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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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宣帝看著才剛蒙蒙亮的天色, 心情很是糟糕。 “那個(gè)賤-婢, 還是不肯開口嗎?”任誰都能聽出, 明宣帝已十分不耐。 “秋芙那賤-婢雖然看著柔弱, 卻很有幾分硬氣, 只一個(gè)勁兒地咬死了朱庶人與兩位殿下, 別的, 便什么也不肯說了。奴才們再怎么對她用刑,都沒用。” “哼,她與她背后的主子, 倒真是主仆情深啊。也不知,她背后之人,究竟許了她什么好處!” 人心總是有偏向的, 當(dāng)明宣帝不信朱庶人時(shí), 朱庶人說什么都是錯(cuò),秋芙的供詞就是“鐵證”, 而如今, 明宣帝相信真兇另有其人了, 便覺得此案怎么看怎么可疑, 明明此時(shí)并沒有查出更多的東西來。 “父皇, 天快亮了,您好好歇息一下吧。這事兒, 倒是不急于一時(shí),您一整晚都沒有休息, 兒臣比較擔(dān)心您的身子。”太子的眼睛中帶著些許孺慕與關(guān)懷。 明宣帝心中微暖, 面上卻仍板著張臉:“出了這樣的事……朕豈能睡得著?倒是你,三番四次地違逆朕的話,不肯乖乖去休息,朕還沒說你呢!” “父皇心里頭難受,兒臣在這里雖幫不上忙,但在父皇需要的時(shí)候?qū)捨扛富蕩拙?,總還是能做到的?!?/br> “朕還用得著你來寬慰!”明宣帝笑罵了一句,心中卻越發(fā)覺得太子貼心。 不怪他偏心太子,誰讓這個(gè)兒子聰慧又孝順呢?便是把其余的幾個(gè)兒子都捆在一塊兒,也不如太子待他盡心,明宣帝自然怎么看這個(gè)兒子怎么滿意。 若是二皇子與二公主那兩個(gè)孽-畜,有太子一半懂事就好了。 明宣帝心中雖仍對二皇子與二公主所做之事不喜,但想著才剛沒了的朱庶人,惱怒之中,不免又帶了幾分心疼。朱氏雖然不是個(gè)合格的母親,沒有把二皇子與二公主教好,但她待自己孩子的一片心,也是沒的說了。只是,兩個(gè)孩子被朱氏嬌慣成這樣,日后,又沒了朱氏的庇護(hù),真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明宣帝一會兒想想太子,一會兒想想朱庶人,一會兒又想想二皇子與二公主,心里頭亂糟糟的。 “對了,今日是誰救了福兒?朕賞她!” 有功就賞,有錯(cuò)就罰,在這方面,明宣帝是毫不含糊的。 “回稟父皇,是蔣才人?!?/br> “蔣才人……”明宣帝廢了老大的勁兒,也沒能想起蔣才人是誰。畢竟在宮里頭,像蔣才人這樣沒有資格面見圣顏的低等妃嬪,實(shí)在是太多了。 “罷了,就將蔣才人升為蔣貴人,賞銀五百兩吧。”明宣帝隨口說著,心里頭卻是記住了這個(gè)人。 “若是蔣才人,不,蔣貴人知道了,還不知要如何歡喜呢?!碧诱f著,面色微沉,也不知,蔣貴人跟這件事究竟有沒有關(guān)系。 二皇子與二公主選的角落頗為偏僻,素日里極少有人會去,且二皇子與二公主帶去的人定然也會警惕著不讓人靠近,蔣貴人怎么恰好就出現(xiàn)在那里了呢? 蔣貴人救了林嬌怡,太子不是不感激的,但他更怕這是蔣貴人自導(dǎo)自演的一場戲碼,為的就是救林嬌怡立功。自幼長在宮里,除了姜皇后和林嬌怡之外,太子很難不把人往復(fù)雜了想,這也是他的一種本能了。 希望,這一切只是他多心。 “皇上,秋芙的家人找到了,臣等趕到的時(shí)候,正有人偷偷的想要把秋芙的家人送出城。與秋芙的家人接頭的……是丁婉儀身邊的大宮女?!?/br> “丁婉儀?”明宣帝聽到這里,擰起了眉頭。他對丁婉儀到還有幾分印象,那是個(gè)冷冷清清、頗有幾分傲氣的女子,他很難想象丁婉儀會做這種事。 丁婉儀平時(shí)不爭寵不獻(xiàn)媚,明宣帝召了她,她便來,明宣帝若是一時(shí)忘了她,她也不會給明宣帝身邊的太監(jiān)宮女塞銀子,是再安靜不過的一個(gè)女子。害了柳昭儀與朱庶人,對她來說,又有什么好處呢?最關(guān)鍵的是,丁婉儀家族不顯,不像是有實(shí)力將手伸到柳家和朱家去的人。 “會不會是弄錯(cuò)了?”明宣帝問。 “皇上,與秋芙的家人接頭的,確實(shí)是丁婉儀的貼身大宮女沒錯(cuò)?!?/br> “莫非,丁婉儀也被利用了?”明宣帝喃喃了一陣,又覺得不可能。 如果說,柳昭儀和朱庶人被陷害,是因?yàn)樗齻兣c人結(jié)怨,或者擋了誰的路的話,那么丁婉儀被陷害又能是因?yàn)槭裁茨兀克饺丈跎俪鲩T,沒聽說她跟人結(jié)過什么怨的。近些年來,她無子又無寵,若有誰是因爭寵而陷害她,更加說不通。 太子見明宣帝僅僅因?yàn)槎⊥駜x伺候過他幾回,便斷定丁婉儀不是那樣的人,一方面有些好笑,一方面,卻有些為朱庶人感到可悲。朱庶人在他這父皇身邊伺候的時(shí)間可比丁婉儀多多了,到頭來,朱庶人在他父皇心中的可信度,卻還不如一個(gè)一年也見不了幾面的婉儀。 “父皇既然心中存疑,便把丁婉儀叫過來問問便是。順便,還可以去調(diào)查一下,丁婉儀的這名貼身大宮女在這后宮里頭,除了丁婉儀之外,跟誰走得比較近?!?/br> 太子當(dāng)然也不相信丁婉儀是罪魁禍?zhǔn)?,他倒不是相信丁婉儀的人品,而是純粹不相信依丁婉儀的人脈有能力做到這樣的事。不知道那幕后之人,是不是見勢不妙,準(zhǔn)備讓丁婉儀背黑鍋了。 明宣帝按揉了一下自己有些脹痛的太陽xue,對著左右的人吩咐:“就按照太子說得去辦?!?/br> 不多時(shí),丁婉儀便被帶到了,她一身素衣素服,頭上沒有半點(diǎn)兒珠釵,一雙眸子黑黝黝的,宛如一灘死水。一見到明宣帝,她便徑直跪在地上:“皇上,臣妾是來請罪的,臣妾買通了朱貴嬪身邊的秋芙,讓秋芙挑起朱貴嬪與二皇子、二公主對柳昭儀的仇恨,想要看朱貴嬪與柳昭儀斗個(gè)兩敗俱傷,可惜,竟讓您給看了出來。事已至此,臣妾也不想狡辯什么,自己做的事,沒什么不敢認(rèn)的?!?/br> “皇上您大概以為臣妾是個(gè)與世無爭的人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臣妾是的。可臣妾這個(gè)人,最不喜歡別人欠臣妾東西。當(dāng)初臣妾才進(jìn)宮沒多久,朱貴嬪和柳昭儀便仗著自己是宮里的老人給了臣妾好些苦頭吃,對臣妾百般刁難,臣妾一直銘記在心。既是欠了臣妾的,總該還回來才是?!?/br> “臣妾最初沒想過要把幾位皇子公主牽扯進(jìn)來,但后來……世事難料。事已至此,臣妾并不后悔。臣妾唯一對不起的皇上,臣妾愿以死謝罪?!闭f完這話,她就干凈利落地朝著柱子上撞去。 明宣帝大吼道:“攔住她!” 盡管周圍的侍衛(wèi)出手及時(shí),動作也足夠迅速,但丁婉儀的頭上還是碰出了一個(gè)傷口,瞬間便奄奄一息。 “想死?沒那么容易!朕還沒有問完你話,你豈敢死!” 許是明宣帝發(fā)現(xiàn)自己視為裝飾一般的女人接二連三地打破了他的認(rèn)知,他的心中有一種被戲耍了的惱火。 丁婉儀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暫且不論,但她此行,明顯是準(zhǔn)備為人頂罪,明宣帝心中又豈能不心驚?在最初,他只以為這是朱庶人為了報(bào)復(fù)而干下的一件蠢事兒,何曾想過,這件事,原來是經(jīng)過了嚴(yán)密的籌劃的? 幕后之人,埋得如此之深,在明宣帝的眼皮子底下算計(jì)他的妃子,殘害他的兒女,他卻對此一無所覺……只要想想,明宣帝便不寒而栗。 “咳咳,該說的……臣妾都……已經(jīng)……說了?;噬希瓤取€想……知道……什么?” 丁婉儀頭部剛剛遭了重創(chuàng),又被明宣帝毫不憐香惜玉地掐住了脖子,說話斷斷續(xù)續(xù),一副極為痛苦的樣子:“若是……皇上……咳咳,想要……親手……結(jié)果……臣妾,臣妾認(rèn)命?!?/br> “丁婉儀先別忙著激怒父皇,不知丁婉儀可否解釋一下,蔣才人在你和幕后之人所布的局中,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丁婉儀瞪大了眼,眼中先是劃過一絲疑惑,閃爍了片刻之后,又漸漸變成了恐懼。 太子見狀,心里有了幾分?jǐn)?shù),循循善誘道:“可是你真正的主子怕四弟遭遇不測,這才將會水的蔣才人引到那河水附近?” “自然,不是!” 丁婉儀否認(rèn)得太急太快,反倒讓人生疑,她虛弱地道:“太子……就……不要……再……想著套……套話了。我……什么……也……不會……說……” “我……絕不能……對不起……恩人……” 話音剛落,她口中便涌出了一陣帶著腥臭味的黑血,氣絕身亡。 原來,丁婉儀早在被帶來這里之前,就已經(jīng)服下了毒-藥。 她根本就沒打算活著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