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接著說：“技術(shù)部至今沒有任何消息，也就是說，飛越集團里被刪掉賬戶資料，十有八九是徹底恢復(fù)不了了?！?/br>
    蘿卜卻翻著齊耀輝剛才丟來的案卷驚呼道：“齊隊，你要查那個學(xué)員？這是要當(dāng)私生飯？真迷上了？”

    齊耀輝將手上的油性筆往蘿卜的頭上一丟，續(xù)道：“曲江、曹亦剛、季立、曲天驕，幾個關(guān)鍵人物我們都查地底朝天了。該查到的線索已經(jīng)全到手了，查不到的……總不能坐等季立和曲天驕投案自首。我今天提供一個新的思路，”他隨手一指寫字板上龍星河的照片，“查龍星河?！?/br>
    “龍星河社會關(guān)系簡單，能查的一年前都已經(jīng)查過了?！毙《∶曰蟮馈?/br>
    “龍星河的住處被炸、辦公室和私車被燒，除了現(xiàn)在還凍在大庫里的那條尸，什么都沒留下?！崩蠂酪嘁荒樅笈碌乜偨Y(jié)，“曲江是真的恨他??！”

    “哦對了，”說起這件事，蘿卜又趕忙匯報了一個新消息?！按髱炷沁叴螂娫拋砹耍f是時間差不多到了，讓我們盡快把龍星河的尸首處理了?！?/br>
    齊耀輝點點頭，有條不紊地說道：“飛越集團、信義堂，這兩個地方都跟龍星河有關(guān)，這個人本來就是我們繞不開的對象。目前為止，他的身上有三個疑點。第一，這條黑色的鑰匙。為什么他要把這條鑰匙給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要死？這條鑰匙背后會不會有什么線索？”

    蘿卜聞言，即刻顫顫巍巍地提醒：“齊隊，龍星河是你弄死的啊……”

    “為什么？”齊耀輝下意識地反問，“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那天晚上碼頭只有我們倆，如果他要棄暗投明，為什么不直說？是不是有什么理由讓他不能說？”

    “齊隊，我覺得你想多了。有什么理由能比命重要？這條鑰匙我們一年前就查過，根本什么都查不到，也許只是個誤會?！毙《∫彩且荒樀牟徽J同。

    “一年前我也這么想，這條鑰匙或許只是個巧合。我們再看第二點，龍星河跟信義堂的關(guān)系。信義堂的第一代老大龍越飛是龍星河的親外公，龍越飛過世，龍星河接位是天經(jīng)地義。為什么他會幫曲江殺掉那些元老？”齊耀輝又問。

    “這個我覺得曹亦剛純粹胡扯！”提起那幾樁兇案，老嚴都忍不住笑了，那是明顯的嘲笑?！褒堅斤w一死，曲江上位，馬上就把曲天驕接回了家，龍星河從此靠邊站。龍星河得傻成什么樣，才能這么舍己為人??？”

    “但以龍星河的身手，他的確有能力去做那幾樁案子?！饼R耀輝冷靜道，“大膽假設(shè)、小心求證，這才是我們的工作。龍星河傻不傻我不關(guān)心，我只要真相。一樁案子，一個巧合是巧合，兩個巧合就未必是巧合了。更何況，還有第三個?！?/br>
    “第三個？”三名專案組成員齊聲驚呼。

    齊耀輝點了點擺在蘿卜面前的那份案卷，緩緩道：“我們一直以為龍星河的社會關(guān)系很簡單，沒有朋友、沒有情人，但昨天我跟警察學(xué)校的學(xué)員年知非交手，我敢肯定，年知非的身手被龍星河調(diào)教過。蘿卜，我要你去查清楚年知非跟龍星河的關(guān)系，說不定會有突破?！?/br>
    “Yes，Sir！”蘿卜即刻大聲回話。雖然平日與人相處齊耀輝一向平易近人，但說到工作，他卻從來不含糊的。

    “那這條鑰匙我去查?！毙《「?。

    “我去查龍星河在信義堂的事?！崩蠂罒o奈一嘆，忽而又搖頭道?！捌鋵嵉郎弦恢庇袀餮?，說是龍星河是他媽跟別人養(yǎng)的野種。他怎么可能會去幫曲江殺人呢？”

    “有傳言就印證一下！”齊耀輝迅速指示，“究竟有棗沒棗，打一桿再說。蘿卜，聯(lián)系大庫和法醫(yī)，再給龍星河做一次尸檢。要事無巨細，把能檢的全檢了?！?/br>
    “那龍星河的尸體？”蘿卜試探著發(fā)問。

    “這次尸檢做完，就處理掉吧，再留著也是占地方。”齊耀輝最后說了一句，宣布會議結(jié)束。

    第13章 測試

    作為海城刑警總隊的隊長，齊耀輝手上的案子當(dāng)然不會只有飛越集團案這一個。所以，這一天他仍毫無懸念地加班到了深夜。幸好齊耀輝至今仍是一條威風(fēng)凜凜的單身狗，家里也沒養(yǎng)貓養(yǎng)狗，睡辦公室還是睡家里對他而言區(qū)別不大。

    莫約晚上11點多的時候，齊耀輝接到了家里，遠在京城的家里，打來的電話。

    打電話過來的是齊耀輝母親，電話接通的第一句就是：“耀輝，你還在加班？”果真知子莫若母。

    “不是，我剛到家?！边h在海城的齊耀輝毫無壓力地撒謊。

    “那你現(xiàn)在去浴室把花灑打開。”齊母即刻下指示。

    齊耀輝立時一噎，無奈笑道：“媽，您可真是包青天轉(zhuǎn)世！”

    “臭小子！”齊母也知這個兒子是跟他老子一模一樣的工作狂，因而只嘆著氣溫柔提醒?！凹影鄽w加班，你少抽點煙?！?/br>
    齊耀輝聽話地將手上的煙蒂掐滅，輕聲問道：“這么晚了，媽你怎么還不睡??？老爸還沒回來？”

    齊母沒好氣地答道：“你在忙什么，你爸自然也在忙什么?！睘榱瞬蛔寖鹤訐?dān)心，她又急忙補上一句?！皨屢膊粣?，今天你晴姐剛來看過媽?！?/br>
    “晴姐……”齊耀輝沉默了一陣方問道，“她還好嗎？還有云姨最近怎么樣？”

    “挺好的?！饼R母笑呵呵地說，“你晴姐夫妻倆帶著你云姨去F國看小光了，昨天剛回來。對了，他們給你也帶了不少手信，我看看……”齊母一面說，一面走到客廳一角將禮物一一拆開。“你晴姐給你帶了瓶紅酒，小光送了你綠咖啡。你不愛喝酒，這咖啡豆要不要mama幫你叫個快遞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