果……想必不需要我多說!來?。“训锻也弊由峡嘲。 ?/br> “后果……被雷劈死?”周岐又從腰后拔出一把餐刀,這人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就神不知鬼不覺地順了這么多兵器,他拿刀拍了拍管家囂張痙攣的臉,陰惻惻道,“我不殺你。但我有很多辦法讓你生不如死,你要試試嗎?從你剛才的反應(yīng)來看,哪怕是npc,也有痛覺呢。能感覺到痛就好辦,讓我想想,從哪里下第一刀啊……咦?我不過輕輕碰了碰你□□你叫什么?” 這人的氣場(chǎng)很足,撂狠話的時(shí)候還彎著眼睛嬉皮笑臉,舉手投足間凈是邪氣。徐遲瞬間產(chǎn)生一種錯(cuò)覺,比起被吊起來打的管家,嚴(yán)刑逼供的他們更像是真正的反派。 管家哆嗦得尿褲子。 五六七八刀后,先前那張蚌殼一樣緊閉的嘴巴不出意料被撬開,吐露兩個(gè)字:“血契?!?/br> 困在莊園的第三天,管家消失不見。 人們正議論紛紛時(shí),見徐遲明目張膽穿著管家的衣服下樓用餐。人人好奇死了,但又不敢問。只有姜聿壯著膽子上前打探。 “那什么,你倆,殺人奪衣了?” 周岐一聽就很氣憤,撂了刀叉兇神惡煞道:“我看著像那種人嗎!” 姜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