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觀棋者清,當局者明,古人誠不欺我。若與安公子有親,怕與時局不利!”莫問還是拒絕了。母親是自己最大的軟肋,只要自己生死,劉協(xié)一定會善待母親,再多一個紫鵑也不會改變什么。 “算了,看你們自己的緣分了!”劉協(xié)不強求,卻道:“莫兄辛勞,我心甚憂。聽說紫鵑照顧人有一套,我看就留在莫兄身邊照顧每日起居,可好?” “若我不答應呢?”莫問淡然道。 “嘿嘿,那就每天給送十個侍女,直到你挑出一個滿意的為止!”劉協(xié)jian詐一笑。 “報,土匪退走!”傳令兵報完迅速又走了。莫問與劉協(xié)不再糾纏紫鵑的問題,還未走出幾步,另一個傳令兵跑來,“報,前鋒已到黃河。奏報黃河水勢險急,請示如何渡河?” 劉協(xié)不管不問。莫問不動聲色道:“沿岸尋找大船,在黃河最寬處大大方方地渡河!” 傳令兵轉(zhuǎn)身,然后又折回,凄然道:“如果小的這樣回答安敦掌柜,定然打個半死,請莫公子救我,教我這樣渡河的原因?” 劉協(xié)眼睛一亮,這個傳令兵很聰明??! “河水越窄越急,最寬處也就最平緩,渡河沒有危險。再者,我們是商隊,越是大大方方,越是不讓人起疑!”莫問倒不是炫耀本事,只有清楚原因才能安排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劉協(xié)關(guān)心的不是渡河,而是人才。 “小的是虎賁營張成!”張成的平靜中略有激動。雖然皇帝已經(jīng)下了死命令,此次出去是機密任務,任何人需要隱姓埋名,但這個是皇帝啊,哪敢不小心伺候! “恩,好好活著!”劉協(xié)說道。 莫問有些摸不著頭腦,皇帝不說殺敵、忠心什么的,反而說“活著”,有蹊蹺!似乎解答莫問的疑惑,待張成離開,劉協(xié)笑道:“虎賁營將士,服役一年官升校尉!此人有急智,能做個刺探校尉,倒也是一個人才!” 莫問深以為然,然后突然有悟:整日里他想的無非是如何算計此次出征,而劉協(xié)腦袋中想的卻是如何用人用謀和用人,這就是身份的區(qū)別??! 山谷中,撤退的是牛頭山寨的土匪。此刻二當家很不滿意,牛頭山的兄弟怕過誰,不管哪一個商隊,不出錢過不去牛欄山!眼下這支商隊才一千多人,竟然嚇的老大不敢露面,以后傳揚出去,他們還能抬起頭,忍不住沖到老大面前叫囂。 大當家綽號名叫三把刀,一貫以嚴厲治軍,當即彪悍的一嘴巴拍過去,冷笑道:“睜大你的狗眼,商隊會有這么多軍馬?以我十年販賣私鹽的經(jīng)驗,這是軍隊走私!運私鹽是假,販賣武器是真。武器啊……我們?nèi)偃耍疾粔蛩麄內(nèi)揽p的,…….武器啊!”老大掃了一眼眾多的榔頭和不成樣子的刀具,心道這些裝備怎么能當山賊!氣不打一處來,甩手又給二當家一嘴巴,“老子搶的就是這些賣國賊。你去探探他們在哪里渡河!老子要在他們渡河時搶裝備!” 第二十四章在路上[本章字數(shù):2270最新更新時間:2013061617:52:27.0] 船到中流,劉協(xié)的激揚情懷已經(jīng)被調(diào)動到了高潮,奔騰怒吼的河水下面仿佛藏著萬只蛟龍,這洶涌澎湃的力量,堪比原子彈的底蘊??! 如果不發(fā)泄一下,估計會爆體而亡,劉協(xié)忍不住大笑一聲,“大江東去,浪......”表錯情了,這是夸長江的,“大河向東流......”好像這個是歌吧!吭哧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貼切的名辭,驀然身后喊殺震天,瞄看莫問一臉沉著,這才抬眼看去,只見渡河已過十之**,留在岸上僅有百余人。 喊殺聲乃是一彪山賊所發(fā),沖向等待渡河的百余人,面目猙獰彷如殺神。 但見剩余的百余人不知從哪里抽出彎刀,頃刻一個沖鋒,如同一柄巨大的鐮刀一般,在三百山賊中強行劈開一道裂口,隨即山賊如同倒伏一般成批倒下,簡直如同收割機沖進麥田。當先一人正是安敦,手里平端著一柄開山斧,所過之處立刻清場。 “我乃牛欄山大當家三把刀,來將.......”迎上一人正是三把刀,本想趁著渡河時沖殺一下,直拖到只有百十人時才下令沖出。就算如此,根本不見敵方人馬驚慌,反而擎刀回沖,知道已經(jīng)中計,剛喊出撤退的口號,一把大斧子已經(jīng)來到身前。 人頭滾出老遠,猶能聽到斧子劈出的凄厲聲,一聲吼叫伴隨冤魂裊裊消散:“老子的斧子愛吃刀,更愛喝血!” 劉協(xié)閉上眼睛,轉(zhuǎn)過身看黃河,依舊濁浪排空,喃喃道:“以戰(zhàn)止戰(zhàn),非我之愿!”靈魂深處突然一動,自己的心愿不就是用美好的生活來安定天下的嗎,不期然沖口而出道:“任你雄兵千萬,我只濁酒一杯!”想到得意之處,不覺令人倒酒兩杯,與莫問一飲而盡。 廝殺結(jié)束,數(shù)十騎飛奔到安敦身前,扔下幾個腦袋,大聲道:“末將不辱使命,已將藏匿的山賊全部砍了!”說話之人正是傳令兵張成。 安敦冷然看著幾十個嚇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賊人,遙遙向莫問請示,莫問轉(zhuǎn)身不語,卻在不經(jīng)意間擺了擺手。安敦不知何謂,張成密語道:“悄悄的殺!”安敦眼前一亮,揮手間人頭全部落地。莫問不語,安敦暗暗對張成豎起大拇指。 聽見短促的慘叫,劉協(xié)喟嘆一聲。這些人必須死,不是因為他們是山賊,而是因為他們會泄露消息。但要讓他下令誅殺肯定不忍,莫問深知其心,直接當了惡人。 黑臉,卻是不可或缺的角色! “安公子,安掌柜和虎賁營如何?”莫問說起岸邊廝殺。 “反應迅速,令如山倒,勇猛殺敵,可惜沒有形成混實的戰(zhàn)陣和戰(zhàn)勢,否則根本不用廝殺,嚇也能將他們嚇投降!”半年時間,培養(yǎng)不出一支帶氣勢的隊伍,劉協(xié)深知氣勢是需要在戰(zhàn)斗中養(yǎng)成的,要慢慢來,鼓勵道:“計謀很扎實,留精銳于岸邊,讓敵人輕視而怠慢,一舉而殺之!” 不待莫問高興,劉協(xié)笑道:“我們只帶三日干糧,現(xiàn)在已經(jīng)行軍兩日。一日之內(nèi)打不下韓城,我們不戰(zhàn)自?。 ?/br> “所以,破韓城只有一日的時間!”任務交給莫問,劉協(xié)心情大好,轉(zhuǎn)身看驚濤拍岸。 莫問愣住。韓城是小縣,自董卓遷都亂政以來,就被羌胡霸占,歷經(jīng)羌胡的幾番沖擊,早就殘墻破磚。若是攻城器械完備,一日倒也不難。但他們是騎兵和盾弩兵組合,并沒有帶攻城器械,若是在羌胡頑抗的情況下,很難一日完成。如果敵人數(shù)量夠多,怕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劉協(xié)既然敢兩千人馬出兵韓城,肯定早有預謀,搞不好還另有奇兵,但此刻讓自己想辦法,必然是想看看他還有其他什么辦法完成這個使命。 明擺著是在算計他!莫問不動聲色。 韓城方圓十里之內(nèi)已經(jīng)破落,原本阡陌縱橫的田野已經(jīng)荒草連天,偶爾有幾片割過的麥田上有拾荒的老人和兒童,瘦的讓人掉淚,仿佛下一刻就會埋沒于半人高的蒿草下面。 打著商隊的旗號,再付出幾斤鹽巴,兩千人馬很容易就在韓城外圍找到殘破的村莊。劉協(xié)和莫問不顯山不露水地簡單住下,四周暗藏虎賁營將士的影子。 莫問整宿沒睡,不停有斥候回報韓城周圍的消息,村中的老者很知趣,詳細說出韓城周圍的地形和山賊(莫問打的旗號當然是為了商隊安全),然后根據(jù)這些有限的消息苦思計策。 第二日黎明時分,莫問計成,來到劉協(xié)床頭:“二百人打著商隊的旗號,拉著食鹽先進城。上策:二百人直接沖進縣丞,拿住羌胡將領,逼迫獻城;中策:分批再入城三五百人,里應外合拿下韓城;下策:二百人通不過城防,轉(zhuǎn)而強攻城頭,然后一擁而上,搶占四門和縣丞?!?/br> “韓城、夏陽二城,遠離戰(zhàn)爭中心,羌胡絕想不到我們的軍隊會光明正大地度過黃河。而且順亨糧行的商隊也不止一次來韓城交易糧食,所以正是天賜一場勝利!” “聽說現(xiàn)在守城的將領是羌胡右賢王去卑的手下,而右賢王去卑曾經(jīng)護衛(wèi)過皇上,所以我猜,右賢王去卑與安公子定然有什么約定!故安公子不去其他地方,而直奔韓城?!?/br> “竊以為右賢王去卑一貫墻頭草作風,如果看到我們兵力少,又孤身深入,難保不起殺心,所以我們更應該展示一下力量,讓他不得不答應合作?!?/br> 劉協(xié)一邊洗漱,一邊暗暗心驚,原來自己的計謀竟然如此驚險,而且還漏洞百出,看來以后還要向莫問多多請教。 “去卑將軍在南匈奴中勢力最小,我答應助他一臂之力!”劉協(xié)試探之心全無,將以往的約定托出。 “那就是了,”莫問冷冷的臉上罕見地出現(xiàn)一絲喜色,道:“恭喜安公子,如果有去卑做內(nèi)應,別說韓城、夏陽,就算整個黃河以南都不在話下!” “必須的!”劉協(xié)的目的就是河套,莫問的大包大攬正中下懷,問道:“如何謀之?” “羌胡善于攻,卻不善守。我們先取韓城、夏陽,然后一路占領城池,等他們來搶掠,我們有盾弩營,消滅其大部分實力后,立去卑為單于,然后黃河以南可定?!蹦獑栍值黄饋恚骸氨仨氂闷姹钊ケ俺挤H缓罅钇浼僖鈶?zhàn)敗潰逃。羌胡分為左右賢王,互為呼應,去卑戰(zhàn)敗,左賢王必然來攻?!?/br> 劉協(xié)大喜,莫問的計策正跟他組建盾弩營目標一致。因為盾弩兵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不能快速移動,就像鐵疙瘩碉堡一樣,所以盾弩營最最正確的戰(zhàn)術(shù),就是等敵人送上門來。 “正合我意,速速布置!” 第二十五章韓城攻略[本章字數(shù):2345最新更新時間:2013061800:30:44.0] 韓城是羌占區(qū),備受欺壓搶掠的漢民早已像一群活火山,得知漢軍正在攻打縣丞,頓時烈焰噴薄而出,抄起鐮刀鋤頭憤怒地打開四門。 看到民眾的反應,莫問一聲令下,不到一刻東門告破,騎兵和手持重盾的虎賁營在巷戰(zhàn)中無往不利,輕而易舉逼近縣衙。 安敦卻在縣衙遭到激烈的抵抗,浴血的壯漢中,劉協(xié)認出一人,正是麴義。 一個精致的羌胡少女,坐在大堂上?;鞈?zhàn)以少女為中心圍成一個戰(zhàn)圈,百十人的彪悍親兵悍不畏死,發(fā)現(xiàn)莫問的后繼部隊,才狠毒地留下死士斷后,匆忙從西門逃向夏陽。 劉協(xié)和莫問大喜,能夠有貼身護衛(wèi),說明這個羌胡女子地位絕對非同尋常,如果能夠生擒,必定對攻占河套有極大的助益。 二人瞬間對戰(zhàn)術(shù)進行調(diào)整,莫問親自率兵生擒羌胡女子,然后將韓城失陷和少女被擒的消息傳到夏陽。夏陽的羌胡必然來救,可一舉破之。如果莫問能夠挾持少女順手攻下夏陽更好。 莫問得令,帶領一千二百騎兵,順著少女的方向火速奇襲夏陽,安敦率領虎賁營與漢民合作,很快肅清城內(nèi)羌胡兵卒。 劉協(xié)坐鎮(zhèn)縣丞,即刻自稱大漢安西將軍,受大漢皇帝敕令平叛羌胡,同時安撫百姓,安居樂業(yè)。 這是事先做好的計劃,一旦奪取韓城,立刻恢復漢室將軍稱號,一則安撫百姓,二則震軍威。 民情沸騰,小小的韓城內(nèi)百姓奔走相告,更有士子聚集在縣丞前悲呼,大漢皇帝終于想起自己的子民。 劉協(xié)一邊指示單峰帶領縣衙兵卒對韓城周圍的百匠實施軍管,并密令單峰搜尋石油和煤炭,這些東西單峰不懂,但劉協(xié)將流出地面的石油和露天的煤炭各自的特征都仔細說過,想必不難找,這些可是提高煉鐵技術(shù)的必備之物。 一邊將縣衙門口破落的士子請到大堂,與有限的幾個漢人官吏同坐,商議管理縣城事務。 商議歸商議,劉協(xié)并不準備將韓城交給這些膽小怕事的士子,很快安敦帶著十幾個提刀舉鋤頭的老百姓進來,劉協(xié)滿臉欣慰,走下大堂請這些年輕人安坐,俯身道:“收復韓城,各位老哥當記首功!” 幾個年輕人受寵若驚,慌忙跪下喃喃不知所語,反正就一個意思,他們認為這是作為一個漢朝人的本分! 劉協(xié)心頭激動,漢朝的宗親士族,哪一個還記得作為漢朝子民的本分,只有在底層的老百姓中,還殘存了一絲作為漢人的榮耀。 這些都是人才啊,起碼是有血性的人才!如果大漢都是這些子民,還怕那些牛鬼蛇神一般的諸侯嗎? 劉協(xié)登時臉罩寒霜,手扶縣丞案臺久久不語,做足了勢頭。 下面的士子和官吏相互掃視,開始惶恐,不知犯了這位小將軍什么忌諱。 看到下面已經(jīng)有所反應,劉協(xié)一拳頭枰然砸下,案臺發(fā)出傷筋動骨的嚎叫,嚇得官吏和士子一哆嗦:“安統(tǒng)領聽令!” 安敦這次算是領會了劉協(xié)的意圖,躬身雷吼:“末將聽命!”這一聲又將他們驚的面無人色。 劉協(xié)非常滿意,不過嘴上說“聽令”,心中還是猶豫了半刻:莫問完成任務回轉(zhuǎn),必須有安敦的虎賁營擔當主力,但安敦離開,韓城卻無人可守。 他們不是沒有大將,但麴義此人性情暴虐傲氣沖天,對天對地都不服,讓他跟著就是為了將他打磨成一塊萬能磚,哪里需要哪里搬!但臨危授命必然增加他的傲氣,所有的努力也將前功盡棄。 解決的方法就是這些年輕人,他們的出現(xiàn)讓劉協(xié)撥云見天。 換血,大換血!如果這些人站在韓城的城頭,韓城雖小,卻必然固若金湯。劉協(xié)主意打定,道:“安敦帶領虎賁營出城布陣,接應莫軍帥!”安敦仍在狀態(tài),吼道:“末將得令!”留下十二名虎賁營將士,匆匆出城。 劉協(xié)回身將幾位年輕人扶起,鄭重道:“幾位都是功臣,本將軍不吝封賞,此刻韓城危急,正需熱血兒郎,幾位如蒙不棄,本將軍欲置四門校尉,不知可有意否?” 幾個年輕人熱血噴涌,哪有不允,推選出一人名叫朱七,升為城門校尉,其他亭長保長各有封賞,帶領各自的同鄉(xiāng)同村奔赴四門接手城防。 原先的官吏和士子心有不甘,韓城畢竟是個城池,竟然讓泥腿子來守衛(wèi),哪有安全感?但眼前的安西將軍剛才的威勢令他們不敢亂動,況且劉協(xié)握有大道理,他們有功!這是抹殺不了的。更嚴重的是他們已經(jīng)在羌胡手下逆來順受慣了,讓他們反抗也沒有膽色。 接下來討論民族融合問題,更讓劉協(xié)心中拔涼,這些官吏、士子根本不懂民族的基本矛盾,似乎都被眼前的仇恨蒙蔽了雙眼,左一個誅,右一個殺,沒有一個能夠提出現(xiàn)實一點的建議。 “都殺完了,占領了河套還有什么用?”劉協(xié)心道,不過嘴上不能責備這些人,他們都是棋子,安排在適當?shù)奈恢茫拍芷鸬揭欢ǖ淖饔谩?/br> 劉協(xié)阻斷窮酸們的辯論,道:“對于羌胡,我們漢朝有成熟的政策,按照不同的情況分別對待,俗稱打到一批,扶植一批,放任一批!” 劉協(xié)感嘆,所有人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莫問??!當初莫問只聽半句,已經(jīng)知道要采取和平和教化的政策,想到此處,劉協(xié)感到放莫問去攻夏陽有些唐突了。 不過解釋還得繼續(xù),羌胡中的頑固分子和中間分子,還需要這些人去擔任教化的任務,便道:“北方的朔方四郡,以前也曾是漢、羌雜居,為何能夠安穩(wěn)生活?他們能夠做到,韓城一樣可以做到。羌胡跟漢民一樣,都是為了生存,所以我朝將羌胡分為三類,一類為頑抗到底,一類為中間分子,一類為和平分子。 所謂打倒一批,就是打倒頑抗分子。但絕不是殺掉,而是送到采石場、鐵礦場、煤場等等進行勞動教養(yǎng),一方面可以采集資源,另一方面可以進行集中教化; 所謂扶植一批,是將中間分子按需分配到各亭各保,讓他們引妻帶子,與漢人雜居,然后教授他們耕種、制造等比較先進的生活技術(shù)和方式,不出幾年,必然習慣于土地和房舍,而厭惡漂泊的放牧生涯; 所謂放任一批,就是講那些和平分子放回草原,養(yǎng)殖牛、馬、羊等牲畜,作為農(nóng)耕生活的有效補充!” 劉協(xié)看他們還不是太懂,改為發(fā)布命令:“凡士子必須開班授學,至少一班!凡羌胡兒童必須上學,免費!縣丞調(diào)查羌胡殘兵和雜居羌胡百姓,將他們分為本將軍剛才說的三種人,然后進行相應處置?!?/br> 正要嚴厲說明辦學的重要,一個滿身鮮血虎賁營將士跌落在地,登時不省人事,只有昏迷前的一句話讓劉協(xié)勃然大怒。 “報!大事不好,莫軍師被困,生死未知!” 第二十六章沖鋒[本章字數(shù):2156最新更新時間:2013062020:49:41.0] 十二個虎賁將士冷厲地沖到西城城頭,但見他們腰胯彎刀,手持短弩,羽林而立,威風凜凜的鐵血氣勢讓每一個見到的人都禁不住心中沸騰,反襯的其中一個青衣士子單薄而蕭瑟。 只不過朱七看到此人立即神情緊張起來,連帶一旁百十個剛剛穿上兵卒服飾的老百姓都緊張萬分。 劉協(xié)心中有些歉然,朱七雖然英勇,但身后的兵卒卻未經(jīng)訓練,初次看到如此慘烈的戰(zhàn)斗少不得有退縮心理。不過此刻任何話語都是無謂的,只有熱血行動才能提高眾人的膽氣,當下不敢遲疑,豪邁地攀著朱七并立城頭,口中卻不言語,極目遠眺城下混戰(zhàn),尋找莫問的身影。 這小小的一個動作看似微不足道,卻實實在在感動了一眾兵卒。朱七微微顫抖,被信任的感覺讓他幾乎眼淚奪眶而出,身后散亂的兵卒也感覺到朱七的變化,立即昂頭挺胸將腰刀抽出,大踏步站在城頭,似乎與虎賁營將士比拼威風。 朱七可造!劉協(xié)只起了一個念頭,便無瑕它顧,城下已經(jīng)已經(jīng)沒有陣型,儼然亂成一鍋粥。 近處,虎賁營每四個人拼接重盾,組成一個環(huán)形堡壘。二百個黑色的堡壘陣列分布在城下,任憑羌胡鐵騎如排風倒海一般,卻悍然紋絲不亂,巨大的盾牌擋住如飛蝗一般的箭矢,拼接而成的堡壘,毫無懸念地抵御住羌胡的沖擊力。 安敦立定中軍最高處,聲音嘶喊著指揮弓弩射擊方向,抵御羌胡的再次沖鋒。 “嗖嗖”的聲音從鐵堡中不斷傳出,短弩發(fā)出,必定有人跌落,奔襲如風的羌胡鐵騎竟然在堡壘面前如同飛蛾撲火一般。 真正亂如一鍋粥的,是遠處。 成千羌胡鐵騎狂號著縱馬疾奔,將百余漢軍圍成中間,混戰(zhàn)中看不真切,但劉協(xié)知道,被圍困的漢軍中,必然有一個少年,名叫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