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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一行是在當?shù)匾患倚》謪^(qū)派出所見著那位“嚴二代”的,坐在拘留所的欄桿后面,疊著二郎腿,長相還真是一表人才,臉色處于倨傲與生氣之間,看向別人的眼神都是抬著的,鼻孔朝天。 “問清楚了沒?是不是該放我了?”嚴二代淡定地道,氣勢很足,“你們這些基層的小警察,人也不認識,事也不會做,我又沒車禍又沒撞人,就為這點小事把我關(guān)……” 嚴二代似乎是想要長篇大論來著,但是林秋進來了,他一見著林秋的臉就愣住了,姿勢也變得僵硬起來。 “怎么著?不是要見人嗎?”當?shù)嘏沙鏊止艿木煨覟?zāi)樂禍地道,“這不是來了嗎?看看,你要找的人?!?/br> 嚴二代發(fā)了會兒呆,突然站起來,一把握住柵欄大吼起來:“你這個狐貍精!” 林秋:「……」 小楊如此能言善辯之人也默默地扭過頭,無話可說。 嚴冬年落后了一步,剛進來就聽見這句,不慌不忙地道:“我沒你這個兒子。” 嚴二代這才發(fā)現(xiàn)嚴冬年的存在,臉色頓時漲得通紅,也不知在猶豫什么,幾人就這么默默對視了好一會兒,他似乎下定了決心,熱情地大喊一聲:“爸爸!” 小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低下頭捂著嘴渾身顫抖。 全哥就更不客氣了,一邊笑一邊拍著柵欄。 就連林秋也忍不住揚起嘴角,沒有半點生氣的跡像。 嚴冬年是唯一一個怒氣沖沖的:“你閉嘴!” 林秋很少見著嚴冬年如此這般憤怒,不由得有些新奇,打量了起來。 “我沒有這種兒子!”嚴冬年似乎在擔憂什么般,指著嚴二代一再重復(fù),“你別信啊!” 「為什么你覺得我會信呢?」林秋無法理解地問,「我看起來像弱智嗎?」 “不是……就是……”嚴冬年囁嚅了下嘴唇,改成了意識交流,「林秋們都很多疑,而且覺醒者的世界又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所以,他們總是會先假設(shè)這件事可行。」 林秋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看嚴冬年的反應(yīng),顯然被冤枉了不止一次而且還無法辯駁,這才會拼命解釋,哪怕這個假設(shè)看起來有多么的不正常。 一時之間林秋有些心疼,再怎么狗也是自己養(yǎng)的狗,憑什么讓別人糟蹋? 哦,不對,糟蹋的人是我自己…… 林秋捏了下鼻梁,道:「你一定要過來,就是為了親口證明這件事是假的?」 “對??!”嚴冬年點了點頭,“真是假的!” 「我信你?!沽智锢蓝陙y揮的手,認認真真地道,「我一直相信你的,無論私事還是公事,我相信你不會說謊。」 仔細計較起來,嚴冬年還真是很少說謊,更多的是以轉(zhuǎn)移話題或者漏掉重點這種方式規(guī)避不能說的事,有時候直接就會“不能說”,也不知這種性格是不是其他林秋搞出來的。 無論林秋怎么腹誹其他世界的自己,安撫的話確實起了效果,嚴冬年明顯放松了下來,又恢復(fù)成外人面前那般淡然冷靜的模樣,看嚴二代的眼神就像看一粒塵埃。 嚴二代又不是弱智,理所當然知道此時大事不妙了,那句“激情喊爸”之后就垂下頭,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什么。 “說什么呢?”當?shù)鼐煊镁髑昧讼聳艡?,問道,“有話大聲說!” “要不是我那個meimei搞事,我也不會這么急著趕回去!”嚴二代——哦,對,該叫“假二代”了——仿佛滿腹委屈般叫了起來,“她一個不帶把的,有什么資格來搶爸媽的遺產(chǎn),我才是家里的獨苗?。 ?/br> “你不是主試官的兒子嗎?”小警察譏諷地說了句,“哪來的meimei?” 假二代被噎了下,隨即破罐子破摔地叫:“你也是本地,你問問哪家有這種風俗,女兒還能拿財產(chǎn)的?!我都沒結(jié)婚呢,我要是出什么事,我們嚴家就完了!” “你還敢說姓嚴?”全哥開玩笑地道,“這么想認爹???” “我真的姓嚴!”假二代可憐兮兮地道,“我叫嚴夏,夏天出生的!” 幾人一愣,小警察麻利地查了下,很快就有了結(jié)果:“你還真是我們村的啊?” “說了是!” 這倒也不稀奇,畢竟嚴冬年這個名字就很樸實了,充滿了中國鄉(xiāng)土風情。 “聽名字還真是一個畫風?!比珉S口提了句。 嚴冬年頓時變了臉色,扭頭想說什么,林秋已經(jīng)抓住了他的手搖了搖,他立時安靜了下來。 反正來都來了,時間還早,林秋決定順便把這事給管一管,陸紅的悲劇他還記得,能管一個是一個。 「我們?nèi)タ纯窗??!沽智飳π畹馈?/br> 第二百二十五章 故事很老套,在中國無數(shù)鄉(xiāng)鎮(zhèn)甚至城市中發(fā)生著,人們習以為常甚至不會分一點注意力過去。 林秋一行跟著嚴夏回到家后,不出意料地發(fā)現(xiàn)這個家貧瘠臟亂:老磚房,院子里堆滿了雜物,家具陳舊發(fā)霉還有些破損,就這么勉強用著,顯示了主人的心不在焉。院子里的泥地上顯示著兩行車轍,大概是這個家里唯一的貴重品。 “你們別看我這地方不行,以后會拆遷呢!”嚴夏見幾人臉色不對,立馬道,“這可不是小錢,要真是,我也不會爭了,我還是挺大度的!” 這話引來了林秋幾人的側(c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