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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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講讀官擠下中書舍人,成為大明朝廷最倒霉的官職。 中書舍人負責(zé)書寫誥敕,錯一字就得重罰。成化朝時發(fā)現(xiàn)錯字仗則二十,遇上寬厚的弘治帝,不會因為些許小錯處罰官員。 而東宮講讀官,曾是人人羨艷的官職。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只要太子上位,做過講讀官的人都會被啟用。可遇上朱壽這位個性十足的太子殿下,負責(zé)東宮的詹事府官員冰火兩重天。 尤其是太子殿下指定的唯一講讀官楊廷和楊大人,原本是位風(fēng)流儒雅的才子,短短半個月已經(jīng)瘦了一圈,兩鬢出現(xiàn)白發(fā)。小道消息有傳,他隱隱有了禿頂?shù)嫩E象。 “陛下應(yīng)該根據(jù)名冊,讓賄賂李廣的官員引退?!庇泻擦志幮薮舐暭埠?。 朱壽打了哈氣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他在大臣面前表現(xiàn)太好,被要求每天旁聽早朝。早朝凌晨五點開始,每天天不亮要起。對于喜歡睡懶覺的朱壽而言,這簡直是酷刑。 千萬別讓他知道是誰提議的! 難怪便宜老爹一口答應(yīng)把早朝移到靠近乾清殿的謹(jǐn)身殿云臺。從奉天殿走到謹(jǐn)身殿需要走小半個時辰?;蕦m造這么大,應(yīng)該擺上幾千輛共享單車方便出行。 “太子爺醒醒?!庇腥嗽谏砗蟮吐暫魡舅?/br> 朱壽朦朧地睜開眼睛。 “首輔詢問太子殿下如何處罰賄賂李廣的官員?!蹦侨颂嵝?。 朱壽打著哈氣說:“老師教導(dǎo)本宮: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史書上的例子不勝枚舉,本宮就不一一指出。勢大的時候賄賂、失勢的時候踩一腳,不正是為官之道嗎?” “惡念值 1?!睏钔⒑湍槻考ou抽搐,他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 劉健捂著胸口,顫抖地打開瓷瓶服下保心丸。聽了太子半個月的言論,他養(yǎng)成隨身攜帶保心丸的習(xí)慣。 弘治帝心疼連連打哈氣的兒子。他后悔讓照兒上朝聽政。照兒正值貪睡的年紀(jì),這些天沒好好睡覺,臉足足瘦了一圈。 見大臣們蠢蠢欲動,弘治帝立刻護起犢子?!罢諆嚎墒菦]睡醒說夢話了?” “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敝靿蹖Ρ阋死系笆值?,“如果兒回答‘不以一眚掩大德’,大家是否覺得順耳許多?” “這句話好像老師昨天剛教過?!敝靿圩匝宰哉Z道。 “惡念值 1?!睏钔⒑筒铧c噴出一口血?!蹲髠鳌匪麎焊鶝]有開講。 上奏的編修惡狠狠地看向楊廷和。官場險惡,編修懷疑楊廷和是故意借太子爺?shù)目?,給賄賂的官員脫罪。 “惡念值 1……” 群官腹誹:太子殿下類太祖,別的沒看出來,這罵人的勁如出一轍。 “殿下是否知曉,昨夜壽寧侯府中熱鬧非凡。有數(shù)十位之眾的官員上門送禮?!眲⒔?yán)肅地看著朱壽說。 朱壽眼珠子一轉(zhuǎn)。史書上提過這事,賄賂官員幾乎同時上了壽寧侯的門。壽寧侯向?qū)m中遞話,皇后給便宜老爹吹枕頭風(fēng),最后這件事不了了之。 朱壽笑瞇瞇地回答:“老師教導(dǎo)本宮,應(yīng)‘為尊者諱恥,為賢者諱過,為親者諱疾’。” 楊廷和突然有了辭官的念頭。 而群臣則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劉健又服了一顆保心丸。 弘治帝決定暫停太子聽政。他怕這樣下去,朝堂上的官員會被氣死一多半。 次輔李東陽再次充當(dāng)和事佬,把話題引向其它。 見沒人上來找茬,被鬧醒的朱壽打算購買代步工具。在商店中找到自行車,但圖案呈現(xiàn)灰色,說明暫時無法兌換。朱壽點擊圖案,出現(xiàn)一條提示語:缺橡膠。 朱壽問系統(tǒng):“有度娘嗎?” “自己不會找嗎?”系統(tǒng)嘀嘀咕咕地調(diào)出商品‘度娘’。 “懶貨?!敝靿哿R了句。見到‘度娘’只需花10點惡念值,毫不猶豫地買下。 點開使用時系統(tǒng)提示他:“知識就是財富。1點惡念值可查詢度娘一次?!?/br> 朱壽磨著牙認栽。系統(tǒng)坑他沒有下限,他已經(jīng)從暴跳如雷升華到習(xí)以為常。 “杜仲竟然可以制成橡膠!”朱壽眼睛一亮。他心中盤算:杜仲樹常見要獲取不難。眼前缺的是給他干活的人。是找東宮六局還是二十四衙門干活呢? “……李廣” 朱壽再一次從官員口中聽到李廣的名字。大明朝的辦事效率奇差,李廣死了一個月,有關(guān)他的事情扯皮到現(xiàn)在還不消停。這次又是何事,他還能再賺一波惡念值。 他曾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很多年。開廠、辦公司失敗了無數(shù)次之后,他總結(jié)出‘絕對不能擋著別人發(fā)財,想發(fā)財就要叫上一幫人’的經(jīng)驗。 阻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他初來乍到,只敢在口頭上欺負人賺些惡念值。以大明朝官員的秉性,一旦觸及他們的利益,皇太子的身份并不能保護他。便宜老爹死于醫(yī)療事故,原主也是。不用動腦筋就知道里面有貓膩。 定耳一聽,原來是官員想要罷免李廣任命的傳奉官。呵呵,李廣給匠人授官,難怪這群當(dāng)官的要跳腳??礃幼颖阋死系粫榱诉@些人和官員對著干。 “這位公公,我想要這些工匠?!敝靿蹖Ρ澈蟮娜溯p聲說。兩人只在上朝是碰面,至今他還沒有詢問過對方是誰。 身后的人思索片刻后應(yīng)下此事:“老奴會把人交給高鳳。” “謝公公。”朱壽轉(zhuǎn)頭對他謝道。 “咳咳。”弘治帝咳嗽幾聲,提醒朱壽現(xiàn)在的場合。 謹(jǐn)身殿的云臺不大,朱壽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在場有很多人聽到他說的話。 馬文升直言:“太子殿下不可沉迷于享受?!崩顝V招匠人為傳奉官,在宮里大興土木,已經(jīng)把內(nèi)庫耗干。他不希望太子將來為了享樂加重百姓賦稅負擔(dān)。 “刀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正確的人才要用在正確的地方?!敝靿郾梢牡貟咭曇蝗笳f,“光知道讓父皇免稅減賦。開源節(jié)流的前兩個字被你們吃了嗎?匠人如果用得好,能造福天下百姓?!?/br> “惡念值 1……” 朱壽又打了個哈氣。上一次朝賺一波惡念值,這群文官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瞧瞧站在西列的武官,各個篤定地站著,偶爾有人會提供一點惡念值。 劉健冷笑:“老臣只覺得殿下在夸夸其談。” “閣老,不如我們賭一場如何?若本宮贏了,就讓英國公為本宮講解兵法??煞??”朱壽挑釁地問。 只有緊緊抓住軍權(quán),才能不被系統(tǒng)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