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章 天道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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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不才,只學(xué)到‘返照功’第一段?!?/br> 花夜面上依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卻是有問有答,且答得十分詳盡。 這么說著,還伸出一只手,一團(tuán)微微泛紫的氣流在他掌中出現(xiàn)。 莫道長點了點頭,四照神功分普照、返照、時照、內(nèi)照四重,又各分三段,若不是學(xué)此功法的人,未必能了解這么詳細(xì)。 且看他手中的元氣,確實是修習(xí)了四照神功,做不得假。 二十多歲,三品玄師,返照功第一段,倒也符合無影宮外門弟子的說法。 此人自玄師大會以來,便獨來獨往,沒有與誰特別親近,也沒有與誰結(jié)過仇,看不出任何作案的動機(jī)。 莫道長又將目光放到了周十六身上。 加上虞夏的五個嫌疑人,虞夏跟顧大寶是二品修為,其他人修為都比徐灝高。 這幾個人中,就數(shù)花夜與周十六來歷不明。 又恰好修為較高,未必沒有殺死徐灝的實力。 “你遮遮掩掩,來我們玄師大會,意欲何為?” 莫道長一開口,便是嚴(yán)厲的質(zhì)問。 六品道主的話語中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威壓,像一座大山一般向周十六壓去。 周十六臉色瞬間煞白,瞳孔微縮,不住地喘著粗氣,但面上依然掛著笑容,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 “莫道長有疑問直接說便是,何必刻意對我釋放威壓呢?” “這是真把我當(dāng)人犯審問了?” “可是從頭到尾,我都未曾想過刻意隱瞞什么。” 莫道長冷哼一聲,將威壓收了回去。 周十六拿袖子擦了擦方才那一瞬間額前冒出的冷汗,又給自己倒了杯茶,跟喝涼水似的,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緩過氣來。 “六品道主的威壓,我等小輩還真承受不來。” “裝模作樣!” 莫道長冷嗤道。 周十六笑容不變。 “我要是誠心想隱瞞什么,何必捏造這么一個一眼就能瞧出不對的身份。我只不過是修煉遇到瓶頸,出來歷練,巧遇玄師大會,便想過來求個機(jī)遇罷了?!?/br> “他來歷沒什么大問題,我作證?!?/br> 清冷的女聲,聽起來淡淡的,卻帶著十足的篤定,叫人不由得想要去相信。 是南非溪。 周十六見南非溪為自己說話,臉上笑容又?jǐn)U大了幾分,眼睛都樂得快要看不見了。 “啊呀小溪溪,我就知道你雖然對我冷淡,但其實心里還是有我的。” 南非溪不理他,只看著莫道長道: “我能向天道起誓我沒撒謊,他的來歷確實沒有大問題,只是因為一些規(guī)矩不便對外人說而已?!?/br> “至于其他的,我自己也有嫌疑,不能保證什么,看證據(jù)說話吧?!?/br> 以天道起誓。 在場之人都沒想到南非溪竟然會愿意為了旁人以天道起誓。 這簡直是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可同時也說明了她的認(rèn)真。 莫道長沒再為難周十六,只問了他一些細(xì)節(jié)的問題,之后又分別問了南非溪、翠喬還有顧大寶三人,見暫時問不出什么,便將他們都放了回去。 徐老太爺近日一直臥床修養(yǎng),唯恐他再次出手發(fā)難,這次審問嫌犯的事,是瞞著他進(jìn)行的。 幾位嫌犯,除了南非溪和周十六,其余人在玄師大會之前都沒有任何牽扯,莫道長先前推算的卦象也是兇手乃一名玄師,所以排除合伙作案的可能性。 就目前的審問結(jié)果來看,最有嫌疑的,還是周十六。 其次是南非溪主仆二人。 南非溪的母親在江湖中成名已久,也走南闖北多年,其見識遠(yuǎn)勝于常人。要說她早就知道如何培育曼陀蠱,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惜了,我們的靈蜂無法辨別曾經(jīng)養(yǎng)過蠱的人,不然哪用這么麻煩?!?/br> 彭無敵皺著眉道。 苗疆蠱師潛入中原,目的不明,怎么都叫人不安。 他此次來中原,給陳傕幾人送情報只是順道,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去京城。 苗疆最近動作頻繁,部族與部族之間爆發(fā)了許多沖突,有個別眼看就要被吞并的部族,找到梧州長官求援,由于動亂迫在眉睫,梧州知州找到了道遠(yuǎn)堂,希望他們能派人先行向京城送信。 苗疆雖然隸屬于大彰,但是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地方,大彰朝廷并不對其做過多的干涉,但同樣,在必要的情況下,苗疆有事,大彰也不會袖手旁觀。 一邊是苗疆動亂,一邊是蠱師潛入,這兩件事也不知道是否有特別的聯(lián)系。 彭無敵抬眼看了下窗外。 “天色不早了,我在此地耽擱許久,這便打算離開了。玄師被害的案子,我也幫不上什么忙了。至于苗疆蠱師潛入中原之事,還望你們有情報的時候能夠及時傳遞到梧州?!?/br> 彭無敵道完別便沒再多待,出門便走了。 看到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視線里,虞夏奇怪道: “他從梧州趕來這里,也就過了半日,怎么這會兒就直接走了,不用休息的嗎?” 江聆帆聽到她的問題撇了撇嘴道: “你真以為他多厲害呢,日行千里,全是靠丹藥提的元氣,他當(dāng)然要趁著藥效還沒過的時候趕緊走啊?!?/br> “那丹藥算得上是虎狼之藥,短時間內(nèi)不可以多次服用,所以他才萬分急迫?!?/br> 說到這兒江聆帆又有些不情不愿的看了一眼外面人影全無的夜色。 “當(dāng)然了不是誰能能如此的,他御風(fēng)訣本就修習(xí)到了極致,這次大約是事情緊急又路途遙遠(yuǎn),才用上了丹藥?!?/br> 虞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玄門玄門,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玄就是總天地萬物的一般規(guī)律“道”,體現(xiàn)了萬物無窮奧妙的變化作用。 即便是靠丹藥提升元氣,彭無敵對“風(fēng)”的理解卻是無人能及的。 涉至虛以誕駕,乘有輿于本無,稟玄元而陶行,承景靈之冥符。 先前彭無敵說自己于玄學(xué)典籍一竅不通,那真是自謙的說法了。 即便真的沒有好好研究過那些典籍,可是彭無敵這份對玄元的感悟之道,卻不比一般玄師差。 這大概便是天分吧。 已經(jīng)審問過幾位嫌犯,陳傕也帶著江九月離開了淮陵,去了澍陽,驗證幾人供詞中的真?zhèn)巍?/br> 江聆帆則被留了下來。 這時候虞夏也明白江聆帆不是監(jiān)視自己的了,大約是觀察幾位嫌犯近日是否有什么異動。 次日,卻來了名不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