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的死似乎就這樣云淡風輕過去了。

    沒有人為他的自殺付出責任。

    而我在又連續(xù)十幾天看不到戚子越的時候，真正開始感受到恐慌，我在想，在國外的那些日子是不是我在做夢，一切都是虛妄。

    我決定去公司找他。

    我到公司的時候，我本來還擔心那些職工不認識我，哪知道他們見到我，全部跟我打招呼——

    “二少好?！?/br>
    我有點尷尬地對他們笑了笑，便跟前臺小姐說：“我想見戚總?！?/br>
    前臺小姐笑著對我說：“戚總在十五樓，二少直接上去吧。”

    等我上了十五樓，就看到李頌，他正拿著一個文件匆匆走向電梯，看到我，愣了下，“二少你怎么來了？”

    我把手里的東西微微提高，“我給子越送點吃的，他在嗎？”

    李頌抿了抿唇，卻一步踏進電梯了，還把電梯外的我扯了進去，“二少，聽我的話，別去，乖乖呆在家里吧?！彼苯愚粝骆I。

    “為什么？”我伸手準備去摁開門的鍵，李頌卻直接把我壓在了電梯的墻壁上，“二少，我是為了你好?！?/br>
    我有些惱怒地推開他，“你在亂說什么？”

    我摁了開門的鍵，就直接踏了出去。

    我走過去，對著董事長辦公室外的女秘書笑了下，“你好，我是戚云維，我想見下戚總，不知道戚總此時有沒有空？”

    那個秘書看到立刻站了起來，“二少，方才前臺已經(jīng)跟我打了電話，您直接進去吧?！?/br>
    我對她笑笑，便走到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聽到里面?zhèn)鱽淼穆曇簦也糯蜷_門進去，就看到戚子越背對我站在落地窗面前。

    “子越?！?/br>
    他半側(cè)過身，看著我。

    “你怎么來了？”

    我突然覺得很緊張，“我給你送吃的?！?/br>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那你放桌子上吧?！?/br>
    我張了張口，最后很艱難地開口，“子越，你是不是要跟我分開？”

    他往落地窗上一靠，眼神淡漠，帶著絲漫不經(jīng)心，“我們有在一起過嗎？”

    他一定看清我難看的表情，所以眼里帶上了些許嘲諷，“如果你只是來說這話的，麻煩直接出去。”

    我把手里的東西放到旁邊，慢慢朝他走過去，“子越，你開的玩笑好幼稚啊?！蔽页晒ΡУ搅怂]有扯開我。

    由于身高的距離，我需要微微抬頭看著他，“子越。”

    他伸手掐住我的下巴，氣息微微吐在我臉上，“戚云維，你不要那么賤，成嗎？被我cao了幾回，就真愛上我了？那我爸當年把你cao得死去活來，也沒看到你愛他啊，他死了，你連滴眼淚都沒掉，就忙著找我，你說你惡心不惡心？”

    他的話猶如千斤鐵一般壓到我的心上，我眨了眨眼，不太敢相信我聽到的話。

    “其實呢，我每次上你的時候都很想吐，你比那個婊/子更不要臉，起碼他還要點臉，你連臉都不要?！彼话寻盐彝崎_，“趁我心情還好一點，滾遠點?！?/br>
    “子越，我……”我伸手拽緊他的衣服，“我沒有。”我想說，我沒有那么賤，可是我現(xiàn)在做的事情恰恰很賤，但我不想離開他，我想他一定只是一時生氣。

    戚子越冷哼了一聲，“戚云維，滾出去?！?/br>
    我像是瘋了，伸手抱緊他的腰，“子越，不要趕我走，我是真的喜歡你，我不賤的，你不要把我趕走，我不吵你，也不煩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眼淚從眼眶里噴涌而出，他的面容逐漸模糊化。

    我將自尊心踩在了腳下，企圖對方能接納我，我仿佛像個瘋子，把自己的血淋漓的心臟掏了出來，對眼前人說——

    “你看啊，這是我的心，這里面住著你，沒有其他人了，如果你要走，我的心會空掉的?！?/br>
    但是戚子越只是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就把我的心給丟到垃圾桶里，“你不要走嗎？那我叫保安趕你走了?！?/br>
    他扯開我的手，我猛的搖頭，最后跪了下去，我卑微地像泥土，哀求著他，“求求你，子越，不要這樣對我，真的……”

    如果一個人一直沒有希望，反倒是好的，可是上帝給了我的希望，卻又要將希望給奪走，既然這樣，為什么不讓我一直生活在絕望里，那么痛夠了，就不會痛了。

    “子越，你一定在騙我，你給我唱的那首情歌，我記得很清楚——”

    他濃眉微微一蹙，似乎已經(jīng)忍受不了我，他一腳踢到了我心窩處，“戚云維，小女生都知道這種把戲是假的，你一個二十五的大男人不知道？你別惡心我了?！?/br>
    他轉(zhuǎn)身去打了電話，等到來人進來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打給了誰。

    “李頌，把他送回去?！?/br>
    李頌應(yīng)了聲，就走過來，把我扶起來，戚子越踢我的那腳踢得很重，我只覺得有什么東西悶在喉嚨里，猛地咳嗽了一聲，地板上就有了零星的血液。

    李頌的動作僵了下。

    “真是走前還要惡心我一把，李頌，你待會出去，叫人進來把地給拖干凈?！?/br>
    ***

    我終是要認清了事實，云端上的幸福永遠不會屬于我。

    ☆、第17章 chapter 17

    李頌把我?guī)У搅送＼噲?，“二少，我開車帶你去醫(yī)院?！?/br>
    我搖了搖頭，扯開他握在我手臂上的手，“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打車回去就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