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只想當(dāng)個聯(lián)姻工具人、不敗刀狂、凰盟、當(dāng)白月光修仙穿回來后、穿書八零能茍就茍、當(dāng)女帝穿成女扮男裝練習(xí)生、史上最強侯爺、賣慘學(xué)101[快穿]、洪荒之功德天榜、痛楚
向凝安:【這樣,我給你帶點好吃的,不準(zhǔn)拒絕!】 阮映:【好呀,那我請你吃西瓜?!?/br> 向凝安:【成交!】 * 半個小時后,向凝安就和嚴(yán)陽一起來了。 向凝安手上拿著書本,嚴(yán)陽的手上拿著食物。 向凝安分別跟阮映和嚴(yán)陽互相介紹。 阮映禮貌地看著嚴(yán)陽打招呼,嚴(yán)陽也和煦地笑。 這不是阮映第一次見嚴(yán)陽,但那么近距離倒是第一次。向凝安說嚴(yán)陽已經(jīng)有一米七八的身高了,湊近了看感覺更高。他頭發(fā)短短的,穿了一身干凈利落的夏裝,腳上踩著一雙同樣干凈的帆布鞋。 阮映這個人有些慢熱,一開始不熟悉,不過很快相處下來就能說說笑笑了。 嚴(yán)陽注意到阮映試卷上有一塊空著,便好心問:“這個題目你不會嗎?” 阮映說:“是啊,剛好這個不會?!?/br> 嚴(yán)陽說:“巧了,上午我和安安剛好做到這題,安安該你表現(xiàn)的機會了。” 向凝安笑嘻嘻的,“映映,我來跟你講解這道題?!?/br> 水果店里的電風(fēng)扇“吱呀吱呀”地轉(zhuǎn),吹走了不少暑氣。 向凝安搬了條凳子坐在阮映的身邊,說:“今天好像更熱了。映映,下周期末考試之后我和嚴(yán)陽打算去水上世界,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阮映下意識是拒絕,她不太想當(dāng)電燈泡??上蚰矃s一個勁兒地給阮映使眼色,示意她答應(yīng)。 阮映硬著頭皮:“可是我不會游泳誒?!?/br> “你傻呀,水上世界又不是去游泳,是去玩水的呀?!?/br> 一旁的嚴(yán)陽也說:“去啊,到時候我也有朋友一起去的,人多熱鬧。” 既然人多,于是阮映就答應(yīng)了下來。 不多時,向凝安就和嚴(yán)陽走了,他們還是打算回肯德基一起寫作業(yè),還問阮映要不要一起去。 阮映沒有強留,也不想當(dāng)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電燈泡。不過中午的短暫接觸下來,阮映覺得嚴(yán)陽這個人十分禮貌懂事大方,和她們班級那些總是愛扯人頭發(fā)的男孩子不同,嚴(yán)陽是個很沉穩(wěn)的人。 向凝安告訴過阮映,嚴(yán)陽家的家境不是特別好。 午后沒多久,阮映的爺爺奶奶就回來了。 阮映見爺爺奶奶熱得氣喘吁吁的,連忙去倒了水過來讓二老解渴。 奶奶坐在椅子上對著電風(fēng)扇在吹,她長得rou嘟嘟的,尤其怕熱。 阮映卻擔(dān)心奶奶會著涼,連忙把電風(fēng)扇挪遠(yuǎn)了點:“奶奶,小心感冒?!?/br> 奶奶說:“辛苦我們家映映今天看店啦,你快去午睡一會兒,這里讓爺爺奶奶看著?!?/br> 阮映手頭上還有半張試卷沒有做完,打算先做完再去瞇一會兒。 一旁的爺爺拿著紙板扇風(fēng),忽而感嘆:“也是個可憐孩子啊?!?/br> 奶奶跟著說:“是呢,父母都不在身邊,現(xiàn)在連最親的老太婆都去世了,要那么多錢有什么用???還不是一個人孤零零的?!?/br> 阮映有些好奇:“爺爺奶奶,你們在說誰???” 奶奶說:“說的是你李婆的孫子呢。小男孩長得挺精神的,就是很可憐?!?/br> 阮映以為奶奶口中的小男孩大概也才孩童,跟著道:“那的確很可憐,他爸爸mama呢?” “離異了,現(xiàn)在各自組成了一個家庭。”奶奶說著話鋒一轉(zhuǎn),“說起來,那小男孩好像跟映映同一個學(xué)校的?!?/br> “是嘛?叫什么名字???高一還是高二?” “名字叫什么那我倒是給忘了,不過,你小的時候,我還抱著你跟他一起玩過呢。后來咱們家里拆遷搬到了這兒,我們就很少聯(lián)系了?!蹦棠桃荒槹素缘谋砬?,“你還別說,人家家里可有錢了??赡阏f這個人吧,再有錢,也抵不過病魔。你李婆從檢查出來癌癥晚期到現(xiàn)在也就一個月的時間吧,人就這么沒了?!?/br> 阮映點點頭,心里跟著空空的。 她想起來,四年前面對爸爸的遺體時,自己當(dāng)時也是這樣,心里茫然,腦袋里一片空白。周圍的人都在哭,但她卻面無表情的,哭不出來,也覺得很不真實。 一直到爸爸走后的半年后,有一天阮映看到爸爸的那件皮夾克掛在衣柜里,突然就意識到最疼愛自己的爸爸已經(jīng)離世了。那天,阮映哭了整整一個下午,好像把這半年來積攢的眼淚都給流光了。 失去至親的痛苦,阮映再明白不過。 正想著,爺爺突然開口道:“我想起來了,那個孩子姓蒲,蒲松齡的那個蒲,好像是高二(4)班的?!?/br> 阮映聞言,腦子一嗡。 爺爺又問:“映映,你還有印象嗎?” 第8章 阮映 前兩天阮映還聽說蒲馴然是因為家里有人去世所以沒來上課,今天爺爺奶奶剛好去出喪。再加上整個高二年級段,也就只有蒲馴然一個人是姓蒲的。爺爺口中的那個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就是蒲馴然了。 雖說無巧不成書,但阮映還是覺得這件事未免太過巧合了。 可事實就是如此。 奶奶見阮映一副迷茫的樣子,還特地去翻出一張老照片,指著上面的一個穿著開襠褲的小男孩說:“吶,就是這個孩子,還比你小一一個月呢?!?/br> “比我小一個月?”阮映更加意外。無論氣質(zhì)還是外貌,蒲馴然看起來都比她大了不少,沒想到竟然還小她一個月? 奶奶說:“對啊,你那時候還老愛抓他的臉呢。你們兩個人的生日一個在二月二,一個在三月三,很好記的?!?/br> 阮映的生日就在農(nóng)歷的二月二。 那么,蒲馴然的生日就在農(nóng)歷的三月三? 阮映簡直震驚。 照片上,阮映和那個小男孩并排站在一顆梔子花下面,兩個人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阮映還高出小男孩一個腦袋。小男孩手上還拿著一個小兔子玩具,滿臉寫滿了委屈。 這張照片之前一直是放在爺爺奶奶那張書桌的玻璃下面的,阮映經(jīng)常能夠看到,卻從未將照片里的小男孩和蒲馴然聯(lián)系在一起。 奶奶在一旁說:“今天的喪禮上,這孩子的父母還當(dāng)眾吵架,鬧得那叫一個難看呦?!?/br> “為什么吵架呀?”阮映問。 “就是都不想帶這個孩子唄,你推我我退你的。哎,他父母都各自成家了,都不想要他。” “那他怎么辦?” “說是家里請了保姆給他做飯洗衣服什么的,他這不馬上也要高考了,也不方便轉(zhuǎn)學(xué)。” 阮映聞言,心里頓時有些五味雜陳。 奶奶說:“我看這孩子可憐,就讓他有空來我們家玩兒,畢竟咱們兩家以前關(guān)系還算不錯,不能坐視不理?!?/br> 阮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店里這會兒剛好來了客人,奶奶連忙去招呼。 阮映也趁著這個時候繼續(xù)寫作業(yè),但腦子里不由思緒橫飛。 自從爸爸意外過世以后,阮映的母親也已經(jīng)改嫁另外組成家了,也是因為這樣,二婚不方便帶著她。每次母親見阮映的時候總是偷偷摸摸的,好像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阮映是理解mama的,畢竟mama現(xiàn)在二婚的丈夫家庭不錯,那戶人家也有孩子,所以總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 不過,阮映已經(jīng)有點記不太清楚上一次見mama是什么時候了。好像是清明節(jié)?還是春節(jié)?那天mama穿了一件黑色的羊絨大衣,還畫了精致的妝容,整個人看起來好像比以前更年輕貴氣了。 這個城市雖然說不算很大,但是想要避著一個人不見,也可以永遠(yuǎn)不見。 * 趁著去午睡的時間,阮映拿出手機,翻開上次向凝安給她發(fā)的蒲馴然的照片,將蒲馴然小時候和現(xiàn)在的照片做了一下對比。 其實不難看出來,照片里這個小男孩和蒲馴然有著相似的五官。 小時候的蒲馴然胖嘟嘟的,眉眼也沒有那么鋒利,看起來要可愛很多。再看現(xiàn)在的蒲馴然,他的眉眼早就已經(jīng)鋒利地長開,生了一張離經(jīng)叛道的臉。 從小爺爺奶奶就很喜歡給阮映拍照片,記錄她的成長,但阮映是真的沒有想過自己居然和蒲馴然有過交集。她和蒲馴然一起拍過的照片還不止這一張。 可阮映對蒲馴然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能說三四歲的孩子真的沒有什么記憶。 這樣一個認(rèn)知讓阮映覺得很神奇,連帶著周一在晨會上見到蒲馴然的時候都覺得他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了。 這次晨會阮映站在末尾的位置,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隔壁(4)班蒲馴然的身上。 蒲馴然雙手插在校服褲的兜里,腦后的短發(fā)利落,整個看起來很平靜。 烏泱泱的一堆人頭里,就數(shù)他尤其出挑。明明穿著正兒八經(jīng)的校服,看起來卻吊兒郎當(dāng)?shù)?。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明站在隊伍里面,卻又好像游離在隊伍外面。 這大概是阮映第一次那么明目張膽地觀察蒲馴然。 剛才下樓的時候阮映就有意無意地注意到了蒲馴然,他抿著唇面無表情走在隊伍中央,看起來情緒很不高。 阮映想到爺爺奶奶所說的話,莫名覺得蒲馴然這個人有點可憐。 清晨的陽光已經(jīng)有些許熱烈,cao場上方的天空是純凈的藍(lán)色。 等阮映回神的時候,晨會也結(jié)束了。 再上三天的課程就進(jìn)入正式的期末考試,今天晨會倒是難得很快結(jié)束。散場的時候,瞿展鵬走過來輕輕扯了一下阮映的馬尾,問:“吃早餐了嗎?” 阮映嫌棄地拍開瞿展鵬的手,“吃了,怎么?” “沒吃的話我請你吃?!宾恼郭i對于上次阮映幫忙的事情還非常感激,連帶著這幾日行為處事也收斂了許多。 阮映搖頭:“不用,我每天都會在自己家對門買早餐?!?/br> 瞿展鵬撇撇嘴:“你想我一直欠著你???” 阮映無奈:“你沒有什么欠著我的啊,以后別再抓我頭發(fā)了。” 瞿展鵬摸摸自己的腦袋,有些尷尬:“哦。” “回教室吧?!比钣痴f。 話說完,阮映抬起腳步準(zhǔn)備往教室走時,剛好撞上不遠(yuǎn)處蒲馴然的目光。 陽光下,蒲馴然一雙墨色的眼眸像是從水里浸泡過。他單手插在褲兜里,一只手搭在一個胖胖的男孩子身上。 但也只是一瞬間,他將輕飄飄地將目光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