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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了你就安全了。” “嗯!”白鳶點頭。 她下車,走到使館大門外,望著飛揚的五星紅旗,聽著身旁中國警衛(wèi)的詢問……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一刻,她才確定,自己是真的安全了。 . 門禁處的警衛(wèi)員查看白鳶的證件后,帶她入內(nèi)。 剛進入大廳,白鳶聽到熟悉的聲音…… 抬頭看去,戴菲與幾名警員,正在跟大使說話,幾人步履匆匆,神色緊張。 戴菲啞著嗓子說,“你們一定要快點救人……那個克魯是個瘋子,他殺人不眨眼……他有很多人,有很多武器……白鳶命懸一線,太危險了……” 沙啞的喉嚨,不知道是哭過了多少遍。 白鳶頓住步,那邊,戴菲也看到她了。 她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甚至抬起手揉了揉眼。 眼前的人仍舊沒有消失。 “jiejie——”她沖下樓梯,飛跑過來。 沖到白鳶跟前,將她緊緊抱住,喜極而泣,“太好了……jiejie你出來了……你是怎么逃出來的……那個變態(tài)有沒有傷害你……” 白鳶抬起手,像大jiejie般輕輕撫摸她的腦袋,溫聲道:“我很好。謝謝你,小菲?!?/br> . 大使館。辦公室內(nèi),白鳶對工作人員講述這次被綁架的經(jīng)歷。 涉及到逃跑的關(guān)鍵節(jié)點,她說:“克魯跟一名日本商人見面,具體談什么我不知道,后來突然爆發(fā)了槍戰(zhàn),我趁著混亂逃出來的……” 至于她一個弱女子是怎么在槍戰(zhàn)中得以脫身,又順利來到大使館,她只字不提。 工作人員追問不出具體原因,便作罷了。他們猜測,她可能付出了一些不愿開口的代價,才得以脫身。 不愿意把瘡疤暴露出來,情有可原。何況,她還是家喻戶曉的知名人物。 大使對白鳶表示,這次綁架事件,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 為了白鳶的安全起見,他們立即著手安排,送她回國。 很快,白鳶和戴菲坐在了回國的航班上。 一路上,戴菲話很少,不像之前那么嘰嘰喳喳的話嘮,不過她的欣慰是顯而易見的。 兩人抵達S市機場,國內(nèi)的警員已經(jīng)在等候,親自護送他們回去。 專案行動組的組長對白鳶說:“目前形勢還不明朗,不排除對方的勢力滲透到國內(nèi),在案子結(jié)束前,我們會安排警員保護你?!?/br> “謝謝?!卑坐S點頭。目光轉(zhuǎn)向戴菲,又說:“能安排人保護我的助理嗎?克魯知道她報警,可能對她不利?!?/br> 戴菲垂下腦袋,眼眶紅了。 “好。請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護你們的安全。”隊長給出承諾。 白鳶選擇先去公司一趟。 到了天際大廈,下車前,戴菲拿出準備的口罩和帽子遞給白鳶。 白鳶接過,微笑。 兩人一道進入大廈。 白鳶先把戴菲帶到她的工作室,關(guān)上門,只剩下他們倆。 她說:“你有什么事要說嗎?” 這一路,她的心事重重欲言又止,她都看在眼里。 戴菲張了張唇,囁嚅道:“我已經(jīng)不是公司的員工了……” “離職了?”白鳶靠著沙發(fā)椅,拿起辦公桌上的煙盒,給自己點燃一支煙。 熟悉的環(huán)境,熟悉的氣息,全景落地窗看出去的風(fēng)景是一如既往的美麗。曾經(jīng)習(xí)以為常的一切,如今叫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深深歡喜。 戴菲:“不是我!回國后,克魯就安排人替我辦了離職手續(xù)……” 白鳶點點頭,說:“沒關(guān)系,我跟人事部說一聲就行了?!?/br> 戴菲沉默片刻,搖了搖頭,說:“家里拖朋友關(guān)系給我安排了一份新工作……他們做了很多人情,我不去會罵死我。就這樣吧……梅姐應(yīng)該給你安排了新助理。” 白鳶看著她的眼睛,確定她是自己想走,便道:“那好。我會安排公司給你一筆安置費?!?/br> 戴菲連連搖頭,“不用不用……jiejie,有事您就聯(lián)系我。” 離開天際大廈,戴菲長吁一口氣。 希望從今天開始,能睡上安穩(wěn)覺。 被克魯威脅,不敢去報警的那些日子,她寢食難安,每天飽受良心煎熬。 如果她不說,誰會知道白鳶被困在那里? 克魯那種喪心病狂的偏執(zhí)狂,愛意能持續(xù)多久? 等新鮮感過了,還會對白鳶如初嗎?到時候的白鳶,將過上什么樣的日子? 明明是天子驕子,是被捧在神壇上的天后,卻在異國淪為階下囚,強顏歡笑,朝不保夕…… 這些東西反反復(fù)復(fù)在她腦子里天人交戰(zhàn)。她的懦弱,代價可能是一條生命。 是歌后白鳶的命,是被無數(shù)歌迷包括她所喜歡的白鳶。 戴菲比白鳶小了六歲,當(dāng)年中考高考前夕,都是她的音樂伴著她走過來。 畢業(yè)季,失戀時,多少個不眠之夜,是她的歌聲給了她慰藉??梢哉f,她的歌聲陪她走過青春。 當(dāng)韓路嶸安排的人聯(lián)系上戴菲,讓她報警,并承諾保證她家人安全時,她毫不猶豫的去了警局。壓在心里的大石終于落下。那套房子,她作為證據(jù),一并交給了警方。 她不僅報警,還主動請纓,親自前往南非救人。 戴菲漫步街頭,深秋的陽光由云層間落下,溫暖又不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