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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來就是女神畢了業(yè),結(jié)了婚,有了孩子。新郎不是少年。少年當(dāng)時自告奮勇地?fù)?dān)任她婚禮的主婚人,以‘閨蜜’的身份。婚禮進(jìn)行到高潮時,少年讀了一首當(dāng)年把女神逗得樂不可支的有顏色的詩,“其實(shí)我是我們村最幽默的段子手。以前覺得沒錢配不上你,如今煤礦采完了,我打算娶你。我愛你的那天,就像風(fēng)吹過田間,你是我的初戀不在苞米地就在麥田?!?/br> 來客大笑,新娘紅臉。賓主盡歡,大醉的只有少年。 結(jié)尾處只有一段話,就像濃墨重彩的青春往往清淡收場?!疤覙洳徽f我是創(chuàng)作桃子的,也沒參加桃子協(xié)會。但沒人能說,這些靜默清歡的流年里,桃樹沒挽留過桃花。桃花是要結(jié)果的,所以,桃樹唯有灑脫放手。子規(guī)開啼,等下一樹桃花漫天,只是桃樹從此無言?!?/br> 這篇作文整得方浪出場時神情恍惚,好像被吸光了精元。楊易木比他還慘,用被嚇?biāo)懒舜蟀氲哪X細(xì)胞好歹湊了一篇作文,主旨是論當(dāng)代浮躁的文學(xué)界那些沉默生長的‘桃樹’們。寫完了整只爪子都是顫抖的,只求不跑題就好了,當(dāng)年總分二百作文就占五十的輝煌,他是不敢再想了。 而最倒霉的,莫過于考試考到一半開始鬧肚子的謝延初。 楊易木沒發(fā)現(xiàn)謝延初的一點(diǎn)兒異常,因?yàn)楹髱讏隹荚囁麕缀跤帽M了全部心力。數(shù)學(xué)最后幾道大題被謝延初說中了,一題切線,一題橢圓,一題數(shù)列……楊易木刷刷刷在草稿紙上算得得心應(yīng)手,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和自我懷疑同時撲面而來——不會有陷阱吧?老子怎么可能會這么多題? 文綜考試幾乎把手寫斷了。政治制度歷史意義地理區(qū)域分析,之前背過的定義在腦海里完整重現(xiàn),這還要多謝謝延初整理的知識點(diǎn)脈絡(luò)圖,伴著那些日子每晚淺眠時的回憶深深烙在楊易木腦海里,如今終于趕上全盤托出的良機(jī)。 考完試,楊易木回家大病了一場。六月里艷陽天,他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竟是把前世光景在心里悉數(shù)過了一遍。 中間謝延初好像來過,拿毛巾給他擦汗,灌下去的綠豆湯被楊易木全數(shù)吐出,地板上到處都是。不過不是很濁,聽楊爸爸說,這孩子是一天照五六次地吐,胃里早就沒什么東西了。 謝延初把楊易木扶回枕頭躺著,楊易木伸手遮住眼睛,“老謝,你別看我,太狼狽了……” 說話間已經(jīng)不是很清晰,睜開眼就暈,說話則耳鳴,吐出那幾個字已經(jīng)是極限?;杌璩脸林新牭街x延初說,“怕什么,以后什么都要被我看到。” 和前世竟然一模一樣。那時候謝延初給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楊易木擦身子,楊易木眼角有水光,謝延初就笑著哄,“怕什么,你的哪里我沒看過?!?/br> 謝延初又?jǐn)Q了條冷毛巾過來給他擦汗,擦著擦著,摸摸眼角,“哎?笨蛋,怎么哭了!” 楊易木只想往謝延初懷里鉆,可渾身都動不了。謝延初越哄,楊易木眼角的濕意越甚。謝延初沒轍,干脆把人摟進(jìn)懷里,“好了好了,我不走,就在這呢?!?/br> …… 第二天楊易木就奇跡般地好了,而且死不承認(rèn)當(dāng)時那個沒心智的蠢蛋是自己。謝延初由著他使性子,因?yàn)椋^不了多久就要查分了。 到校這天大家不約而同地穿了北城的夏季校服,進(jìn)班級時一水兒藍(lán)白色,這也是唯一一次,大家沒覺得校服丑。 謝延勛沒有來,據(jù)說他爸把他叫回美國了。浪浪查到語文分?jǐn)?shù)的時候簡直瞎了鈦合金眼,他書法還不錯語文怎么可能總分才六十幾?作文是掏心撓肝寫出來的,以為會創(chuàng)記錄來著,說不定就進(jìn)了《北城市高考滿分作文選》,他就拿著這本書去追徐珊珊。 “這不科學(xué)啊特么不科學(xué)??!”浪浪攤在桌子上,暴躁得像樓下再曬就要爆炸的車胎。 謝延初笑著卷起答案紙扔了過去,“或許是合錯了分,你申請一下查分唄?!?/br> “怎么申請?”楊易木湊過來,什么事兒他都得好奇地?fù)揭荒_。 “你就老實(shí)點(diǎn)?!敝x延初把他的頭攬?jiān)谧约焊觳蚕?,不顧他像拔蘿卜似的非要把頭弄出來,兩個人玩得熱鬧,還是周致于心不忍,抽空兒對方浪說,“去問問金老師,一般都是老師代查,要交手續(xù)費(fèi),差不多一天就出來了。不過只能查分?jǐn)?shù)有沒有合錯,不能改評卷分?jǐn)?shù)的?!?/br> 浪浪不甘心,問周致借了五十就飛奔出去了。楊易木終于拯救了自己的頭,怒,“我好奇!好奇!好奇啊!” “你省省吧。還去查分,越查越少怎么辦?!彪m說這句話有被看輕智商的嫌疑,楊易木還真安靜下來了。剛知道成績時的興奮被一種不真實(shí)感取代,他轉(zhuǎn)過臉看謝延初,這家伙面色鎮(zhèn)定一如往昔。 “你說會不會明天早上醒來,招生辦或者金銀花打電話給我,說分?jǐn)?shù)合錯了啊?!?/br> 謝延初還沒來得及說話,宋柏成就搬凳子湊過來,“楊易木楊易木,你到底考了多少啊!” 自從那次巷子里救了楊易木,宋柏成跟他們幾個的關(guān)系緩和了許多,起碼現(xiàn)在敢顛顛兒地跑過去搭話了。 楊易木嘿地一笑,挑起宋柏成的下巴,“呦,謝延勛不在,膽兒還更肥了啊?” “嚶嚶嚶?!彼伟爻删蛣菀囋跅钜啄緫牙?,楊易木嫌夏天黏著熱,推又推不開,也只好以一種詭異的大爺姿勢摟著。謝延初看不下去自己媳婦兒和別的雄性膩歪,趕著宋柏成回自己小角落玩去,“不都說好了,不是北城就是北電,糾結(jié)個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