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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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會?”古卡德茫然問道。 “什么巫師會?”多麗絲好奇地走過來,“你要找巫師會嗎?” “不……”,塔蘭特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缺乏思考,那古巫師會的集會地點絕對保密,普通民眾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咳嗽一聲,“琪拉維頓向你打聽什么協(xié)會?” “她要找游吟詩人協(xié)會”,古卡德攤開手,“我聽說過這個組織,但我們鎮(zhèn)上可沒這種地方,沒有教會和神殿,來這兒的人不信這些?!?/br> “哦”,純屬多余的擔(dān)心,塔蘭特拿起叉子繼續(xù)午餐,“然后她就走了?” “在門口停了一會兒……她把布告欄的紙撕了”,古卡德扯著領(lǐng)子,眼神無奈地憋了眼多麗絲,“我告誡她不要那么做,但她的脾氣不怎么好?!?/br> “天吶”多麗絲大叫道,“治安軍會認(rèn)為我們故意這么做,這是在掩護通緝犯” 塔蘭特連忙道歉:“給你們?nèi)锹闊┝?,但……她心情很糟,通緝中的一位曾是我們的朋友……希望你們能理解。?/br> “那些圣騎士嗎?”多麗絲丟下抹布,“他們都犯了重罪。” “他們曾為民眾做了很多,幾乎獻出生命,其中一定有誤會”,塔蘭特辯解道。 “如果治安軍問起這件事我盡量解釋,但我不能保證”,多麗絲搖晃指頭。 “謝謝”,塔蘭特由衷地感謝,“我會跟她溝通一下,讓她克制情緒?!?/br> “依我看那個女人的脾氣才是真正的希利?!?,古卡德插進一句,“她能用眼神殺人。” “哈哈哈”,托尼靠在柜臺上,“難道比鎮(zhèn)上的那位辣椒小姐更嗆人嗎?” 古卡德微微猶豫,“差不多,等你見到那種眼神就會明白,令人手指發(fā)寒。” “老家伙的用詞太夸張了”,多麗絲大笑著,“你是我見過最沒用的水手,最容易被嚇到的姑娘?!?/br> “你是我見過最像女人的男人”,古卡德悄悄說道。 托尼尖聲怪笑,這個形容他一定很同意。 酒館的三位侍者互相取笑起來,他們平淡的生活需要用調(diào)侃來打發(fā),這也是小鎮(zhèn)生活的樂趣,塔蘭特在一旁享用完午餐后靠在椅上,他精神很好,卻沒有什么事讓他發(fā)泄精力,他只能聽著侍者們的雜聞故事。 雨天的確影響了酒館的生意,整整一下午只零星來了幾位人,匆匆喝了幾杯后他們又馬上離開,傍晚時雨終于停了,清新的微風(fēng)從門口吹進來,幾個孩子在門外吵鬧。 “讓我喝一杯再說”,一個被淋透的人推開酒館木板,招搖的尖頂帽讓人一眼認(rèn)出他就是昨晚的游吟詩人。 “我這個對嗎?”三個男孩緊跟著他,卷發(fā)的孩子手中捧著一堆奇怪石頭問道。 “稍等,坐那邊兒去”,詩人隨意指著一張桌子,那些孩子馬上乖乖跑到一旁,“美麗的多麗絲小姐,請給我來一杯杜慕酒?!?/br> 多麗絲大媽沒有被這恭維所打動,她甚至覺得那是一種嘲諷,“要什么?”她扯著嗓子問。 “杜慕酒”,詩人脫下帽子拍了拍胸口,“這天氣得配杜慕酒?!?/br> “我們這兒有杜慕酒,但不免費提供”,多麗絲生硬地趴在柜臺上,“托尼,你還不去準(zhǔn)備一些晚餐嗎難道今天不打算做生意了?你這懶骨頭” “哈哈哈”,詩人舔著嘴唇,“看看這個”,他高舉雙手,十指張開,袖子上的污水濺在多麗絲臉上。 多麗絲狠狠瞪著雙眼,“看什么?” 詩人的雙手慢慢合在一起,他揉捏著掌心,“愿主賜福于我”,他猛地伸出右手,一枚金幣出現(xiàn)在指尖,“嗯……主聆聽到我的祈禱了。” 多麗絲面無表情地看著金幣,數(shù)秒后才站起身,“好吧,杜慕酒?!?/br> 在等待的空隙詩人環(huán)顧酒館,“今天的生意很清淡吶”,沒人理睬,他繼續(xù)說道:“給孩子們弄些餅干來,他們都餓壞了??磮蠹埩藛?,昨天中午的海盜掠走了整整一船精煉鋯晶,現(xiàn)在沉在威爾辛港口外,是林恩家族的貨船,他們估計會損失數(shù)十萬金幣。” “有錢人不在乎那么點錢”,多麗絲把酒放在柜臺上。 “一筆不小的損失,足夠讓林恩咽不下餐桌上的美食”,詩人舉起酒杯,“現(xiàn)在讓我看看今天的成果”,他走向孩子們。 孩子們圍坐的桌上放了一些標(biāo)致的碎石塊,小部分是鵝卵石,其中夾藏著色彩鮮艷的小點。 詩人取出一塊小指尖大小的紅色石頭,“這個不錯”,他把石頭放在鼻尖的位置仔細(xì)凝視,“誰找到的?” 一個孩子怯生地應(yīng)了一聲,“在港灣那邊找到的?!?/br> “好東西”,詩人掏出兩個金幣給他,“你mama會很高興的?!?/br> 他們一定去了海灘,塔蘭特能猜測出那個紅色石頭的大概價值,不會低于三十金幣。 詩人在石堆中陸續(xù)找出幾塊小石頭,三個孩子都獲得了獎賞,這是一場不公平但令人高興的交易,游吟詩人擅長做這樣的買賣。 餅干送上來后孩子們收起石塊和金幣,他們開始追問昨晚故事的結(jié)局,詩人抿了一小口,“對,讓我們繼續(xù)文德爾的故事,他已經(jīng)在多穆戈接受了三十場挑戰(zhàn),接下來是第三十一場,你們希望由誰來挑戰(zhàn)這位機智的法師呢?” 高個孩子嚷道:“一位真正強壯的劍士” “你喜歡劍士對嗎”,詩人拍了拍孩子的腦袋,“哪種劍士?劍舞者?劍圣?狂戰(zhàn)士?” 高個孩子瞪大眼,要區(qū)分這些新鮮名詞對他而言并不容易。 “哈哈哈,事實上,第三十一位上場的挑戰(zhàn)者是一位法師,穿著一件土黃色破舊的法袍,我?guī)缀跄芸吹剿渥由系难a丁,他的頭發(fā)凌亂不齊,他的胡子像森林中的木樁,所有人都會這么想,這是一個窮瘋了企圖博取一些同情的可憐蟲,文德爾同樣顯得十分失望,他甚至不想與這位挑戰(zhàn)者戰(zhàn)斗,那樣會弄臟自己的衣服,但他還是接受了挑戰(zhàn),他必須保持風(fēng)度”,說到這兒詩人又接上酒杯。 孩子們利用短暫的休息猜測道:“他一定會被揍得很慘”“文德爾會用蛛網(wǎng)術(shù)嗎?” “千萬別用外表來評價一個人,孩子們,記住這一點,會對以后的冒險起作用的”,詩人壞笑著挨個敲小家伙的腦袋,“讓我們回到故事,戰(zhàn)斗開始后兩人同時施展法術(shù),文德爾首先結(jié)束吟唱,厚重的白色能量凝聚在他掌心,一個流星爆,隨時能將對手轟到臺下去,他停頓了片刻,因為他不想讓觀眾認(rèn)為他在欺負(fù)一個學(xué)徒,當(dāng)對手完成施法時文德爾卻愣住了,相當(dāng)驚訝,包括在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