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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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然希望人來照顧我,這跟年紀(jì)大小無關(guān),年紀(jì)小的也有思想成熟的?!鄙虄舨涣?xí)慣領(lǐng)導(dǎo)關(guān)心自己的私生活,硬是轉(zhuǎn)了話題,“首長,我給您再添一杯?!?/br> “謝謝,你也喝?!?/br> “我就一杯的量,要是平時我是滴酒不沾的,怕出洋相,今天我實在是無地自容,才硬著頭皮喝了。”商凈笑笑。 “這么說來,我還挺有面子?”顧垂宇看她一眼,橘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意味莫名。 商凈禮貌性地回視,傻笑兩聲。 兩人的話題告一段落,安靜地吃了幾口菜,商凈驚喜地開口,“這豆腐真好吃。” “挺會吃啊,這是他們的招牌菜。” “我喜歡吃好吃的?!泵褚允碁樘烀础?/br> “那以后有好吃的就帶上你?!?/br> “首長您真好?!鄙虄舢?dāng)然明白這是玩笑話。 “別叫首長了,我聽著別扭。”部隊上的見人就叫首長,他可不愿意當(dāng)個符號性首長。 “呃,那叫顧市長?” “我們不是上下級,你叫我名字也沒問題?!?/br> 這領(lǐng)導(dǎo)太平易近人了,商凈暗想,臉上還是笑道:“那哪能呢?!?/br> 顧垂宇笑笑沒說話。 頗為融洽地吃完一頓飯,商凈沒敢搶著付錢——因為她壓根沒帶飯錢。瞄到發(fā)票上的金額,她齜牙咧嘴,得帶銀行卡才行。 顧垂宇收了金卡,起身道:“走吧,我送你回去?!?/br> 商凈忙擺手,“不用了,您借我一司機就行了,那里頭遠著呢,來回耽誤您休息。” “不要緊,我也很久沒兜兜風(fēng)散散心了,正好休息休息?!?/br> 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從來是不喜聽人拒絕的,商凈無奈之下也只得作罷。 顧垂宇的車停在飯店的門口,她低頭上車,顧垂宇為她擋在上面,“小心頭。” 商凈愣了一愣,進了車?yán)锊诺懒酥x。 顧垂宇與她一同坐在后座,一路相談甚歡,下了車的商凈告別以后,走回臨時的活動房前,一轉(zhuǎn)頭見顧垂宇這才緩緩升上車窗,汽車離去。 商凈暗嘆,心想不愧是八面玲瓏的男人,說話做事真是太到位了。 正要進帳篷,手機響起來了,是個陌生號碼。 “喂?”應(yīng)該是誰打錯了吧?“ “商凈?我是周遲。” “……哦。”姐夫和小舅子是這么默契的關(guān)系么? “那天你突然走了,讓我心靈很受傷。” “啊,不好意思……”商凈尷尬笑笑。 “我考慮了幾天,還是覺得我們挺適合的,你覺得怎么樣?”其實周遲這幾天又相了幾個,全都不滿意,連拉手的欲望都沒有,想來想去,還是商凈作為挑戰(zhàn)對象好點,起碼下得了那個口。 “我可能……高攀不上?!?/br> “說什么呢,我只是個大學(xué)生,而且還是二流的?!?/br> “你可有個當(dāng)市長的姐夫啊?!边@孩子還挺謙虛。 嘿!她怎么就知道了。周遲沒料到,但見人家不樂意,立刻反應(yīng)機靈地道:“那是遠房親戚,八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狈凑麄円查L不了多久,隨便怎么說都行。 “遠房親戚還幫你相親來著?!鄙虄裘黠@不信。 “唉,真的,那天陰差陽錯才湊了一塊,我要是他正而八經(jīng)的小舅子,還在這兒讀書?” 說得也有道理,商凈有點心動了,這孩子可是各方面都符合她條件的人選啊?!凹热蝗绱?,那咱們就處處看吧?!?/br> 這女人還一點也不含蓄。見慣了周遭女人的欲拒還迎,周遲覺著這樣也挺好,“那行,你什么時候有空,咱們約個會?” “這個周末吧。” “行,那就這么定了?!?/br> 第四章 自那天起,商凈突如其來莫名其妙地進入了一種忙碌狀態(tài),不提她周末要跟相親男友培養(yǎng)感情,就連她的工作日也沒能閑下來。自從文物組組長發(fā)現(xiàn)了她的好處——她去市政府審批就特別快——之后,那運送文件的活就基本上堆到了她的頭上。她去也不一定見得到顧垂宇,但能見到他的那天指定在外頭吃飯,不是在哪家特色菜館嘗鮮,就是被領(lǐng)著參加各大飯局,時間一久,顧垂宇像是養(yǎng)成習(xí)慣了似的,一去味道不錯的飯局就給她打電話,甚至讓司機小黃進挖掘基地去接她,搞得一些人還以為她是顧垂宇的另外一個秘書。 她隱隱地覺著哪兒有點不對勁,但顧垂宇總是非常容易就能打消她的這種念頭。并且他要對一個人好,那是真的好,關(guān)懷備至的,她有時覺著懷疑他都有些不應(yīng)該。就這么樣糊里糊涂過了一段時間,s城進入雨季。 s城是個容易發(fā)洪水和內(nèi)澇的地方,許多本地領(lǐng)導(dǎo)的政績里頭都有抗洪搶險這一條,若是哪一年洪水大了,總理都得來慰問一番。而今年連綿不斷的雨水有驟漲的趨勢,接到氣象局最新的天氣預(yù)測,市政府自上而下進入了防范狀態(tài)。顧垂宇這兩天忙得腳不著地,看著桌上擺放的古墓群挖掘基地的預(yù)防洪水報告,不禁皺了皺眉,要是真來了大水,那丫頭肯定也愣頭愣腦地沖在第一線。想了想,他撥通了電話。 “顧市長!” 她的聲音無論什么時候都清脆且中氣十足,顧垂宇笑了笑,道:“在做什么,丫頭?” “開會呢。我跑出來了,嘿嘿。” 隨便一想也是抗洪方面的會議,他也沒追問,“想麻煩你件事兒?!?/br> “任憑差遣。”她調(diào)皮地道。 若是真的就好了。顧垂宇眼里閃過異光,聲音卻毫無波瀾,“是這樣,我辦公室里的一個文員請了假生孩子,恰恰這兩天又忙得很,我一時借不到人,你能過來頂個角兒嗎?”他頓了頓,“我會打電話跟你們隊長說明情況的?!?/br>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才聽到商凈說道:“那些活兒我都不會,去了也沒用,我給您推薦一人吧?!?/br> “都是些簡單的活,你這么聰明,一會就上手了?!?/br> 商凈輕笑兩聲,還是婉拒了,“我這邊有任務(wù),走不了呀?!?/br> “什么任務(wù)?” “就舀舀水唄。”她輕描淡寫。 “你一個女娃兒去做那些做什么?!鳖櫞褂畈毁澩匕櫭?。 “堂堂一市長怎么能有性別歧視?這可是我的本職工作!” “你要是想立功我?guī)湍阆敕ㄗ印!?/br> 商凈并沒有被看輕的怒意,她輕笑道:“一箭雙雕不是更好?謝謝您為我cao心,其實我就是做做后勤,男兵不讓咱沖前線?!彼话l(fā)其想,難道他是為了不讓她犯險才打的這個電話? 這倔丫頭?,F(xiàn)階段顧垂宇管不了她,只得任由她胡來。 果不其然,兩天后的深夜,一場雷電暴雨傾襲而來,三十分鐘之內(nèi)便造成了市區(qū)內(nèi)澇,車輛幾乎無法行駛。市長與市委書記親赴防洪大堤指揮工作,顧垂宇冒著大雨,與盤秘書一同艱難地進陽村古墓群。 此時的雨就如瀑布簾幕般嘩嘩直泄,閃電在夜空劃出美麗絕倫的風(fēng)景,轉(zhuǎn)瞬即逝,隨即而來的是令人心驚不已的雷霆之聲,幾乎遮過了基地喊著口號的聲音。 顧垂宇第一時間掌握了現(xiàn)狀,親自掌控大局,司機小黃跑了一圏,即使穿著雨衣也從頭濕到尾,“顧市長,我沒看見商凈的人?!?/br> 盤秘書不是傻子,早已明白幾分,他立刻道:“我再去找找?!?/br> 顧垂宇皺眉搖了搖頭,套上雨衣走出指揮室,盤秘書連忙跟上。沿途都是扛著沙袋疾走的士官,他打著手電掃過,全是男性。腳下踩著泥濘不堪的臟軟小路,他走向為保護挖掘的大坑搭建的棚子,那種棚子抵御一般的雨水天氣是沒問題的,但并不能防得暴雨的級別,他們必須在四周推積沙袋防止雨水滲入,而且還得時刻注意棚頂是否漏水。他走過一號坑和二號坑,情況尚穩(wěn),棚頂都搭上了好不容易調(diào)來的防水布,三號坑有人正在棚底鋪設(shè)當(dāng)中。 負責(zé)人穿著雨衣,又打了把傘,正仰著頭指揮工作,見面前有燈光閃過下意識地看了看,見到來人卻是一驚,“顧市長,您怎么出來了?雨太大了,您還是到指揮室坐鎮(zhèn)吧!”他迎上前,將傘移向顧垂宇,在雨中大聲地道。 “我不要緊,情況怎么樣?”顧垂宇一邊問一邊掃視一圈。 “有種不理想啊,咱們一共有五個坑,卻只有三張防雨布,一會得派人時刻守著那兩個坑才行?!?/br> “怎么只有三張?” 負責(zé)人苦笑,“發(fā)洪水哪里都要防,況且是這么大的防水布,咱們能申請到三張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br> “我這邊還要釘子!”頭頂傳來熟悉且大聲的清脆女聲。 “我也要!” 顧垂宇眼皮一跳,“誰的聲音?” “是協(xié)助的部隊女兵商凈和呂瑤?!?/br> “怎么讓女兵上去?”盤秘書問。 “這棚子不太穩(wěn)固,女兵身子輕些?!?/br> 這不省心的!顧垂宇不悅,抬頭看向一片黑壓壓的棚頂,只見得一團更黑的影子在蠕動,突地見黑影傾身接住拋上去的東西,那危險的動作生生讓他驚出冷汗。 不知過了多久,負責(zé)人去四五號坑看情況,顧垂宇依舊守在三號坑前,一邊分派著工作,一邊還分神注意上頭的動靜,直到聽到一聲大喊“好了”,他才松了口氣,快步走到活動木梯前,一前一后下來兩名女子,他卻只注意到了那張白得沒有血色的小臉。 此刻的商凈臉上全是雨水,頭發(fā)濕淋淋地搭在額前,神經(jīng)一松懈下來,突地覺著有些冷得刺骨,她不由打了個冷顫。 “讓你逞能?!币宦暉o奈中帶些疼惜的聲音響起在她耳朵,旋即她的雙手被一雙大掌握住。她驚訝地抬頭,“顧市長?您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情況,”見她雙手冰涼,顧垂宇合著手為她搓了搓,“冷嗎?” “不冷……”商凈被這關(guān)懷的舉動弄得一愣,訥訥回道。 “嘴唇都冷得沒血色了,還說不冷,你趕緊回指揮室喝杯熱水,休息休息。” “我還有活兒……” “我已經(jīng)派了別人去四五號坑了,你也別搶著別人的功勞,聽話,去休息,你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了?!鳖櫞褂畈挥煞终f,讓小黃陪著她回指揮室。 “首長好!”呂瑤行了個軍禮。 “哦,辛苦了,這位同志也趕緊回去休息吧?!鳖櫞褂盥冻龉俜叫θ?,又看了一眼模糊不清的背影,轉(zhuǎn)身往四號坑走去。 商凈被趕鴨子上架,只得回了惟一的磚瓦房臨時指揮室,于莉帶著后勤部給她和跟著進來的呂瑤上了熱茶,呂瑤是后勤兵,這時已經(jīng)累得夠嗆,坐在椅子上就不想動了,商凈卻是個閑不下來的,見小黃出去幫忙去了,她坐一會就溜了。 直到后半夜,雨勢漸歇,顧垂宇與負責(zé)人回了指揮室,屋里后勤人員連忙起身,于莉趕緊倒了熱茶送到顧市長手中。 顧垂宇道了謝喝了一口,一面脫雨衣一面環(huán)視狹小的空間一圈,居然沒有那個最應(yīng)該在的人。他心里暗罵那陽奉陰違的丫頭,嘴里還與別人討論著后續(xù)問題。過一會兒,商凈急急進來,見到已經(jīng)回來的顧垂宇莫名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副市長大人橫了她一眼,又繼續(xù)指派工作。 等問題討論告一段落,商凈上前,涎著笑道:“顧市長,我剛看見您了,您老老帥了,在那兒臨危不亂,太有大將風(fēng)范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顧垂宇卻被這馬屁差點氣吐血,您老,您老,他很老嗎!這熊孩子! 他壓下一口氣,涼涼道:“你在部隊也是這么混的?長官說東,你就做西?” “那哪能?。俊鄙虄羯敌陕?,突地打了個噴嚏。 “明個兒感冒有你受的?!鳖櫞褂畛榱藦埫婕堖f給她。 商凈轉(zhuǎn)身擦了擦鼻子,又轉(zhuǎn)回來道:“是挺涼的,您身上也濕完了,還是趕緊回去沖了熱水澡吧,您要是感冒了可不得了?!眲偛派虄粼谕忸^看見顧垂宇在大雨中與眾人一同打樁穩(wěn)固棚子,對他又生了一份尊敬,位高權(quán)重,也能踏踏實實地做事,這樣的當(dāng)官的才有點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