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集團(tuán)會議室

    “韋恩先生？”正在發(fā)言的某位董事會成員看向了突然站起來的布魯斯.韋恩。

    “沒什么，你們繼續(xù)，”布魯斯.韋恩沖其他成員擺了擺手，這場會議已經(jīng)延續(xù)兩小時了，布魯斯.韋恩看起來似乎有些昏昏欲睡，“這里太悶了，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氣?！?/br>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檎娴奶珢灹耍剪斔?韋恩隨手扯開了自己襯衫最上方的兩顆扣子，他的目光在整間會議室中游走了一圈，隨后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不等其他人回答，布魯斯.韋恩便自顧自地?fù)u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他昨夜是喝多了嗎？”一名董事會成員皺了皺眉。

    “那還用問嗎？”另一名董事會成員似乎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那可是布魯西寶貝！”

    厚重的會議室大門在布魯斯.韋恩的身后關(guān)上。布魯斯.韋恩閉了閉眼睛，隨后又睜開。此刻，他鋼藍(lán)色的眼睛像是一把被擦亮了的刀刃。

    布魯斯.韋恩熟練地找到監(jiān)控器的死角，“什么事，阿爾弗雷德？”

    “抱歉，打擾您開會了，老爺?！彪m然這么說著，阿爾弗雷德的話語中卻沒有絲毫歉意，“哦，準(zhǔn)確來說是打擾您休息了。我真不明白您為什么總是喜歡在會議上休息，莊園里的床是不合您喜好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今天就讓人上門把那張床給拖走?！?/br>
    “………阿爾弗雷德?！辈剪斔?韋恩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發(fā)生什么了？”

    “那位您觀察了好久的先生正在韋恩莊園附近晃悠。”想了想，阿爾弗雷德刻意補(bǔ)充了一句，“不是陪您夜聊的【楚】先生，是另外一位名為‘楚言凝’的先生。”

    “……他有做什么嗎？”就算是布魯斯.韋恩也沒料到，昨夜才見過的人今天就主動晃蕩到自己家門口了。

    “沒有，他似乎只是單純地看看。他看起來很喜歡我種的玫瑰花?！?/br>
    “拖住他，我馬上回來?！?/br>
    韋恩集團(tuán)會議室的窗戶視野很好，只要他們想，室內(nèi)的每個人都能看到窗外馬路上的情況————就像現(xiàn)在這樣。董事會成員們看到布魯斯.韋恩的座駕在馬路上用一個漂亮的漂移拐進(jìn)了他們視線的死角。

    “那是韋恩先生的車嗎？”一個董事會成員疑惑的開口。

    “怎么不是？”另一名董事會成員接話道，“全哥譚就只有一個人擁有那輛限量版跑車?！?/br>
    “所以說韋恩先生又翹掉了董事會議…………”

    “韋恩能老老實(shí)實(shí)聽完整個會議？別開玩笑了?！?/br>
    “我覺得韋恩先生超速了………”

    “這很正常，哥譚寶貝從不在意這些，那些罰單對于他來說不過是廢紙。我猜他這么趕準(zhǔn)是為了某個美人?！?/br>
    ————

    韋恩莊園

    “您好？”楚言凝看著隔著莊園鏤空鐵門站在自己對面的布魯斯.韋恩的管家。楚言凝記得這位老管家的名字，他和楚言凝在飛機(jī)上遇到的男子同名，他們都叫阿爾弗雷德。

    正是因?yàn)槿绱耍阅滩蛔《嗫戳嗣媲暗睦先藥籽?，最終他不得不遺憾地承認(rèn)，他面前這位名為“阿爾弗雷德”的老管家和飛機(jī)上的那個阿爾弗雷德確實(shí)不是一個人。

    “先生，您似乎對莊園中的玫瑰花很感興趣。”

    楚言凝眨了眨眼睛，在老管家出現(xiàn)之前他確實(shí)將過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韋恩莊園里。但是，與老管家所猜測的不一樣，楚言凝并沒有觀察那些玫瑰花，他在調(diào)查動蕩的時間軸。雖然當(dāng)初謎語人已經(jīng)將謎底告訴他了，但是楚言凝還是打算親自驗(yàn)證一下。

    楚言凝自然不會將這一切告訴面前的老人，因此他順著老人的話往下說，“玫瑰花確實(shí)很漂亮?！?/br>
    他的話音還未落，玫瑰花叢旁便探出了一個黑色的腦袋，尖尖的耳朵豎在那個腦袋上，楚言凝第一眼望過去的時候，差點(diǎn)以為那是一個蝙蝠面罩。隨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一條狗。

    楚言凝案子搖了搖頭，嘲笑自己不和實(shí)際的猜想。不過這并不是他的錯，這都怪蝙蝠俠！如果不是因?yàn)轵饌b的那句話，他怎么可能會緊張兮兮的熬了一晚上，就怕蝙蝠俠來找他算賬？

    “喵！”看到那只從玫瑰花叢旁探出腦袋的大狗，原本窩在楚言凝懷里的橘貓猛地站了起來，他的毛發(fā)炸開了，整只貓看起來是原本的一點(diǎn)五倍大。他謹(jǐn)慎地踩著楚言凝的手臂俯視著那條狗，然后發(fā)出了一聲示威般的貓叫。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槁牭搅诉@聲貓叫，那條狗從花叢旁躥了出來。

    那是一條相當(dāng)壯碩的大丹犬，他足有大半人高，皮毛黑的發(fā)亮。他光是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就在玫瑰花叢上投下了大片陰影。

    那條狗明顯被訓(xùn)練的很好，就算面對橘貓的挑釁也依舊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音。那條狗站在原地觀察了橘貓幾秒，隨后他緩緩地走上前來，就像是有禮的騎士一樣站在了阿爾弗雷德的旁邊。

    “這是提圖斯，他是布魯斯老爺忠實(shí)的伙伴?！?/br>
    “這是布魯斯?！背阅p輕地動了動手臂，他試圖讓懷中的橘貓冷靜下來。

    “噢。”聽到“布魯斯”這個名字，阿爾弗雷德愣了一下，隨后他露出了一個微笑，“布魯斯很可愛。”

    聽到阿爾弗雷德的話，橘貓昂起下巴“喵嗚”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檫@個，提圖斯上前了一步，他黑色的鼻頭從鐵門的縫隙中探了出來，似乎在嗅聞著什么。

    橘貓被提圖斯的動作搞得渾身一僵，他似乎條件反射的想要后退一步，但是礙于面子，他控制住了自己，他耳朵后貼，隔空狠狠地瞪著提圖斯。

    “楚言凝先生，您是有什么事嗎？您看起來不太像附近的人?！卑柛ダ椎滤坪醮蛩愦蜷_鐵門，“您是來找布魯斯老爺?shù)膯?？他現(xiàn)在不在，您要不進(jìn)來等他吧。”

    “我確實(shí)不是附近的人?！背阅?dāng)然不是附近的人，韋恩莊園位于哥譚郊區(qū)，它附近可沒有住戶。

    楚言凝知道自己此刻必須要說些什么，不然他面前的老人會起疑的。

    然后，楚言凝想到了自己之前和謎語人的對話。他覺得此刻自己不將那段對白運(yùn)用起來簡直是浪費(fèi)了謎語人的一片真心。畢竟在哥譚粉布魯斯.韋恩的遠(yuǎn)沒有粉蝙蝠俠的人多。

    短時間內(nèi)楚言凝想不到更好的借口了，于是他慢吞吞地開口，“我是替人來傳話的?！?/br>
    雖然看出了楚言凝臉上的不自然，但是阿爾弗雷德并沒有打斷他，這位老人的眼神很柔和，眼中甚至還帶著笑意。

    楚言凝咳嗽了幾聲，“那個人暗戀韋恩先生很久了。因?yàn)榉N種原因，他一直沒有將他的心意告訴韋恩先生。我也是剛剛才得知這件事的，所以我打算替他來傳個話。”

    因?yàn)榫o張，楚言凝站得格外筆直，他的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垂在身側(cè)，就像是因?yàn)樵鐟俦焕蠋熃腥ズ炔璧膶W(xué)生。

    楚言凝開始復(fù)述謎語人激.情創(chuàng)作的愛的告白。他當(dāng)然不可能將謎語人的話復(fù)述完全，他只要像阿爾弗雷德傳達(dá)那個意思就行了。

    即使是這樣，“告白”說到一半，楚言凝還是忍不住垂下了眼眸，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有些顫抖，他甚至不敢讓自己的目光與阿爾弗雷德的目光相撞。

    親口說出這樣的的話讓楚言凝太難為情了，他至今為止都不知道謎語人究竟是怎樣帶著一臉的驕傲說出這些話的……該說不愧是敢愛敢恨的哥譚人嗎？

    將謎語人的告白說完后，楚言凝重新看向了阿爾弗雷德，他呼出了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fù)的模樣，“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先離開了。”

    在剛來韋恩莊園的時候，楚言凝就感受到了：前幾天還很明顯的時間軸波動現(xiàn)在卻突兀的消失了。再聯(lián)系到阿爾弗雷德剛才向他透露的布魯斯.韋恩不在家的信息，此刻楚言凝已經(jīng)確定謎語人并沒有騙他————布魯斯.韋恩確實(shí)就是他的目標(biāo)。

    既然都已經(jīng)找到突破口了，楚言凝也就不著急了。布魯斯.韋恩現(xiàn)在不在，他下次再來也是一樣。反正布魯斯.韋恩又跑不掉。

    阿爾弗雷德凝視著楚言凝，他平靜的帶著幾分了然的目光讓楚言凝感到一陣緊張。就在他以為面前老人要發(fā)難的時候，阿爾弗雷德露出了一個微笑，“好的，那我也不留您了?！?/br>
    就……這樣被放過了？那位老管家甚至都沒有詢問楚言凝究竟是在替誰告白………這未免也太善解人意了吧？！

    不知道為什么，楚言凝總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

    “老爺，您回來了。”

    布魯斯.韋恩看著站在韋恩莊園門口迎接自己的阿爾弗雷德以及提圖斯，他瞇著眼睛掃視了一番周圍的環(huán)境，“他呢？”

    阿爾弗雷德當(dāng)然知道布魯斯.韋恩指的是誰，畢竟布魯斯.韋恩就是為了那個人才從韋恩集團(tuán)趕回來的。

    “楚言凝先生在十五分鐘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卑柛ダ椎缕降拈_口。

    提圖斯站在他的身邊，此刻那條黑色的大丹犬正伏著身子用鼻子謹(jǐn)慎地嗅著地面上的什么東西。那東西極小，極細(xì)，那似乎是一根橘黃色的毛發(fā)。從毛發(fā)的長度來看，那應(yīng)該屬于一只短毛貓。

    布魯斯.韋恩沒有開口，他在等阿爾弗雷德的解釋，那是他全心全意信賴的管家，他知道阿爾弗雷德有他的目的。

    “楚言凝先生是一個不錯的人，我剪了一些莊園中的玫瑰送給他。”

    “布魯斯老爺，您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了，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十歲出頭了?！卑柛ダ椎聡@了口氣，“我早就說過了，如果您能帶個人回來，哪怕那是只猩猩我都認(rèn)?！?/br>
    “我是蝙蝠俠，在我成為蝙蝠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必須要放棄一些東西?！辈剪斔?韋恩看著阿爾弗雷德，不出意料的，他收到了阿爾弗雷德不贊同的目光。

    “布魯斯老爺，你我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個借口?！卑柛ダ椎聡@息了一聲，“找一個歸宿和拯救世界并不沖突。”

    “阿爾弗雷德，我只是沒有時間。無論是蝙蝠俠還是布魯斯.韋恩都是哥譚不可缺少的角色，這涉及到我的身份問題和我另一半的安全問題。這不是一個能輕易決定的事情，我不僅得對自己負(fù)責(zé)，也得對我未來的另一半負(fù)責(zé)?！?/br>
    布魯斯.韋恩有些無奈地開口，他意識到楚言凝很可能說了些什么，不然阿爾弗雷德也不會突然提起這個，于是他詢問道，“他說什么了？”

    “那是一個很純情的青年。雖然他說是替別人告白，但我覺得他說的就是他自己?！卑柛ダ椎滤坪鯇Τ阅∠蟛诲e，“那些夾雜著明喻暗喻的句子讓我都………”

    “等等，您是不是早就開始關(guān)注他了？您當(dāng)初可是將他的資料反復(fù)翻看了好幾次。我想我明白您昨夜對【楚】愛搭不理的原因了?！?/br>
    “楚言凝是個好孩子，在不久前他還在fbi面前維護(hù)了蝙蝠俠。您不用擔(dān)心您的義警身份會影響到你們之間的感情?！?/br>
    “哦，對了，您還強(qiáng)吻了他。當(dāng)我在監(jiān)控里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想起了托馬斯老爺和瑪莎夫人，如果他們知道這件事也會感到欣慰的。”阿爾弗雷德最后補(bǔ)充了一句，“不過，希望您下次吻楚言凝先生的時候不要借用我的名字?！?/br>
    “雖然我不太懂你們年輕人的戀愛套路，但是作為一個管家我還是能做到一些事情的。”此刻，阿爾弗雷德的眼眸中滿是欣慰，“您覺得楚言凝先生會喜歡您臥室隔壁的那個房間嗎？”

    布魯斯.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