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德 妃頭疼的離開,還在心里想著該如何是好?;噬弦踩ヒ娏颂?,把天瑞鬧騰的事情說了一遍,太后冷聲道,“那么個小傻子也想給我皇孫兒做妾氏?做夢!再說了, 那小傻子我是留給蜀王的,哼,蜀王就該配這么個小傻子,我瞧著蜀王這些日子跟那小傻子也挺親近的。原想著等小傻子大些就指婚給蜀王,蜀王只怕會心生不滿, 與那小傻子產(chǎn)生間隙,那小傻子到底是榮家的寶貝,如此一來,蜀王與榮家勢必也水火不容,如此真是一箭雙雕,只是沒想到蜀王竟挺喜歡那小傻子的?!?/br> 皇上問道,“母后,那該如何?” 太后道,“能如何,蜀王和那小傻子年紀(jì)都不大,以后的變數(shù)還說不清楚,只看著還有沒有更合適的給蜀王,若是沒有,等那小傻子再大些賜婚就是了。哎,竟是些cao心的事情,你且好好管著天瑞,可千萬莫要他出府了?!?/br> 皇上點(diǎn)頭應(yīng)下。 天兒慢慢的暖和了起來,寶珠背后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只余下淡粉色的疤痕,再過上一段日子,只怕這疤痕也會消散的。 岑氏瞧著女兒背后淡色的傷疤也放心了幾分,替寶珠擦了藥膏好穿好衣裳,岑氏笑瞇瞇的道,“好了,你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這幾月老祖宗都不許你去看她,怕風(fēng)大吹著你了,又染上病便不好了,如今這天兒總算暖和了,你也該去給你祖母跟老祖宗們請安了?!?/br> “娘,我曉得,待會就去。”寶珠笑瞇瞇的往岑氏懷里蹭,“娘,我身子都好的差不多了,什么時候去跟jiejie們一塊上課呀,我都快悶死啦。” 岑氏摸了摸寶珠順滑的發(fā),笑道,“你祖母擔(dān)心你身子,說是在等幾個月,若是你覺得身子骨不錯,待會就去跟你祖母說說,也一塊跟著jiejie們?nèi)ド险n就是了。” 榮家的姑娘跟爺們都是分開教的,到底姑娘和男子們不同,需要教導(dǎo)的東西也不同。當(dāng)然了,就算是分開了,女孩們也不可能怠慢了,光是教導(dǎo)的先生就有好幾個,一般的琴棋書畫,儀態(tài),女訓(xùn),女經(jīng)之類的,且都是女先生。 寶珠上輩子只堪堪認(rèn)得字而已,什么都不精,便想著這輩子好好的學(xué)習(xí),懂的多一些才是。 寶珠去給狄氏請安的時候就撒嬌了起來,“祖母,我身子都好的差不多了,想跟著jiejie們一塊學(xué)習(xí)了,我本來就不如jiejie們聰明,要笨鳥先飛的,不如祖母讓我明兒就開始跟著jiejie們一塊上課吧?” 狄氏笑道,“你這小丫頭就這么想跟jiejie們一塊兒玩?”她只以為是小丫頭整日在屋里嫌悶,便想早些跟著jiejie們一塊上課玩耍了。 ☆、第37章 “祖母亂說呢?!睂氈閾湓诘沂蠎阎斜е氖直廴鰦?“我可不是為了玩,就是想早點(diǎn)上課,這樣能多學(xué)一些東西,我始終醒來的晚,腦子也不如jiejie們靈活,就想著早點(diǎn)上課,能多學(xué)一些是一些,不求聰慧了得,只盼著自己日后能夠明辨是非就成了?!?/br> 這番話說的狄氏心窩子都在痛了,抱著寶珠心疼道,“好,好,我們寶珠要去上課就去,不過也得注意了身子,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可要立刻告訴了祖母。” 狄氏都應(yīng)承了讓她明日去上課,寶珠歡喜不已,又去給兩位老祖宗請了安,兩位老祖宗也許久未見到她,很是掛念,榮老娘抱著寶珠好一頓的親熱,蓮時常不露笑容的榮老爹都說了幾句話,笑容多了起來。 在老祖宗房里陪了大半天,寶珠又幫著澆水鋤地的,她身子才好,老祖宗哪里舍得,讓旁邊伺候的菀娘上手接過。 說起來寶珠生病的這段日子,老祖宗后院的菜地都是讓菀娘打理的,菀娘是國公爺?shù)逆?,又不得老祖宗喜歡,老祖宗自然可勁兒的使喚著。 菀娘這些日子吃盡了苦頭,她這些年也是跟著國公爺享盡了榮華富貴,自從跟了國公爺之后這些泥腿子的事情她都未做過了,心里自然是不滿意的,跟國公爺哭訴過幾次,還裝病過幾次。 說起來,這菀娘也是個傻的,竟跟國公爺哭訴榮老娘待她不好,榮老娘再不好那也是國公爺?shù)牡镅?,拉扯國公爺長大的,國公爺在怎么寵她也不會幫她說話了,甚是還訓(xùn)斥了她幾句,一連好些日子沒去她院中,這才老實(shí)了不少,每天苦著一張臉在老祖宗這兒種菜。 榮老娘才不管這些呢,反正你沒做完的事兒就算不吃飯也得做飯,不睡覺也得做完。 在老祖宗這兒陪著他們用了午膳,寶珠才回去院子里。下午好好休息了一番,起來的時候岑氏已經(jīng)把她要上課的東西都給準(zhǔn)備好了。 翌 日一早,明珠跟海珠就過來跟著寶珠一塊用了早膳就去上課了,上課的地兒是在府中另辟一塊兒出來的,在東園那邊,布置只是干凈整潔為主。姑娘們早上辰時初就 要到課堂上,上午為兩個時辰,巳時末下課,回去吃了午膳,休息一個時辰,未時初在去,下午也是兩個時辰,申時下課。 一天也就是四個時辰,上午主要學(xué)習(xí)各種功課,三字經(jīng),女戒,各種書本上的知識,下午則是儀態(tài)規(guī)矩和琴棋書畫之類的。 寶珠第一次來,肯定是趕不上進(jìn)度的,女先生讓她先熟讀三字經(jīng),為了讓她趕上進(jìn)度,女先生讓其他姐妹們放慢了進(jìn)度,特意給她一個人補(bǔ)了課。 這些都是寶珠的親姐和堂姐們,對她都很是體貼,原本只有榮滟珠愛與她們爭吵,自前幾月滟珠病重醒來也轉(zhuǎn)了性子,與jiejie們相處的那叫一個和諧。 寶珠到底還是認(rèn)字的,學(xué)起三字經(jīng)來當(dāng)然特別快,可她怕被滟珠識破了身份,只能慢慢的學(xué)。等到學(xué)了一個時辰休息一下的時候,jiejie們都過來噓寒問暖的,寶珠心里暖洋洋的。 榮滟珠也過來笑道,“寶珠meimei學(xué)的如何了,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六姐?!?/br> “多謝六姐關(guān)心?!睂氈楸е纸?jīng)道謝,“雖然學(xué)的磕磕巴巴的,可是我心里歡喜的很,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兒,一定會問六姐的?!?/br> 榮滟珠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寶珠身側(cè)坐下,忽然問道,“對了,蜀王這些日子似乎沒來看過你了?” 寶珠驚訝的抬頭,“蜀王為何要來看我?之前不過是因?yàn)槲姨媸裢鹾托』首訐趿说蹲?,小皇子不能出宮,自然央求了蜀王過來府中看我了,如今我好了,蜀王自然是不過來了?!?/br> “原來如此。”榮滟珠捂嘴笑了笑,“看來小皇子對七妹真是特別,竟還央求了蜀王來府中看你?!?/br> 寶 珠心里不舒服,一時又不知該如何還嘴,身邊的五姐海珠忽然湊了過來,冷笑一聲,“六妹,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什么叫小皇子對七妹真是特別?你怎么不說小皇子 還成日去欺負(fù)七妹,這也叫特別?你怎么不提你大年夜那日還被小皇子摸了手,贊了一句小美人,小皇子怕是對你更特別一些吧!” 榮滟珠也不惱,只笑道,“五姐不要怪我,是我說錯了話?!?/br> 海珠冷笑,“這也叫說錯話?這明明是敗壞我七妹的名聲?!?/br> 榮滟珠也有些受不住海珠的咄咄逼人,自重生后第一次在姐妹面前惱了,“說錯話便是說錯話了,你還想我如何,再說了,七妹也沒說什么,你何必揪著不放?” “你又不是不知我七妹性子軟?!焙V槔湫Γ斑€偏偏在七妹面前敗壞她的名聲,若是再有下次,我就跟祖母說了?!?/br> 說罷,拉著寶珠往外走,“學(xué)了一個時辰了,出去休息會,透透氣兒,有什么不懂的來問我就是了,沒必要理那些嘴巴跟長舌婦一樣的人!” 這話把榮滟珠氣的心窩子都在疼了,卻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海珠拉著寶珠出去后就道,“你以后還跟她說話,她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看著特討人厭?!?/br> 寶珠忍不住抱住海珠的手臂,“還是五姐最好了?!?/br> 第 一天上課就這么過去了,上午的課程都還好,可到了下午的琴棋書畫就慘了,這全是她上輩子不熟悉的,學(xué)的那叫一個凄慘,女先生講了半天她連琴音是什么都沒聽 懂,完全是茫然不知所措的,棋的方面她更是慘,一頭霧水的,書畫那更加不用替了,寫的字都是歪歪曲曲的,畫的那叫一個磕巴。 好在寶珠不放棄,這三歲多就能上課了,可比上輩子的起點(diǎn)好多了。 她學(xué)東西雖然慢,態(tài)度卻很陳懇,很受女先生的喜歡,平日里下了課也會努力的看書練字。 岑氏很是心疼女兒這么辛苦,榮四老爺卻勸道,“咱們女兒這般有志氣,你該鼓勵她才是,若是心疼她,平日里多給她準(zhǔn)備些吃的喝的?!?/br> 岑氏哪兒不知道這個理兒,只能按照榮四老爺說的多關(guān)心女兒的吃喝,晚上的時候讓她少看些書,傷眼。 轉(zhuǎn)眼寶珠就在上了一個多月的課了,倒也漸漸適應(yīng)了。再過幾日就是榮四老爺春闈的日子,寶珠平日里總是用乳液幫著爹爹改善身子,這會兒倒也不是很擔(dān)心。 春闈那日,榮四老爺就離開了,寶珠一大早就起來送他,榮四老爺帶的水壺里也照常滴了幾滴的乳液。 這春闈一連就是九日,九日后榮四老爺回來也瘦了許多,可見是有多辛苦。府里的人上上下下都擔(dān)心著,榮四老爺卻很是輕松自在,笑道,“我覺得自己考的還是不錯的,就算沒中也沒什么關(guān)系,不必如此緊張。” 榮四老爺?shù)降资莻€有才華有本事的,幾日后放榜錄取三百名為貢士,榮四老爺?shù)昧说谝幻瑫?/br> 過了些日子,便是殿試了,榮四老爺不負(fù)眾望,高中狀元。 皇上雖對榮府有些意見,可卻不得不承認(rèn)榮四老爺是個有才華的人,且榮四老爺只有有了官位,以后才有了與蜀王抗衡的資本。 得知爹爹高中了狀元,寶珠歡喜的不行,在屋子里嘿嘿直樂。 榮府上下一片歡喜,國公爺也有了笑容,宴請了親朋好友。 宴會上,眾人奉承國公爺有了好兒子,國公爺哈哈大笑,“老四自幼聰慧,若不是前兩次耽擱了,只怕早就高中了?!?/br> 眾人點(diǎn)頭稱是,心里也有些為榮四老爺惋惜,究竟有多倒霉,竟然耽擱了兩次。 這次國公爺被眾人奉承的喝了許多酒,不多時就醉了,口中嚷嚷了起來,“老四,你是個有本事的,若不是耽誤了兩次只怕早就高中了狀元,這次你若是入了翰林院,你可要幫襯你二哥一把,你二哥這些年還在翰林院做個庶吉士,你可要多幫幫他。” 眾人尷尬不已,心里有些為榮四老爺可惜,這么好的兒郎,國公爺竟還惦記著一個庶出子,真是夠糊涂的了。 榮四老爺只說是,并未多說什么。榮四老爺心中不喜,榮二老爺也高興不起來,被國公爺這么說起來,那豈不是表示他不如四弟?到底也有些怨恨了國公爺。 狄氏心里冷笑,也不攔著國公爺胡言亂語的,就讓外人瞧瞧他這個做爹的該是多么的偏心。 過了些日子,榮四老爺也入了翰林院做了正八品的五経博士。翰林院的確清苦,可能從翰林院出來的必有不凡的成就,如今朝堂三品以上的重臣有大半就是從翰林院出來的。 日子晃晃悠悠的過去了,轉(zhuǎn)眼就入夏了,寶珠也四歲了,跟著jiejie們一塊上了半年的課了,她還是一樣學(xué)的很慢,三字經(jīng)堪堪讀完,琴棋書畫還是不怎么精通,字練的好看了些,畫還是老樣子,沒任何的進(jìn)步。 剛?cè)肫咴戮蜔岬牟恍辛?,寶珠最怕入夏了,她苦夏,每日上完課回來都是一身的汗水。 岑氏特意讓小廚房給寶珠做了冰糖蓮子湯,又用冰塊鎮(zhèn)的冰涼涼的,添了一小碗給寶珠送過去。寶珠一口氣給吃光了,眼巴巴的看著岑氏,顯然是還想吃。 岑氏在寶珠的吃食方面特別在意,“好了,這東西用冰塊鎮(zhèn)過,太寒了,姑娘家的要少吃?!?/br> 寶珠舔了舔嘴巴,倒也不再要了。 岑氏正想跟寶珠說幾句話兒,柳兒忽然闖了進(jìn)來,急的滿頭大汗,不等岑氏問什么,柳兒已經(jīng)道,“太太不好了,姑奶奶出事了?!?/br> ☆、第38章 寶珠吃的東西都還沒克化,被柳兒這么一說,心里咯噔了一下胃就有點(diǎn)不舒服。姑奶奶眼下懷孕都快九個月了,柳兒這么急,肯定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情? 岑氏也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都變了,“怎么回事,你慢慢說?!?/br> 柳兒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奴婢也不大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夫人房里的mama忽然過來讓奴婢告訴太太,趕緊準(zhǔn)備一下,要去季府看望姑奶奶,說是姑奶奶動了胎氣,怕是要早產(chǎn)了?!?/br> 寶珠心里突突的跳著,手都有些抖了,慌忙抓住了岑氏的衣裳,紅著眼道,“娘,我也要去看姑母?!?/br> 女兒重情,岑氏自然是知道的,到底還是有些不愿意帶著女兒去,大姑子難產(chǎn),血腥氣太重,她怕沖撞了女兒,“寶珠乖,莫要鬧了,你下午還要上課,有我跟你祖母和伯母們?nèi)ゾ秃昧??!?/br> 寶珠卻是不干,她有乳液,萬一姑母情況危險,說不定還能救姑母一命??嗫喟罅藥拙?,岑氏到底心軟,答應(yīng)了下來,立刻就起身了。 到了府門口的時候,狄氏,魏氏,駱氏都已經(jīng)到了。狄氏瞧見岑氏領(lǐng)著寶珠便皺眉道,“帶寶珠去做什么,云婧難產(chǎn),萬一沖撞了寶珠可怎么辦,快些讓丫鬟把寶珠抱回去?!?/br> 寶珠哭道,“祖母就讓我去吧,我擔(dān)心姑母……” “你這孩子……”狄氏嘆息,看著寶珠哭紅的眼睛到底是沒忍心拒絕,便帶著寶珠一起朝著季府趕了去。 馬車上,岑氏問道,“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狄 氏攥了攥拳,忍下心中的憤恨才道,“季府傳來的消息模糊不清的,只說是云婧頂撞了皇后娘娘兩句,不知怎的就動了胎氣,也不知怎么樣了?!钡沂系降字挥羞@么 一個女兒,平日里對她寵愛的很,出了這種事情,在府里的時候就壓抑著,這會在幾個兒媳面前實(shí)在有些忍不住了,用帕子遮著眼無聲的哭了起來。 幾個兒媳都不知該如何勸說,岑氏在心底嘆了好幾個氣,又求老天保佑大姑子可千萬要平平安安的。 寶珠心里也怕的厲害,上輩子姑母可是早早就過世了,她就怕是這次應(yīng)驗(yàn)了,忍不住也埋在岑氏懷中哭了起來。 岑氏扶著女兒的背,心里嘆息,女兒這般重情,也不知是好是壞。 狄氏哭了一會便止住了,擦了擦眼,“讓你們看笑話了?!?/br> 魏氏道,“娘說的什么話,娘這是擔(dān)心云婧,只盼著云婧可千萬要好好的?!?/br> 岑氏這才從旁邊取出一個錦盒來遞給狄氏,“娘,這是我?guī)旆坷锏娜藚?,想著我們也是用不著,云婧這一回還不知道如何了,女子生產(chǎn)最是危險,這人參就帶去給云婧服用了。” “你這孩子……”狄氏知道這是岑氏的一片心意,也沒拒絕,接過來打開一看也有些震住了。錦盒里放著一根根須完整,已經(jīng)成了人形的人參,這人參怕是沒有上千年了也有幾百年了,狄氏抬頭,眼里已經(jīng)有了淚,“我替云婧謝謝你了,只盼著這參能救她一命?!?/br> 馬車很快到了輔國公府上,狄氏一行人下了馬車立刻有人把她們迎了進(jìn)去。 幾人直奔榮姑奶奶的院子,過去的時候輔國公夫人已經(jīng)在院子里站著了,季大老爺也在,正焦急的在原地走來走去,周圍還站著不少婆子和丫鬟們。 輔國公夫人看到狄氏竟露出一絲尷尬之色,“親家夫人,你來了,云婧正在里面生產(chǎn),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的?!?/br> 季大老爺也上前,紅著眼道,“岳母,都是我的錯,沒有照顧好云婧……” 狄氏擺擺手,焦急的朝著房里望去,“云婧到底如何了?”又看輔國公夫人一眼,“云婧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還要等上一個月才到產(chǎn)期嗎?怎么這會就……” “這……”輔國公夫人一時無言,“就是云婧與皇后爭論了兩句,云婧就動了胎氣。說起來云婧也真是沒大沒小的,怎敢與皇后爭辯……” 季大老爺攥拳道,“母親!” 皇后是季大老爺?shù)挠H妹子,輔國公夫人肚子里出來的女兒,自幼就疼愛著,輔國公夫人自然是偏袒自己的女兒多一點(diǎn)。 狄氏是知道云婧的性子的,輕易不與人相爭的,有心想說兩句,可想著女兒是季家的媳婦兒,說了平白惹的輔國公夫人越發(fā)的不喜女兒了,只生生忍下這口氣,“不管如何,現(xiàn)在云婧生產(chǎn)最重要,里面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