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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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宣布討伐北疆時, 岑杙站在朝廷堂上, 整個領口都濕了, 腦海中空白一片。 整個朝廷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李靖梣說話。 今上下手十分狠絕,似乎預知到東宮部眾會心生不滿, 連夜撤換了東城、南城的步軍統(tǒng)領, 朱豫安和暮云種, 改由心腹之人擔任。對外的宣稱是為了穩(wěn)固大局。穩(wěn)固什么大局呢?是只針對涂家嗎? 固然暮云種當初是借涂家的勢上位, 但是朱豫安從先太子李靖植在位時, 便是東宮的侍衛(wèi)長, 和涂家毫無瓜葛。在如此緊要的關頭, 選擇撤換掉他, 其中的用意不言自明。 當年盛宗被俘蒙古時, 后來僭位的順歸帝曾有過相同的舉措。 名義上為了不給敵人要挾的機會,不惜傾盡全力滅掉盛宗在京城的所有反撲勢力, 以斷絕敵人所圖。大義滅親之舉, 后世至今仍有稱頌, 盛宗尚且能夠如此犧牲, 何況區(qū)區(qū)一個皇太女。 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斷臂的時候了嗎? 為什么不再多等一個月, 讓李靖梣有機會逃脫后再發(fā)兵?君王受辱, 就一定要讓自己的親生骨rou在陣前慷慨赴死嗎?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岑杙不敢再深思下去了, 越深思就越心涼, 她不敢想象, 李靖梣深陷敵營時, 聽到這樣一個結果心里是什么感受。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在背后吃她血rou,恨不得要她死的竟然是自己最親的人。這是怎樣一種悲哀? 她連夜收拾了包裹,準備出城前往北疆,沒想到卻在房門口碰到了船飛雁。她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岑杙的的目的,“你這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北疆。” “你瘋了?”船飛雁把她推后好幾步,關好房門,“你現(xiàn)在身為朝廷重臣,私自離京會是什么罪名,你承擔得起嗎?” “我對外稱病,就說舊傷發(fā)作,偷偷離京,如果朝廷問起來,大不了就對外宣稱我死了!” 船飛雁瞪大了眼睛,看到她說得超認真,不像得了失心瘋。 “你清醒一點行不行,你現(xiàn)在連劍都拿不起,你去北疆能做什么?” 岑杙提了提包裹:“我在北方尚有幾個朋友,起碼能打探些消息,也許我還能混進城去,總之,比呆在京師無所事事強?!?/br> 船飛雁瞧她有點魂不守舍了,話里也含混不清,分明就是沒了主意。 “行了行了你,這個時候逞強有什么意義?你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給我坐下來,事情還沒到這個地步!” 岑杙相當不滿意,好像她在耽誤自己時間。船飛雁翻了好大的白眼,強行把她按著坐下來, “我來就是要告訴你,東宮已經(jīng)收到殿下傳來的消息了,殿下傳令讓東宮所有人都不許輕舉妄動,安心在京師等候她歸來!包括你在內(nèi)。”最后一句卻是她強加的了。 岑杙渾濁的眼睛有了一絲清明,“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剛剛,顧冕大人收到鴻雁來書,書上說殿下確實在北疆遭到軟禁,但目前并無生命危險。” 岑杙一聽又要站起來,船飛雁忙摁她坐下,“別急別急,我還沒說完呢?雖然殿下遭軟禁,但是她想要脫身卻不難,只是目前北疆形勢似乎比較復雜,現(xiàn)在北疆做主的好像是涂遠山的次子涂云霸,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殿下說她要留在北疆多觀察一段時間。目前鴻雁使已經(jīng)將消息送往皇宮,這仗打不打得起來還是未知數(shù)!” “什么意思?” 船飛雁攤手,“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逸亭是這樣說的,他說完又被叫去東宮了,我這不就匆匆來找你告訴你嗎?哎喲,累死我了,一口水沒喝?!?/br> 皇宮之中,幾位內(nèi)閣耆老以及誠王全都看著御案前的皇帝一言不發(fā)。 “不如再等一等,”王中緒先開口,“等下次鴻雁使來時,再決定要不要發(fā)兵。” “不能等!”岳海隅道:“皇太女信使發(fā)出時已是半個月前,下次再來不知是什么時候。信上說北疆軍隨時有嘩變的可能,說不定這半個月已經(jīng)嘩變了。誰知道會是什么樣子?!?/br> 付明啟似乎有所顧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帝,又看了眼誠王。 “或許,再等上兩三日,如果兩三日之內(nèi)皇太女沒有書信來,再行發(fā)兵,也未為不可?!?/br> 皇帝沒有說話,但卻輕輕地咧了咧嘴,隨后又板緊了面孔。 潘遂庸瞥了眼他,緩緩道:“皇上白天已經(jīng)親去太廟祭禮,將討賊詔書昭告天下,長公主、文嵩侯業(yè)已去前線整合調(diào)兵,這個時候如果不發(fā)兵的話,恐怕會有損我方士氣?!?/br> 誠王聞言焦急地看了父親一眼。李平泓見他幾次想插嘴,都沒有說上話,便問了他一句,“誠王有何看法?” 誠王剛要張口,這時內(nèi)侍忽然通報,“啟稟皇上,馮將軍已率御林軍于城下集結待命,請皇上親臨城門樓,授予節(jié)鉞?!?/br> 李平泓龍顏大悅,立即宣布擺駕城門樓,并叫誠王侍駕。在車上他對誠王閑聊道:“王中緒這人心眼耿直,有什么說什么,還不算太壞。這個付明啟,是個和稀泥的高手,從不愿冒尖,也不輕易得罪任何人,你要提防著點。”誠王點著頭,似乎心不在焉。 李平泓瞥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到了城樓上,望著城下密密麻麻集結的士兵,李平泓先是當眾舉行了隆重的祭旗儀式,又授予馮化吉出征節(jié)鉞,隨后接受將士震耳欲聾的效忠誓詞。對著一臉憂心的誠王,一面向下擺手一面似不經(jīng)意道:“朕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朕今天就是想要告訴你,一個君王最忌諱的就是優(yōu)柔寡斷。太重感情的人是做不了君主的。你明白嗎?” 誠王有一絲猶豫,然而在旌旗和烈鼓的催逼聲里,他的勇氣和膽怯一并都被粉碎,認命似的點了點頭,“兒臣記住了,兒臣絕不會讓父皇失望的?!?/br> 此時的東宮,如死一樣安靜。 暮云種突然起身往廳外走,顧冕叫住他,“你干什么去?” “出城,去北疆?!?/br> “回來,你忘了殿下的囑托了嗎?” “我沒有忘!”云種站在門外,堂堂七尺的身軀竟有些顫抖,緊緊攥住拳頭,“我只是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顧冕冷臉道,“你去北疆干什么?當馬前卒嗎?你敢輕舉妄動,就是對殿下不忠,給我回來坐下!” “你夠了顧大人,”朱豫安喉他:“云種從小跟著殿下,你就不能讓他單獨出去哭一會兒嗎?” “哭要是有用,殿下還要我們做什么?值此危難之際,正是需要我輩勠力同心,我們在這里自亂陣腳,豈不是更讓殿下憂心?” 云種背對著他們慘笑了聲,甩了甩手,“我馬上回來?!?/br> 岑府。 再次聽到皇帝執(zhí)意發(fā)兵的消息,岑杙熬了一夜的眼睛只剩下絕望的猩紅。 連船飛雁也沒有第一次來時那般鎮(zhèn)定,因為她在路上被好幾個慌里慌張的老百姓撞了腰,大家都趕著在糧食漲價前哄搶食物。雖然她不覺得有這個必要,但還是莫名被感染了緊張情緒,尋思著回家也得讓趕快讓管家囤一點。 有一次她實在太緊張,不小心說順了嘴,擔心地問岑杙:“北疆不會真拿弟妹祭旗吧?”看到岑杙瞬間紅了眼睛,連忙掌自己的嘴,“呸呸呸,我這個烏鴉嘴,怎么會呢,弟妹都說了她有辦法可能逃出來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br> 岑杙非但沒有告病假,反而去潘遂庸府上更勤了些,甚至有意和誠王府的人結交。因為她知道要想打探李靖梣的消息,要么是從友人那里,要么是從敵人那里。她的“攀附”在京城中已經(jīng)不是什么扎眼的事,在今上宣布征討北疆時,京城的風向已經(jīng)完全變了,爭相改投誠王府門下的人不計其數(shù)。盡管每次從那些人府上歸來,岑杙都要難受惡心地吃不下飯,但第二天她還是強逼自己面帶笑容,繼續(xù)往蒼蠅堆里鉆。 經(jīng)過半月的努力,終于小有所獲,在潘遂庸的大力引薦下,誠王終于將她納為了座上客。但是李靖梣至今,仍舊杳無音訊。 和誠王府的熱鬧相比,現(xiàn)在的東宮已經(jīng)門可羅雀。岑杙有時候路過那里,已經(jīng)可以光明正大地在門口站一會兒,看看她曾經(jīng)每天進出的大門。因為她知道已經(jīng)沒有人會再誤會她和李靖梣有什么瓜葛,她現(xiàn)在徹頭徹尾成了誠王府的人。 前方戰(zhàn)事似乎并沒有很順利,每天鴻雁使傳來的戰(zhàn)報,只有少數(shù)幾個機要的人知道,岑杙自然不屬于其中之一。但至少從東宮和誠王府雙方的反應來看,李靖梣并沒有被立即斬首祭旗。還好,還好。 這天晚上,府邸大門被人排響,岑杙急忙打開,見是一位北方的老熟人。 對方先是不可思議地打量了她兩眼,之后就擁抱了她一下,“你真是秦濁,兄弟,我一直以為你死了。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竟然,竟然真成了大官了!真是不敢相信呢!哈哈哈!” 這是自己當年以秦濁身份結識的知交之一,萬不得已,岑杙是不會跟他透露身份的。岑杙先不忙跟他客套,把他請進屋里來,“張兄,我托你打探的消息如何了?”張昌叡斂了神情,道:“我讓號里幾個兄弟到侯府附近打聽了幾天,確實聽到了一些消息,怕你著急就匆匆忙忙趕了過來?!?/br> “怎么?”岑杙整顆心忽然吊了起來。 “一個月前,皇太女確實在侯府里頭呆著,但聽說只住了個把月,就被帶去了北城司的軍牢里,和之前那些被扣押的朝廷官關在了一起。” “什么??。?!” 岑杙一下子站了起來,胸襟攢上來一股針扎似的冰冷。 “兄弟你先別急,我后來又派人去北城司軍牢里打探過,那里暫時沒人能進得去。也沒有人出來,暫時沒有什么危險?!?/br> 岑杙怎能不心急,軍牢是什么地方?是關押犯人的地方,李靖梣陷在那里,會面臨怎樣的屈辱和磨難,她怎么能受得了?更不用說想要脫身了! ※※※※※※※※※※※※※※※※※※※※ 下一章先不要看,都是亂碼和之前的一些草稿,我今晚會連夜趕出來下面的章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