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斯莫維爾

    這位幸存于地球的氪星人連發(fā)絲都有著不輸鋼鐵的硬度,唇卻溫軟濕熱,也沒有什么吻技。被法爾親的暈暈乎乎后,落下的吻就不得章法，又輕又密,像是雨林間穿梭而過的飛鳥。

    法爾揪住男朋友的黑發(fā)往后拉扯,提醒道：“克拉克,戒指?！?/br>
    紙玫瑰是克拉克親手疊的，底部留有一根線,他順著線拎出被穿在一起的一對兒戒指——戒指也是他用飛船上的材料自己打磨出來，沒有什么裝飾，只是刻了他和法爾的名字。

    上一段記憶里法爾學珠寶設計時見過許多精妙的設計,但他戴上這枚戒指后依舊翻轉(zhuǎn)手掌反復欣賞：“我喜歡它,克拉克?！?/br>
    這就是克拉克想要的最高獎賞。

    “所以……我求婚成功了，對嗎？”黑發(fā)青年眨巴著自己透亮的藍眼睛，“如果還沒有的話，那我再來一遍?！?/br>
    他說著就要閉上眼睛，等著法爾重新吻他。

    覺得自己的男朋友怎么看都可愛,法爾笑著點頭：“對,克拉克，你已經(jīng)成功把自己交給我了。我們回去可以在喬納森和瑪莎的見證下,重新交換一次戒指?！?/br>
    因為他們兩個身份特殊，并且都沒有幾個地球人朋友，而美國又尚未通過同性結(jié)婚法案，所以誰也沒有提起婚禮這件事。

    但婚后度蜜月還是可以有的。

    克拉克提議直接從大都會飛回斯莫維爾：“mama會感到特別驚喜！”

    “瑪莎？是的。但喬納森？”法爾牽好克拉克的手,因為他的男孩兒過度興奮而根本不看路，隨時可能撞彎路燈，他不得不把克拉克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兩人貼的太緊其實不太方便走路，但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說，“他還在努力做心理準備呢?！?/br>
    喬納森甚至偷偷問過他：“法爾，你和克拉克不是同一種……外星人，對吧？”

    那時候瑪莎帶著克拉克在廚房做飯，法爾被系著圍裙沖他眨眼睛的克拉克逗笑了，沒有聽清喬納森的問題：“什么，喬納森？”

    “你和克拉克不是來自同一個星球?！眴碳{森壓低了聲音，“所以你和克拉克之間……會有生殖隔離嗎？”

    法爾還真的想了一下，從前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沒有……吧？”他往克拉克腰腹間望去，被男朋友敏銳捕捉到并回以一個笑容。法爾收回視線重新專注于和喬納森的對話，“克拉克不會懷孕?！?/br>
    這是生理構(gòu)造問題。

    哦等等，這好像對他——世間法則——不是什么問題。

    他可以找個機會問問球球。

    “那據(jù)你說過的，氪星的新生兒通過基因被培養(yǎng)出來，克拉克是幾個世紀來唯一的例外?！笨吹贸鲞@個問題已經(jīng)在喬納森心里盤桓過一段時間了，他說出來時格外順暢，“我和瑪莎能迎來一個擁有你和克拉克基因的孫子或者孫女嗎？”他想了想，追加了一句，“如果有幾個就更好了。我和瑪莎也到了可以抱孫輩去和老朋友們聊天的年紀啦。”

    “爸爸?！笨死硕肆藘杀Х茸叱鰜?，法爾注意到在他的黑發(fā)下是通紅的耳尖。

    ——克拉克從他們兩個還沒在一起的時候，就養(yǎng)成了時刻聽著法爾這邊動靜的習慣。所以他聽見了剛剛喬納森和法爾的全部對話。

    法爾很配合就勢岔開了話題，可那天喬納森看起來始終有點遺憾……

    “法爾？”因為手牽在一起不想放開，克拉克用手指撓了兩下男朋友的掌心，“爸爸在努力做什么思想準備？”

    法爾答道：“關(guān)于我們將來或許也要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這件事?！?/br>
    說到孩子的問題，克拉克回想生父跟自己說過的話：“有我們兩個基因的孩子，也不是……完全沒可能?！?/br>
    嗯？？？

    法爾下意識瞟向克拉克的腹肌。

    “法爾，住腦?！彼私夥柫?，知道法爾的所有目光意味著什么?？死撕翢o威懾力地、軟綿綿地瞪了男朋友一眼，他加快了語速解釋道，“我們的那艘飛船上有一個房間放著培養(yǎng)器，喬管它叫創(chuàng)世庫，如果我們能弄明白生育法典是怎么讓它工作的，那我們就可能擁有一個孩子?！?/br>
    克拉克已經(jīng)陷入了想象：“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我喜歡你的金發(fā)，我還喜歡你的藍眼睛——”法爾熟悉他小時候的樣子，但他沒見過法爾的，如果有了一個孩子……

    “克拉克?！狈柨偨Y(jié)，“你只是喜歡我?！?/br>
    “對?！焙诎l(fā)青年笑容燦然明亮，訴說愛意時極為坦然：“我就是喜歡你。”

    這對小情侶沒有一個意識到氪星的生育法典到底意味著什么，直到克拉克眉眼一肅：“法爾，家里來了奇怪的人?！?/br>
    法爾握緊克拉克的手：“現(xiàn)在，我們往前跨一步就會到喬納森和瑪莎面前?！?/br>
    連他自己都沒有完全弄清楚自己的能力究竟能做到哪一步，更不要說克拉克了。黑發(fā)青年完全只是下意識順從法爾的動作，跟著邁了一步，然后才問他：“什么？”

    眼前景象突變，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熟悉環(huán)境，喬納森和瑪莎看起來也一切都好。

    只是門外懸停了兩艘外星飛行器。

    喬納森正把瑪莎護在身后，因為兩個孩子憑空出現(xiàn)而松了口氣：“你們沒出事就好。法爾，你認識這是什么星球的來客嗎？”

    法爾走到窗邊仔細觀察飛行器的構(gòu)造，布羅諾的速度比他快多了：“是氪星產(chǎn)品，很老舊的一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