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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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秀搖搖頭,帶著哭腔,“都是我這張臉,我知道你們沒有一個人喜歡。” 一張臉對女人有多么重要,李氏當(dāng)然知道,她同情道,“這不是姑娘的錯,姑娘的臉像是被利器劃的,才變成這樣。是哪個歹人,竟然能對一個弱女子下如此重的手?” 婉秀只哭著搖頭不說話,忍不住哽咽。 李氏對這個柔弱的姑娘更加憐憫,“你同我說說,我夫君在梧州還有幾分地位,我?guī)闳蠊?,姜那些歹人?yán)懲?!?/br> 婉秀像是聽到了希望,回頭滿懷希冀地看著李氏,“真的嗎?” 李氏此時沒那么怕了,道“自然?!?/br> 婉秀這才哭著把自己的一番遭遇說出來。 “害我的正是徐州顧家的六公子,顧華庭?!?/br> 她這一開口,李氏就呆住了,怎么又是這個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的顧六公子。他先將清白姑娘肚子搞大不算,竟然還對一個弱女子使用這等暴行,簡直天地可誅。 李氏越想越是憤懣,對婉秀安撫道,“你別怕,將你的事都說出來,我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我本是上京的官家小姐,到了徐州后父母遭仇人所殺,幸得顧六公子相救,他把我?guī)Щ仡櫢?,我以為是我運氣好,遇到一個好人。哪知這顧六公子就是一個畜牲,他日日□□我,對我做盡不恥之事,我每日都以淚洗面。后來我還發(fā)現(xiàn)他竟然搶占了他叔父的女人,那女人不肯從他,她就打她,被我發(fā)現(xiàn),他就把我賣到勾欄院里,還刮花了我的臉,讓我淪落至此。幸得他人想助,我才從徐州逃出來,一路乞討,到梧州尋親。給夫人的那對鐲子,是我娘親在世時最后的遺物了。” 婉秀哭得泣不成聲。 李氏義憤填膺地道“我夫君正在給顧六公子藏起的女人診治,現(xiàn)在便帶你去找他對峙?!?/br> 說著,就要拉她的胳膊往外面走。 婉秀倉皇停住,“不,不要,他會殺了我的!” 李氏不成器地看她,“這事上還能沒有王法不成?這顧六公子真是混賬,怪不得還沒成婚就把人家的姑娘的肚子搞大?!?/br> 婉秀聽到這一愣,“夫人您是何意?” 李氏面容尷尬,自知失言,“姑娘有所不知,我夫君去給顧六公子診脈的人是他房中藏的姑娘,那姑娘早就懷了身孕,顧六公子卻還讓人瞞著不告訴她?!?/br> 婉秀止了淚,開始思索,她今日在集市上故意露面,就是想看顧華庭身邊的女人是誰,想不到這個人竟然是葉蓉,而且她還懷孕了,是顧華庭的孩子。 顧華庭怎會允許別的女人有孕,葉蓉又是怎么出了顧府和他同在一起? 婉秀思索不得,和李氏說了會子話,又說自己累了,想歇一歇。 李氏由著她,出去時,被婉秀叫住,“我方才同夫人說的事,夫人定不要讓旁人知曉,我現(xiàn)在只想醫(yī)治好臉,然后離開梧州,回上京投奔其他姑母。” 李氏點頭,但她向來是個憋不住話的人,李郎中一回來,李氏忍不住把婉秀的事和他說了。 李郎中訝異,顧華庭雖行事強(qiáng)硬,甚至從不給人臉面,但他好歹是個文人出身,也曾參加過科舉,更何況,他觀察顧華庭對客棧女郎的愛惜程度,絕不像是一個脾氣暴躁,動手打女人的人。 相比如此,他更愿意相信家里來的婉秀曾是顧華庭的一筆風(fēng)流債,來這討債來的。李郎中活了大半輩子,比李氏活得明白,顧華庭不能得罪,至于來家的婉秀姑娘,既然李氏一心要治好她的臉,李郎中也不好拂了妻子的面子,想著把人治好,就把她送走。若是被顧華庭發(fā)現(xiàn),說得還要拿他這把老骨頭開刀。 夜里不方便再去打擾,翌日,李氏敲開婉秀的門,里面被褥疊的整齊,空空蕩蕩地沒了人影。 李氏納悶,走進(jìn)屋,桌案上放了一張字條。她幼時府中請過姑姑教書,是以認(rèn)得字。 “婉秀有事要早出去一趟,夫人莫擔(dān)憂,婉秀留?!?/br> 雖說不讓她擔(dān)憂,可李氏忍不住猜測,她不會是去找顧華庭報仇了吧! 李氏這般猜測不禁心思重起來,她是家中獨女,最是看不慣那些恃強(qiáng)凌弱的人,猶如聽完婉秀的一番陳詞,更覺得那個顧六公子是個畜牲。 她找不到人,心里更急。 李郎中從外面走過來,看她這火急火燎的模樣,不禁問她,“怎么了?” 李氏情緒爆發(fā)出來,“都怨你,我昨日與你說那個顧六公子不是個好東西,你偏不信,你看婉秀姑娘不知什么時候走了,她若是去找顧六公子報仇,依著顧六公子的權(quán)勢地位,婉秀能落得個什么好下場?!?/br> 李郎中知道自己的妻子雖然嘴毒,但是心腸最軟,可心腸軟也不能是被人利用的手段,婉秀來歷可疑,又故意說那些話引得妻子同情,李郎中現(xiàn)在心里想的是該不該和顧六公子說說這個婉秀姑娘,不要讓他有什么猝不及防的事,一把火再燒到他這可就不好了。 夫妻兩人各懷心思,誰都不肯放軟。李氏當(dāng)即就要出門去找婉秀,李郎中也沒攔著她,正走著,剛出了門口,就見婉秀戴著冪籬從外面走了回來。 李氏有兩個兒子,卻沒有女兒,她想著自己要是有個閨女,也該是婉秀這么大了,可惜了一個好姑娘,白白讓人糟踐。 婉秀眼角泛紅,含淚道“夫人,只有你肯收留我了?!?/br> 李氏心疼地抱住她,安撫她的后背,“好孩子,你這一大早上去哪了?” 婉秀搖搖頭不說話,嗚嗚咽咽,是又要哭出來,李氏連忙住嘴不問,拉著她回屋。 李郎中見妻子出門不久又回來,身后還領(lǐng)著一個清秀的姑娘,猜測她就是妻子口中受盡顧六公子欺辱的婉秀。 李郎中站在院里瞇眼看著戴著冪籬的女郎。 李氏拍向他,“你看什么看,快去給秀兒拿點吃的?!?/br> 秀兒?李郎中笑,得,才不過一日,就當(dāng)自己親閨女養(yǎng)著了。 李氏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既心疼又不放心,“和我說說,你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出去?” 婉秀似是驚恐,隔著白紗,能看到她烏黑瞪大的瞳孔,“夫人,我今日見到顧六公子了?!?/br> “我現(xiàn)在囊中羞澀,又不好白白在這里吃飯,還要勞煩李郎中醫(yī)治,今日我本想到集市上看看繡樣,想做些繡品換錢,想不到就遇到了顧六公子。” “夫人,我好怕。李郎中也在給顧六公子醫(yī)治,您求求他,不要把我在這的事說出去好不好,求求您了?!?/br> 她兩眼含淚,聲音凄婉,是萬念俱灰的絕望之感,當(dāng)真怕極。 李氏保證,“你放心,我不會讓他說出去,他若是敢,我就把他趕出這個家門?!?/br> 婉秀得了保證,松下一口氣,無人可見,白紗冪籬的掩蓋下,女郎的嘴角微微翹起,這一大早出去還是有用的。 葉蓉醒來喝了一碗白粥,她油膩的東西不能吃,只能吃清淡,好在客棧的飲食好,也不知是不是得了顧華庭的吩咐,變著花樣的給她做白粥喝。 顧華庭一早就不見人,像是有急事要他去處理,葉蓉坐在床上,身上連件外衣都沒穿,額頭還冒著薄汗,原來北方的夏日也這么悶熱。 顧華庭每日都要和葉蓉宿在一處,隔壁成了他的書房,看完徐州來的信,顧華庭眉頭緊鎖,回靠在太師椅上。 他的堂叔可真是會挑時候。趁著他不在徐州,就要把李元槐撬過去,斷了他的西域商路。蓉兒有身孕動不得,這李元槐還要他親自去應(yīng)付,若是不去,真被顧南溪得逞,他失掉的不只是西域商路還有整個西北的人脈往來。李元槐樹掌控西北,他顧華庭有野心,勢必要整個成他的囊中之物。 一面是他動心的女人,另一面則是他一直想要達(dá)成的野心。 他終究是不甘心,沒了功名路,一直被人踩在腳下。 第32章 卻戀她 這一日葉蓉都不見顧華庭的人影, 不見他更好,免得自己看見人覺得心煩,還要裝作若無其事陪他演戲。 到了晚間, 顧華庭還沒回來, 葉蓉又覺怪異,她晚飯后要吃藥, 往日顧華庭定會來監(jiān)督她的,怎么今日卻改不見人來。 正想著人, 顧華庭端著藥碗進(jìn)來,葉蓉聽到動靜, 踢了鞋子,把頭埋進(jìn)被子里, 不為別的, 不想看到他。 顧華庭把藥放在床頭,揉著她的發(fā)頂,笑道“起來吃藥, 別裝了,我看見你沒睡?!?/br> 葉蓉自然現(xiàn)在不能出來,誰知他看沒看見, 是不是他有意這么和她說得。 不見人出來,顧華庭只能親自下手去撈人, 近日一直喝粥,都不見她吃rou腥,只那日吃了紅燒豬肘, 就再沒吃過,人瘦了不少。 夜里他睡得淺,摟著她自然知道她睡少, 有時還會夢魘,就像夢到什么鬼怪。他暗自嘲笑她看的話本子太多。 昨夜,他細(xì)聽,原來她喊的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女郎輕聲呢喃,身子蜷縮在一起,“不要,不要,求你了放過我吧,不要殺我,你為什么就不能放了我。” 她夢中的那個鬼怪就是自己,枉他還沾沾自喜,或許,她真的就對他傾心,甘愿一輩子留在他身邊,真是可笑,荒謬至極。 葉蓉始終閉眼,又感受到摟著她的人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忍不住頭皮發(fā)麻,悄悄眼皮掀起一道縫,兩人目光相撞,顧華庭面無表情道“吃藥了。” 他好似生氣了。 可葉蓉不懂,他為何會生氣,明明生氣的應(yīng)該是自己才對。他強(qiáng)迫她就在這里,強(qiáng)迫她給他生孩子,現(xiàn)在又冷臉對她,這讓葉蓉也不由得置氣,她從來就不愿留在這。 顧華庭端起藥碗喂她,被葉蓉抬手接過,一口喝了下去。 她仰著臉,藥方雖換,不那么苦,但這一口喝下去,還是讓她秀眉擰成一團(tuán),往日都是有顧華庭給她喝一口,喂一口蜜餞,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沒有甜味,只有苦澀。 葉蓉一口氣喝完,把藥碗放在床頭案上,又縮回被子里。 顧華庭讓人收了碗,躺在她身側(cè)。她鐵了心不讓人碰,顧華庭沒拽一下被子。她就縮進(jìn)一分,無法,隔著棉絨的被子摟她,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口,“明日我要回徐州一趟?!?/br> 葉蓉閉著眼,卻沒睡著,聽到他的話屏住呼吸,等著他往下說。 顧華庭手掌停在她的小腹,頓了頓,接著道,“來回要一個月后才回來?!?/br> “你…”他頓住,垂眸看了看黑乎乎的發(fā)頂,心中嘆一口氣,“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能不能等我回來?!?/br> 葉蓉哼了一聲,像是聽到他的話給的承諾,又像是睡著時輕微不查的動靜。 顧華庭希望是前者,她能等他,若是在他走這段時間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身孕,他希望她能給這個孩子一個機(jī)會,也能給他一個機(jī)會。 徐州他必須回去,他不會讓父親的心血落到東院的手里,錢他要得,人他也要得。 顧華庭貼著她的后背,兩人像孩子一樣緊緊擁抱在一起,卻終究是同床異夢。 葉蓉想的是,他要走了,自己便可以趁機(jī)逃出去,離開這里,梧州不是徐州,不是他撒野的地方,葉蓉不想一輩子做他的籠中鳥,金絲雀,更何況,依著他風(fēng)流的脾性,也不知養(yǎng)她幾年都已經(jīng)是極限了。 翌日,顧華庭起時,葉蓉還睡著,睡得淺,被他輕微的動靜吵醒,眉頭擰了一下,還是沒起來。 顧華庭穿好衣裳出門,客站下的馬車備好,崔禹打著哈欠守在馬車旁,不過子時,他就開始出來準(zhǔn)備,現(xiàn)在困得挑不開眼。 “你留在這守著?!?/br> 突然一道人聲,崔禹立馬精神,躬身,“是?!睉?yīng)完才反應(yīng)過來,在顧府西院仆從雖多,但只有他是公子的近身侍從,現(xiàn)在公子竟然讓他留在這,崔禹一愣神。 顧華庭皺眉,“不愿意?” “小的是怕別人服侍公子不便?!贝抻淼馈?/br> “無妨,你留在這守著她等我回來?!?/br> 馬車起行,出了城門。 直到在看不見影,崔禹回了客棧。 葉蓉睜眼,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有一瞬的迷惘,昨晚不知怎的竟睡得無比的沉。又一想,或許是他走了,才讓自己安心,等他一月后回來,自己的肚子是不是該大了點。 若是春香買回來的避子藥有問題,是最大的疑點,只可惜,她再沒時機(jī)去問春香。算算時間,這孩子該有兩個月。 葉蓉掌心貼腹,呢喃,“我該不該留你呢?” “姑娘,公子回徐州,您若有什么事,和小的說一聲,”崔禹在門外敲門,并沒進(jìn)來,出聲道。 葉蓉答他,“知道了。” 崔禹走后,阿苑端著白粥和一碗湯藥進(jìn)來,葉蓉不想喝,什么都不想吃。但看著阿苑微笑盯著自己,不罷休的模樣,她仿佛看到了顧華庭,一樣的讓人討厭。 葉蓉拿過粥,強(qiáng)咽下去吃了幾口,又拿過藥碗,捏著鼻子全部喝了下去。