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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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哄著裴鳶飲下避子湯藥后,司儼念著她初次承.歡,次日身子定當(dāng)難受,便想讓她躺回榻上再憩上一會兒。 裴鳶卻一直捂著小腹,同他說肚子疼。 司儼因而將國師亓官邈喚到了青陽殿,女使便在榻旁立了扇綃紗屏風(fēng)避嫌。 待亓官邈為裴鳶診過脈,又詢問過她的癥狀后,司儼知道女孩面薄,她肚子疼也八成是與昨夜的事有關(guān),便命亓官邈到殿外,將裴鳶的情況同他如實(shí)說出。 亓官邈從前便在未央宮為這個裴家小姐診過脈,他亦見過她的容貌,知道她是一個嬌滴滴的,被呵護(hù)長大的溫室貴女。 適才就算隔著屏風(fēng),他也能覺出裴鳶的嬌氣來。 亓官邈已能確定,裴鳶便是司儼的蠱人,所以只有司儼對她情根深種,他才能活到正常的壽元。 而他自己,也能活滿他僅剩的七十余年的陽壽。 但是潁國的這位王上,心里那些陰暗的彎彎繞繞太多。 裴鳶畢竟是他強(qiáng)取豪奪過來的小美人,她心里八成還想著老相好太子,她很可能會因?yàn)榕懦馑緝暗目拷凰緝白儽炯訁柕钠圬?fù)。 亓官邈怕司儼在還未對裴家女情根深種前,就將她給玩死了。 若他將她給玩死了,那他也就活不長了。 所以他得想法子,隨時讓這位小王后健康,且保持心情的愉悅。 這一健康,一愉悅,說不定她就不會那么抗拒司儼了。 他們這一對早早地相愛,司儼也能盡快解蠱。 若他們夫妻二人的關(guān)系不和諧,他亓官邈也活不長。 思及此,亓官邈對身前年輕俊美的藩王恭敬道:“王上…您異于常人,且天賦異稟…但王后娘娘年歲尚小,身量還未完全長成……” 話還未講完,亓官邈只覺周身倏地變得陰惻惻的。 他心跳一頓,當(dāng)他再度抬首看向司儼時,卻見他的眸色分明無波無瀾,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亓官邈不敢再說下去。 司儼這時沉聲問道:“你何時敢這么調(diào)侃孤了?” 亓官邈連連搖首:“臣…臣不敢?!?/br> 司儼沒再難為他,只淡淡又道:“把日后需要注意的,都告訴孤罷?!?/br> ****** 司儼仍有政務(wù)纏身,待從謙光殿回到青陽殿時,夜已深沉。 甫一進(jìn)寢殿,便見裴鳶將小身子縮在了榻處的一角,她背對著他,赤著兩只小腳,濃長烏黑的發(fā)亦披散著,正嚶嚶嗚嗚地做著些什么。 可既是要背著他做事,那便該將那帷幔放下。 裴鳶她還是忘了一步。 司儼沒有喚住她,只緘默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興致頗濃。 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當(dāng)他看向了小小一只的裴鳶時,一貫冷郁的眼神里,竟有了帶著暖意的溫度。 裴鳶實(shí)則正在察看著她身上存著的那些淤.痕,她的皮膚只是被輕輕地磕一下,第二天就很容易變青變紫。 她也不知現(xiàn)在身上的這些,何時才能都消下去。 不過昨夜,她看見了司儼的后肩上,有著一塊扶桑花的胎記。 那胎記,跟她身上的胎記,簡直一模一樣。 還真是有些奇怪啊。 女孩這般想著,卻倏地覺察出了周遭氣氛的不對勁,便將小腦袋微微地轉(zhuǎn)了個角度。 卻見司儼已然站在了榻側(cè),正一臉好笑地看著她。 裴鳶心中正覺一慌,司儼這時問道:“做什么呢?” 他見女孩赧然地垂下了眸子,亦將兩條小細(xì)胳膊擋護(hù)在了身前,訥聲回道:“我…你將我身上都弄青了…我想看看它們什么時候才能消下去……” 司儼低聲又問:“我弄的?” 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軟聲回道:“嗯……” 話音剛落,男人的大手卻驀地攥住了她纖細(xì)的手腕,亦將她的小身子往懷中一帶。 裴鳶反應(yīng)不及,卻聽司儼在她耳側(cè)復(fù)又輕聲道:“那讓我看看?!?/br> 第28章 又給惹哭(一更) 你只能陪我在這個地…… 這幾年裴鳶的身量雖然長高了些, 但是身型卻仍很嬌小,甚至連采蓮和采萍都要比她高上一些,怨不得裴小虎總是說她矮。 而司儼又生得很高大, 今日他曾兩次將她從帳中抱了出來, 他每次抓住她時,都像抓小貓崽子似的, 輕而易舉地就能將她給制伏住。 好丟人吶。 裴鳶正覺得有些赧然時,便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男人抱在了身上。 女孩沒再亂動, 卻不禁想起了昨夜所見。 司儼平日穿衣時, 整個人的身形看上去偏清瘦頎長, 遙遙觀之便覺其蜂腰長腿, 看上去斯文又冷雋,有種雅人深致的文士之風(fēng)。 但實(shí)則, 司儼因著常年習(xí)武,身材也是很健碩強(qiáng)壯的,男人的肌rou線條虬勁且充滿了孔武的陽剛之氣, 卻又絲毫不顯蠻武和粗野,反是穿衣顯瘦的類型。 思及此, 裴鳶的小臉又紅了幾分, 亦害羞地垂下了雙眸。 司儼緘默地將她固在了懷中, 女孩發(fā)頂?shù)能跋? 和身上自帶的淡淡奶香漸漸地沁入了他的鼻息。 他抱著嬌軟的小姑娘, 頓覺心底也不知為何, 竟是也有著慢慢變軟的趨勢。 司儼甚至覺得, 因著裴鳶的存在,這內(nèi)飾布局本來稍顯嚴(yán)冷黯淡的青陽殿,都變得溫暖明亮了許多。 而于他而言, 原本稍顯空寂偌大的華榻,也因著裴鳶的存在,陡增了幾分于他而言很是陌生的香軟。 實(shí)則同裴鳶一般歲數(shù)大的女孩,心性早已成熟,但裴鳶被家人寵愛呵護(hù)的太好,一舉一動還是像個半大不大的孩子。 司儼凝睇著女孩緋粉的小臉兒,復(fù)又低聲問道:“傷到哪兒了,讓我看看?!?/br> 男人的語氣正經(jīng),神情雖一如既往地稍顯淡漠冷郁,但卻帶著淡淡的關(guān)切,不像是在謔弄她。 雖然昨夜二人也曾坦誠相待過,可裴鳶還是覺得害羞,且她在司儼的面前本就不甚放得太開,更遑論是讓他看她身上的別處。 裴鳶正有些犯怵時,男人卻將她的小胳膊輕抬,仔細(xì)察看了一番。 司儼剛剛回殿,還未解冠卸發(fā),華貴的冕冠仍置于墨發(fā)之上,額前垂著的青玉珠旒也隨著他小心察看的動作,正在泠泠輕碰。 見裴鳶略有掙扎之態(tài),司儼低聲命道:“別動?!?/br> 女孩的胳膊生得過于纖細(xì),似是只要輕輕一折,就能將她的骨頭掰斷。 待司儼見到了裴鳶手腕上那些淤.青后,冷峻又深邃的眉眼不禁輕蹙。 實(shí)則司儼昨夜待她時,雖然并未刻意控制力道,但卻覺得自己也沒使多大的力氣。 可裴鳶的肌膚屬實(shí)白皙細(xì)膩,手腕上有著零星半點(diǎn)的痕跡,便讓人覺得格外刺目。 現(xiàn)下看來,他昨夜確實(shí)是將她欺負(fù)得狠了。 司儼顧及到女孩的面子薄,沒再看她身上別的地方,裴鳶因而暗暗地舒了口氣。 ——“小腹可還疼?” 裴鳶聽著司儼嗓音溫淡的問話,乖巧地?fù)u了搖頭,隨后回道:“…不疼了?!?/br> 她并未瞧見給她看病的潁國國師的長相,卻知道他又給他開了副調(diào)理身子的藥,她前不久才剛剛喝下,現(xiàn)下腹痛確實(shí)好轉(zhuǎn)了許多。 司儼這時隔著女孩寢衣柔軟的面料,將大手覆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復(fù)溫聲道:“下回不會再弄傷你了,身上的這些…喚國師開方藥脂,應(yīng)該很快便能消下去?!?/br> 裴鳶復(fù)又在他的懷中點(diǎn)了點(diǎn)頭,盈盈的剪水眸里,也悄悄地掩了分心滿意足的笑意。 她最喜歡的,就是司儼的這副溫和模樣。 同他來潁國之前,裴鳶或多或少還是存了些憂慮,生怕司儼會如外人所傳,會苛待冷落她。 可司儼他沒有。 他還是同三年前一樣,對她溫柔又照拂。 不過,什么叫做下回不會了? 難道還有下回嗎? 一想到昨夜的那些影影綽綽,裴鳶在司儼的懷中,不自覺地便軟了身子。 司儼這時復(fù)又將身上的小人兒放回了榻上,他覺他抱她這段功夫不過也就片刻,可裴鳶卻臉紅了數(shù)次,神情看著也有些忸怩。 或許裴鳶還是有些抗拒他的接近,不過來日方長,她總要慢慢學(xué)著接受這一切。 ****** 時已至亥時,青陽殿內(nèi)的燭火也被吹熄,裴鳶靜躺在華帳的里側(cè),幾度嘗試入睡,卻怎么都睡不下。 身側(cè)的司儼早已呼吸清淺地睡去,男人的睡姿很優(yōu)雅,睡顏也很好看,濃長的鴉睫微垂于眼瞼處時,縱是闔著雙眸,眼角猶帶著淡淡的陰郁。 不過他相貌的每一處,都長在了她的心坎上。 裴鳶這般想著,也翻了個身,將小臉兒面對著男人。 可是現(xiàn)下燭火被熄,她卻看不清司儼的面龐了。 女孩復(fù)又強(qiáng)迫自己憩了會兒,可她還是難以入睡,待猶豫了半晌,還是睜開了雙眸,隨即小聲喚道:“夫君~” “嗯?” 司儼的聲線透著淡淡的慵懶,裴鳶心中并不能確定,司儼現(xiàn)下是不是在夢囈。 她復(fù)又小聲地問他:“夫君,你睡了嗎?” “還沒有?!?/br> 司儼如實(shí)回道。 他平日向來眠淺,也不是個輕易就能入睡的人,但到了該睡的時辰,縱是睡不下,他也會闔上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