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
至于對方是妖怪自己是鬼?他可從不在意這些問題。 他是個十分驕傲的人,而奴良陸生隨時都準備著把主動權(quán)交到他的手里。 “所以是不是把記憶找回來會好一點?!背沾ㄒ粫r安靜了一會,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 “沒有必要?!?/br> 意外的是,奴良陸生輕輕搖了搖頭:“你不需要刻意地去改變什么,鬼和妖怪注定會忘記很多事物,如果是必須忘記的,那就重新建立起來。” 朝日川一時有些驚訝:“我們當(dāng)初是怎么分……呃,分開的?” 說完他就覺得牙根有些發(fā)酸,這么少女漫畫的劇情居然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果然還是夢野老師的問題吧! 朝日川一時憤憤地想。 奴良陸生沉默了下來,在朝日川一時猜測他是不是又因為限制問題不能說出口的時候,就看到妖怪少主摘下眼鏡,苦笑了一下,慢慢地說道:“用人類的說法,應(yīng)該是你甩了我。” 朝日川一時:…… 沒想到得到這個答案畫師瞇起眼睛,眼神忽而變得莫測了起來。 說完這句解釋以后,奴良陸生再度沉默,任由他打量。 朝日川一時看了奴良陸生好一會,突然笑了起來。 “如果不知道為什么分開,又怎么有理由再在一起呢?”他說。 沒想到奴良陸生微微頷首,直接認同這一點,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我會努力打動現(xiàn)在的你?!?/br> 第53章 這個妖怪怎么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樣的話? 朝日川一時木然地坐在原地, 感受有些分裂。 他一是對這樣的發(fā)展感到一絲不現(xiàn)實的魔幻,二是……有些心動。 的確有那么一瞬間,他有點質(zhì)疑自己到底有哪點值得對方看得上的。 兩人之間一片沉默, 奴良陸生等了等,朝日川一時沒有注意到他挺直的背脊?jié)u漸有些放松。 奴良陸生主動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 問:“之前我去了遠野的妖怪之鄉(xiāng)幫助那邊的妖怪解了一些問題, 組里的妖怪告訴我你有事找我?” 朝日川一時“啊”了一聲,慢慢回神, 解釋道:“……原本我是要為鬼殺隊找奴良組商談合作的問題, 鬼舞辻無慘打算和妖怪合作, 對付妖怪的話,僅憑普通人類的力量還是不足,神道方面雖然有天音聯(lián)系, 但最了解妖怪的還是妖怪吧。但奴良組的妖怪們說需要等你回來再決定……” 他大概說明了前因后果和奴良組愿意與鬼殺隊合作的利弊,說完就露出了一個對自己無可救藥的表情。 明明是要討論這么嚴肅的事情,他卻猝不及防被奴良陸生的直球A了過來, 讓他腦子有些混亂。 這哪是什么商量合作啊,自己這態(tài)度完全就是在敷衍。 奴良陸生倒是耐心地聽完他夢游一般說的這些話, 聽完后就一個點頭, 答應(yīng)道:“好啊。” 朝日川一時頓了頓,有點不知道說什么: “你答應(yīng)得也太輕巧了吧……” 奴良陸生輕描淡寫道:“因為能殺死鬼的只有獵鬼人, 日輪鋼的礦脈千年來只有產(chǎn)屋敷家族掌握著,光是這一個條件, 奴良組就不可能拒絕?!?/br> “……” 朝日川一時聞言皺了皺鼻子, 看向奴良陸生的目光有些復(fù)雜,人類模樣的奴良陸生沒有妖怪時的那樣充滿距離和渾身散發(fā)著強大的氣勢,他更溫和也更友善, 言行用詞都十分貼近人類,但仍舊能用妖怪的視角一眼看中獵鬼人的優(yōu)勢。 獵鬼,還是要交給獵鬼人更合適。 產(chǎn)屋敷一族持續(xù)千年的獵鬼,在人類社會構(gòu)造出隱部隊這個系統(tǒng),是一個妖怪組織無法企及的。 如果鬼舞辻無慘利用妖怪來對付人類,用鬼去對付妖怪,都會讓他們雙方頭疼。 朝日川一時深吸了一口氣:“那至少、至少還有一些細節(jié)要討論?!?/br> 完了,不管對方是妖怪的一面還是人類的一面,都很對他的胃口。 很快,他看到奴良陸生再度笑了起來,清雋的眉眼都帶著溫柔的色彩:“既然決定了合作,以后就能經(jīng)常見面了,阿時可以隨時來奴良組?!?/br> 棕發(fā)青年開心地說道:“不如說,我很希望你能經(jīng)常來?!?/br> 朝日川一時內(nèi)心還沒有恢復(fù)平靜,再度大風(fēng)大浪起來。 他立刻用一種新奇的目光飛速打量了奴良陸生一遍,舉起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忍不住扶額:“請停止你的少女漫行為?!?/br> 不然他就要自戀地以為奴良組和鬼殺隊的合作都是因為他的存在……不,雖然這么說也沒錯,因為他一直是獵鬼人和妖怪之間的紐帶,但是在雙方合作的同時奴良組未來三代目還正好要追求他,說給誰聽誰都不信里面沒有私心。 現(xiàn)在奴良陸生還明目張膽地把私心說了出來。 這是什么少女言情小說漫畫里會出現(xiàn)的橋段?。?/br> “可是阿時不就是漫畫家嗎?” 朝日川一時掀桌:“我畫的是少年漫不是少女漫?。 ?/br> 最后別說是細節(jié)問題,朝日川一時直接將告白不久的妖怪少主囫圇趕出了門,表示自己想要靜一靜。 奴良陸生毫無意見地被趕了出去,沒有露出一點不快,反而還因為陰云吹過天氣變得晴朗,讓朝日川不要再送他了。 朝日川一時不知道自己是氣的還是赧的,像是一個溺水的人一樣在不斷大口吸氣,心累得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